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无关功利的勾引- 第30部分

　　　　思科普斯很早就能记事，在4岁的时候，他问过德拉科很多幼稚的问题。他记得爸爸把他抱在腿上，摸着他的铂金色的头发。午后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思科普斯记得自己问他：“爸爸，为什么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德拉科摸着他头的手停住了，但是很快他继续下去了。他以为自己没有察觉他的失态：“我的小蝎子，不要怕，爸爸会一直在你身边的。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的……”

　　　　没有人能把他们分开？

　　　　思科普斯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会天真的去相信这句明显的谎话。食死徒没有权力，也没有资格抚养他们的孩子。法律明文规定。可是孩子总是认为自己的父亲无所不能。

　　　　思科普斯记得，德拉科答应他要和他一起过生日。但是本应该回到马尔福庄园的那天，因为魔法部临检而被推迟。

　　　　他记得，救世主作为魔法部的负责人，被人簇拥进来的样子。就是那个人，打败了黑魔王，也是那个人让自己不能和爸爸在一起。可是看着那个人，完全没有恨意……好想靠近他，就像自己想要靠近爸爸。

　　　　他躲在角落里偷窥，等救世主要求一个看看的时候，跑了过去。他不敢明着跟，只能找了几个愚蠢自大的大孩子作掩护。

　　　　偷偷摸摸实在不符合一个马尔福的处事哲学，思科普斯跟在跟在那几个大孩子的后面，突兀地想起了卢修斯爷爷，和西弗爷爷说过的话。然后他就像是被一个格兰芬多附身一样的走了上去。

　　　　“你是谁？”

　　　　这是一个愚蠢的开场白。

　　　　“一个小孩子？”

　　　　救世主弯下腰和他说话，思科普斯学着马尔福庄园里德拉科幼年照片上的样子，扬起下巴，哼了一声。

　　　　“铂金的头发？不会是马尔福……碧绿色眼睛？不……不是你的孩子……”

　　　　哈利。伟大的。波特先生摸了他的头发。他的头发，一个马尔福的头发怎么可以被人随便地摸。但是如果是救世主的话……如果是救世主的话……就勉为其难的让他摸摸吧。思科普斯回头得意地对着那群平日里老是欺负他的大孩子笑。他听见救世主喃喃地说：

　　　　“可是很像你啊……你的头发，我的眼睛……德……”

　　　　后来救世主离开了，再后来他为他的鲁莽付出了代价他被他们围在一个角落里狠狠地打了一顿。

　　　　第二天他回到了马尔福庄园，德拉科摸着他的伤口，想哭却又哭不出来。颤抖的手不知道要放在那里。第一次后悔，思科普斯不想让爸爸难过，可是他没有任何办法去劝慰他，只有笨拙地问：

　　　　“爸爸，他们都说你是一个食死徒，食死徒不能抚养自己的孩子。爸爸，我不能和你在一起吗？”

　　　　然后他的爸爸，把他拥进怀里，紧紧的。

　　　　他果然是一个斯莱特林。自己那么难过，就让别人陪着他一起难过吧。他听见德拉科说：

　　　　“思科普斯……不会的，他们不能把你从我的身边抢走……”

　　　　没有人能夺走属于马尔福的东西。WhataMalfoywant；WhataMalfoyget。思科普斯以为这条祖训还有用。可是现实把一切都打碎了。

　　　　8岁，他依旧还在寄养院里。寄养院里的哑炮对他总是最凶的，因为他是纯血贵族，一个马尔福，也因为他是一个私生子。他问过德拉科，在很小的时候。那个时候他拽着德拉科的一缕头发，窝在他的怀里。

　　　　“爸爸，为什么他们说我是私生子？为什么他们总是要打我？因为我是坏孩子吗？”

　　　　“不……你不是……”

　　　　直到现在他还记得德拉科当时的表情。恨和绝望。墙壁上不怎么说话的画像们也在那一瞬间阴森着一张脸。没有答案。他没有得到任何有关于他身世的线索。他，思科普斯。马尔福是一个私生子。但是没有关系，德拉科，他的爸爸，给了他双方的，甚至更多的爱。

　　　　因为不被那些照顾他们的哑巴们喜欢，其他的孩子也总会找机会打他。一开始他会反抗，但是结果是更多的毒打。有的伤，能在回马尔福庄园前就养好，有的不能。但是他会藏在衣服后面，有时候会被发现，有时候不会。被发现之后，德拉科会用无声咒帮他治好它们。然后一个人躲在魔药室里哭。他以为他没有听到，虽然这个样子的爸爸实在是太脆弱，但是他还是很爱的。不想让他哭，所以每次被打的时候他都咬着牙。

