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瑾裕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她在哪?”
那日在崖下他虽然没有找到芳菲,但是却看到残月遗留下来的令牌,他猜想,他的芳儿很可能是被残月挟持走了。
残月缓缓的抬起头,竟然是对着他一笑:“你问我她在哪?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知道吗,娘亲从小就很怕痛,当年因为害怕被爹打,害怕被那些姨娘们打,所以才逃出来的,去投奔了她唯一的姐姐,可是呢。。。。。。却被自己的姐姐当做替身来活活的烧死!哈哈!哈哈!”
他笑的前俯后仰杨,琉瑾裕双手暗握,指端掐的泛白。
却还是忍痛冷声道:“她究竟在哪?”
残月一把抹掉脸上的泪水,晃晃悠悠的站起来:“琉瑾裕,这辈子你都休想再找到她!”他哈哈的笑着。
琉瑾裕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低喝道:“她究竟在哪?”
残月狠狠的瞪视着他,眼底闪烁着爱和恨两种极端又矛盾的感情,忽然唇角一勾:“我得不到心爱的人,你也休想!”
“你——”
琉瑾裕望着沾着他鲜血的手不可置信的后退一步,刚刚残月握住他的手臂将匕首没入了腹部。
残月哈哈的笑着,身子却也直直的朝着地上倒去。
他是故意将令牌放在那里的,若说芳菲在哪里,他根本不知道!他只是想让他一辈子活在痛苦的煎熬里痛不欲生而已!
琉瑾裕回过思绪,想着之前的种种,或许是残月给他下的毒咒应验了,每次派出去的人都是失望而归。这一次,恐怕也是。。。。。。
“皇上,之前您让属下去查的另一件事情已经有了眉目了!”
一个侍卫上前在他耳旁低声道,闻言,琉瑾裕脸色微变。
“摆驾甘露宫!”
“臣妾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刖施暄见琉瑾裕走来,连忙上前恭身迎上。
“析颜是你杀的,对吗?”
然而未等她走到琉瑾裕身前,他冷冷的声音已经让她怯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眸中却是波澜不惊,“臣妾惶恐,不知皇上所为何意!”
琉瑾裕看着眼前这张娇柔的脸,目光冷了下来:“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朕已经一一了解,你还想狡辩到什么时候?”
刖施暄抬头静静的看着他,这就是她费劲了心思想要得到的男人,这个他侍奉了快三年的男人?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平静的问道:“皇上这三年来的宠爱,只是把臣妾当成姐姐的替身一般宠爱的吗?”
琉瑾裕眸光微动,如今这偌大的南诏皇宫,这至高无上的皇上宝座,再也没有他一丝一毫值得留恋的了。
他站了起来,不再看她,而是朝着殿外走去。
刖施暄浑身冰冷,瘫坐在地上。
当年的确是她将芳菲和析颜两个人引出来,却又将芳菲推入湖中,然后派人暗中对付了析颜,只因为那个她看了一眼便已经爱上了的男子。
原本以为只要没了她,便可以自己嫁入摄政王府。。。。。。
只可惜,芳菲却大难不死,又重新活了过来,后来还是被赐婚给了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她恨!她一直都恨!
刖将军给她们三人服用的遗心散,对她根本不起任何作用,她始终知道她是她的婢女,一个毫不起眼,低贱的下人!但是,又有谁知道她还有另一个身份,便是前朝皇上和一名宫女的私生女。。。。。。
虽然同是那个人的女儿,地位却千差万别,一个高高在上,如珍珠般捧在手心,一个却卑贱如草,命薄如纸!
她愤恨,她不甘,为什么上天要安排一个这样的身份给她?
如果她不曾是皇上的骨肉,她也就不会有争的心思,也就不会恨她。。。。。。可是,命运就是这般的捉弄人,她不甘,所以,她要自己改变自己的命运。。。。。。
而上天真的给了她这样一个机会,可以和她平起平坐,可是。。。。。终究是造化弄人,她始终得不到她想要的。。。。。。
她最爱的人已经得知了一切,她终究还是输了。。。。。。
“皇上,时候不早了,还是及早休息吧!”太监在书房哀声一叹,关上了门。
皇上这几天彻夜不停的批阅奏折,长此下去身子恐怕会吃不消的。
书房的御案上扶着一抹明黄,昼夜不停的批阅着各地官员送来的奏折,芳儿,再等我一段时间,等我为念儿扫清了面前的障碍,便会去找你。。。。。。
南诏新帝三年初一,皇帝驾崩,暄妃殉葬,长子琉念继任皇位,由皇太后垂帘听政。
与此同时,一辆马车从皇宫的侧门缓缓而出,奔向了莫知名的方向。
即使再见如何艰难,即使再见已不相识!总无法叫人遗忘,那些如梦幻般的甜蜜,那些如呓语般的誓言。
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一定会将你找到,我唯一的妻——
一生一世,不离不弃,但愿。。。。。。再会。。。。。。亦不忘却往生!
