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言,哼,你们这样做置贵妃娘娘的脸面于何地?”
“没错,这图标确实是我们霓裳坊的特有标记,”温若夕盯着六公主的脸,慢慢地说,“不过这衣裳却是被人动过手脚的,它们已经不是从我们铺子里卖出去时的模样了。”
“哼,你口说无凭,谁知道这些衣裳卖出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你休想狡辩。”六公主恶狠狠地说。
“本王知道。”庆王爷此言一出,满场寂然……
第15章 若夕遇劫(修)
众人的目光因着庆王爷的一句话,又全都转到了他的身上。
“大家都知道,霓裳坊和羽衣阁本王都占有股份,所以这两个铺子的每种新式样的衣裳在制作之前,都会由温掌柜拿图样先给本王过目,并在本王这里留底。而且这两个铺子卖出的每件衣裳,在它的图标上都有一串特殊的文字编号,正好与本王留存的图样上的文字编号相对应。至于这几种式样,本王并不曾见过,所以它们又怎么会是霓裳坊卖出的?”庆王爷望了六公主一眼,冷冷地说,“本王的话,公主可信?用不用本王派人去拿那留存的图样过来?”
“不……不用了,”六公主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说话也没了刚才的气势。
“既然这样,公主此行的事情也办完了,我就不留了,肖念,护送公主回宫。”庆王爷不等六公主有所反应,强行下了逐客令。
六公主不想自己陷害温若夕不成,反而招来了庆王爷更大的不满,心中怒意难纾,紧咬银牙,却又不想和庆王爷撕破脸,只能恨恨地跺了跺脚,甩袖离去。
来到自己的马车前,六公主停了脚步,脸上闪过一丝诡笑。她招招手,叫容嬷嬷上前,与其小声嘀咕了几句。容嬷嬷眼珠子转了转,点了点头。
再说醉仙楼里的众人,见六公主被庆王爷直接轰走了,都心有戚戚焉,全部不敢言语,只埋头吃饭。
温若夕向着庆王爷微微笑了笑,坐回自己的位子,接着吃起来。面对美食,她的胃口可是好得不得了,丝毫没有受到刚才情形的影响。
吃饱喝足,又与众人寒暄了半晌,温若夕才带着喜儿与庆王爷见礼告辞,出门上了自己的马车。至于那白老爷怎么回去,温若夕可不想多操心了。
略略吃了点酒,坐在马车上,晃晃悠悠的,这酒的后劲就上来了,温若夕的头开始微微有些疼。怕她吹了风更难受,喜儿赶忙把车帘遮得死死的。就这样,主仆二人浑然不知马车早已偏离了回府的路。
眼见着过了许久还没到府门,喜儿开始觉得不对劲了,掀开车帘一望,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不过很明显这里并不是什么街市。马车越行越荒凉,一路向城外驶去。
喜儿心里一惊,忙对着车夫喊道:“你这是要往哪里去?”
车夫摘下帽子,回头看了她一眼,冷笑一声,使劲甩了甩马鞭,马儿受力吃痛,疯狂地奔跑起来。
这一下突然的剧烈颠簸使得温若夕愈加感到不适,忙唤喜儿问道:“怎么回事?”
喜儿顾不得惊恐,急急地回身,上前抓着她的胳膊喊道:“不好了,小姐,那个车夫不是我们府里的人,不知道他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去啊!”
这一声喊把温若夕的酒劲给惊没了,她三步两步走到车门前,望着车夫,强装镇定地道:“你是什么人?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收人钱财,与人消灾!”这假冒的车夫眼中闪过一丝冷戾,手上的马鞭又狠狠地落下,马车疾驰,温若夕不禁打了个冷颤。这可怎么办呢?
