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忽然有点莫名其妙的不高兴,好像是自己逗弄的小猫给人抢走了似的,一时忘记暴打安公公是如初和他的赌约,关那些所谓特殊的爱好什么事?
而此时被他揽在怀里的如初却并不知道他的心思,只觉得浑身舒坦,如此剧烈地运动几分钟,竟比蒸桑拿外加按摩还痛快,全身的汗都出透了,排毒养颜,看来真是生命在于运动,不过打一个毫不还手的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呀。
“公公,到底出了什么事,您老……”严鹄越众而出,恭敬地单膝跪在安公公面前,“关心”地询问他干爷爷的“好友”。
“唉,人老了就是不中用。”安公公煞有介事地长叹一声,“看到你们的英姿,咱家今天高兴,哪想到心情波动,结果触犯了多年隐疾,一时压制不住,在你们面前可出丑了。”
“公公为国为民,积劳成疾,小的们心疼还来不及,有哪个不长眼地敢废话?”严鹄拍马的技术很不错,在拍的过程中还扭头扫视了众人一眼,目光凌厉,警告的意味浓厚,然后又回复到那关切的眼神,几秒种的时间内变脸三次,而且丝毫不露痕迹,果然是家学渊源,非一般家庭的学子可比。
“公公何不禀明圣上,多找御医瞧瞧呢?”严鹄又说,一脸痛心,但其实是好奇得很,语带试探,“以您在圣上心中的位置,要取什么天下奇药而不得?断不能久病伤身。不过刚才胡公公……”
“此病乃千古奇疾,是在当今圣上还是兴献王长子的时候得上的。那年有人要刺杀圣上,咱家奋不顾身地一挡,正中了一枚暗器。哪想到这暗器上有奇毒,找了多少名医也解不了,这辈子就跟定咱家了,也不知何时发作,更不能去了病根儿。好在平日咱家和常人一样,只是犯病的时候周身经脉俱被封住……那时就非要有人用力拍打咱家全身三十六处大穴,直到气脉通顺即好。是以刚才胡教习是为我疗伤,以致脱力,所以咱家要你们去搀扶他。”
编得好快!这么一大篇谎话信手拈来,完全让人看不出破绽,简直算是出口成“谎”了,没个几十年功力怕是做不到吧?
如初听安公公睁眼说瞎话,不禁又是佩服又是好笑,因为怕被发现偷笑,连忙垂下眼睛,而还揽着她腰的戚继光看到她睫毛颤动,心也跟着一个劲的颤,只是程度轻到他意识不到,也无法捕捉。
不过,他终于明白了,这场“意外”根本不是什么安公公怪疾复发,而是小一一为了完成赌约而进行的安排。他只是想不到这小太监居然胆大包天到想出这种主意,并且居然能够实施。
“我赢了,你以后要听我的话哦。”如初没抬头,以极低的声音说着,同时胳膊肘向后轻撞,提醒输了赌局的人注意。
“知道。”戚继光闷声回答,以为自己会沮丧、会愤怒,没想到此时他心里最多的情绪却是担心。安公公那么精明阴险的人,万一事后发现了是被人搞怪,小一一会不会大祸临头?
当小一一首次出现在土队的时候,他和旁人一样排斥她,不相她,甚至更强烈些,这个赌约也是为了为难她,甚至是羞辱她,可到了现在,他的心里却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不希望小一一受到伤害。
难道是因为两个月来的朝夕相处吗?其实他已经尽力拒绝软化了,拒绝接受小一一的影响了,难道还是不行吗?难道真应了那句话: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戚继光皱紧眉头,觉得自己的心有点混乱,没有发现有两个男人都注视着他与如初的一举一动,而且同样心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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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来》,书号1374138
简介:穿越成一个BABY,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一只斑斓大虎,却没有变成口中食,天哪,难道她要变成了传说中的虎孩么?好吧,那就先认命地认了虎妈妈吧,好歹也要等到自己能直立行走再说。
咦,我不是什么身世凄凉无依无靠的孤儿,而是江南首富的正房独生女?