以下为结局二部分
正文 284九天相救(2)
琉璟胤大军在途径平南城与京师边界的黑风岭时,天空居然飘起了鹅毛大雪,继而狂风大作,怎的会这个时候下起了雪?众人皆是不可思议,无奈之下大军只有暂且停了下来。
尚且还有伤在身的琉璟胤不由苦笑,下意识的将身边的人搂在怀中,感受着她静静的心跳。
“芳儿,你说这是不是老天对朕的惩罚呢?朕想带你离开这里,居然连老天都不同意了。”
芳菲在他怀中缩了缩,视线睨向撵车外,莹白的雪花将天空点缀如昼,却狂风肆虐,大军被迫停滞不前。
浚“可朕相信认定胜天,谁想从朕的身边把你抢走,朕会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他话中的坚定和狠辣让芳菲身子禁不住一颤。
“皇上,平南王的军队追来了,属下在那些军队里面发现了大兴国的战旗。”一个士兵忽然匆匆来报。
芳菲心中宽慰,看来大兴国的援兵已经赶到了,侧头,看着一脸深思的琉璟胤,心中一痛。既然决定站在裕的身边,眼前这个人是注定负了。
藐“派步兵营去阻拦,再派一队人马,朕要从小路回京。”琉璟胤沉着的调兵遣将。
所谓小路,便是走黑风岭,山路崎岖,但只要翻过山头,就出了这平南境地了。
漫天飞舞的雪花覆盖了整个天地,琉璟胤的步兵营和追击前来的军队对垒,两方加起来几十万的大军将天地间的寒气全部吸纳鼻尖。
战争,从来都是最残酷的,然而如今两方人马却不得不兵搏相见。
“爷,并没有发现那狗皇帝和王妃的身影。”位于骏马上的人听到属下来报的消息后,浑身的肃杀之气更甚,让人不寒而栗,冷酷的黑眸透过飞舞的雪花望见敌营。
确实不见芳儿的身影。
“爷,大兴国那边派出二皇子支援我军,如今已经在东路包抄了那狗皇帝的军队。”
罹九天!他居然也来了。琉瑾裕黑眸微微的眯起,“投降者,让他们交出兵器,拒降者,杀无赦。”
简短的做出交代后,便牵起缰绳,马儿一阵嘶鸣,抬起双蹄绝尘而去。
琉璟胤下了撵车,一众人走上山路,却终于在前方无路的情况下被迫停了下来。
“天无绝人之路,一定还有别的地方可以走!”未想到黑风岭上通往对岸的索桥居然断了。
低下头只看到崖下没有尽头的黑暗。琉璟胤交握着芳菲的手,不肯松开,亦不想松开。
“皇上,前面的士兵被人截杀了,好像是大兴国的军队追上来了!”来人慌慌张张的禀告。
“琉瑾裕,这是你我之间的战争,何苦要加上其他人!”琉璟胤仰天长啸,不是不知道大兴国皇帝的野心,如今已然和皇叔连成一片了。
“看来传闻不假,皇叔确实是大兴国国君的后裔。”
短短几句话,却已然确定了芳菲心中的怀疑。一时,胸口仿佛有万千的虫子在啃食着她。
即便再不想承认,再怎么难以接受,他居然是仇人之子。
“景儿!”怔忪之际,突然望见一双深情的双眸中,那人一身戎装,长剑在握,手上潋滟着鲜血,风尘仆仆的奔来。
一瞬间,芳菲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她心底有很多苦楚想要诉说,可一想到他的身份,可笑,居然是如此的可笑,为什么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皆是她的仇人之子?