喜儿急急地奔过来,抓着她的胳膊,已经吓得快要哭出来了。
温若夕左想右想,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可以应对眼前的情况,急得直跺脚。
就在这时,马车骤然一停,温若夕和喜儿赶忙紧紧抓住门框,可即使这样,两个人还是抵挡不住巨大的惯性,愣是被甩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啊!啊!!”两人惊叫起来。
喜儿的体质相比温若夕来说,还是要好一点的。过了一会儿,她努力爬了起来,龇着牙,忍着身上的疼痛往温若夕的身边蹭过去。
“小姐……小姐……”她抓住温若夕的胳膊,摇晃了起来,“你没事吧?”
温若夕只觉浑身跟散了架似的,从头一直痛到脚,看看喜儿那副模样,好像也不比自己好多少。她张张嘴,刚要说话,就听那假车夫冷笑了起来,“还真是主仆情深呢!正好一会儿送你们一起下去见阎王,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
温若夕身子一僵,心跳都跟着停了几下,下意识地拉着喜儿就要往身后爬,可还没等她爬出去两步远,她就自动停下了。刚才受惊没注意,原来她们现在正在一处悬崖边上。
“爬呀,接着爬呀,”假车夫森然一笑,“再爬几下就省了我动手了。”
“究竟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是六公主?”死到临头,温若夕索性放开胆子,豁出去了,她这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倒是让假车夫有点意外了。
“没错,反正你们也快要死了,我也就直说了,就是六公主花钱雇我出手解决你们的,哦,不,确切地说,应该是解决你,至于这个小丫鬟嘛,只能说算她倒霉,谁让她赶上了。”
温若夕恨得直咬牙,如果自己有命活着回去,她一定要讨回这笔债。
“她雇你给了多少银子?我出双倍,只要你放了我们两个。”事到如今,什么招儿温若夕都得试试了。既然六公主能够花钱让他解决她,那她就应该能用利诱策反他。
可惜,温若夕想得太简单了,俗话说得好:“盗亦有道!”对于有些靠这个行当吃饭的人,有时候把“义”看得比钱可重要多了。
“呵呵,你还是省省吧,下辈子等你投胎了,再雇我杀她吧。”假车夫不屑地道。
温若夕望着喜儿那怯弱的模样,不忍地道:“既然六公主只是想要我的命,与我的丫鬟无关,那你把她放了吧,也算做点好事,积点德。”
“积德?死在我手上的人命已经数不清了,什么神佛鬼怪的,老子才不信那个邪。”
温若夕到了此刻,真是有些绝望了,难不成又要死一次了?她倒是不怎么怕的,反正已经有过经验了,只是喜儿怎么办?年纪轻轻,而且还有喜欢的人在等着……不行,她得想办法救出喜儿。
思及至此,她也顾不得满身的伤痛,强撑着爬起来,又把喜儿拉起来,看看喜儿身上的伤并不算严重,她深吸了一口气,往马车旁走去。
“你想做什么?”假车夫挡住她的去路,一伸手,将她推倒在地。
温若夕瞪他一眼,怒道:“死都要死了,还不许人死得好看点,你看我身上这衣裳破的,怎么好意思穿着去阴曹地府见阎王?我去拿件披风不行吗?我还能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怕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少跟老子废话,你最好收收你那些小心思!要是你们乖乖听话,老子一会儿下手的时候就给你们俩来个痛快的。”
温若夕咬了咬牙,回头望了悬崖一眼,攥紧了拳头,猛地转头扑向假车夫,使出浑身的力气紧紧抱住他就地一倒,往悬崖那边滚去。
假车夫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温若夕抱了个结实,眼看着离悬崖越来越近了,他挣扎半天,也挣不开手脚,恼羞成怒,张口就向若夕的脖颈咬去。
“啊——”温若夕疼得尖叫一声,急忙扭动脖子,可手上却半分力气也没放松。假车夫目露凶光,嘴上更是加了力气。
温若夕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传来的剧痛,眼泪都快不自觉地流出来,咬紧牙关,强忍着继续抱住他不放。眼看着两个人马上就要滚到悬崖边了……
“小姐——”喜儿急得大声哭喊起来,赶忙往他们那里跑。
可是,什么都来不及了……
第16章 谷底生活(修)
不知过了多久,温若夕缓缓睁开了眼睛,最先看见的就是自己头上的茅草屋顶。
咦?这是什么地方?难不成自己又穿了?
