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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文昊看着杜晓月由呆愣到镇定,就那么短短的一瞬,而接下来的动作更是如行云流水,根本看不出她内心的慌乱。“起来吧!”谈文昊伸手扶上杜晓月的手,她的手冷冰冰的,有些僵硬,似乎没有什么温度。
“谢皇上!”杜晓月很想甩开那双突如其来的手,但碍于他是这皇宫里原老大,自己以后还得在他的地盘上混吃混喝,只得将心中的不爽给忍下,同时也很奇怪,这皇帝怎么忽然转性了,大半夜的跑到昭阳宫,还对自己这么“和颜悦色”?
站起身,谈文昊没有松开手,还是那么握着。但杜晓月忍不下去了:杜晓月躺在软榻上时,只是穿着中衣,现在失去暖暖的被窝,还真有点冷啊!“那个……你可不可以放在我的手,我先穿件衣服再接着与你对站下去,成吗?”杜晓月一心只想着有穿上衣服,也不管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哪位天王老子了,边挣扎着将手从那双手里抽出来,边有些不满地说着。
“好。”很意外,谈文昊没有因为杜晓月的不尊生气,反而松开了手。
如杜晓月所愿,终于成功地将自己的手给收回来了,下意识地揉了揉手,再轻轻地拍了拍手,仿佛手上面粘上了什么肮脏的东西似的,转身拿了一件厚厚的衣服披在身上,却在扣那些繁杂的钮扣时遇着了困难——一个扣子一连扣了三次才扣好,让杜晓月觉得很失败。“这讨厌的布钮扣,每次都得全力奋战!”杜晓月嘀嘀咕咕,直到把话嘀咕完,才想起这屋子里还有第二个人的存在。急忙急身,低下头,轻声轻语地问:“请皇上等一等,臣妾去让红绸和青竹来服侍皇上!”
“皇后!”谈文昊思旋身坐到榻上,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眼前的那颗头发乱糟糟的头,“皇后是朕的妻,理当由妻来服侍丈夫,怎么能由他人代手?”
你的妻就多了,你可以去找她们啊,没事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脑子发烧了?杜晓月在心里骂着,但表面上还得一脸顺从:“是!那臣妾马上去为皇上准备热茶!”说完福礼,转身就走,却因衣服没有穿好,鞋子没有穿好,走得太急,右脚一不小心踩着斜挂着的衣脚,左脚踢着右脚的鞋后跟,直直地就要往地上扑去。
杜晓月心中一惊,左手下意识地抓着旁边高立着的烛台,但烛台太细小了,不能帮杜晓月稳着身子,右手急急地抓向一旁的桌子,重重一倒,将身体的重心靠在了桌子上,同时也稳着了将要倒下的身子。“呼!”杜晓月松了口气,以为要跌个狗吃屎,“还好反应够快,否则……但动作还是慢了点,看来改天得多运动运动这身子了。”苏晓月将烛台扶正,蜡烛已经熄灭,苏晓月看着还冒着青烟的蜡烛耸耸肩,也就在转身间,突然与谈文昊那双戏谑眼睛相对时,杜晓月暗叹糟糕——怎么又忘了这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了!难道是这屋子里常久只有一个人,所以,习惯性地忽略其他人了!
第二十三章
“皇上……臣妾突然想起这会子应该没有什么热水了。”杜晓月将那双戏谑探索的眼睛忽略掉,反正已经在不经意间让他看到了有别于平时的自己,杜晓月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之处,反而有些放轻松——天天得当双面人,真的有点不舒服!“如果皇上要喝茶之类的,可能要等很久,臣妾认为皇上的时间宝贵,不应该浪费在等茶水上面,皇上应该去做更重要的事。所以……”
“所以,朕认为现在应该休息了!这会子也很晚了,是该休息了!”谈文昊将手靠在杜晓月专用靠垫上,嘴角轻扬,“所以,请皇后铺床吧!”
他,他这是什么意思!“呃……”杜晓月心里咯噔一响,将眼瞪大,用不可信的眼光看着谈文昊,“皇上……的意思是……要留宿昭阳宫?”
“皇后不希望朕留宿昭阳宫吗?”谈文昊看着那张普白色的脸,心情忽然间好了许多,也觉得这杜晓月还真有意思,试问宫中的哪位妃子听说要留宿她们的寝宫时,不是一脸高兴样?但这杜晓月却一脸见鬼似乎的——自己留宿昭阳宫对她来讲就这么可怕吗?
