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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着雅润一脸天真的期待，婚后的无数酸甜苦辣都涌上心头，不知道该和她怎么说才好，停了停。向她笑道：“现在和你说了你也不明白。什么事都要自己体会了才能明白，出嫁了就不比在家时候了，凡事可以随意些，做媳妇的规矩多，又要面对婆婆，妯娌。上上下下那么多人，也有许多烦恼的地方，不过卫家不是什么人口太多的家庭。想来没有那么多的家务，卫家太太我曾经见过的，是个和气不过的人。你一定比我强。”
“姐夫不是对你很好么，姐姐，难道你不幸福？”雅润好奇地说。
我不知怎么，楞了一愣，道：“也不是。只是有许多事，都是自己心里清楚，却又说不出来的。傻丫头，你只有自己出阁了，就能理解姐姐了，不光是我，就是大姐姐，也是一样的，从前我还不理解大姐姐有时说的话呢，现在自己嫁为人妇，也就明白了，。”
雅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姐姐，我明白。”
我笑着搂了她一下：“姐姐就希望你以后能和卫家公子恩恩爱爱，白头谐老。”
“像姐夫和姐姐那样。”雅润笑着说。
“不，你要比我们过的还好，一定要。”我沉思着慢慢说道。
雅润听着我沉思的语气有些惊讶，看了我一眼，也没再说什么。
车已经走到闹市，雅润掀开一角车帘，兴奋地望着外面，全部注意力都放到那里去了，好奇地指点着，我被她那纯真的小儿女神态吸引住了，也不禁笑起来。
薛府已经知道我们要去的事，薛夫人早已带着一群丫鬟婆子在内门口迎接，一见了刘夫人，便极其殷勤地问寒问暖，刘夫人自然也跟着寒暄，薛夫人笑道：“少奶奶这几日身子恢复多了，亲家太太快进里头看看去吧，少奶奶一早上起来就盼着你们来呢。”
雅润迫不及待地道：“大姐姐在哪里，我这就去。”
“这丫头，在亲家太太面前也是这么没上没下的，小心人家笑话。”刘夫人笑嗔。”
“什么大事，快进去吧。”薛夫人笑道。
德润的房间多了许多陈设，显然是因为生子特意布置的，还有许多小孩子用的东西，一应俱全，德润正靠在枕头上，旁边奶娘抱着孩子站在旁边，德润正在低头笑着逗弄着，脸上满是母亲的慈爱之情，我看德润的气色果然红润了不少，脸颊也丰润了些，想来自从有了孩子，心情一定是会发生变化的吧。
德润只顾逗弄孩子，竟连我们进来都没发觉，还是雯珠看见了，笑道：“奶奶，你看谁来了。”
德润一抬头，顿时脸上都是欣喜之色，道：“母亲，你们可来了，等了一早上了。”
雯珠一面忙给我们端椅子，一面道：“可不是，奶奶昨天晚上就一个劲儿地跟我说，不知今天太太和二姑娘什么时候能到。”
“快把昨天新得的普洱茶泡几碗来，请亲家太太尝尝，这些果子和点心也都是新得的，鲜物儿呢。不知合不合口味。”薛夫人殷勤地说道。
“亲家太太快别忙了，坐下说会话吧。”刘夫人笑道。
“少奶奶，今儿早起可吃了阿胶没有？”
“太太叫人送来的都已经吃了，方才厨房里又送了银耳汤来。还没顾得上吃呢。”德润道。
薛夫人倒是十分关心的样子，絮絮地说这说那，刘夫人只是问道：“我看你这两天胖了些，这就好，月子里是最要紧的，若是有什么不注意的，可是一辈子的大事。”
“我都知道，母亲看我不是很好么？”德润温柔地笑道。
“回太太，小少爷想是困了，该抱去睡了。”奶娘一边哄着，一边道。
“宁儿也在外面等着要给您请安呢，既是这样，我们就带着孩子一起出去吧，让二姑娘和三姑娘留下。”薛夫人笑道。
刘夫人想了想，道：“也好，我们一会再进来。”
两人走了出去，屋里只剩下我们几个，我便坐到德润床前，她看着我们，眼里满是爱抚的目光，似乎有无限的话想说出！（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 伤心离去
