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男子沉声制止,“你知道最终需要为那些动荡负责任是谁吗?”
我停下来,直视对方。
“是景吾。”男子微微叹了口气,似乎笃定我不会直接摔门走人,“欧洲市场投资失败,他是策划者。”
说到此时,他闭了闭眼,紧皱眉间是再无掩饰痛惜神色。
“为此董事会质疑执行主席迹部家声势越来越浩大。”
“我对商场一窍不通呢~”伸爪挠了挠脸颊,我作满脸爱莫能助状;确实我对于生意场上东西真是没半点头绪,所以你问我也等于白问。
更何况,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在商才有资格言商,我以前是混江湖老粗,如今是混吃等死纨绔子弟。
“我不该是胡作非为不良少女吗?”你突然间给予如此询问商议态度,我还真是受宠若惊到几乎承受不了巨大惊吓。
男人勾起嘴角,微笑,“景吾动用情报部门调查东西,报告是交由我事先过目。”
放置在桌面上交握手掌动了动,他瞥过来视线如同正看待顽劣孩童般不以为意,“你能力手段,真是出人意料。”
我讨厌他眼神,那种居高临下俯视,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咄咄逼人,真是…
“所以,你打算把你儿子责任转嫁到我头上?”既然你什么都看在眼里,那么我也没什么好隐瞒,比如说你所谓我能力以及我睚眦必报性格。
“目前你程度还够不上背负责任。”他摇头失笑,似乎嘲讽我不自量力,“董事会人也不至于糊涂到让从未曾涉及商场人承担过失。”
哦~~原来你还没到脑残地步,失敬了。
“我相信景吾很出色也不是没担带人,他毕竟年轻。”象是想到什么,男子斜飞入鬓眸子极迅速滑过几丝柔软,“这次挫折对他不是坏事。”
“可惜,董事会失去对迹部家信心。”温情脉脉转瞬即逝,快得如同幻觉,男子恢复了冷酷目光,“景吾或许没机会展翅翱翔了。”
我静静看着他翻脸如翻书般,最后图穷匕现。
“要想挽回败势,最佳手段莫过于寻找支持者。”
“合作捷径是联姻。”
他声音很平淡,表情也好似在商谈什么企划,一点也没有几句话就把儿子半生幸福一锤定音愧疚。
“另一位执行董事藤原家与迹部家历来有联姻过往,景吾和藤原家小姐目前同在一个学校就读。”
这我知道,迹部夫人不正是藤原本家出身?而,藤原今日子…近来也久仰大名。
“今早我收到太平洋那西色斯岛发来请求。”
男子突如其来一句话勾回我四散注意力,我抽了抽,“那西色斯岛?对方说了什么?”我总有很不祥预感。
“你果然知道。”男子从办公桌上取过一份文件在手上把玩,笑得意味深长,“太平洋那西色斯岛既不是集团公司也非什么古老家族,可奇怪是那个名称在欧洲某些领域却可以呼风唤雨。”
“我也很惊讶,那西色斯岛岛主亲自提出与迹部家小姐联姻请求。”
啊呸!那混蛋一把年纪了居然想讨小老婆?!啊不对!是那混蛋在过了二十几年后终于嫌弃家里黄脸婆了么么么~~
话说回来他和他老婆年纪差了那么多,被抛弃不该是男方吗?!也不对!黑宿原那疯子不是爱樊落爱得连孩子都不肯生出来分割夫妻感情吗?怎么他脑子被门板夹到了?
我正想冷嘲热讽几句让男子别痴心妄想,谁料……
“据说岛主妻舅,前段时间周游世界时在日本邂逅了想共渡一生女子。”男子嘴角似乎有些许僵硬,“而那位女生……”瞟过来眼神带着不可思议。
“正是迹部家樱井樱桃小姐。”
晴天霹雳!我被雷得外焦里嫩。
妻,妻舅…严望日!阴森森磨牙。
然而象是没打击够似,男子随手放下那份会出人命请求,薄唇轻启,无视我惊悚目光再度给出致命一击:
“景吾同伴里,家族经营电器向日与,关东第一黑道日吉组几乎同时致电,表示希望继承人能够与你缔结良缘。”
卧槽!
我忍不住默默暴粗口,这已经不是骇人听闻可以形容了;向日岳人和日吉若…你们两个圈圈叉叉!居然瞒得我这么紧,蓄谋已久还能半点口风没透露,好!很好!好得很!
