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在想着,怎的没有如同电影镜头般闪动的回忆时,猛然间,一条黑影从天而降,啪的一声打在了白吉的脸上!
她觉得是打在脸上的,也应该是有声音的。可是下一眨眼间,她只觉得那声音与确实的触感都不存在,一切都只不过是她的想象。可那黑影却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有力,勒着她的腰把她带进一个滚烫的环境里。有东西贴着她的背后,热到让她想尖叫。
她拼命挣扎,拳打脚踢地想要挣脱开去,不想越是挣扎,那黑影越是束缚得紧,令她几乎社会窒息。她挣扎得越发激烈时,突然听见耳边一声温柔的话语:“别动,白吉。”
杨墨?
她放下的拳脚,左右看着,可是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没有。
“杨墨,你在哪里?”
“别动,别挣扎……别踢!”
听出他声调中的气急,白吉收回了踢向后方的脚尖,眨巴着眼睛,十分不解于怎的这会儿,他还能用法术?这又是用的什么法术?况且,在人帝面前,不是说不可用法术的吗?
“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总之你别动!”
“可是热得难受啊!”
“忍!”
“你来忍忍看!”
“有机会我会去忍忍看的,现在,你给我安静!”
白吉晃了晃脑袋,
了下来,她哪里又会知道,杨墨这会儿正全身颤抖手臂上血流如注。正在凌飞的凝视中,趴在地上,拢着她化作一团白雾的魂魄。
他在白吉说觉得浑身燥热时,便觉得事情不妙。经历了这么久,他越发觉得,真正为界柱者,应该并非是他,而是她。她的魂魄,才是真正有着与别不同的界柱。是以他立刻便想到,是否人帝与界柱这间有某种冲突?
他没有与白吉多加罗唆,刚想暗中对胖捕头打个“脑波电话”,微一聚力,却发觉肉身中空空如也,没有一丝力量应念而生。这才省起李世民面前,任何妖魔鬼怪都是凡人,而作为修行者的凌飞,反而可以使用修行之力,不惧人帝之威。
他顾不上李世民与凌飞间的细细暗语,突然扑到胖捕头面前。在其他两人骇然的目光下,揪着胖捕头的领口道:“为什么白吉会脱出肉身?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人帝的影响?”
胖捕头一头雾水,被杨墨摇得像个汽球般摆动着,头晕脑胀中,声音也显得断断续续:“什么脱、脱出肉身、我、我不知道啊……”
“你这不知……”杨墨声音突然被掐断了,他惊恐地看着自个儿的手臂处,有一支纤细的手臂分了出来,仿佛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了般,往身外飘了过去。
胖捕头显然也是看见了,讶地张大了嘴巴,揉了揉眼睛后,突然拍掌大叫道:“我知道了!你俩两人一身不合俗制,人帝面前,妖魔鬼怪皆凡人。凡人哪有一个身体两个魂魄的?”
杨墨看着白慢地脱出他的身体,似乎看不见周围般,没有重量地往空中飘去。她的躯体越变越淡,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擦除她般,怎看也不是正常的现象。
他看见凌飞手按腰间柄,一脸凝重地盯着白吉,便知他也看见了这景象,大叫一声:“别碰她,她就是我!我就是她!”凌飞怔了一怔,虽然满脸惑,还是放松了握着剑柄的手。退后一步,对着李世民做了个稍安勿燥的手势,便默默地立于一边,没再说话。
杨呼唤赤宵不成,一边踢着地上“装死”闯倘,一边揪着胖捕头的领口道:“快给我想办法!快想办法!”
胖捕头脸色被掐得能通红,泡沫横飞,眼睛在白吉与杨墨间划来划去,结结巴巴地道:“我、我不知道啊,也许你可以把她抱住?揽住?”
杨一一试去,可是他的手,便象是穿过雾气般,直直地穿过了白吉的身体,连一丝痕迹也没有捞着。他一边捞着,一边瞥到端坐椅上的李世民,猛然省起原因,只是他无法再带着白吉离开,只有对着李世民道:“皇上请速离开!”
李世民脸色笃定,轻声问道:“发生何事?”
“此地危险,总之请皇上您先赶紧离开!”
许是见他脸色焦急,语气惶然,李世民站起身来,往外间走去。走至门口之时,突然又停下脚步,微笑着道:“道长此举,定是为我大唐而为是否?”