我先笑道：“姐姐，我看你现在身体好多了，真替你高兴，你和姐夫现在怎么样？”
“不过还是那样罢了，有什么好不好的，最近他倒是不出去了，常常在家的。”德润神色淡然地说。
“你看，这不是姐夫和你有转机的见证么，有了孩子，你们一定就好了。”
“有些东西是永远化解不了的。不过我现在有了寄托，自然就不像从前那样了，只要有孩子，我就能活下去。”德润道。
“可是我看姐姐比从前有兴致了，不像从前那么沮丧了。”
“都是因为有了孩子的缘故，说真的，我原来竟没想到孩子有那么大的影响，自从生了致儿之后，我几乎什么都不想了，一心一意都在孩子身上，别的东西都是不相干的，就是有什么伤心事，为了致儿，我也会放得下，妹妹，你没有做母亲，现在还没有这么深的体会，你以后生了小外甥，就知道了。”说着笑道：“代善我是知道的，从小我就和他在一处淘气的，像我弟弟似的，他对你定是不用说了。”
我笑笑道：“是。”
“对了，你也嫁过去几个月了，可有喜信儿没有？”德润笑着问我。
我一听见这句话，眼泪几乎要流，一时说不出话来，还是雅润忙说：“二姐姐正为这事难过呢。”说着就把我的事尽量轻描淡写地说了，德润顿时万分惊讶道：“怎么会这样，这可怎么好？长此以往，再怎么样的大度人也容纳不了，何况贾家也是高门望族，可吃了什么药么？”
“请太医吃着呢，姐姐别担心。也许吃几剂药就好了呢。太医也说没什么大事。”我怕德润月子中着急，忙这样说。
“只有盼着这样了，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只有留神替你打听着，有什么好方子，好太医，再推荐给你吧。我的婚事是这个样子，你本来还好。青梅竹马的。不想又有这一变，可知我们姐妹一辈，都如此薄命，可是呢，我方才看母亲，这几天头发白了不少。我还奇怪有什么事呢，一定为你的事焦心，倒是三妹妹。将来或许最有福泽。”
“正是呢，母亲为我的事整天担忧，我劝她也劝不行。”
“这也难怪。天底下做父母的为儿女总是一理，惦记着，就怕儿女有什么委屈，说也无用的，你要真是为母亲着想。还是抓紧治病，早早怀上孩子要紧。”德润关切地说。
“这种事急也没用，总是天意，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吧，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也想开了。开始听见这事时，也真是接受不了。”
云晴插嘴道：“可不是，姑娘大病一场，昏迷了好几天。”
“姐姐别为我担心了，看着你生了这么个哥儿，我们都高兴。”
德润脸上现出笑容，道：“所以我才替你着急，盼着你也早日和我一样，生下个小外甥，不管生男生女都好。”
门口响起了薛夫人和刘夫人的说话声，我和雅润忙站起来，只见二人一边聊着一边走进来，刘夫人笑道：“时候也不早了，让你姐姐多休息休息吧，我们这就回去，改天再来。”
“亲家太太忙什么，多坐一会，少奶奶天天等着你们来呢。我又叫人预备了晚饭，用过饭再去也不迟。”薛夫人挽留道。
“太太，南安王府派人来，请太太过去商量事呢。”薛夫人身边的丫鬟忽然道。
“什么事？今天亲家太太在这里，叫人好生回绝了吧。”薛夫人做出惊讶的神气道。
刘夫人脸上不太好看，却也没说什么，只是道：“既然亲家家里有事，又是南安王府派人来，是耽误不得的。就请太太快去吧。我们也不是外人，还有的日子来呢。”说着就吩咐；“这就预备轿子。”
“母亲，别惦记我，你看孩子不是也很好吗，母亲只管宽心，也不用总惦记来看我，我自己会照顾自己。”德润见刘夫人要走，便含泪说道。又把孩子抱到刘夫人面前，笑道：“让外婆在亲亲。”
刘夫人也眼圈有些红了，看看德润，又亲密地抱起孩子，半天也没撒手，见薛夫人在旁边一直看着，便放下道：“我们这就回去了，你的身体是最重要的，一定要好好保护啊。娘家里事多，亲家太太又对你这么好，娘也就放心了。”
