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生过孩子,有经历过严重的大出血,乌云珠好多天之后,还只能虚弱的躺在床上,虽然小阿哥重要,但是比起小阿哥还是自己的生病更重要,如果命都没了,还要富贵干嘛。
刚喝过补药,乌云珠躺在床上,终于想起自己的宝贝儿子,招手让婉翠把小阿哥报过来。
过了一会,婉翠带着几个嬷嬷走了进来,乌云珠坐起身,婉翠急忙走上前,扶起乌云珠然后在他的身后放了一个枕头,让他靠的更舒服一点。
乌云珠披散着头发,示意抱着小阿哥的嬷嬷上前,看着嬷嬷怀中抱的严严实实的小阿哥,乌云珠伸出手在小阿哥的脸上戳了戳,软软的,小阿哥的脸经过几天张开之后,变得粉嫩嫩的,又因为刚吃过奶,睁着骨碌碌的大眼睛四处看,粉嫩的小嘴一个泡泡一个泡泡的吐出来,看见乌云珠伸手逗他,也不怕人,张开无齿的小嘴就朝乌云珠裂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咯咯的笑着。
乌云珠看着有趣,伸出手,“把小阿哥让本宫抱抱。”乌云珠不喜欢小孩,因为他以前见过的小孩,除了哭就是哭,每天不是脏兮兮的,就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看着就让人恶心,可是今天见到自己的儿子,乌云珠发现,小孩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可理喻。
这次生了四阿哥,乌云珠可是下了老本,拼了老命,自然对这个小阿哥至若心肝,乌云珠吩咐照看小阿哥的众人,吃食,衣物等等,只要能让人下的了黑手东西,一律经过严格的检查之后,才能接触小阿哥。
而众人当然也明白,如果小阿哥在他们手中除了什么事,他们也跑不了,当然更加细心。
乌云珠的身子现在还很虚,只抱了这么一会,就感觉胳膊发酸,把怀里的孩子递给嬷嬷,让他们细心照顾小阿哥。
可是乌云珠再怎么严守死防,在第二年的二月,四阿哥还是去了。
倍受打击的乌云珠,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一样傻傻的抱着四阿哥的身体一动不动。婉翠看着害怕,只能让人把皇上请来。
福临一走进坤宁宫,就看到院子里跪满了一地的奴才,乌云珠整个人呆傻的坐在床上,怀里紧紧的抱着一个包裹,婉翠一看到皇上来了,立马走上前请安。
皇上不耐烦的一甩袖子:“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请安,乌云珠怎么样了。”福临着急的大步上前,“乌云珠……乌云珠……”
“这都是怎么了?”无论福临怎么高声呼唤,乌云珠也没有一点反应,只是紧紧的抱着四阿哥冰凉的身体,嘴里喃喃的喊着:“宝宝不怕,不怕,额娘在陪着你,宝宝不怕……宝宝乖,不怕,宝宝不怕……”
婉翠通红着双眼,看着乌云珠魔怔一般,心里难受,“回皇上的话,自从知道四阿哥的事情后,娘娘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不论奴婢怎么呼喊,娘娘都没有任何一点反应。”
“传太医了没有。”
“奴婢已经吩咐下人去太医院唤太医了,估计这时候也差不多到了。”婉翠低着头说道。
太医院的太医急匆匆的走进寿安宫,一看到皇上在,立马打千请安,“赶紧过来给娘娘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请安。
太医急忙上前,伸手搭在董鄂妃的脉搏上,“乌云珠这到底是怎么了?”皇上着急的问道。
过了好一会,太医收回手,低着头恭敬的说道:“娘娘这是受刺激过度引发的神志异常,只要娘娘喝下几贴安神汤,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即可。”
婉翠跟着太医出去煎药,福临看着痴傻的乌云珠,叹了一口气,低声劝慰着,可是乌云珠抱着孩子就是没有一点反应,等到婉翠端着药汁,准备上前喂药的时候,乌云珠突然抱着孩子,神情惊恐的不断往后退,嘴里不断的喊着:“滚开,滚开……”
“娘娘,你先把药喝了好不好。”婉翠站在一边,看着不断往后退的董鄂妃柔声劝道。
乌云珠死死的抱着孩子,不断的摇头:“不喝,不喝,你们是坏人,你们想要害死我的孩子,我不喝。”说着,乌云珠抱着孩子就往外跑去。
福临一愣,赶忙追上去,乌云珠身体虚弱跑得慢,刚跑出宫殿,就被福临一把拉住,乌云珠不断地扭着身体挣扎,嘴里大声的喊道:“放开我,放开我……”
“乌云珠你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是谁?”福临大声的在乌云珠的耳边喝道。
炸雷一般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聒的乌云珠脑海一阵轰隆,挣扎的身体不由得停下来,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福临,过了好一会,哇的一声,乌云珠抱着孩子扑到福临的怀里,哭的是肝肠寸断。
“好了好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看着乌云珠哭的那么伤心,福临也有些不忍,“如果孩子在天上看着你哭的那么伤心,不是走的更加伤心吗?”
