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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额头上的伤口不大,血液已经凝固了,腿上的伤口已经停止流血,这让布兰登松了口气,出来的匆忙,他没有带任何急救的药品,如果安吉尔的伤口一直流血,那样就危险了。
布兰登脱去外衣,放在火边烤,听到安吉尔叫冷,他把小姑娘抱在怀里,坐在靠近火堆的地上,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把安吉尔的裙子用小刀轻轻划开,只留下里面的衬裙,幸运的是里面的衣物没有湿透。
安吉尔的状况不是很好,一会儿叫冷,一会儿叫热,伤口的疼痛让她皱着眉,睡不安稳。布兰登很有经验,牢牢地抱住小姑娘,生怕她挣扎时,让腿上可能断裂的骨头错位,那样就麻烦了,而且还会很痛。
不知过了多久,安吉尔身上的热度慢慢退了下去,静静的靠在布兰登肩膀上睡着了,小脸埋在他的颈窝里,细细的喘息顺着布兰登的领口吹拂在他胸膛上。鼻尖充斥着少女特有的香馥气息,布兰登歪着头,靠着安吉尔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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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缕晨光透过树林照进棚子时,林间鸟儿们的各种叫声把布兰登吵醒了。火堆还在燃烧,但只剩下一小截木头了,把昨晚已经烤干的柴火扔了几根进去,不一会儿火焰就窜了起来。布兰登试了试小姑娘的额头,没有发烫,但她的眉毛依然因疼痛而皱着。
十五岁的少女,介于成熟的女性和女童中间,既有女童的纯洁,又兼有女性的妩媚。布兰登借着阳光,细细的打量着此刻乖乖睡在自己怀里的安吉尔。小姑娘虽然一身狼狈,但依旧无法掩饰她动人的光彩。
一头金色的长发,没有幼时卷曲,正柔顺的披散在两人身上;弯弯的眉毛,配合着碧蓝的杏眼,精致的比壁画上的天使还漂亮;直挺秀气的鼻子,下面是饱满红润的唇。布兰登像是着魔般,慢慢凑近那花瓣般的唇,轻轻的触了一下,柔软的不可思议。
一阵拍翅膀的声音惊醒了布兰登,他为自己不由自主的行为感到懊恼。怎么能对安吉尔做这样的事呢?一直以来他都是把小姑娘当妹妹的,自己这是怎么了?布兰登有些自责,但接着他又马上想到了他们这样单独在野外过了一晚上,自己一定要为安吉尔的名誉负责。
又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感到自己的左肩经过一夜的休息,好了很多,布兰登决定天亮后带着安吉尔离开,她的伤势不能再拖延了,昨天的大雨已经停止,要趁着现在尽快离开去找人。布兰登用水浇熄了火堆,把剩下的柴火和火镰用油布包好放回原位,拿自己的外衣把小姑娘包好,抱着她走出了小棚子。
安吉尔虽然有些婴儿肥,但因为她骨架纤细,实际上并不沉重,布兰登调整了姿势,抱着小姑娘轻松的在林间穿行。那个斜坡他不敢再尝试,只能按照记忆另寻出路。走了不久,终于见到了道路,坐在路边的石头上又休息了一会儿,布兰登接着向德拉福庄园的方向前进,附近没有人家,也没有路过的马车,他感到自己的肩膀又开始隐隐作痛。
还好,就在布兰登第二次休息不久,他看到了一堆骑马的人,最前面的就是爱德华,这让他大大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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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几乎一夜没睡,安顿好父亲后,他就出来找妹妹和好友了。仆人在离德拉福庄园近六英里的地方找到了马车,四匹马死了一匹,另外三匹一匹受了重伤,两匹轻伤;马车轮子散了一个,车厢没有损坏;行李居然还好好的绑在马车后面,没有丢失。
沿着道路找了一晚上,找到了布兰登的马儿,却没有找到人,大雨冲刷着地面,什么痕迹都没有了。爱德华焦虑的骑着马来回查看,但依然没有见到人,还是一个有经验的仆人提醒,让四处去看看,众人这才朝另一条道路寻找,果然就遇上了布兰登和安吉尔。
“感谢上帝,布兰登,终于找到你们了。”爱德华快速的翻身下马,跑到好友身边。
