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随口答道。『不过他们特殊吧。江湖儿女嘛。随便弄个证婚人指天发誓就成了。哪象现代还要领证。古代人也就凭着别人地证言和自己地良心。』
成亲这事。都该由长辈出面。越是德高望重之人主婚。越是隆重端庄。断没有新娘新郎自个儿来商议地。新娘如若参与其中。更是落得个“恨嫁”地骂名。很是让人瞧不起。
不过一来就如白吉所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二来。便是这位青龙公子和莫言。都不是那种温柔软弱地主儿。自个儿地事喜欢自个儿作主。这两人若是以后心往一处使。鸳鸯仙二代是跑不了地。若是劳燕分飞了。恐怕会互相打个你死我活。
不过依着杨墨的分析来看,也只有青龙公子变心的份儿,莫言这死心眼大概会再度化身跟踪狂,勇杀二奶,怒斥夫婿,这也是杨墨为什么想把这两人凑一对的原因——骨子里他大概真有些老鬼那种恶作剧的潜质。
杨墨懒洋洋地道:『如果我们跟他们说,父母不在,不可成婚,会有多少成功率?』
白吉脑袋还犯着晕,听见他的话,立刻觉得是个好主意,以为他是在提醒着她呢,精神一振,一跃而起冲着莫言道:“莫小姐,这次婚宴光怎么能靠你来操办,应该等……我们兄妹来办啊!”
后半句是及时醒悟的杨墨救场,把话硬是转了过来,白吉眼睛一瞪,暗中问道:『干什么?不是你给我出的主意吗?』
『你急什么,我是在问你意见!』杨墨没好气地道,『我还没问完你怎么就说出去了?』
她愣了下道:『你?问我意见?』
他不以为意:『是啊,怎么?我不能问你意见?』
『不是……』她眨眨眼睛,一脸迷茫,『你这种沙猪男居然会在这种人际问题上问我意见?』
他笑了起来,眯着眼睛咧开嘴,她感觉到这点更加迷惑,她却不知,在他的心里,要与他比肩的女人自然不能太傻,就算是懒到傻也不行,再说了,脑子不用久了难免要生锈。
如若白吉知道了,定会感叹一句,被杨墨看上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此时她却只听见莫言迷茫地道:“你们来办?这怎么好意思呢!麻烦柏大哥多不好!”
莫言还是从青龙公子那儿听说包子是哥哥,当时便惊讶不已,心里暗自泛起小小的涟漪,如若她早点知道,是不是会改变心意,喜欢上那位哥哥呢?不过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她旋即暗中唾弃自己水性杨花,都有了青龙公子如此佳婿,怎可再想此等下作的事!
如若白吉杨墨知道她这个念头,大概会吐血三升倒地不起。
是以杨墨一提议由他们兄妹来操办婚事,莫言心中有鬼,立刻吓了一跳,才会连连拒绝,杨墨无可奈何,便暗中道:『你望着青蛇。』
她一头雾水地答道:『青蛇?』
『就是青龙公子!』
『……其实你是妒忌他的吧?』
『……』
她憋着笑道:『你叫我看他做什么?』
『总之你看他。』
她把眼光挪过去,放在青蛇的面上,这目光很快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转过眼来皱起眉头反看了一会儿,突然象羞涩般地低下头去微微一笑,凑近了莫言道:“言儿,我们来操办婚事到底不合礼数,也多有不便,况且我也不希望你太过劳累,既然此次柏小姐兄妹自动请缨,必须已是心中有数,就由他们来帮忙吧。”
他这一番话讲下来,莫言哪里有不同意之理,况且是那么甜蜜的理由,她点得头都快要晕了,仍是面目含春,双眸溢情。
白吉惊奇不已地问道:『你暗中跟青蛇讲话了?』
杨墨心里松了口气:『没有。』
『那他为什么要帮你说话?』
杨墨哼哼了两声,没有回答,心里却暗道——那是因为我们是同类,谁是同伴谁是敌人,一眼便可看出来。
不论如何,白吉也放松下来,婚事由他们来操办,总有办法把两拨人给划分开来,不过由此也带来另一个问题:『羊羊,你办过婚礼吗?』
杨墨愣了下:『我以为你很精通历史。』
她一愣:『这不代表我精通古代婚礼吧!』
『……』(!)