乌云珠在福临的怀里哭了老一会,才在福临的劝慰下,渐渐的收声,抬起埋在福临怀里的小脸,乌云珠睁着一双红肿的眼睛,梨花带雨的带着皇上:“皇上你要为四阿哥报仇呀。”说着,又要忍不住哭出来,盈满泪水的眼睛,充满了对小阿哥离去的痛苦悲哀和对伤害小阿哥人的仇恨。
福临一愣:“报仇?”
乌云珠连连点头:“是。”
“可是……太医们不是说……”四阿哥从出生身体就不怎么好,太医在替小阿哥看病的时候,就说过小阿哥的身体虚弱,需要细养。
“不会的,一定是有人害死四阿哥的。”乌云珠柔弱的摇头,眼睛里的泪水一滴一滴的往下落,“可怜我的孩子才刚出生,什么都不懂,就……”说着说着,乌云珠又忍不住痛哭起来。
福临抚摸着乌云珠的秀发,低着头,掩饰住自己眼中的算计:“你放心吧,凡是伤害四阿哥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过了没几天,乌云珠就听到豫妃因为冲撞皇上,被皇帝下令打入冷宫。躺在床上的乌云珠笑的一脸的得意,一扫前几天的悲伤。
慈宁宫的孝庄听到四阿哥病逝的消息后,之后平淡的点点头,对于随后传来的豫妃冲撞皇上被贬的事情也只是叹了一口气。
曝光
裕儿是博果尔唯一的孩子,被博果尔至若心肝,整天捧在手里怕摔了,还在嘴里怕化了,而这孩子也没有因为博果尔的溺爱变得嚣张跋扈,反而彬彬有礼,谁见了都要说一声可爱。
因为喜欢和福全一起玩,所以裕儿三天两头的往宫中跑,又因为博果尔是皇上最宠爱的弟弟,连带着裕儿在宫中相当受那些太监宫女们的巴结,只不过因为裕儿每次去皇宫玩耍,都是有福全相陪,那些个另有想法的妃子们,也没办法教训一下这个深受皇帝疼爱的小孩。
狐假虎威说的就是裕儿这样的人,因为背后有人撑腰,裕儿在宫中相当一霸,不过又因为裕儿嘴巴甜,懂礼貌,在宫中倒也没有闹出什么摩擦。
这次跟着博果尔进宫,在宫里住了几天之后,裕儿就有些呆不住了,非要闹着要回家,福全一看劝不住,只得派人送他回去。
一回到家里,裕儿就跟撒欢的小马一样,飞快的朝婉容的院子跑去。
“额娘,裕儿想你了。”一把抱住婉容,裕儿双眼微红,嘟起小嘴说道:“额娘这几天有没有想裕儿。”
“想,额娘也想裕儿了。”婉容笑着拍拍裕儿的背,轻声说道。
“咦,阿玛呢?”裕儿打量了一遍厅堂没有发现博果尔,于是问道。
“你阿妈出去巡视产业去了。”婉容说道。
娘俩说了一会的话,子筝挑着帘子进来了:“福晋,午膳已经准备好了。”因为博果尔的原因,襄亲王府都习惯了主子们,一天三餐的习惯。
子筝上前替婉容整理好衣服,然后又弯腰抱起裕儿,裕儿趴在子筝的怀里,闷闷的说道:“子筝姐姐,阿玛回来吃饭吗?”
子筝抱着小阿哥,跟在婉容的身后前往打听,听到裕儿的问话回到:“小阿哥,王爷还没有回来。”
裕儿一听,阿玛现在不会来吃饭,一下子焉了,闷闷不乐的趴在子筝的肩膀上,眼睛半眯着,“咦?”裕儿像发现什么稀奇的事情,发出声音。
婉容回头:“怎么了?”
裕儿睁大眼睛,指着子筝的脖颈:“额娘你看,子筝姐姐被蚊子给咬了好多的包包。”
子筝奇怪的摸了摸脖子,现在才刚开春,哪来的蚊子?