德润强忍着眼泪，又向我道：“二妹妹，一定要调理身子啊。别的我就不多说了，你也都明白，有什么好方子我就叫人给你送去。”
薛夫人还在假意挽留，刘夫人冷冷地道：“亲家太太别送了，还那么忙呢。”说着也不再理她，便带着我们出来。
雅润气呼呼地道：“真不知道大姐姐在她家是怎么过来的，他家太太那副两面三刀的样子，嘴上抹了蜜，倒惯会假惺惺的。说什么南安王府有事，不是撵人是什么。”
“这谁不知道的，只是你大姐姐在他家，我们也不好太和他们作对，毕竟不是我们长久生活在那里，到头来受委屈的还不是你大姐姐。”刘夫人沉思地说。
“大姐姐现在给他们家生了哥儿，他家太太也不会在有什么地方为难的了，太太也可以放心些。”我劝慰刘夫人道。
“这倒是，方才薛家姑爷给我请安，也亲热得很，你姐姐可对你说了他们现在怎么样？”刘夫人道。
“姐姐说他们现在还好。姐姐说有了孩子，就心情好多了。”
“你姐姐我现在倒是放心些了。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你，又偏偏有了这么个病。唉，真是让我操不完的心，这个好些了，那个又有事，什么时候两眼一闭，凭你们怎么样，我眼不见心不烦的，也就罢了。”刘夫人不胜疲倦地靠在轿子后面，说。
我一时默默无言，雅润也脸上沉静，车子慢慢地走着，那轧轧的车声似乎都印在人的心上，分外地沉重。（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难产
一回到家，我便急着叫云晴去问鼐儿怎么样了，云晴回来道：“王太医已经又来诊过脉了，说药已经有了效果，再吃几剂还可显效。”
我听了松了一口气，道：“这就好。嫂子现在做什么呢？”
“大奶奶昨天一夜没怎么睡，现在歇着呢。听听大奶奶身边的兰珍说，大奶奶眼睛都眍偻了，累得了得。”
我见刘夫人就要午睡，便向云晴小声说：“一会太太睡了我就过去看嫂子去。”云晴点点头出去了。
刘夫人因为心情不好，又有些疲倦，便要小睡一会，我等刘夫人睡下了，便到周绣房里来，一进院子，只见明霞正在廊下坐着晒日阳儿，见我进来，忙作势要起身，我便道：“罢了，你现在是这个身子，还讲这些虚礼做什么，只管坐着吧。”
明霞有些不好意思地坐下去，道：“多谢姑奶奶体谅我。”
我看了看她，道：“看你的样子，这几天就快要生了吧？”
“是啊，太医说就是这几天了，总觉得孩子在肚子里踢我呢。”明霞一脸幸福的笑容，满是沉醉在其中的感觉，笑着道。
这时忽见一个厨房里的婆子匆匆走了进来，分外殷勤地道：“明霞姑娘，这是特意给您熬的补胎的鸡汤，熬了好几个时辰呢，最是补身体了。姑娘不知道，为了熬这些汤水，厨房里别的都顾不上呢，连鼐哥儿的药都是后煮的。”
她唠唠叨叨地，还要往下说，忽见明霞神色不太对，一转眼才发现了我站在身后，顿时吓了一跳，忙屈身请安道：“给二姑奶奶请安。都怪我人老眼花。竟然没看见姑奶奶在这里。还请姑奶奶恕罪。”
我冷冷地说：“你巴巴儿的跑来送汤，自然看不到我了，想必除了明霞，你眼里谁也没有了吧。”
“二姑奶奶误会我了，我实在不敢那样，不过是厨房里的人知道明霞姑娘现在有喜，所以不敢不上心罢了，也是为主子一片尽心的意思。”那婆子忙道。
“明霞身子金贵。鼐哥儿就不要紧么。你们不知道鼐儿是史府的长孙，比谁都重要么？”
“姑奶奶误会了，不是我们拖延的，是因这汤熬的时间长，所以早熬的，我们并不敢耽误。”那婆子有些慌。急忙分辨说。
我看她也不是个有头有脸的，心里知道这也不归她管，便不理会她。只说：“你回去告诉你们厨房管事的，就说我的话，罚他一个月的月银。以后凡事都要以鼐哥儿为重，管家那里我自会告诉。” 那婆子不敢再说，诺诺连声，忙一溜烟去了。
明霞也有些尴尬，勉强道：“我并不知道这些事读。我总是说我不要紧，谁知他们这样不分轻重的。”
“我知道这事和你没有关系，况且你现在怀着身孕，特殊些也应当，只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