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她回答好了。”向日岳人反手将我拖到身前,一把扣进怀抱,“因为藤原你一直注意着迹部夫人动向吧?”
他微微低下头,如丝发扫过我脸颊,声音显得有些邪肆,“说是暗中监视也不为过。”
“你们…血口喷人!”脸庞刹那间变得灰白,藤原今日子颤抖着声音如同含冤莫白般,无助目光投向迹部景吾,“我没有!”
……………
急诊室外走廊内气氛一时紧绷,众人静静看着迹部景吾神色剧烈变化,良久他象是不堪重负般闭了闭眼,“够了!”
“景吾…”藤原今日子双眉紧颦,哀哀切切。
迹部景吾看也不看众人径直转身打开急诊室门“忍足你帮我办理相关事宜,我母亲需要在观察一段时间。”
玻璃门再次阖上之前,缝隙中迹部景吾回过头,灰紫色凤眸冷厉如刀。
我悄悄地勾起嘴角。
能君临顶端人绝对不会是笨蛋,想来他心中已经有决断了,相信只要一点点破绽迹部景吾心生警惕后自然会一查到底,而既然我目已经达到就没必要再继续。
哼~~冷冷扫了呆愣在原地藤原今日子一眼,我冲她露出志满意得且毫无顾忌笑容。
之前种种表演为就是这一刻,我就是要借藤原今日子亲手以自己口不择言在迹部景吾心中埋下怀疑种子。
受伤是迹部夫人,相信迹部景吾狂怒之下会宁可从杀三千也绝不放过一个。
“樱井樱桃你好卑鄙!”藤原今日子双眼泛起一片血红,若不是当中挡着其他人相信她一定扑上来拼命了。
我大大方方点头,“手段是卑鄙了些,我承认。”可是下三滥有下三滥好处。
望着她眼中迸射怒火和其中藏阴毒,我低声用中文回答道,“既然你做了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我只是把你手段稍微发扬光大而已。
'宁可我负天下人,不许天下人负我',严昼月可是楷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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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急诊室内不知究竟在磨蹭什么那群人终于拉开门鱼贯而出时,去办理手续忍足侑士已经完成任务顺便推了辆轮椅领着特护小姐站在门外望眼欲穿了。
迹部景吾扶着他母亲走在人群最尾端,迹部夫人脸色苍白,对上我视线时她却抿了抿嘴角露出淡淡笑意。
精神不错,看上去没有大碍,于是我撇开头。
藤原今日子迅速迎上前,与特护小姐两人一起小心翼翼地帮迹部夫人坐上轮椅,接着一行人簇拥着往电梯方向走去。
忍足侑士在离开前小声问我们剩下人要不要一起跟去,我断然摇头拒绝。
开玩笑,又没我们什么事了跟去占地方么?
没多久急诊室走廊外冷清起来。
“呐~~樱桃你居然喜欢同时和两个以上人交往。”向日岳人淡淡斜了我一眼,神情似笑非笑,“还敢很大方承认啊~”
哟~~秋后算帐么?“你有意见?”我不动声色地后退两步,双手背到身后,歪着脑袋打量他,“不喜欢话,可以分手。”
我绝对放鞭炮庆祝自己终于送走瘟神说,顺便斜眼,如果可以一举两得就更好…
“既然你已经把藤原逼到那种程度,为什么又收手?”日吉若双手环臂靠到墙上,神色平静象是没看到我不怀好意目光,“只要再努力一点,也许迹部部长会当场与她翻脸。”
“可是没证据呢~~”我满心遗憾,“单凭我片面之词,你们认为迹部会相信吗?”
向日岳人和日吉若面面相觑,最后两人目光有志一同落到泷荻之介身上。
“今天监视画面与往常一样,接到电话之前我们谁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泷荻之介苦笑着举高双手以示无辜,“樱井桑把身后人甩掉了。”
望过来眼神显得极度哀怨,我抽了抽嘴角,回以痞赖表情“不好意思,可我觉得自己真偶尔也需要私人空间。”
向日岳人和日吉若同时一愣,随即两人神情变得有些危险,“你单独行动?”
