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麦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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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麦从军-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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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那定南侯府呢。”
  那少女本听得入神,听他又说到自己身上,一下子羞得满面通红,跺脚就走。
  旁边一个矮个汉子却冷哼了一声,说道:“这样的痴梦还是少做的好!”
  众人都问为何,那矮个汉子瞥了刚才说话的那个胖男人一眼,冷冷说道:“这样豪门公子看似多情,其实却是最为无情,你让她一个小姑娘把一腔情思都寄在他身上,到最后反而害了她。”
  其实那胖男人说的本是玩笑话,却遭这汉子如此冷脸反驳,脸上有些不搁,便拉了脸反驳道:“你怎知这小侯爷就是无情之人?”
  那矮个汉子冷笑一声转身要走,谁知那胖男人却扯了他不肯放过,他见无法摆脱,忍不住转回头冷笑着问那胖男人道:“你可知道当朝林相有位女公子?”
  那胖男人显然也是见过些世面的人,答道:“自然知道,那是咱盛都第一才女,听说不仅品性贤良而且还貌美如花。”
  那汉子又问:“那比刚才那位小姑娘如何?”
  那胖男人答道:“自然无法可比。”
  那汉子冷笑,说道:“就这样一个才貌双全的相爷之女,那小侯爷尚且都看不上,那小姑娘的梦做了又有何好处?”
  那胖男人听他如此说倒是笑了,说道:“男女之事本就是缘自天定,难不成相爷的女公子才貌双全,人家小侯爷非得倾心不可?这位老哥说话好无道理,这天下的好女子多了,总不能让小侯爷都看上了吧,这又怎能说小侯爷是无情之人呢?”
  旁边也有人帮腔说是,那汉子听了冷笑不语。突又听人群里有人问道:“这汉子休要胡说,人家林相爷的女公子一心向佛,在家庙之中带发修行呢!”
  那汉子听了却愤然道:“还不是因为这‘多情’的小侯爷!若不是他,林小姐又怎会遁入空门!”
  众人听他如此说都来了兴致,那汉子却不肯多说。那胖男人笑了笑,故意激他道:“商小侯爷年少英俊,林家小姐貌美贤淑,再说定南侯位列武将之尊,林相又为百官之首,这两家如若结为儿女亲家那可是何等风光之事,定是你这人在瞎说,”
  旁听的众人也都称是,那汉子却气道:“怎的是我在瞎说?”
  胖男人笑道:“那你凭何说林家小姐是因为小侯爷才出家的?你又如何知道?我看定是你胡诌了来骗大伙儿。”
  那汉子果然上当,急眉火眼地说道:“我姑母是林府里的老嬷嬷,自然知道。”
  胖男人连忙问道:“那林家小姐怎么会为了小侯爷出家呢?”
  汉子长叹一声,说道:“说来这也是孽缘,两年前林家小姐去翠山福缘寺给父母祈福,在后山恰好遇到了出来游玩的小侯爷,林家小姐何等妙人,那小侯爷见了自然百般挑逗,用花言巧语引得林小姐倾心。林家小姐回府后便害了相思,相爷夫人得知后舍不得看女儿受相思之苦,虽然听说过那小侯爷的花名,却仍是托人前去侯府提亲,你们猜如何?”
  众人连忙问:“如何?”
  “小侯爷没同意?”胖男人问道。
  那汉子气道:“他若只是不同意便也罢了,这小侯爷当时又迷恋上了青楼里的一个女子,早就把林家小姐抛到了九霄云外,听说来替林家小姐提亲的,当下便问道‘林家小姐,林家小姐是哪个?’那媒人提醒他说是在翠山与他结伴游山的那位小姐,小侯爷想了半天才不屑地说道‘哦,她啊,如此丑女也想嫁入我定南侯府?’媒人回去回了相爷夫人,恰好小姐在门外听到了,林小姐乃是天之骄女,性子又烈,如何受的这种羞辱,一气之下便出了家。”
  众人听完了皆是叹息,倒是那胖男说道:“这样听来倒是不假了,我有亲戚在朝中为官,说是林相爷和商老侯爷是不合的,想必就是因为此事了。”他叹息两声又问道:“不过那小侯爷此事却是不该了,婚姻允不允别人怨不着,却不该这样贬低人家小姐,那定南侯爷也容他如此胡闹?”