杨墨不知其意,只想着让他快快离开,一听这话,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连连答应。不想他盼着李世民离开,那皇上却象是看出什么来,逼近了几步,面带笑容地道:“那道长可否在此时发下毒誓,以后定然为了大唐而祈福,然否?”
随着李世民的靠近,白吉的魂魄越发淡泊起来,不仔细看,都看不见。
他眯起眼睛,看向凌飞,带着几分狐——李世民的时机卡得未免太好,难道说他是故意拿在这个关口?可是此时他哪里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只能大声地发完誓后,再催促李世民离开。
不想李世民长笑一声,对着凌飞道:“凌道长讲的不错,收服这外道之人,果然非朕出马不可。”
杨墨此时顾不上与凌飞算帐,随着李世民的离开,他的法力也渐渐回归。他聚起力量于双手,跪在地上,慢慢贴上白吉的魂魄——果然能够贴住!
赤宵随念出现,他在里面一通翻找,迅速找到了收服魂魄的方法,依着那法割开手臂,让鲜血涂满双手,再把白吉的魂魄小心翼翼地往胸口一推。随着她的魂魄重新出现在肉身的魂识中,杨墨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胖捕头坐在一边,汗如雨下,天井中的天色转阴,乌云袭来,充满了潮湿的气息。
“没事吧?”
凌飞这难得的关怀,换来的却杨墨迅如鬼魅的一拳。他阴着脸,把天罡门的掌门压在墙上,用冰冷的嗓音道:“你那女人到底与你说了什么?”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七招 恶人自有恶人磨
更新时间:2009…12…26 2:33:00 本章字数:3899
墨觉得定然是饺子告诉了凌飞些什么事,而没脑子则没有料到凌飞虽然看起来不通事情,心智纯净。可是他比起脑子缺缺的小魔头来,绝对是阴险级别的大反派。也许他只是巧妙的套话,又或者是注意到了饺子话语中的消息,稍稍想了想,他便明白了其中的关节。于是反过来,利用了饺子,已达到自己的目的。
饺子以为凌飞爱上她,可以为她所用,可是实际上,也许凌飞虽然心中欢喜,可是却仍然保有相当的警惕心,其实是他在利用她。
对于杨墨来说,这可不是什么高兴的猜想。是以对着凌飞时,他没有心存侥幸,也没有打算用语言套话,一上来他便聚起刚刚恢复的法力,使出了言灵。
言灵的效力比他想象中的弱,又或者说,是凌飞抵抗的力量比他想象中的强。拥有一蓝一黑眼眸的男人盯着他,蠕动着嘴唇,却在极力压抑着想要吞口而出的话语。他圆睁着眼睛,咬紧牙关,似乎在拼命与什么东西格斗着,拼了全力,不让杨墨的法力压倒他。
杨墨没有耐心,他的心里充满了愤怒与内疚。在白吉提出这次意料之外的生枝时,他没有阻止,也没有察觉到其中潜藏的危险。而只是以一种兴味盎然的态度,任事情发展下去。而当胖捕头说出那个令人崩溃的现实时,他才发觉,自己的法力,在这种时刻是多么的无力。他不能救白吉能救跟随他的人,却反而要靠着白吉来救他。
这是一种耻辱,是对他身为爱人信心的一大打击。当越来越多的打击积累到一起时,他的心情就象发酵的酒,量变之后的质变,终于让他由粮食变为香醇强劲的美酒。
而他心情极差时,是毫不意用别人的痛苦来清洗自个儿郁闷的心情。
凌飞的抵抗:强大,杨墨加诸于对方身上的压力就越加了一分。他的手臂上,鲜红的血液正顺着手臂往地上滴去,这并没有让他感到丝毫痛苦。伏在肉身中同精疲力竭的、玩耍了整整一天孩子般的白吉魂魄才是灼烧他的灵魂,令他痛苦得想要仰天长啸的根源。
“我再说一遍,告诉我,柔告诉了你什么?”
杨没有看到,在他的身后捕头正用阴郁的眼神盯着他的背影。而原本躺在地上的闯倘,也慢慢恢复了呼吸脑处的伤口逐渐愈合结伽,在很短的时间内,那里又长出鲜丽漂亮的黑发。她动作自如地从地上爬起来,披着满面鲜血站在胖捕头身边,观察了不远处纠缠在一起两个男人片刻后,用平静地语气道:“他们似乎有很多事情要谈。”
胖捕头先是被吓了一跳露出惊恐表情。待他看清闯倘地模样后。更加是满脸阴云付非常愤怒地神情。他匆匆在衣袖上一扯。撕下一块布料后拉过自个儿小妾地脑袋。努力把那张花容月貌从可怖地血腥中拯救出来。
当试了半天下一手掌破地血干后。他放弃了此种无用地行为。说道:“是地。他们有许多事要谈。而且会谈得很不好。这都怪你。这全都怪你!所以。我们现在还是离他们远点最好。不然你我都会倒霉!”