　　　　“你这个白鼬！听说你没有妈妈？”

　　　　“不要和那个私生子说话！”

　　　　“私生子？你应该去问问他那个荡妇的爸爸！”

　　　　私生子，食死徒的儿子，白鼬，挨打，他都可以忍受，唯一不可以忍受的就是有人说德拉科，他的爸爸。

　　　　打成一团。第一次，他用到了那些偶尔从德拉科嘴里泄露出来的咒语，没有魔杖他的咒语依然很自然的被使了出来。

　　　　最后有个人的魔力暴动了。思科普斯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很疼，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过来是在圣芒戈。思科普斯一动都不能动，甚至不能睁开眼睛。他听着治疗师们来来回回走路，听他们一次次的说没有办法伤得太重。

　　　　他终于感到害怕，是害怕。他是不是要死了……为什么一片漆黑……德拉科……爸爸……你在哪里……小蝎子很怕……

　　　　“不能用魔药吗？”

　　　　“魔法部的新规定，不能对食死徒和食死徒后裔使用治疗魔药。”

　　　　“那么……宣布抢救无效吧。”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思科普斯发现自己可以动了。他诡异的漂浮在半空中，和爸爸说的霍格沃兹的那些幽灵不一样，他不是乳白色的，也没有人能看见他。他飘出急救室，看见了他的爸爸，德拉科。马尔福。

　　　　急诊室里的治疗师还在进进出出，德拉科缩在角落里。他看见德拉科眼睛里的惶恐和绝望，眼泪大滴大滴的从他的眼睛里涌出。

　　　　他甚至可以听到他的灵魂都在哭泣，那哽咽的声音那么清晰的在说：

　　　　哈利。波特你在哪里……为什么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永远不在……

　　　　思科普斯震惊了！第一他从来不知道他可以听见灵魂的声音，第二他也从来不知道他的爸爸，和那个救世主有关系！

　　　　他急切地飘到德拉科的身前，他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巧的是，就在这个时候治疗师摇着头沉痛的走出急诊室。思科普斯看着他走到角落里对德拉科，无奈的说抱歉。他说不是他不想救那个孩子，只是魔法部的最新法令规定一些药物禁止对一些食死徒的后裔使用。虽然知道那孩子是无辜的，可是这样的事情又不是第一次发生，他无能为力……

　　　　然后思科普斯看见德拉科扶着墙站起来，一步步走向他……

　　　　梅林啊！爸爸的腿！他怎么可以站起来！他应该就好好的坐在那里！

　　　　思科普斯张开嘴，叫德拉科，可是对方完全听不见。他着急的扑到德拉科的身上，却穿了过去。他吃惊极了，才想起来他似乎已经死了。

　　　　他看见自己躺在白色的病床上，铂金色的短发软软的贴在他的脸颊上，碧绿色的眼睛闭着。德拉科面无表情，他伸手抱住他。该死的梅林！思科普斯不满地皱起了眉头，他知道的身上没有了温度，而德拉科怎么能抱着没有温度的他！那会让他生病的！

　　　　原谅爸爸……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愿意为你做一切……真的……

　　　　那样绝望的声音，真的是德拉科的灵魂发出的吗？思科普斯围着他转，可是他一点都没有办法看到自己。眼泪无声无息的从德拉科的脸上滑下，思科普斯伸出自己的手去接那些眼泪，可是完全没有用。泪水穿过他的手掌，滴在了地上。

　　　　思科普斯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带走，自己的灵魂却跟着德拉科回到了马尔福庄园。他看着德拉科把自己关在庄园的地下室，喝一瓶又一瓶的白兰地。他看着他在黑暗里抽噎。和以往无数次为自己哭泣时一样，德拉科的呜咽的声音被限制在这间小小的地下室，模模糊糊。思科普斯却觉得他很痛很痛……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他以为自己会一起哭出来，可是他现在是灵魂了……没有办法哭……

　　　　他死掉了……他还得爸爸伤心了……又一次害得德拉科伤心了……

　　　　思科普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像德拉科告诉他的故事里的人一样离开，消失掉。但是他很高兴能够留在自己爸爸的身边。有一天他看见德拉科在地下室的一堆垃圾里拿出了一本叫《时间魔法》的书。

