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夫人怒不可遏地再次扬起玉手,想再扇他一耳光,跟随她的其中一名男子伸手拦下,劝她道:“娘亲,就快天亮了,咱们还是快走吧。”
宫夫人猛烈地深呼吸几次,才压下心头的怒火,板着俏脸道:“也好!不过,我要你亲手杀了这对狗男女!”
那男子顿时愣住,忍不住轻声唤道:“娘亲,他……他是我弟弟……”
宫夫人扬手便是一记锅贴,“记住你姓宫不姓杨!你若认杨定举为爹,就别叫我娘亲!”
苏小沫忍不住冷笑,“可悲啊可悲,把儿子养这么大,还得用威胁的,人家才认你这个娘。”
宫夫人正要发怒,那男子抢前一步指着苏小沫怒道:“我们母子说话,不用你插嘴。”
苏小沫一脸怜惜地看着他,“深雪公子,我是念在咱俩好歹做了一夜夫妻,才为你出头的。你怎么这么不领情呢?”
深雪怒道:“不必你出头!”
宫夫人冷冷一笑,“你看到了吧,你想为他俩求情,可人家并不买帐。你下不了手就算了。阿生,你来杀了这几人,这丫头聪明得紧,只怕早就猜到你是谁了。”
苏小沫翻了翻白眼,还用猜吗?用脚趾头想都应该知道是楚莲生吧?
楚莲生迟疑着不上前,只是劝道:“夫人,我们应当赶紧离开这里才是,再留下去恐怕不安全。”
宫夫人大怒,“不灭口怎能安全?杀了这几人,谁会知道东西在我们手上?”
苏小沫见这两个男人似乎都不想杀她们,心情大好,不怕死地调笑道:“宫夫人,你怎么说来说去就是自己不动手?是不是怕我变成恶鬼,每晚来找你?有可能哦,我今天里面穿的是红衣服呢,是会变成厉鬼的!”
宫夫人的俏脸顿时变得雪白,她的确……从不亲手动手杀人,可是又看不得苏小沫嘲弄的眼神,咬了咬牙,劈手从儿子手中夺过长剑,提起便往苏小沫的心窝刺去。
深雪急忙握住母亲的手腕,楚莲生也挥剑架住了宫夫人的长剑,一同劝她罢了,只要他们快马加鞭赶回天都,将东西呈上,一切便会定局。待一天后药效退去,苏小沫他们再赶回去,也无可奈何。
这两个人,一个是她的亲生儿子,一个是她的养子,现在却为了外人忤逆她。宫夫人不由得大怒,奋力挥开手,连退几步,气得娇躯直颤,紧咬着银牙,半晌挤不出一个字来。
深雪和楚莲生本是一脸愧疚自责地微垂着眼睑,偷眼瞧着宫夫人,却忽地同时变了脸色,立即向她冲过来。
宫夫人再怒火万丈,也察觉出不妥,正要回头,身后一阵疾风指拂过,手中的盒子便不翼而飞。
两个不高不矮的黑衣人无声无息地潜入洞中,以闪电般的速度抢走了盒子。深雪和楚莲生立即扑上去抢夺,却被烟雾弹阻了视线。他二人深恐有诈,忙退了回来,待烟雾散尽,隧道处只有透进来的微微天光。
宫夫人急道:“快追!”
三人随即消失于隧道,再也无空理会软倒在地的苏小沫等人。
第六十七章 无欢失踪
这一变故令人人措手不及,真是走在最后的才是黄雀啊!
苏小沫恨恨地抿紧双唇,忽地想起宫夫人那一瞬间难看至极的脸色,心情又慢慢转好,花了最多时间、最处心积虑想得到盒子的人没有得到——而且是得到后又失去,这不能不说是天意。反正她也没花什么时间,也从未想过据为己有,所以不一定非要那东西不可,没得到便没得到吧。至于请巽帮忙花费的那一万两银子嘛,在这山洞里随便取几样东西,也就补回亏损了。
按照自我情绪调节的开山鼻祖阿Q先生的方法,自我安慰一番后,苏小沫的心情果然舒畅无比,甚至因为想到宫夫人回去之后无法向主子交差极有可能罚跪搓衣板这一节,咯咯地笑出声来。
躺在地上的巽没好气地道:“东西都被抢走了,亏你还笑得出。”
苏小沫呵呵直笑,“抢就抢了,没就没了,难道还想要我为件死物自艾自怨自闭自刎不曾。”
巽白了她一眼,继续闭目养神,正好这段时间没休息好。
反观展鸣却是一脸沉寂,苏小沫抬眼看了看他,轻笑着道:“阿鸣,你是在想深雪那家伙吧?就算他是你哥,冲着宫夫人那古怪阴毒的脾气,也不见得能与你有多亲近。”
展鸣“嗯”了一声,似乎不愿在这个问题上深谈,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你按我说的方法吐纳,能尽快挥发药性。”
苏小沫按展鸣所言的方法缓缓吐纳,果然觉得体内的真气流畅了许多。
巽冷冷地哼了一声,将头扭向另一边,会解毒心法好了不起么?