哇哈哈,穿越果然是个好东东,偶的米虫梦这一辈子终于可以实现啦!
呃……正房只有偶一个传人,要偶继承家业,还要养活上上下下几千人,更要保证在两大朝廷并各方势力的觊觎下生存?
救命啊,这个难度也太高了吧?
什么?也可以找个帅帅的好老公帮忙打理家业……这个么,貌似简单多了……
第十四回 那人是谁?
男人之一:圣僧虚海。他双掌合十站在角落中,看似心无旁骛,超然事外,但该看到的,不该看到全部没逃过他的眼睛。如初和戚继光之间那即勾结又排斥的气场、那即自然又无顾忌的关系令他心中升出复杂的情绪。一点点羡慕、一丝丝妒忌、还有深深的无奈与寂寞。
是呀,只有在如初面前,他才偶尔会卸下面具,但那也只是面具而已,他身上的盔甲仍然重重叠叠地穿着,因为他是个应该死去的人,不能暴露在阳光下,不管多么希望也能那样和她说笑吵嘴,却不能去做。
佛说人生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不到三十年纪他便已尝尽,而现在他突然很后悔。为什么自十四岁起入了空门,只是愤恨,只是悲伤,只是凭着那过目不忘的本事把佛经典籍倒背如流,却从不曾潜心修佛呢?倘若他能悟,此刻心中也不会涌起淡淡的失落了吧?
男人之二:一位不名人士。他不知何时带着随从进入了布幔,在别人一片混乱的时候,冷静敏锐地观察到如初和戚继光、甚至和虚海之间的隐秘交流,眼神中流露出了然和好玩的神色。
此人身材高大,属于强健而又灵活的物种,长得极其的帅,若单论五官,比布幔内的所有人都要好看,甚至比虚海和戚继光还略胜一筹,可惜他是独目,右眼被一个黑眼罩蒙着。但他周身散发出的危险气息掩盖了这种所谓的缺陷,反而衬托出一种别样的魅力来。就像是海盗船长、恶魔统帅之类的人,看起来野蛮、霸道、做事无所顾忌,偏偏还有点高贵气质。
他满含兴味地望着如初,那种犀利感令迟钝的某一字眉都感觉到了,东张西望地寻找那令自己不舒服的被注视感,可惜四周人头攒动,她没能找到。倒是一抬头,撞进了小马王的视线。
“你要发誓遵守承诺哦。”她不放心地又着补了一句。
戚继光眯起眼睛,笑得像《网球王子》中的不二周助一样温柔优雅,“放心,我说到就会做到,在下回你输给我之前。”
“呀?你还不服气怎么滴。告诉你,跟我赌,你永远是输。”如初吹牛。
“那我们试试看。”戚继光伸指一弹如初的脸颊,“要想让我永远听你的,你就得一直赢才行。”呼,太监的脸果然是很光滑,和想象中一样。
如初一愣,继而大怒,因为戚继光的行为是调戏老师,一点也不尊重。不过没等她发出脾气,就听安公公说了几句极漂亮的场面话,然后宣布比武会开始,叫各队到校场上集合。
如初一直担心的只是赌约的问题,现在解决了这件事,她的心情格外放松,因为她太相信土队的实力了。这群少年虽然被人瞧不起,但无论武功或是兵法,性格或是体力,每一项都高出其他队的水平,就算是金队也不在话下。
以前他们输,只是因为被人暗算,只是因为自暴自弃,现在他们的精神面貌一新,她又整出个公开比武,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方使阴招、下绊子的机会少了很多,那么她坚信土队一定会赢!而且是大赢!