　　　　他绝望的爸爸似乎活了过来，因为上面写着回到过去。

　　　　7天后，思科普斯看着德拉科找齐了所有的东西。看着他站在自己的房间里，怀里拿着大量的治疗魔药。然后他念出了咒语，强烈的金色光芒照亮了整个德拉科庄园。

　　　　思科普斯犹豫了一下，冲向了德拉科。

　　　　然后是长久的昏睡。很久以后的现在，思科普斯发现他终于又有意识了。但是他还是不能动，眼前一片漆黑。可是他能听。

　　　　德拉科。马尔福他的爸爸……原来是生下他的人……

　　　　伟大的救世主先生是他的另一父亲……

　　　　最重要的是，救世主先生不要他的爸爸。

　　　　刚刚在德拉科肚子里再次复活的，早熟孩子思科普斯认定哈利。波特伟大的救世主是一个负心汉。而他回到了过去。

　　　　只不过他没有发现自己的爸爸也是重生的。所谓的过去其实已经被改变了，未来不再是原来的未来。





第二十四章流亡第二步


和过去那些个日子没有任何不同，哈利在醒过来之前还是梦到了德拉科。梦里，那个斯莱特林扬着下巴，趾高气扬。梦里，那个斯莱特林叉着腰对着他的头发一通抱怨。可是不知道即使是在梦里，哈利还是能感到自己的愉快。那种感觉无法形容，也许三分是埋怨，三分是宠溺，三分是无奈。但是很奇怪，他知道这是一个梦，却不想醒过来。所以金妮叫他起床的时候他有些一样心不甘不愿。

　　　　今天金妮做了煎饼和鸡蛋，满厨房是咖啡的香气。他匆匆吃了口早饭，神使鬼差的走到在镜子前面仔细修饰了下自己的仪容，对着自己的头发用了三个柔顺咒。然后和金妮亲吻告别，从壁炉架上抓过那个盛满了飞路粉的小盒子。他手里抓了满满一把粉末，一只脚已经踏进了炉火，嘴里的话马上就要说出口的时候，金妮飞快地扑了过来，在他嘴巴上狠狠地咬了一下。哈利有些好笑地摸了摸女巫的头发，他知道那些被猫头鹰带回来的情书给金妮带来不安，可是说实话他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他没有谈过恋爱，或者说他没有成功的恋爱。他嘟囔了一句“魔法部”，看着金妮闭上了眼睛，似乎想要他的回吻，只能狼狈的逃跑。壁炉里的烟雾呛了他满头满脸，他还是不喜欢这种交通方式，也不喜欢幻影移形和门钥匙。麻瓜的交通方式比巫师的要舒适一百倍。然后突然的，他想起了德拉科。脑子里冒出的画面，陌生又熟悉。

　　　　……

　　　　“我受够了！你竟然要我坐在一个铁盒子里！”德拉科指着飞机，脸上是难以掩饰的不可置信，“你要我坐着一个铁飞到天上？”

　　　　“德拉科。马尔福我说过了，那是飞机，不是铁块！”

　　　　“你疯了吗波特！”德拉科眼睛瞪得大大的，“铁怎么可能飞到天上去！你要杀我何必用这种方法！”

　　　　“好了，德拉科……我说过没有问题的。”哈利无奈地摊着手，耸着肩。完全让一个从没见过飞机的巫师相信它可以飞，“亲爱的，你应该记得罗恩说过他骑着扫帚遇到过一架直升机？”

　　　　“韦斯莱？”德拉科一皱眉，“你真的相信这个玩意能飞起来？”他站在原地，有些犹豫的看了眼哈利。

　　　　“轮到我们了，快进去吧。”哈利把德拉科推进机舱。他们坐好。

　　　　就在飞机即将起飞的时候，哈利感到自己的胳膊被人紧紧抓住了。他转头，发现德拉科禁闭这眼睛，脸色苍白。

　　　　“没事的，就算你掉下去了我也会接住你的。”

　　　　“哈利。詹姆斯。波特！”

　　　　恼羞成怒，哈利暗笑。

　　　　又过了一会儿，德拉科突然又说：“我们还是下去吧。哈利，要是你想要飞我们可以骑扫帚，或者漂浮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哈利看着德拉科喋喋不休的张着嘴，俯下身，吻上他的唇。

　　　　……

　　　　闭上眼睛，哈利深呼吸，再睁开的时候他已经到了魔法部，自己的办公室。虽然他是新人，但是好歹是救世主，所以有专业壁炉这样的待遇别人也没有说什么，毕竟专用壁炉出了部长就是几个司长才有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