“哈哈…”我干笑着耙了耙头,目光开始四处游移,“迹部夫人邀约事出突然,我没来得及通知你们,结束后迹部夫人就被袭击。”
我眯着眼,沉下脸来,“袭击她人想致她于死地。”伸手探入口袋,将藏起来东西摸出来放到众人面前。
手心里,巴掌长利刃闪动着凛凛寒光,我叹了口气,“刀子很普通不难弄到,可是它被磨得很利…”
如果那一刀扎实了…
“你疯了把凶器藏匿起来!”向日岳人瞪着眼,张口结舌,“到时候警方怀疑你怎么办?!”
他伸手象是要来抢我手上刀子却扑了个空。
手腕一转,掌心蝴蝶刀安静地滑入手肘处绑皮革软鞘,我低声咬牙,“小田切龙也同样伤在这把刀上,你以为我会报警让条子处理?”
“那人还尚未成年,即使被抓也只会进少年管教所。”那样不痛不痒教训,如何能消我心头之恨?
“你和凶手直接接触过了?是谁?!”
连同泷荻之介在内,三个人同时朝我逼近。
我垂下眼避开他们视线,“不认识,那人打扮和西京给出画像一样。”
紧盯着地板视野内出现一支修长手掌,我怔了怔没有撇开头而是任由对方捏住下巴抬起我脸与他双目相对。
水晶蓝眸子波光明灭不定,向日岳人定定看着我,象是正分辩我是否有所隐瞒,良久,他松开手,“是吗?”淡淡语气喜怒难辩。
正想斩钉截铁告诉他‘是’,走廊那里再次传来纷乱脚步声,所有人注意力瞬间被转移过去。
………………
“樱桃?!”八重子惊慌失措地朝我小跑过来,“你没事吧?”
我生生忍住后退外加皱眉冲动,不为别只因为八重子身边那男人警告以为十足目光。
八重子跑到我面前,颤抖伸手象是要把我拥入怀中。
“母亲大人。”我迅速拉开两人距离,弯腰鞠躬,“贵安…迹部先生。”
“伯父。”向日岳人他们跟着出声问候,礼数周到。
“嗯。”男人淡淡应道,目光环视周围一番,眉心微微一皱,“……景吾呢?”
我们还没来得及回答,走廊那头匆匆忙忙赶到院方人士已经抢先出声,“迹部先生…”
男人瞥了我们这里一眼,随即转身走过去,双方碰头低声交谈几句,医院人就领着人匆匆忙忙往来时方向走去。
八重子似乎欲言又止,水汪汪眸子打量了我与身边几人后露出放心神色,然后她什么也没说却跟着那些人匆匆退场。
“樱桃…”向日岳人轻扯着我袖子,神色有些微妙担心。
“我没事。”等到迹部慎一行人消失在走廊转角,我收回视线,微笑,“本来就没奢望过什么自然就不会失望。”
因为不爱所以可以很平静,无论八重子是真情流露还是虚情假意都与我无关,会在意人已经死了。
转头,目光一一从向日岳人,日吉若以及泷荻之介身上扫过去,之后我呼出一口气,低头取出自己手机,按下号码。
伤春悲秋这种情怀之于我根本是焚琴煮鹤,我还有更重要事待办。
‘昼月。’接电话人欢欣鼓舞。
“严望日,你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眼角余光中向日岳人和日吉若毫无预兆沉下脸来,我恨恨白了其中某人一眼。
‘后天我就飞往日本。’
虽然看不到严望日神色,但是从电话里他声音就能听得出是大功告成喜悦以及迫不及待邀功请赏讨好。
“先别急。”于是我毫不留情打击,“我寄东西过去,你亲自送到德梭罗检测中心,是很重要东西拿到结果立刻给我电话。”
…………
向日岳人蹲在我身边,手撑着下巴满眼好奇,日吉若他们则围在边上挡住光线同时也隔绝可能窥视视线。
我低头捏着小小镊子将得到东西分装进透明密封袋中。
“樱桃你带了好多奇怪东西。”向日岳人小小声嘟喃着,手有一下没一下拨弄着摊开在长椅上零碎物件。
“那是什么啊?”水晶蓝眸子死死盯着我手边四个密封袋,“沾了血棉花和…头发?”