“爱德华,快派人回去把马车拉过来,小苹果受伤了,不能颠簸,我怀疑她的腿可能断了。对不起,我没来得及接住她,让她被甩出马车,从陡峭的斜坡上摔了下去。”
“不,布兰登,我们找到了你的马,当时你肯定也一块儿摔下了山坡,你的伤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点痛,回去修养两天就好了,不过我担心小苹果,她的头磕在了石头上,额头上都留下了伤口。”
“我来抱着小苹果,你休息一下。她一直没有清醒过吗?”说着,小心的从布兰登怀里接过妹妹。
“没有,昨晚她有些发烧,虽然后来退烧了,但一直没有醒过来。”眼睁睁看好友把小姑娘抱走,感到怀里一阵空虚,有些不是滋味。
“可怜的小苹果,除了刚刚出生时身体弱,从小到大几乎没有生过病,没想到这回受了这么重的伤,母亲知道了,肯定要心疼。”
“是啊,昨天只是匆匆帮她包裹腿上的伤口,流了很多血。”昨天光顾着找栖身的地方了,后来又忙着给小姑娘降温,此刻看着爱德华怀里苍白憔悴的安吉尔,布兰登心里一阵阵的疼痛,希望她的伤势没有自己猜测的严重。
仆人驾着马车来了,布兰登看到爱德华不小心弄疼小姑娘,让她皱起眉毛时,再也忍受不了了,从好友那里把安吉尔抱回来,轻轻的上了马车。见到布兰登如此紧张的举动,爱德华什么也没说,只是挑高了眉毛,心里有丝明了,看来好友的春天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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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平稳而又缓慢的前进在道路上,布兰登一直都在留意着安吉尔,他想再检查一次小姑娘的腿,但又怕自己操作不当,会让她的伤势加重。只能默默的盯着那张小脸看了一路,当马车停在德拉福大宅前时,布兰登觉得刚过了一眨眼的时间,他有些不舍的把小姑娘交给爱德华。
医生已经等在宅子里了,女仆们轻手轻脚的给安吉尔擦洗了身子。医生检查后,确定安吉尔的腿没有骨折,但很可能骨头上有了裂缝,保险起见,给小姑娘的脚重新包扎并用夹板固定,等伤口好了以后,再用石膏固定。
接下来是额头的伤口,只是破皮,有点红肿,上药包扎一下就好。麻烦的是后脑的伤口,把头发剃去一小块后,发现伤口大约有一指宽,医生缝了三针,安吉尔只是皱着眉头喊痛,却没有醒过来。医生让小心照顾,等安吉尔醒了立刻通知他。
布兰登悄悄的把安吉尔落在枕头上的头发收了起来,跟着医生一块儿,离开了房间。问过仆人,他去找斯坦利子爵了。
子爵没有受伤,只是扭了一下腰,休息了一晚,已经可以下床了。此刻他正在起居室里和爱德华谈话,看到一身狼狈的布兰登,他有些惊讶。
“子爵阁下,请允许我向您提出一个请求,我想请您把您的女儿嫁给我。”
子爵和儿子交换了一个眼神,“我同意,其实就算刚刚你没有提出来,过不了几小时,我也会向你提出这个要求。毕竟,你们单独在外面过了一夜。”
布兰登有些吃惊,他忐忑的提出求婚,很怕子爵不答应,没想到会这么顺利,他都做好用长篇大论来说服子爵的准备了。惊讶过后,布兰登没有立刻离开,他想了想又有些犹豫的开口,“阁下,能不能暂时不要公布婚约的消息。”看到子爵和爱德华的脸色有些难看,他马上又接着说。
“小苹果才十五岁,我想等到她成年以后,如果没有遇到她心爱的人,再履行我们的婚约。对于昨晚的事情,我的仆人都不是多嘴的人,这一点爱德华应该很清楚,不会有任何留言传出的,小苹果的名声绝对不会受到损害。”
紧盯着布兰登的眼睛好一会儿,子爵点头同意了。布兰登这才礼貌的关门离开了,他可以放心的回房休息了。
“爱德华,我想,你母亲一定会满意这门婚事的,这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小伙,虽然年龄比宝贝大,但他对宝贝的用心是我们都比不上的。”
“是的父亲,布兰登会是最好的丈夫,他对小苹果从来都是言听计从的,就是我都没有他那么耐心。母亲肯定满意,这回她可不会再把其他的小姐介绍给布兰登了。”