“当……当然不是!”杜晓月硬是将心中一大堆骂人的话也吞了去,低眉顺首地回答着,“皇上留宿昭阳宫是臣妾的福份,只是,臣妾福薄,担不起皇上的厚爱——今日臣妾身上不方便,所以……”杜晓月当然知道皇帝留宿将意味着什么,虽然杜晓月在开放的时代里生活过,但还是没办法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做……亲热。所以,杜晓月在努力地找着借口,“所以,如果皇上有需要,请移驾其他妹妹的宫殿……”
“在皇后的眼里,朕是一个好色的皇帝?”谈文昊并没有沉下脸,而是一脸兴味地看着衣服穿得乱七八糟、身上完全没有一点国母风范的杜晓月。
当然是啊!不然后宫里的妃子们是用来做什么的?“当然不是啊!皇上忧国忧民,勤政爱民,堪称历代皇帝中的极品……榜样!”咦?这话怎么越听越奇怪?“皇上您的威名可以和尧舜禹汤相提并论,怎么会好色呢?孔夫子也有说,食色,性也。就算皇上喜欢上了男人,也是很正常……”杜晓月,你在乱说什么!不会拍马屁就不要拍!现在马屁拍到马蹄上,看你怎么收场!有些胆瞟了谈文昊一眼,他还是老样子,似喜又似怒——果然那个圣意不可猜啊!
“皇后的话……还真有趣!”谈文昊轻笑出声,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向里榻靠着。
“呃……”没生气?杜晓月有些庆幸,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以后得警醒一些,还有,以后不能拍马屁了,反正自己也不是拍马屁的料!不过,当杜晓月见谈文昊往榻上靠,眼看着他的手就要靠到那堆书上时,杜晓月的心也快提到嗓子门了——风月小说在古代是禁书,如果被他发现了,会不会惹上什么麻烦?
“那个,皇上!天已经很晚了,皇上您不回您自己的寝宫休息吗?”在谈文昊的手还没有靠到书上时,杜晓月赶紧出声,“还是,皇上真的想让臣妾服侍?”现在杜晓月拼上劲了,反正杜晓月敢用脑袋发誓,皇帝绝对不会和一个身上不方便的女人亲热的!他又不是没有其他的女人,用不着这么‘委屈’自己吧!
谈文昊听着杜晓月的话心下不爽了,她当自己是什么啊!就算自己再怎么着,也不会让身上不方便的女人来服侍自己。停下动作,站起身,没有表情,冷声地说着:“皇后自己休息吧!”说完,宽袖一甩,往门品处走去。
“臣妾恭送皇上!”杜晓月微屈腿,细声细语地说着。
看着那道消失明黄身影,杜晓月心中松了口气:“呼!终于把麻烦给哄走了!”
就在这时,“咯吱”一声,门被推开了。杜晓月一听门再次被人推开了,吓了一跳,以为谈文昊会去而复返,赶紧转头,看清来人是红绸,心跳才恢复了正常。“红绸,以后你们进门前先敲敲门好不好?”杜晓月觉得经过今晚的事后,以后就算是红绸青竹进自己的屋时,也先得敲敲门,打个暗号,否则自己哪天被她们的无声无息给吓死了,才没处可伸冤呢!
“小姐,皇上就那样走了?”红绸直奔主题,问着最为关心的话。
“你……”杜晓月上下打量着红绸,她已经换过衣服,添加上了一件厚厚的外套,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冷声问,“是你把皇上放进来的,对不对?”
“我正想回屋睡觉时,听见有人在叫门,开门一看,原来是皇上。”红绸低下头,轻声地说着,“皇上问娘娘是否睡了,我如实回答,结果皇上让我不用通报就直接进来了……”
“好了!今晚的事就当是个意外!”杜晓月打断了红绸的话,走向床,自己动手铺着被子,红绸也上前帮忙。杜晓月索性全交给红绸来做,“红绸,以后不论是谁进我的房间都要得到我的允许,特别是皇上!”进宫这么久,杜晓月也知道皇帝是故意冷落自己,而杜晓月也乐于被冷落,但他今晚却突然跑到昭阳宫里来了!即使今晚侥幸逃过这一劫,但如果哪天他兴致来了,再次跑到昭阳宫来,又该用什么样的理由?
“为什么?小姐?”红绸想不明白杜晓月为什么对于皇上的到来这么不高兴,“皇上能来昭阳宫,小姐不觉得高兴,反而觉得是在受难?”
