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三个字,四娘仿佛被雷劈中,突然清醒过来,放开了双手,被自己刚才疯狂的举动吓到了。“你,回房,不然就杀了你!”
幸运的捡回一条命的太子,喘着粗气,迷惑的看了眼四娘,乖乖地回房间了。
“小师妹,你怎么这么冲动?”三师兄把这一幕全看在眼里,来到四娘身边,把手搭在他的小师妹肩上,安慰着她。
四娘虚脱地倒在三师兄怀中,“三师兄,我好累。”
“我知道,你心里藏着太多秘密,肩上扛着太多仇恨,一个大男人都未必能承受,何况你还只是个小女孩阿。”此刻,忧愁爬满了这个潇洒的三师兄面上。
“三师兄,落叶死了。”四娘的声音有点沙哑,泪无声的滑落,“我和她虽然相识不久,但她就像我的亲人,和师傅、师兄们一样,都是四娘的亲人,现在连她也走了,难道我真的是个灾星?二师兄会不会出事?”
“师妹!”三师兄扳过四娘的身体,“你不是灾星!傻丫头,沈姑娘的死跟你没关系。二师兄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你去睡会儿,睡醒了,就没事了啊。”
四娘听话的点点头。三师兄为她擦干泪,“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三师兄可不喜欢丑女。”
四娘看见三师兄故作潇洒的模样,勉强笑了笑。
“小师妹还是笑起来最好看,三师兄看了都忍不住想亲一口了。”三师兄夸张地装作要扑上去,引得四娘笑意频频,最后逃回房间才作数。
见四娘回了房间,三师兄皱眉望着远处,月圆之夜,是福?是祸……
整个京城看起来风平浪静。才过了两天,太子被劫持的消息就在朝堂上传得沸沸扬扬,这当然是八阿哥的杰作了。八阿哥安排在太子宫的人,“意外”的得到了太子被劫地消息。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良机,但也没笨到自己跑去禀告康熙,而是故意大肆宣扬,不出一天这消息就到了康熙的耳中。
康熙是那么的震怒,这消息对于一国的天子来说,是何等的耻辱。而更令他气结的是,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封锁消息的时候,太子被劫的消息已经传了沸沸扬扬,大臣们更是议论纷纷,版本多得可以去天桥说书了,还有谣传太子已经被害的,更有甚者,已经在揣测新太子的人选。
这让经历了许多风雨的康熙也承受不住,再加上月牙儿消失的事,让这位叱咤一生的帝王彻底的病倒了。朝堂暂时由八阿哥一党的人把持着,而营救太子的事则全权交由四阿哥和十四阿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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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你等等我……”十三上马追赶老四,“四哥,这差事你不能接。”
老四头也不回,只一味驱马向自己的府邸前进。
十三还是不死心的劝他,“四哥,你明知道这事和吕……”
“回府再说!”老四厉声制止十三在大道上边追边喊。
十三只能小声咕哝着委屈。
二人很快进了老四的府邸。老四直接进了书房,十三也紧跟其后。待管家安排摆下简单的晚膳,老四吩咐他们都退下,不让任何人接近书房。
十三端着酒杯,犹豫怎么开口,老四早已几杯下肚,“有话就讲。”
十三猛的一口灌下了酒杯中的醇香美酒,直勾勾地看着老四,“四哥,你明知道太子是吕姑娘劫的,这差事接下来,你和吕姑娘可就……四哥,你真不该答应的。”
“不答应?我能不答应?”老四苦笑,“我不答应可就是抗旨……”
“你要不答应,皇阿玛也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是么,你认为老三、老八他们会放过我们?”老四的脸因饮酒而微微发红,却毫无醉意。
“可是,四哥,你舍得与吕姑娘的情分?”十三忧郁地看着他的四哥,“要是这事只有我们也好办,单皇阿玛偏偏还找了个胤禵,想要保全吕姑娘也不可能了。”
“我有说过要保全一个反贼?她如今做出这种事,就算没有胤禵,我也保全不了她……”老四看了看脸色苍白、不敢置信的十三,端起珐琅酒杯,起身走到窗口,推开雕花窗格,仰望当空明月。虽未到十五,那月已圆,但似乎还欠缺了点什么,显得黯淡无光。老四一身青黑的袍子,一根翡翠镶嵌腰带上,坠着月牙儿状的白玉,在惨白的月光映照下,凸现着孤寂与凄凉。抿了一口酒,老四拨弄着手腕上那串的檀香木佛珠。
十三看了略皱眉头,自从落叶失踪后,四哥便开始信佛,那串佛珠他一直带在身上,未曾离手。可是四哥的行事作风却越来越与佛家的训诫背道而驰,性格也越来越偏激,就连手段都变得强硬而毒辣。面前这个男子,早已不是自己心目中的偶像了,但看见他如斯背影,怎忍心得弃他而去。
老四低沉的嗓音,吐出了佛家竭语,“佛曰:‘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要得到心中所想要的,就必须先舍弃一切!”老四突然转身,目露精光,“胤祥,你是否觉得四哥太无情?”