婉容也是同样的想法,不过看着裕儿的表情也不想开玩笑,于是走回来,看向裕儿指着的地方,之间子筝高高的竖领下面露出了几个青红色的于痕,裕儿突然把子筝的领子往下拉了拉,只见子筝白皙的脖子上处处都是。
裕儿年小不懂,但是婉容经历过风月,当然懂得子筝身上的那些于痕,不是被什么蚊虫叮咬,不过,看着裕儿天真的大眼睛,婉容笑了笑:“嗯,现在的蚊子可真多,子筝以后要注意些。”
现在子筝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不由得暗怪自己的夫君,昨天太用力,让自己在福晋面前没脸,羞红了一张脸,呐呐的说道:“是,奴婢知道了。”
子筝的亲事,是婉容给指的,现在看子筝和他夫君甜甜蜜蜜的,婉容也放下了心,没说什么,就坐下用膳。
裕儿刚一下地,立马就跑回屋里,过了一会,裕儿拿着一个小白瓷瓶递给子筝:“给你用,这是皇宫里的药,效果很好的。”这药还是上次裕儿在宫里,被蚊虫叮咬之后,福全送给他的。
子筝通红的双颊,再看看福晋似笑非笑的表情,恨不得马上就在屋子里,不过看到小阿哥一脸认真的样子,虽然是误会,子筝还是很感动,接过小瓷瓶,子筝郑重的谢道:“奴婢谢谢小阿哥。”
婉容看子筝不自在的样子,让她先下去上药,看着子筝松口气的样子,婉容不由得好笑,新婚燕尔,夫妻两个多亲密些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不小心被裕儿给看到了。
吃过饭后,婉容抱着裕儿说道:“裕儿呀,以后在看到有人脖子被蚊虫叮咬,千万不要说出来。”幸好今天屋子里没什么人,如果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裕儿给嚷嚷出来,那么笑话可是要闹大了,子筝以后也没法见人了。
裕儿侧头不解的看向婉容:“子筝姐姐被虫子给咬了,为什么不能说?”
这个?看着裕儿不解世事的模样,婉容不由的一拍脑门,满脸黑线,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难道他能给自己的孩子说:儿子,那不是被蚊虫叮咬的包包,而是欢爱留下来的吻痕。
他能说吗?不能。
裕儿看着婉容不出声,不由得嘟起小嘴:“上次我见到皇上伯伯被蚊子叮咬,喊出声,阿玛也没说什么呀。”
皇上?婉容一怔,裕儿什么时候见到皇上欢爱了。不过又听到后面裕儿说道阿玛两字,婉容又是一怔,这又关博果尔什么事。
不过,婉容心里也只是奇怪一下下,并没有多想:“裕儿,你什么时候见到皇上被蚊子叮咬了。”婉容奇怪的是谁敢在皇帝身上留下痕迹。
裕儿想了一会说道:“好久好久了,在柳院看到的,不过阿玛说,不能告诉别人,就连额娘也不行。”
柳院?“裕儿是怎么看到的皇帝身上有包包的?”心里的预感越来越重,婉容苍白着脸问道。
“额娘你没事吧。”看出婉容的脸色不大好,裕儿担心的问道。
婉容抓着裕儿的双肩,“你说,你是怎么看到的。”
裕儿的双肩被抓的很痛,挣扎道:“就是在柳院看的吗?额娘为什么这么生气。”
婉容失魂落魄般的松开手,裕儿如老鼠一般,呲的一声跑了出去,额娘太恐怖了,他要找阿玛。
婉容怔怔的坐在塌上,一脸的茫然……
他就奇怪为什么这段时间,博果尔从不宿在他的房里,即使宿在这里,也什么动作都没有。
他就奇怪皇上为什么如此宠爱博果尔,三天两头的宣博果尔进宫。
他就奇怪为什么,博果尔身上的好多东西,都和皇上一样……
原来如此,以前的一些小细节,婉容没注意,现在一想起来才发现,原来他们有那么的破绽,只是自己却没有发现,还整天生气那两个侧福晋整天缠着博果尔,怪不得,那两个侧福晋如此得宠,婉容也没见到他们两个的肚子有什么动静,原来如此?恐怕那两个女人也是皇上送来的挡箭牌吧,为了不让别人怀疑,皇上还真是大费周章呢?
那么董鄂氏呢?宫里最受宠的董鄂妃又在其中扮演者什么样的角色?婉容冷笑。
想到上次见到博果尔手上的血红色的扳指,婉容的脸色一下子阴了下来,怪不得给他的感觉这么熟悉,现在想起来,进宫请安的时候,她见过皇上的手上也带过一个,他们如此的明目张胆,为什么他以前就怀疑过?
婉容低低的笑出声来,“哈哈哈……”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