好不容易才将头艰难地扭到另一边,巽就听到展鸣清淡地嗓音,“能自己爬过来吗?我告诉你心法。”
巽双眼一亮,立即奋力龟速爬了过来,他们都只了软筯散,全身无力,爬行这几米的距离,费了他九牛二虎之力。待他千难万苦地爬到展鸣身边,苏小沫便娇笑道:“巽,这是要收钱的哦,要不就延长三十天,你自己选。”
巽恨得脸直抽筋,但心中又十分渴望习得解毒心法,只待咬牙应承白干三十天,要他掏钱那是千难万难。
展鸣拊耳传了他内功心法后,三人便闭目静静运功解毒。
四个时辰后,三人终于恢复了内息。
齐云山一直盯着他们三人,刚才也很想让展鸣传心法给他,不过他知道他与他们没这种交情,强行忍住,这会见他们打算走,忙媚笑道:“苏小姐,两位大侠,能否带小弟一起走?咱们大内侍卫和禁卫虽各司其职,但也算是同僚啊!”
苏小沫噗嗤一笑,“咱们还有要事在身,带齐总领您走可就不方便了。再者说,这还有个江洋大盗等您抓捕,您怎能擅离职守?”
齐云山心中暗恨,万一云中鹤比他先恢复,他岂不是死定了?
齐云山还想说些什么,刚一张口,一颗药丸弹入他口中,展鸣冷冷地道:“最好别多话,药丸方能见效。”齐云山立即闭嘴,眼睁睁瞧着三人消失于隧道之中。
苏小沫急着在宝宝出生前赶回去,三人回到官驿,便立即向陈知府辞行,快马加鞭赶回天都。
一路上展鸣和巽都曾问过她,盒子之事是否就此罢了?苏小沫摇摇头,毕竟花了心思在上面,见都没见一面还真不甘心,反正宫夫人他们会追查,她们只需跟在后面看热闹就行。
这天终于到了京畿,不过十几里的路就入天都城了。
苏小沫面露微笑,终于可以好好洗个热水澡再休息一下了,终于不必迎着刺骨的寒风前行了,那对脸部皮肤可是个绝对残酷的考验。
远远地,苏小沫便见到管家苏恒领着一队家奴在城门口处张望,她忙挥了挥手。苏客家瞧见小姐,立即迎上前来,替她牵住马,请她们坐上苏家的豪华大马车。
苏管家也跟进了车厢内,扑通一声给苏小沫跪下,痛哭流泣道:“小姐,求小姐责打老奴吧!老奴对不住小姐和老爷的嘱托……”
苏小沫刚刚归家的美好心情被他哭了个唏哩哗啦,忙伸手要扶起他,苏管家死活不肯。苏小沫最受不了别人跪她,尤其还是个老人家,于是态度强硬地命令他坐下。苏管家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坐下述说原委。
原来竟是秦无欢失踪了!
昨天早上无欢还好好地在院中休息,用过午饭后不知怎么坚持要外出,苏管家拗不过他,恰巧过几天便是寒食节,苏管家忙着办过节物资,便带了几名家奴和护卫,同他一起到街上逛逛。
谁知秦无欢乘苏管家点货忙得可开交之际,自己带了小净到对街去,说要挑样礼物送给妻主,这一去便没回来。众人寻了一会,在一条偏僻的小巷内发现了被击晕的小净和护卫,很显然,无欢是被人劫走的。
苏小沫听完后急得差点蹦起来,这当口被劫,多半是抢到盒子的那两人干的,怎么办?她连那两人是谁或是谁的人都没一点线索,这要怎么找寻?
展鸣忙搂住火星乱窜的苏小沫,安慰她道:“别急!会有线索的!秦相公不是自己要求外出的吗?说明有人曾向他说过些什么,小厮还活着,可以问问他之前秦相公都接触过些什么人。”
苏管家抢着答道:“秦相公自怀孕起就一直呆在家中,接触的无非是家中的奴仆,真不知怎么……这马上就要生了,为什么会想要出去。都怪老奴,若是老奴劝他安心留在家中就好了。”
苏小沫听了展鸣的话后,觉得有几分道理,于是深呼吸几次,强行令自己冷静下来。想了想后,苏小沫问苏管家爹爹呢?