她好奇地看了看四周,刚想坐起来,就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缠满了布条,活像个木乃伊,根本一点儿也动弹不了,脖子上的伤更是疼得要命!
莫非自己掉下悬崖之后,居然没有死??
温若夕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被裹了无数层的身体,苦笑了一下,貌似伤成这样也好不到哪儿去。
“你醒了?”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
温若夕费劲地将脑袋向着声音的方向转了转,就见一个白色的身影闪进了门。温若夕嘴角抽了抽,心道:为什么这里的男人全爱穿白色的衣裳呢?
“口渴了吧?”白衣男子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走到温若夕的身前,递到她的唇边。
温若夕本想说自己来,可是一看自己那被一层层白布缠得活像熊掌的手,只得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微微张开有些干裂的唇,慢慢喝了几口水。
“谢谢你!是你救了我吗?”
“嗯,也应该说是你运气好,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下来居然能正好掉到我搭建的草棚上。”白衣男子淡淡地说。
“那,跟我一起掉下来的那个男子呢?”温若夕咬牙问道。她可没忘记自己是怎么才会弄成这样的。
“他就没你这么幸运了,直接掉到地上,立时毙命。”
该!!!温若夕在心里恨恨地想,这种死法还真是便宜他了,像他这种恶人就应该拉到城门口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凌迟处死,以慰人心。
温若夕脸上挂着愤愤的表情,一扭头正看见白衣男子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物件,递到她的面前,问:“这个络子你是怎么得来的?”
温若夕定睛一看,他手里拿的正是成衣铺子开业前的晚上宋妈妈送给自己的元宝络子。“这是我的乳母亲手做的,还把它作为铺子开业的贺礼送给了我。”
“你的乳母?她叫什么?”白衣男子有些急切地问,目光中满是期待。
“我……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她姓宋。”
“姓宋?果然是她……”白衣男子伸手入怀,竟掏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元宝络子。
“你怎么也有一个?”温若夕听喜儿说过,宋妈妈打络子的手法是家传的,别人可是做不出来的。
“这是我娘给我做的……”
啊??难不成他竟是宋妈妈那丢失了八年的儿子?
“你……你是林风?宋妈妈的儿子?”温若夕颤声问道。
“是,我是林风。”白衣男子点点头。
“太好了,宋妈妈要是知道你还活着,她得开心坏了。哎哟!”温若夕一激动忘了自己已经变成了木乃伊的现实,结果抻到了伤处,把她疼得直叫唤。
“别乱动!伤口要是被撕裂的话,可就糟了。”说着,他赶忙走上前,伸手就要往温若夕的身上摸去。
“喂,你要干吗?”温若夕惊道,满脸的戒备。林风看了她一眼,面色略显不悦地道:“我是个大夫,你怕什么?再说,你以为之前是谁给你换的衣服,又是谁给你清理的伤口、敷的药?”
呃……温若夕这才想到自己恐怕早就被人家看光光了。微红了脸,看着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温若夕觉得如果自己再表示矜持的话,就貌似有点做作了。好吧,反正也被看过了,随他去吧。
看着温若夕一副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模样,林风颇感无语。转过头去,凝神仔细地为她检查了一遍伤处,又换了药,累出一头的汗,总算是弄完了。
“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囧!温若夕被他这句话华丽丽地雷到了。
“不用,不用,我刚才只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是大夫嘛,这些都是正常行为。”温若夕扯着嘴角笑了两声。
“正常?你脑子坏掉了?”
“你脑子才坏掉了!”
闻言,林风那冰山脸上难得地微露出一抹笑意,“男女授受不亲,虽说我是个大夫,可是也不能像这样对你……咳,我当时在你的身旁发现了这个络子,势必要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