闯倘皱了皱眉头。一付不解地神情道:“我觉得我并没有做错什么。我甚至在觉得事情不对时。做出了最优秀地反应。我……”
“够了。快走!”胖捕头鬼鬼崇崇地左右看了看。发觉周围无人后。他拉着闯倘地手便往外走去。幸运地是。外面也并无人看守。不知李世民是太了解他们。还是太不了解他们。不管如何。他现下只想离火大地杨墨远点。他已经敏感地察觉出。现在地杨墨与其他时候地杨墨并不是一个水准地。在这样地杨墨身边。他一个不小心。就是尸骨无存地下场。
杨墨并不知晓这一切。如若知晓地话。他也不会有半分负面情绪。甚至可能会有点沾沾自喜。并且以此戏弄胖捕头一番。现在他地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撬开凌飞地嘴上。要让这个凡间修行之人中。目前可算是最高水准地人开口。并没有花上他太多地时间。
随着李世民地远离。他地法力也在迅速地恢复。压抑着水堤地江水。在持续不断地压力之下。终于不可挽回地溃堤了!他口中念念有词。眼中放出恼怒地光芒。凌飞虽然听出了他念地是离魂咒。却由于脖子被杨墨以妖身之力牢牢掐住。发不出一个音来。
他徒劳地挣扎中,体力在快速流逝,而他也清楚,若是不能挣脱出来,恐怕在离魂咒的威力之下
算不死,也是个神智全失的下场。那样的结果对他死还可怕。
他用尽剩下的全部力量,抬起腿来,对着杨墨的腹部顶去。这一下膝盖顶得极重,饶是妖怪之身的铜筋铁骨,杨墨也闷哼一声,疾退几步离了开去。
凌飞重获呼吸的机会,他涨红的脸稍稍降了温,呼吸也顺畅起来。脚步虚浮地靠在墙上,慢慢坐了下来,当他看见杨墨只是晃了几下,又重新往他逼近过来时,无论是出于求生的本能,还是冷静的算计,他唯一的选择也十分明了了。
杨墨并不介意凌飞的抵抗和挣扎,他甚至隐隐地欣赏着这种猎物的痛苦,尤其是对强大的猎物。如果凌飞继续挣扎,他会不惜去摧毁对方,而没有一丝歉疚。因为他所爱的,他标示为自己所有物的,他所爱护及所保护着的,那个人,那个女人,正是由于对方的诡计而受到伤害。
再说深一点,实际上,他潜意识里,更加埋怨的,是那个疏忽大意,总是无法提供有力保护的那个自己。他把这一切,化作对凌飞的憎恨,映射了出来。
“柔儿只告诉我,很强大,只要制服你甚至可以制服仙人。”凌飞快速地吐出这一段话,并没有多加掩饰,“而要制服你,只需要让你和皇上面对面就行了。皇上无论说什么,你都会答应。”
杨墨听完后,并没有停下:近凌飞的脚步。只是当到了凌飞面前,他攻击的对象却不是凌飞,而是一拳打在了墙上。那用砖头与石灰砌成的墙并不能经受住他的一拳,蜘蛛网的裂缝以他的拳头为中心,散裂开来。碎石掺着卡卡的声音,落在凌飞的头上。小小的天井里,充斥着令从窒息的沉默。
“他没有说别?”
杨墨的声音里充满了的音调,凌飞已经感觉到了,他没有犹豫,立刻回答道:“没有,只说你在面对皇帝时,什么都会答应。只是她也说了,就算你当时答应,可是一旦皇上不在你身边,你又会反悔。而如果把你一直放在皇上身边,你又没有作用。”
这看来应是饺子的原版,并没有做出任何改动——罗里罗唆讲了一堆,却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甚至连
杨墨并不介意凌飞的抵抗和挣扎,甚至隐隐地欣赏着这种猎物的痛苦,尤其是对强大的猎物。如果凌飞继续挣扎,他会不惜去摧毁对方,而没有一丝歉疚。因为他所爱的,他标示为自己所有物的,他所爱护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