苏管家说老爷到外地办货去了,最早要明天才回来。他已将小净和那两名护卫单独关押了起来,并且报了官。
苏小沫点了点头,“这样很好。至于你的失误,等爹爹回来后,让爹爹来罚吧。”
回到家中,苏小沫没回朗园,径直到后院的柴房内询问小净。
小净双手反绑在房柱上,骇得瑟瑟发抖,猛地见小姐和管家等一大群人进来,更是吓得哭了起来。
苏小沫微皱了下眉头,她很不喜欢男人哭,虽然小净只有十五岁。在特意搬来的软椅上坐下,苏小沫挥了挥手,让旁人都退出去,只留展鸣在身边。
苏小沫详细询问了秦无欢这几天都与什么人接触过,有什么失常的表现等,并按照以前问证人时学的方法试探了他几句,判断小净并不是内应,便命管家进来,放了他。
苏小沫蹙着眉头问管家,“恒叔,小净说昨天一早小雷去过雨园,你没派人问问小雷吗?”
苏管家忙答道:“问了。小雷是因为小姐不在,无事可做,便去晴园看望秦相公,只坐着聊了几句便走了。小人也问过小俊,小俊说他去厨房取了果子过来,小雷小走了。况且……小雷是您房里的人,小的不敢擅自关押,现在让他呆在朗园不得乱走,派了护卫看着他。”
苏小沫听罢不语,问过母亲在午睡,便径直回了晴园。
小雨和小雷一见她回来,忙迎上来殷勤地伺候。苏小沫沉默不语,只是叹息着不知官府何时能找回无欢。小雨和小雷忙宽慰她,秦相公吉人天相,一定会平安回来。苏小沫便没再说什么,吩咐他们去烧热水,她要沐浴。
下午好好睡了一觉,苏小沫才到前院向母亲请安。苏管家怕刺激到夫人,秦无欢失踪的事没敢告诉她,只说秦相公身子重了,行动不便,这几天便不过来请安了。苏小沫也只字不提,母女俩一同亲亲热热地用晚饭。
回到朗园中,苏小沫才卸下一脸笑容,愁容不展地对月发呆。
小雷端着一碗燕窝进来,见小姐愁眉不展,忙安慰道:“小姐,官老爷们会将秦相公寻回来的,您别担心了。来,吃碗燕窝补补吧。在外面这么久,吃得肯定不好。”
苏小沫转眸瞧了他一眼,淡淡一笑,“还是小雷体贴。我其实……是担心孩子,无欢他习远武功,我相信不会有什么事。”
小雷拉着她坐到桌边,一边为她捶背一边道:“这……孩子只要命大,就不会有事。可万一有事,您也不要太过伤心,反正您和秦相公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苏小沫喝着燕窝沉默不语。小雷伺候她喝完了燕窝,又绞了帕子为她净面,一连声地絮叨着孩子会有的,明相公也会为她生孩子的……
小雷不知用的什么熏香,暖暖的沁人心脾,在这冬季寒冷的夜晚,闻着格外令人舒心。苏小沫轻轻一笑,伸手握住小雷的手腕,轻声问道:“那小雷愿不愿意为我生孩子呢?”
小雷顿时红了脸,含羞带怯地点了点头。苏小沫嫣然一笑,抬头吻住他的双唇,香舌不断引诱,令小雷呼吸急促浑身燥热。他忙不迭地解开浑身的束缚,抱住小姐滚到床上。
苏小沫捉住他乱摸的手,轻笑道:“小雷急什么?小姐我喜欢先玩游戏,你陪不陪我?”
小雷忙点头“陪!”
苏小沫灵巧地翻身下床,取过桌上的烛台,走到床边,对光滑滑的小雷道:“转过身趴着。”
小雷听话地趴在床上,将光滑的后背和裸臀对着苏小沫。
苏小沫诡异地一笑,烛台微斜,一串蜡汁滴落在小雷的背上,烫得小雷忍不住大叫了一声。
苏小沫故作关心地问道:“痛么?无欢说不痛的,若你觉得痛,那就算了。”
小雷不想被无欢比下去,咬牙道:“不疼。”苏小沫便毫不迟疑地继续,一连滴了一盏茶的功夫,小雷雪白的后背通红一片。
苏小沫用指甲挑开结成块的蜡块,准备再来一轮。
小雷带着哭腔地求道:“小姐,好了么?奴……受不住了。”
苏小沫淡淡一笑,“这就受不住了?你小姐我还有好多游戏没玩呢!”说罢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