  汉子接道:“不容又如何?老侯爷听说了根由也是气急,见他又迷恋青楼女子,一怒之下就要仗杀这小侯爷,可这小侯爷乃是长公主的命根子,长公主百般阻拦老侯爷也是无法,最后也只是把儿子弄到了青州了事。”
  人群中有人叹道:“要说还真是慈母多败儿,这小侯爷如此性子怕也是长公主纵容而成。”
  “那是,听说这长公主体弱多病,只育得这一子,自然是从小百般娇惯。”有人接道。
  这时人群中有人小声说道:“可有一说是长公主并不是小侯爷的亲母。”
  众人听了均是一惊,不由得看向那人,那人小心地扫量了一下四周,又神秘地说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有种说法是长公主体弱不能生子,可又不肯让定南侯纳小,便想了个法子,让身旁的一名侍女替她生子,等那侍女怀了孕便弄到城外的庄子里偷偷养着,长公主这里也假作又孕,待到快生产时也回了那庄子,后来便有了这小侯爷,可那侍女却从此没了踪影。”
  众人听得都咋舌,就连刚才那好事的胖子也听得心惊,连忙说道:“莫论皇家事,莫论皇家事。”众人连忙点头称是,再也不敢凑热闹,纷纷散去了。
  再说阿麦随着商易之来到皇城,商易之进宫面圣,阿麦等众侍卫却被挡在了外面,直等了两三个时辰才见商易之独自从宫门内出来。商易之面上不见喜怒,只是吩咐道:“回府。”
  一行人这才往定南侯府而来,待到侯府时已是午后时分,定南侯府正门大开,侯府里的管家领着众多家仆等在门口,见商易之等人回来,连忙迎了上来。商易之跃下马来,把缰绳随手甩给一个小厮,转头问那管家道:“贵顺,母亲大人呢?”
  老管家连忙答道:“长公主在落霞轩等着小侯爷呢。”
  商易之听了便大步往府里走去,留阿麦等一众侍卫在外面。阿麦此时早已是腹中饥饿难耐,见商易之如此,暗道这人太不厚道。正腹诽间,却见那管家过来笑道:“诸位小哥也都辛苦了,随我进去歇着吧。”
  阿麦心道歇不歇着倒不打紧,关键是先给点吃的填填肚子要紧。阿麦心中虽这样想,面上却仍是笑道:“那有劳老伯了。”
  管家领着众人进府,在前宅的一个偏院中把大伙安顿下来,待众人酒足饭饱之后天色已经黑透。阿麦与几个侍卫坐在一起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闲话,心中却在考虑晚上怎么安排。商易之自从入了府就没再露面,看来是先顾不上她了,这院子房间虽说不少,可也没到一人一间的份上,晚上怎么睡就成了大问题。想她刚入兵营的时候也曾和一伙子士兵睡过一个通铺,可那是在战中,大伙都是和衣而睡,而现在要是再不脱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阿麦正心烦,却见那领他们进来的管家从屋外走了进来,问道:“哪位是麦小哥?”
  阿麦站起身来答道:“在下是阿麦。”
  管家便笑道:“小侯爷让我过来请麦小哥过去。”
  阿麦闻言忙起身跟着管家出去,那管家七转八绕地把阿麦引到一处幽静小院,一边打着帘子引她进屋,一边解释道:“此处是小侯爷的书房,小侯爷吩咐说让麦小哥先住在这里。”

  往事

  阿麦这才细细打量屋中陈设,见果然是个个露着精巧,处处透着雅致,自与别处大不相同。
  那管家见阿麦视线转到临墙的一面书架上,又笑道:“小侯爷交代了,屋里的书随小哥翻看,不必拘束。”
  嗬!这可是好大的面子,不知这商易之又有什么要命的差事给自己做,阿麦想到这里便也不再客气,只略点了点头。那管家又引她到内室门口,说道:“小哥也劳累一天了,洗洗早些歇着吧,夜里有侍女在屋外当值,有事唤她们即可。”
  那管家含笑退下,阿麦往内室一扒望,见一侧的屏风后隐约冒着腾腾的热气,绕过去一看果然是早就预备好了大浴桶。阿麦忍不住用手试了下水,水温恰到好处,她已记不得多久没有泡过这样的热水澡了,这样一大通热水摆在面前,着实是个不小的诱惑。
  洗就洗吧,阿麦暗道,既然猜不透商易之的心思,那干脆也就不猜,先享受了再说。她极利落地脱衣入水,直到把整个身体都浸入水中时,才长长地叹了口气,发出一声心满意足的叹息声。
  书房外,那管家匆匆离去,走幽径绕亭廊,直到侯府后院的最深处的一所房子外停下来,在门外低声禀道:“回小侯爷,都已安排妥当了。”
  房内,仍是一身戎装的商易之直直地跪在一块牌位前,淡淡说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管家犹豫了下,终还是忍不住说道:“小侯爷,长公主也是为了您,您——”
  “贵顺,”商易之打断了管家的话,说道:“我知道的,你下去歇着吧。”
  “可是——”贵顺刚欲再说,却突然又住了口,忙低头垂手让在一边,恭谨地叫道:“长公主。”
  商易之闻言不由抿唇,身体下意识跪得更直。
  房门被缓缓推开,盛华长公主出现在门口,她是一个看起来很柔弱的女人,眉眼都细细的,长相不算极美,却无一处不透露着温婉。
  商易之并未回身,只是叫了句“母亲”。
  盛华长公主缓步进入屋内,站在商易之面前静静地看了他片刻,这才轻声问道:“可是想明白了?”