父子俩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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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利夫人接到女儿受伤的信件时,已经是二天后了,用了四天的时间,快马加鞭的赶到了德拉福庄园。考虑到这里是伊丽莎白的故乡,她没有把伊莉莎带来,万一哪个多嘴的把伊莉莎的身世说出来,小姑娘就难堪了。让她在赫德福特郡照顾珍妮,这对大家都好。
不顾连路奔波的疲劳,斯坦利夫人首先去了安吉尔的房间,当她看到小姑娘的圆脸在短短几天内消瘦后,拉着女儿的手就掉眼泪。
安琪就在这时睁开了眼,几天前她就恢复了意识,但始终无法醒过来,周围的动静她都是知道的,就是无法睁眼。看到眼前拉着她手哭泣的夫人,安琪知道这不仅是她这一世的母亲,也是上一世的妈妈,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妈妈,我好想你。”脱口而出的是怪腔怪调的普通话,让斯坦利夫人身体瞬间僵硬。还好安吉尔刚刚醒来,身体虚弱,声音很小,听到的人只有斯坦利夫人一个。
“我可怜的女儿,你终于醒过来了,让人担心死了。快去请医生过来,你,快去打热水,还有熬点米粥来,我一会儿就要。”仆人都被打发出去了,看看房里的父子和布兰登三人,“你们该干嘛干嘛去,让我和小苹果单独说会儿话。”房间里很快就只剩下母女俩。
“琪琪,你恢复记忆啦?让妈妈好好看看你,你是怎么死的?”斯坦利夫人说的是英语。
“我去怒江写生,遇上了泥石流,石头砸到头了,所以没有记忆。”还是英文顺口,放弃说中文。
“唉,不要多想了,我们一家人再次团聚也不容易,你爸爸也没记忆,到现在都还不记得我们,不过这没什么影响,我们过得很幸福。怀着你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是我的琪琪,果然没错,感谢上帝。”
“妈妈,我好高兴还是你的女儿,我爱你妈妈,上辈子没机会说,这次一定要告诉你,我爱你。”
斯坦利夫人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抱着女儿哭了起来。安吉尔靠在母亲的怀里,眼泪透过妈妈的衣服,打湿了她的胸口。
第十四章
女仆的敲门声,打断了母女俩的抱头痛哭。斯坦利夫人接过女仆手中的碗,让她在安吉尔身后又加了几个枕头,这才开始给女儿喂吃的;过后又在女仆的帮助下擦洗过身体,小心的不让伤口碰到水,看到安吉尔额头的伤口,又是一阵心疼。
清理过后,医生来了,开始给安吉尔做检查,不一会儿,医生宣布小姑娘大脑没有受到伤害,但是需要卧床休养至少一个月,尽量避免她的腿被移动,给伤口换过药后,离开了。
斯坦利父子和布兰登这时才得以进入房间探望安吉尔,吃饱喝足的小姑娘看上去精神了很多,脸色也恢复了些许粉红,下颚的轮廓从圆变尖,看上去长大了不少。
“宝贝,你让我们大家担心死了,医生说你要是再不醒来,就有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爸爸,这只是场意外,妈妈来了,我马上就醒过来了,你看我多乖。”见到父亲和爱德华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再看一旁眼中流露出高兴神采的布兰登,安吉尔突然觉得脸颊一阵发热,不知道行李有没有找回来,希望放在箱子隔层里的画册没事,也不要被人发现。
“先生,是你救了我,对吗?我在摔下斜坡后,隐约看到你向我扑过来,要不是你,我可能会伤得更重,谢谢你。”
“不,不是的,小苹果,我慢了一步,没接住你,所以你才会摔伤了腿,这都是我的错。”安吉尔明媚而专注的眼,让布兰登有些心跳加快,隐藏在头发里的耳尖有些发烫。
“艾德,让布兰登陪小苹果说说话,我们出去吧。”看到女儿瞬间脸红,又留意到布兰登热切并关怀的神色,斯坦利夫人极有眼色的把丈夫儿子带走。
“你的肩膀没事吧?”“你的伤口痛吗?”等人走光后,房间里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又同时停下。
“我的伤口有一点通,不过感觉好多了。你的肩膀呢?不要告诉我没有事,从那么高的山坡上摔下去,你的伤才刚刚好,可不要再伤到了。”这个男人对她有多好,她再清楚不过,上辈子没有遇到,这辈子说什么都不能错过了。
“我的肩膀没事的,你不要担心,好好养伤,等你好了,我带你去摘桑葚,可好吃了。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