十三怔怔地愣在那里,不知作何回答。
老四仿佛期待落空,把杯中剩下的苦酒一饮而下,“你若不愿意,明天就不必去了。”
“四哥,你不是无情,而是太多情。”四哥与吕姑娘的情一路走来,他都看在眼里,还以为吕姑娘会是相伴四哥一生的红颜知己,而现在一对有情人却不得不决绝,不得不拼个你死我亡,这如何不叫人心痛?真希望十五日永远也不要到来,至少……迟些到吧……
老四的心仿佛被揪了一下,端着酒杯的手不由地攥紧了。
十三继续说下去,“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四哥,究竟什么才是你想要得?”
地狱,老四在心里狂笑,默默地作答。
“四哥,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站在你这边。”
看着十三诚挚的眼睛,老四欣慰地笑了。情字虚幻缥缈,唯有权力才是可以真实握在手中的。十五,他的情,该断了。
十三表完决心,拖着沉重不稳的步子回了自己的府邸。一进卧房,就重重地倒在床上。
“爷,洗把脸再睡吧。”小霖赶紧把布绞得湿湿的,为十三擦拭满脸的酒气。
十三一把抓住小霖的手,半含醉意地望着她,眼睛蒙上了雾气,“小霖,你真好看。”
小霖被十三看得不自在,眼神闪烁着,不敢对上十三直视的目光,害羞的脸通红通红的,“爷,你醉了。”被十三轻轻一拉,小霖就扑倒在他身上,感觉十三炙热的胸膛起伏的利害,本能地想要挣扎,却拉不掉他环住自己的手臂。
“别动,就一会儿。”酒精的刺激下,十三吐着醉意,哭泣起来,“小霖,不要离开我,我不会伤害你,我会保护你,我不会放手,不准离开我……”
“爷……”小霖感觉自己的肩膀湿了,心里却是那么的甜蜜,从没想过会有一个人那么需要自己,即使是醉话,她也愿意相信,“我不会离开你的,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十三捧起抵在他胸前的美丽脸庞,对着那娇艳欲滴的双唇,轻轻的吻了下去。从轻柔的浅尝则止到越来越激烈的热吻,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不知何时,小霖早已被压在十三的身下,一双玉手不由自主地环上了十三的颈项。缥缈的烛火早在两人一夜的缠绵中燃尽了,只留下干涸在桌上的红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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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猜猜小霖是谁?:)
京城9
十五日一早,四阿哥携一队大内高手押解王家药铺的一干人等,浩浩荡荡的上香山,换回太子。十三和十四阿哥则把一千精兵埋伏在香山脚下,准备一举歼灭劫持太子的反贼。
可是,从山脚走到山顶都没有见到反贼的踪迹,老四一干人等只能又回到山脚下等待。
“爹,我好害怕。”有着一对招风耳的可爱女孩,此刻却双手被反绑,胆怯地偎依着疲倦的老者。
“敏敏,不会有事的,别担心。都是爹不好,连累了你啊。”王景浓对于自己的女儿一直怀着深深的愧疚,他自认自己把灾难带给了自己的女儿,还有王家药铺的这几个伙计。
“爹,你不要这么说,是女儿连累了爹。对不起。”王敏敏却认为是自己留果子在药铺,才会带来的祸事,内疚不已。
“爹,我们会死么?”敏敏想到死亡就感到恐惧。
“不会的,爹拼了这条老命也会救你的。”
“爹,我不要爹死,我一直以为爹讨厌我,都不愿意见我,总是躲开我,不理我……”敏敏听到父亲竟是如此的在乎自己,高兴得几乎忘了自己是死囚的事实。