“呵!”杜晓月轻声一笑,坐到床上,斜靠着床头,对着一脸疑惑的红绸轻声地问着,“红绸,你也看了那么多的风月小说了,你有什么感觉?是不是很羡慕那些两情相悦的人儿?”
“小姐……”红绸先是不解,接着眼睛一亮,瞪着眼问,“难道小姐的心中早已有意中人了?所以,小姐才不在乎皇上是否……”
“嗯,就当作是吧!”杜晓月也不想多作解释,微微一笑,拍了拍红绸因杜晓月的话而很惊讶的脸,“好了,红绸小妞,快回屋去睡觉吧!我也要睡了!”说完,还很配合地打了两个呵欠。
“是!那红绸退下了。”红绸福了一礼才离去,同时边走边想着,杜晓月嘴里所说的意中人是谁!据红绸所知,杜晓月还在杜家时,似乎没有出过家门,所以她没有见着外面男子的机会,就算是家里的男仆她也是极少见着的,那么,她所说的意中人又是谁呢?
杜晓月可不理会红绸此时的内心在纠结着什么,躺上床没几分钟就去见周公了。
第二十四章
当杜晓月的足禁被解除时,已经是春天了。
“小姐,你看这春暖花开的,难道你不想出门去走走吗?”红绸对着躺在梨花树下的杜晓月极力地游说着,这两个月里,昭阳宫很安静,没有外客来访,杜晓月也乐得自在,除了吃吃喝喝睡睡看书外,再就是坐着或躺着发呆。
红绸和青竹怕杜晓月闷出病来了,所以在杜晓月解禁后,就开始游说着,让杜晓月踏出这宫门,到御花园走走。“小姐,听其他的宫女说,这几天的御花园正是百花争艳时。小姐在昭阳宫里呆了两个月没有出过门了,难道不闷吗?不如到御花园里去走走,怎么样?”
杜晓月半闭的眼终于睁开了,看着红绸和青竹的一脸期待,笑着说:“好吧!正好我也想出去疏松疏松筋骨呢!”闭关两个月,还真有点发霉了!
“那我去准备准备!”青竹喜呵呵地说着就要往房里跑。
“有什么好准备的?青竹,红绸,我们就这样出去吧!”杜晓月坐起身,微微理了理衣襟,“嗯,青竹,你去告诉其他的宫女太监一声,今天他们也出去走走吧,只要别耽误了开饭的时间就行了!”
“是!”青竹领命离去。这两个月,由于杜晓月被禁足了,昭阳宫里的宫人没有允许也不得随意出去闲逛,所以,这样的禁足,也苦了昭阳宫里的宫人了,还好手边还有风月小说陪伴。
“呵,今天终于可以出去了!”红绸在一旁轻叹着,同时带着三分埋怨对杜晓月说着,“小姐,要是您没有被禁足,年节大庆时,您也是可以参加的!听说年节皇上宴请大臣的时候,是李贵妃代替您参加的呢!现在李贵妃很得皇上的宠爱,在妃嫔中,可是趾高气昂着呢!”
“红绸,你又开始长舌了!”杜晓月站起身,一脸无可救药地看着红绸,“这些事,不是我们考虑的事,也不是我们闲扯的话题!记住,以后不要再说这些话了!”再抬眼时,青竹已经过来了,“好了,我们出去走走。但我不想去御花园,如果你和青竹要去你们就自己去吧!我就围着昭阳宫的四周走走就好了!”
“小姐,您打算穿着这身衣服出去?”红绸用夸张的声音,退后一步说着。
“嗯?”杜晓月低头,一身浅红色的宫装,很朴实,“是啊,这样穿有什么不好,这两个多月,我都是穿你们的宫装啊,简单又朴实,宜静宜动……”杜晓月忽然停了下来,这话听着怎么样是在做广告来着?“反正我没有到其他地方去,只是围着昭阳宫转转,穿什么也一样啦!”
“呃……”
青竹听着杜晓月的广告词,正想说点什么时,又被杜晓月打断了:“走啦!你们快去御花园吧!”说完,杜晓月转身就是一阵小跑,急急地出了大门,随意地往左边一拐,跑了几步,见了叉路,再往左走,还不时地回头看看红绸和青竹有没有跟过来。
“呼~好累!”杜晓月也不知自己跑了多主,拐了几个弯,直到跑累了,停下脚步,大口大口地吸着气,同时也观看着四周。“呃……这是哪里?看上去好衰落!”杜晓月直起身,认真打量着红漆已经掉了大半的宫墙。“漆都掉了一大半,应该是很久没有人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