不过虽然安公公宣布比武开始,但因为他要回卫学整理仪容,比武的时间还是比原计划晚了半个多时辰,好在学子们早在校场上列队站好,接受父才乡亲的检阅,观众们津津有味地指指点点,大声品评,倒也没觉得时间难过。
和现代的体育场一样,比武校场设立了主席台,坐的是安公公和那些京师里来的高官,以及担任裁判的大人物们。
主席台对面是教习席,全卫学的所有老师都坐在这边。因为学子们将来都是要为将一方的,所以为了公平起见,规定各教头、教习都不得插手比武的指挥事宜。
而如初就混坐在其中,很开心地四处观望,时而和坐在左右的虚海和俞大猷议论趣事。
“小兄弟就不担心土队吗?”俞大猷笑问,“就算表面上能做到公正,但暗地换换刀剑马匹的事是杜绝不了的。”在公共场合,他仍然称这一见如故的小妹子为兄弟。
如初摇摇头,“如果他们连这点困难也不能自行解决,那么赢了这场比武也不算大本事。大哥你不是说过吗?在逆境中完成任务才能锻炼人。倘若这是在战场上,倘若敌众我寡,倘若战局于己方不利,难道就弃械投降吗?”
“说得好!”俞大猷一拍腿,“其实我对他们很有信心,今天就等着看小兄弟和土队扬眉吐气,一证其名呢。”他之前应如初之邀,经常跑到军粮城去教授这群孩子刀马功夫,对他们的实力很是认同。
再者,虚海曾经说过,若论排兵布阵,全卫学的弟子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土队的戚继光。此子不仅熟读兵法,更难得的是擅于活学活用,还有自创,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将才。
听到夸奖,如初开心地笑了,目光百无聊赖地在场上扫来扫去,不期然间,又觉得一道犀利的目光定在她身上。这一次,她准确地捕捉到了那视线的源头……主席台上,安公公的身边,很显眼的位置,证明地位的尊崇。
她视力很好,不过在这个距离也看不太清对方的长相,可对方的目光也太有穿透力了,隔这么远还让她感觉得到,难道是她心理作用?
她有些疑惑,但打算比武结束再深究。因为以那个人的地位而言,最后是会给胜利者颁奖的,到时候教习、教头们也会过去,她就可以近距离观察了。
而比武的过程不出她所料,不管是行军(就是跑步)、射箭、刀马赛、个人比武还是陆战(就是团体攻守比赛),土队都获得了胜利。尽管因为在马匹和兵器上被动过手脚、尽管因为土队人数最少、尽管因为没有人与之联合组队而使比武过程惊险万分,但最后的结果却是全面的胜利。
金队夺得了所有的第二,水队成绩垫底。
在陆战中,金队与木队联手,以五十人的大队,仍然被十九人的土队排出的怪阵打得首尾难顾,棋差一招,虽然土队挂彩的人比较多,最终还是坚强地获得了胜利。
至于个人比武,土队的戚继光和李成粱同分在上半区,没能胜利会师决赛。在半决赛中,李成粱半招输给戚继光,潇洒退场。但他二人全力以赴这场君子之争,打得酣畅淋漓、毫不作假,倒是全部个人比武中最好看、博得掌声最多、最引人眼球的一场,以至于李成粱离开时,几个姑娘被他英俊的长相,高大的身材和雄性气质迷得晕了过去。如果要评选这次比武会的人气王,非李成粱莫属。
总之,这一场比武会,土队彻底翻身。
如初看到他们脸上自信而真挚的快乐笑容,觉得自己这些日子来的辛苦完全值得,那种身为教育者的自豪感和成就感,令她热泪盈眶。
“那人是谁?”在颁奖时,隔着一层水雾,如初仍然认出了那个曾经盯着她看的男人。
哇靠,独眼军装版黄晓明啊!而且还是年纪稍大加强版。而且还是大汉天子时期版。而且还是更加霸道狂傲版。唉唉,男人长这么帅,这么有地位,这么具有诱人的危险气质却还四处乱跑,应该抓住浸猪笼才对,否则太影响家庭稳定和社会进步!
看到那个男人的脸,如初愣了一下,好在花痴虽然无罪,但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感染的,所以她立即清醒过来,跟俞大猷打听。
“这位是尚宝司少卿、工部右侍郎。”俞大猷的声音忽然变冷,“严嵩的独子,严世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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