正文 第二百三十招 商州
更新时间:2009…10…27 1:56:40 本章字数:4336
龙公子带着温柔的笑容,热心地对白吉建议道道:“T+里,有个小村,你到了那里,休息片刻后再行七十里,便可到达商州,那里市景繁华,定可备齐物品的。”
这话说完,白吉杨墨便同时黑了脸,再看着青龙公子,便觉得他的表情可恶,透着股看好戏的神情,一百一十里,来回至少两天,还要采买以及熟悉礼仪,没个三四天根本回不来,饺子五天差不多就到,哪里还有时间来把婚事先办了?
可是话已说了出来,白吉杨墨即使心情不悦,只得怏怏地出了门,她在脑中过了一遍唐朝地图,待找着商州在哪里后,立时大骂起来:『靠,这青龙山都快到长安了!怪不得我们说往这里来,包子没什么反应呢!』
杨墨淡淡地道:『不管他什么反应,我们都要来的不是吗?总之,速去速回!』他说完这话,便走至包子面前,拉着对方的胳膊把黑脑袋拖出门外,压低了声音道,“你总该教教我缩地术吧?”
“不敢。”包子微一倾身,“界柱大人是鬼王大人的徒弟,吾怎敢越代庖。”
杨墨也不去求老鬼,摆出付无赖的样子道:“那我便一去不回,你奈我何?要么你陪我去,自个选!”
他心里清楚,为了迎接不知何时就会来这儿的饺子,包子哪里愿意离开青龙山,如若跟了他们去,不仅浪费时间,八成还是忍不住要使用缩地术快去快回,不跟着去吧,则又怕这两人溜之大吉,黑狗黄猫不知被谴去了哪里,他找不着人质,就没办法让这两人听话。
想到这里,包子暗叹一声,招招手道:“附耳过来。”
待着白吉杨墨下了山,已是心中有“招”,不慌不忙,把带去帮手的绣儿抱上了马,迎着风,白吉一勒缰绳,杨墨一念法咒,不一会儿,勿勿一刻钟不到,他们便已来到商州。
如若在地图上看,商州便在鄂城45度左上方,青龙山便在两者之间,三个地方的距离恰好是分成了相等两段,看起来并不遥远,只是古时道路不能跨水越山,经常因为山势或者大河而绕路,无形之中便多了许多弯路。
白吉站在商州城前时,已觉得因为缩地术而引起的头晕好了许多,可没有使用身体的杨墨却仍觉得头晕脑胀,迷迷糊糊见着眼前出现“商州城”三个大字,城墙即矮又胖,城墙之下一溜排地全是农民,挑着担子吆喝着卖菜,城墙之上也不见官兵,就连城墙门洞处,也只倚着几个聊天闲嗑牙的人,穿着捕头的衣服,看起来是城管一类,面前还放着茶杯小几,不时与进出城门的人打着招呼,官民之间看起来鱼水交融,其乐融融。
就连白吉杨墨这明显外来地生面孔进城。也根本没人瞥他们一眼。城里地人都走路急忙。城内地道路干净整洁。许多公共地地方还点缀着人工修剪地植物与雕刻。完全不似先前呆过地普通城市。街上哪怕一个挑担卖糖地。脸上也带着几分官气。那付傲骄样子。完全就是天子脚下皇城根儿地模板。
白吉有些好奇地道:『这些公务员看起来不错啊。与群众打成一片了都。』
杨墨随意地瞄了一眼。应道:『商州在天子脚下。靠地这么近。李渊又是开国皇帝。风气当然好。再说了你别看这些人象流氓似地。你看不见他们身上地杀气。这些都是见过血上过战场地老兵!不过我看这城里地人也不简单。都跟现代北京似地。都是爷!』
她惊讶地道:『你怎么知道地?』
『我开着妖目呗。』
她更为吃惊。眨了眨眼睛道:『这里这么多人。你开妖目?会被别人当妖怪地啊!以前每次你开妖目时眼睛都会热地。今天我怎么没感觉?』
『妖目升级了呗,一般人看不见了。
』讲了这么一会儿,杨墨渐渐恢复正常起来,颇有些象小孩子炫耀玩具般道,『练了这么久,也该升级了。』
她立时便眼热起来,咕哝了几句酸话,便不再理他。
此时杨墨是恋爱中人,放任自己孩子脾气随便闹,心里时阴时晴的,白吉却是本身孩子气性,这两人碰到一块儿,不着紧的时候,渐渐便往着智力低下的方向去了。
杨墨炫耀完,便催促道:『进去吧,事多,赶紧忙完。』
白吉却好似没有听见他的话,磨磨蹭蹭地走着,东张西望的,他便不悦起来,以为她值此关键时刻,还有心情游玩,便道:『等你这样子玩回去,饺子早大闹莫言婚礼了。』
她被这一批评,不仅没有恼怒,反而惊奇地道:『呀,你恢复正常了?象这样冷嘲热讽的杨墨才是真正的杨墨啊!』
他一时
得,只好再度催道:『快办正事!』
她这才皱起眉头站定,挠着头发左右张望着:『我也想啊。可是,你知道我们该往哪里去吗?』
杨墨顿时语塞,这偌大的商州城,商铺林立,人流如织,举办一场唐朝的婚礼该从何下手,他们不比一只蚂蚁知道的多。
她看着竹儿抱着包袱站一旁也看得眼花,便问道:“竹儿知不知道该怎样办婚仪?”