王景浓却没想到自己刻意的疏远,还是伤害了女儿,后悔不已。原本妻子难产而死,他心灰意冷。他怪自己的无能,因而不再行医,但这样仍然无法减轻自己的负罪感,他迁怒于才出生的女婴,因为她的出生,如云才会死。自孩子呱呱落地,他便没有尽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只是把孩子丢给奶娘,自己则天天借酒消愁,人不象人、鬼不象鬼,浑浑噩噩的过了好几年。直到再次遇到曹寅,才被骂醒,好不容易收拾心情,想要好好照顾敏敏,却再次因为月牙儿流产的事,差点遭到灭顶之灾。他只好将女儿再次托付给朋友,远离女儿,只为保全她的性命,却再次未能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但一切风平浪静已后,再见到敏敏,他恍若见到了年少时的如云,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往事涌现,他害怕了,再次选择了疏远。只是他从来没想到女儿是那么在乎他,那么渴求他的关爱,现在给,是否太晚了?那感觉仿佛一夜间,女婴就长成了楚楚动人的女子,漫长的岁月里,女儿的生活中,都没有他的参与,当他想要了解整个过程,竟发现记忆一片空白,他是一个失败的大夫,一个失败的丈夫,一个失败的父亲,他的一生都写满了失败,但他不会再让这两个字出现在敏敏的生命中,他现在只希望敏敏能幸福快乐。
“爹,我一支有个问题不敢问你……”敏敏怯生生地看着突然变得和蔼的父亲。
王景浓了然的笑了,“你想问你娘的事吧,怪我不好,从来没跟你说过……怎么说呢,你娘名叫索如云,是当年索额图的第二个女儿,也是已经逝世的皇后的妹妹。”
王敏敏一下子无法承受这么多内容,自己家什么时候成了皇亲国戚了。“爹,你爱我娘吗?不然你为什么从来不跟我提她?”
“敏敏,你娘她,为爹这个无用的人,被赶出了索府,你娘那样的人儿,爹怎么会不爱呢?正是因为太爱她了,才不敢看你,你和你娘长得太像了,像极了,看到你,爹就会想起你娘。”王景浓透过女儿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热情、倔强的如云。
“那爹不是因为讨厌我才疏远我的,对吗?我好开心啊!”敏敏兴奋的眼睛亮晶晶的,笑弯了眼。
“傻孩子,爹从来没有讨厌过你啊,爹不是个称职的父亲,你能原谅爹吗?”
“我也从来没有讨厌过爹,从来没有恨过爹,哪来的原谅之说呢?”敏敏俏皮的模样,让王景浓欣慰不已,也释怀了很多。
“啊!”敏敏突然想到,“爹,那今天要用我们换的太子,不就是我表哥了?”
“是啊,照礼你是该叫他一声表哥的,不过,皇家的亲戚没什么好攀的,何况我们现在还是阶下囚。”王景浓突然压低声音,“敏敏,等下换人肯定有一场混战,到时候爹给你做掩护,你一定要乘乱逃出去,知道吗?”
“爹,我们一定能一起逃出去的。”敏敏泪眼婆娑的说道。
“听爹的话……”
“等下我掩护你们走。”一个浑厚的男声打断了父女俩的谈话。敏敏认得他,他正是果子的师弟,为了救果子而被抓的。事实上,敏敏隐隐约约感觉到果子他们是做什么的,但果子没说,她也不点破,两人一直有着这种默契。
“这件事一定是师兄他们做得,本来就是我们师兄弟连累你们王家药铺的人,这个人情我该还的。不过清狗不会放过我们,所以到时候跟我走,在这儿我一定会把你们都救出去的。”他的话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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