而自从接受了前世的记忆之后,她就无法把自己和这身体的主人分割开来,因为,她们是一个人,前世今生,流淌着同样的血液。
罹九天望着芳菲那令人窒息的痛苦,心中倏然一沉,一种深刻的恐慌席卷而来。
“景儿,你已经什么都想起来了?”
芳菲向后退着,琉璟胤默然扣住她的手腕,“芳儿,无论是谁,都不能从我身边将你带走。”
“来人,拦住他!”
边说边带着芳菲向崖侧跑去。罹九天一面应付着敌人,一面深深的呼唤着芳菲。
芳菲听着他一遍一遍叫着自己的名字,心痛到难以附加,为何在同样得知他是仇人之子的琉瑾裕时,没有想象中的痛恨,而对九哥不同呢。
她在心中思量了一番,对于裕,她更多的是感慨命运的捉弄人。而对九哥,她则气他欺骗了她。隐瞒了她这么久。
可是,在他一遍一遍呼唤着她的名字时,她的心仿佛置身在水生火热中,一遍遍的反问,她真的无法原谅他吗?
身子蓦地停了下来,狠狠的将手抽出。
“芳儿!”琉璟胤不解的望着他,想再次将她拥入怀中,却忽然没了力气,那眼里的决绝让他心痛。
罹九天一身青衫已然被染成了血色,他飞奔而来,忽然将剑递到了芳菲的手中。
“景儿,如果你无法原谅我,就杀了我吧,或许你的心会好过一些。”罹九天修眉紧簇,声音沙哑的道。
如果这样能减轻景儿的痛苦,那么,他纵使死去又如何?
芳菲颤抖的接过他手中的剑。真的要杀九哥吗?那琉瑾裕呢?
心中忽然涌出一口气,上一代已经让他们背负的太多了,她不想让自己活在仇恨中。
断然将手中的剑仍在地上,“九哥,我不要你死!”
“景儿,你不怪我当初隐瞒你的事情?”罹九天几乎不敢奢求她的原谅,所以一直以来都不敢想象她恢复记忆后会怎么样,只是如今还是来临了。
“芳儿,为什么你对谁都有情,独独对朕这么心狠!”琉璟胤心痛的望着她。
285 向他要人
看着芳菲眸中复杂的波涛,琉璟胤心中的钝痛更深。
“芳儿,无论怎样,朕不会放手的!”话语未落,便执剑攻向罹九天。短兵相接,剑光四射,两人皆是受了伤的人,一时打起来也难分伯仲。
芳菲站于一旁,心上焦急,却又无法上前帮忙。
“景儿,你放心,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人能勉强你!”罹九天唇角噙着一抹微笑,犹若冬日里精雕细刻的冰花,直融入她心中。
浚琉璟胤眸中划过一抹冷意,向罹九天虚晃一招,却又再使出一招击中他左肩。芳菲心内一紧,看着鲜血从他的衣衫上慢慢的渗出来,全身泛起一阵恐慌。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她奔上前向着琉璟胤的手臂咬去。琉璟胤本能的吃痛,但更多的是心痛与吃惊。
“芳儿,你……”
藐话语未落,芳菲已经缠住他的腰,两人如树藤一般纠缠摔倒在地上,然后顺着不平的斜坡滚落。
“景儿!”罹九天凄厉的喊道,伸手去抓,但两人却向着悬崖边跌去。
琉璟胤转过身来,冷冷一笑,看见不远处正如风电掣般赶来的琉瑾裕,冷哼:“琉瑾裕,即便朕得不到芳儿的心,但你也休想得到她!”
牙关紧紧一咬,他骤然松开手,独自跳开,芳菲身子却收不住势而直直的落去崖下。
“景儿!”伴随着罹九天声嘶力竭的惊呼声,琉璟胤亦是心痛的很,但眼看着琉瑾裕即将而来,再不迟疑,连同剩下的几名护卫飞身离去。
“不——”越来越近,琉瑾裕的心跟着跳了出来,难道他与她,终究不能一生相伴么?一声高呼,来到近前只看到罹九天的身影飞下山崖,她的芳儿……
芳菲感觉自己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不住的呼喊,心痛,挣扎。
“公子!”指尖上传来一阵暖意,缓缓睁开眼,怔然的开口:“袖书?”
袖书长嘘一口气,将手中的药汁送到她唇边:“公子,你身子虚,喝点药吧。”
芳菲头上还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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