废话!我百忙中抽空翻着死鱼眼瞪他,“你挡着我了。”取过另一个空密封袋,想了想还是从自己头上拔下几根短发,放进去封好。
总共五个密封袋,我静静瞪了它们许久,最后叹口气,收进口袋,“好了。”起身开始收拾椅子上工具。
“我知道你们很奇怪,可我也只是猜测。”我淡淡看着身边满脸疑惑却沉默不语三人,“现在只能等结果出来才能知道我妄自猜测对不对。”
向日岳人微微眯了眯眼,“你想检测谁DNA?”
“除了你自己,剩下…”水晶蓝瞳眸波光流转,突然象是恍然大悟,他瞳孔紧缩,“你怀疑…”
“别说!”眼疾手快捂住向日岳人嘴,我摇头几乎算是恳求低声道,“现在什么也别说。”
向日岳人静谧眼神染着几分悲悯。
我闭了闭眼,心绪百转千回化为细微刺痛,看来他果然猜到了;然后再被人揭开不堪几乎恼羞成怒前收回手,迅速起身就走。
日吉若默默让出位置,放行。
我落慌而逃般踉跄前行,脚步惊惶恨不得立刻消失。
身后视线如附骨之蛆,走着走着我小跑起来,直到走廊尽头转角挡住身后目光,我颤抖着伸手抹了把自己脸。
眼角很干,可是胸口却隐隐作痛。
向日岳人猜到五个密封袋究竟属于谁了!如果我猜测正确,那该是多么悲哀与难堪真相。
我将要追查…是樱井樱桃﹑八重子﹑迹部景吾﹑迹部慎以及迹部夫人五个人之间联系。
如果推断正确…
樱井樱桃父亲要致她于死地理由就成立了。
而迹部夫人今日对我异常态度也可以找到原因,甚至假如藤原今日子也从合谋者口中知道些许真相,那么她不制止迹部夫人遇袭理由也…
那四个人单独遇见时根本察觉不到什么,可当我在极短时间内同时见过他们…我抱着双肩,蹲在地上,止不住浑身颤抖。
怪不得记忆中八重子从不与迹部景吾同时出现在人前,我原本以为她是心存愧疚,可从今天见到情景分析起来————
八重子事实上是为了隐瞒迹部景吾与她眉宇间相似才避开他吧?
怪不得迹部景吾拥有那般惊人美貌!
怪不得我第一次见迹部夫人时总觉得她哪里怪怪,我离开迹部家那天也同样是在极短时间内见过那四个人了吧?
那时候我脑海中灵光一闪只怕就是这个。
迹部景吾样貌只怕是继承了迹部慎和八重子优点,而中人之姿迹部夫人则与之毫无相似之处。除了两人神韵类似。
想是迹部景吾从小被迹部夫人教导,所以才会同样冷漠而矜持。
那么樱井樱桃呢?!
她又是怎么回事!?她又是谁孩子?!
想着想着,我头疼不已。
……………
“樱桃?”
沉闷楼梯间回荡着疑惑而略带担忧呼喊。
我蓦然抬起头。
“你蹲在这里作什么?”从头顶楼梯半探出身体人缓缓绽开微笑,俊秀眉间敛去咄咄逼人轻狂,一段时间没见他已然变得十分沉稳。
“小田切龙也…”
给牺牲者的镇魂歌 之十三
“找我有事吗?”迅速从地板上爬起来,我拍了拍裤子上灰尘,抬眼,露出与平常无异笑容。
小田切龙也以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目光看了我些许时候,然后冷哼道,“别装了,你那嘴角僵硬笑得很假。”
我囧了一下,淡定远目,“今天…天气不错~”
“哼~你眼睛居然可以透视…真是令人佩服!”上下打量我一阵,目光炯炯如同带着要把人解剖似诡异意图,半晌小田切龙也收回视线,探出楼梯半身跟着消失。
下一秒我听见他缓慢而沉稳脚步声由上至下,于是往边上挪了挪,我半靠着墙壁静静等可能是有事才堵在这里守株待兔小田切龙也君。
“好慢,你年纪大了么?”双手环臂,我斜睨着正一步一步龟速往下走某位,看他那副举步维艰样子…
我嘴角一抽,“不是说已经可以拆线了?”怎么还要死不活样子?该不会是你丫住院期间又和人动手?
小田切龙也猛地顿住,“你知道…”静静站在楼层与楼层拐角处,略略昏暗角落半掩住他神色,“承蒙关心。”语气说不出是释然还是别什么。
我半张着嘴暗自抖了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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