这话问的竹儿张口结舌:“小姐,难道你不纸(知)道便应承下来啦?”
白吉干咳了一声,掩饰了过去,杨墨想了想,暗中道:『让我来。』
他处理这种未知事件的能力可比她要强上许多,随便选了路边一家茶棚,买了碗几乎等同于白开水的茶灌下去,做出一脸满足状问道:“掌柜的,我从小地方来,替家妹操办婚礼,只是一进得城来,就觉得头晕了,这城好大,转了半天也不知该从哪里下手,不知掌柜的能否告诉我点办法?”
小老板长的面目敦厚,见着茶客满意他的茶水,又态度豪爽,顿时心生好感,便问道:“这事该是家里长辈出来,怎么是你这毛头……呃,小孩子出来?”
“家里大人走的早,我好不容易把妹妹拉扯大,现在她也嫁了,自然是我这个姐姐来办。”不用杨墨教,白吉自然顺着他吹的牛走下去,“所以没办法,我到了这儿来两眼一抹黑,只好劳烦掌柜的说说。”
小老板嘿嘿一笑,指着街上比划着道:“那你可问对人了,我婆娘正是说媒的,经她手亲事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听到这儿,白吉大喜过望,打断了小老板的话道:“那不如你把你夫人介绍给我们?”
小老板双手一摊,脸色一沉,吐出三字:“早死了。”
她抽了抽嘴角,哦了一声,听他继续道:“不过我那婆娘以前也与我唠叨,有些事倒也记得,如若你不嫌弃,我便指点你一二。”
她嘴上应着,心里却道:『这人好大的架子啊……』
『我不是说了。
』杨墨应道,『这城里的人都是爷,你小心侍侯着吧!』
此时,她便露出一付惊喜的模样道:“那还请掌柜的教我一二。”
小老板一捻胡须,抬起下巴,作出做文章般的驾势,半天沉默不语后,白吉忍不住提醒道:“掌柜的?”
小老板头也不低地道:“我在沉吟,莫吵。”
“哦……”她的眼角跳了跳,暗道,『这也太扯了吧,还沉吟呢?当做诗啊?』
他也觉得忍俊不禁,便道:『没办法,就看他沉吟个什么出来。』
小老板保持望天的模样一会儿,许是眼睛被晒的流泪了,不得不低下头来,带着两个红眼眶开口道:“这拜堂成亲,可大可小,可高可低,不外乎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这六项,缺一不可。首先便是纳采了,其中媒灼之言,没啥好说的,贫贱家世都要相当,而奠雁则是最重要的,要拿……”
白吉听到这里,突然大叫一声,把路人惊得退了三步,也把沉浸在做《唐朝成亲礼仪论文》中的小老板惊醒过来,不快地道:“做何事嚷嚷?”
她没好气地道:『我纠正,这商州的人不仅爷气大,还个个都酸腐气重的要死。』
杨墨也没到小老板讲出这样一番文诌诌的话来,无奈地抢过身体道:“掌柜的,我们是乡下来的粗人,时间又有限,你要不今天带我去把婚事要置办的都办了,如若耽误你生意,我可以给你赔偿。”
原先没听见赔偿二字时,小老板还笑眯眯地,待到听见时,立时变了脸,做了个甩袖的手势道:“原先我怜你小小年纪就要当家作主不容易,现在你居然用这黄白之物来污辱我!你当我在乎你这区区银两?呸!我虽然卖茶为生,可这商州城里谁不知道,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