  商易之抬眼,眼神中透露出平日里极少见的倔强之色,答道:“易之没错。”
  “啪!”的一声,商易之的脸被打得转向一侧,再回过来的时候,面颊之上已是多了几道浅浅的指印。想不到这看似柔弱无比的长公主出手竟是如此狠厉。
  “可是想明白了?”盛华长公主的声音依旧轻柔温和,仿佛刚才那一掌并不是她掴出的一般。
  商易之眼中的倔强之色更浓,仍是答道:“易之没错。”
  又是“啪”的一声,盛华长公主说道:“还说没错!我送你去青州是让你韬光养晦的,不是让你锋芒毕露逞英雄的!”
  商易之的嘴角已渗出血丝来,却依旧是直挺着脊背答道:“我没错!我是齐家的子孙,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南夏的土地被鞑子所占,看着我南夏的子民被鞑子所杀,我不能——”
  “你必须能!”长公主冷声说道,“如果你连这都不能忍,你干脆也就不要去争这个江山,就老实地留在这定南侯府里做一个风流的小侯爷,安安生生富贵到死!”
  商易之抿唇不语,只直挺挺地跪着。见他如此模样,长公主脸上的温柔神色终于不在,怒道:“你可知攘外需先安内?现在的江山不是你的,是你叔父的,是坐在皇城里的那个弑父杀兄的齐景的,就算你把被鞑子都赶走了,就算你打过了靖阳关,那又如何?只不过命丧得更快一些罢了!”
  商易之却凛然说道;“如若争的是这半壁江山,不要也罢!”
  长公主气极,伸手欲再扇商易之,可手到他面前却又停下了,她静默了半晌,突然问道:“你可知道?半壁江山丢了还可以再夺回来,可人的性命一旦丢了,却再也回不来了。你可知道?最危险的往往不是你面前的敌人,而是你身后的亲人。”她停下,转头看向香案上的牌位,轻轻叹息一声:“这里不光你是齐家的子孙,我也是,没有一个齐家人愿意看到我南夏的大好江山被鞑子所占,可前提是你得活着,只有活着,才能把江山重新从鞑子手里夺回来,才能把你父亲的牌位光明正大地摆进宗庙,而不是……偷偷地藏在这里。”
  商易之默默注视着那牌位良久,脸上的狠倔之色终于软化了下来,深深地叩下头去,缓声说道:“易之知道错了。”
  长公主见他如此,淡淡说道:“既然知道错了就起来吧。”
  商易之缓缓站起身来,长公主看了他一眼,又说道:“则柔正在翠山,既然回来了,就去见见她吧。”
  商易之没有说话,只轻轻地点了点头。
  长公主又问道:“你把那个姑娘也带回来了?”
  “是。”商易之答道。
  “怀疑她和靖国公韩怀诚有关?”
  “看年龄像是韩怀诚的后人。”
  “韩怀诚……”长公主面上浮起浅浅的微笑,似又想起了些很多年前的事情,她轻声说道;“我也只见过他们夫妇几面,能不能认得出还难说,不过他们夫妇都是很有趣的人。”
  阿麦原本以为她这一觉会睡得很长,可等她睁开眼的时候却发现外面天色依旧黑着,心里头涌上来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挺对不起商易之这书房的,如此柔软的床和锦被,竟然都睡不到天亮,真是太烧包了。
  她又躺了片刻这才从床上起身,刚穿戴好了就听见屋外有侍女轻声问道:“公子起了?可是要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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