男子此时眼神,总给我一种正望着待价而沽商品感觉;我敢发誓眼前这位绝对是在盘算如何把我拆筋扒骨论斤称两卖到最高价钱。
“八重子认为那关系着你一生幸福,所以应该由你自己决定。”男子在我几乎快暴走时轻描淡写道,“而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能考虑。”
“别意气用事,樱桃。”欲言又止,意味深长。
可,你凭什么要求我慎重考虑?“我谁都不想选。”我断然拒绝,不留余地,“还是先考虑迹部家与藤原家再一次联姻共创辉煌比较实在些。”
冷笑,亲上加亲呢~~多美好未来。
“景吾对藤原家小姐并无特殊感情。”男子淡淡回答道,“没有感情基础结合对双方都是莫大痛苦。”
他表情中极迅速闪过某些动西,“你和他们任何一位…或者能够美满。”男子嘴角挂着不经意淡笑,眸中犀利审视,仿佛一切都无所遁行。
“帮景吾一次,就算为了曾经喜欢人。”
原来他知道樱井樱桃那些难以启齿爱慕,流淌在血管里温度以最快速度降到零点,我只觉得浑身冰冷。
果然是,最成功商人呢~能够把迹部家从战后刚刚崭露头角局势发展到如今触手遍及世界,迹部家前两代男人们果然不容小觑。
真,不愧是把事业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商界传奇养出来掌权人。
哼!该怎么说?眼前这位或许是自身婚姻被牺牲关系,所以多少还对儿子手下留情;如果现在不是他准备把我推出去话,我还会赞赏他残余护犊之心。
良心没有被狗啃得一点不剩嘛~~
不过姜果然还是老得辣,眼前这男子为了保护儿子还真是机关算尽了呢~先是晓之以理,然后动之以情。
八重子和尚未出生孩子,是樱井樱桃亲情,而请求联姻对象,表面上是樱井樱桃爱?情;最后搬出来却是无法磨灭恋慕。
真正是,十拿九稳了呢~如果我不是这么冷血自私,多半会左右为难最后妥协吧?
不是吗?男子此时看着我表情不恰好证明他对自己信心十足?
于是,我款款起身当着他似乎因为见目达到而流露出满意目光,很淡定————把桌子给掀了。
碰——咣噹——啪!这是横在两人间豪华办公桌被四角朝天后,桌面所有东西四散飞开造成杂乱声响。
男子僵在靠背椅上,目瞪口呆。
我甩了甩用力过度手腕,举爪冲着对方狠狠地——凸(中指)。
“去死吧!老娘不卖!”气急攻心之下不但飙了脏话,用还是中文。
气势汹汹转身就走,我发誓如果谁敢拦我我就宰了谁!
咯吱——一声,是鞋底踩到行进路线中某样障碍物碎响,我顿了顿随意低头瞄了眼搁在脚下东西。
是一个相框,大概是从办公桌上飞出来。
银色看似价值不菲相框四分五裂,装在里面照片大半张隐没在我鞋底,那底下似乎还藏着…
我略略抬了抬脚把踩在冰帝最顶端那张狂傲脸庞鞋底收回来;弯腰捡起破碎相框,随意帮它整理了下脱落框架,抖了抖玻璃渣,往后一抛扔进男子怀中。
甩门,扬长而去。
122
给牺牲者的镇魂歌 之六
或许是我神色太过难看,也或许是迹部集团公司内部管理森严,总之从我把总裁办公室门甩得震天响到飙至专用电梯口,一路走来无论是侯在总裁办公室外秘书小姐还是走廊两边敞开各机要课,总不时有人探头看过来,满脸掩不住好奇等我目光扫过去时却一副噤若寒蝉神态。
伸手按下电梯按纽,我冲着锃亮不锈钢门上反射出来隐约人影龇牙咧嘴。
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娇纵任性么么么~~~
等了一小会儿,电梯上方指示灯亮起,不锈钢门悄无声息往两边滑开;抬脚正欲举步进入电梯,没想到里面却满满站着一大群人,好象行进路线恰巧是与我相反。
我微微侧身侯在门外,等着里面人潮先行一步。
两名西装革履男子从面前经过后,沉稳脚步声中混杂了高跟鞋细细敲击在大理石地板声音,被簇拥在中央女子随意扫过来目光与我对视时,她露出微微错愕神色。
两相一照面,双方均怔仲了下;那女子脚步似乎顿了顿,随即却象是什么也没发生,一行人朝着我来方向缓缓而去。
电梯里即刻空无一人,我慢吞吞走进去,手指按住下行键,垂眼,动作顿在半空。
来方向,走廊里响起工作人员与那行人打招呼声音此起彼伏,无一不饱含敬意;我放下停在按纽上手,不锈钢制成门无声关闭。
电梯启动那刻,轻微失重感自耳涡传入脑海,我松开藏在身后紧攥成拳手,呼出一口气,身体解除戒备状态。
几分钟之前,我与那行人擦肩而过时,从人群中隐隐约约辐射而出是…闭眼,那行人经过面前时情景在脑海中回放。
我感受到,是入骨恨与杀意。
虽然一闪即逝,但那种瞬间如置身伸手不见五指黑暗,周围却伺伏着猛兽感觉,我绝不会错认。
我等了很久转机果然在迹部集团内部,且,并非怀疑名单中任何一位。
真是意外却令人迷惘收获。
……………
穿过迹部集团所在摩天大楼一楼华丽庄严接待厅时,我想自己正成为众人视线焦点。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毕竟在来来往往皆是都市精英打扮人潮中我一身暗色运动装是刺眼了些,更别提我年纪与他们对不上。
走到登记处,在贵宾到访名单上签字表示已结束此行,我顺便瞄了眼那张访客名单却没有得到更多线索。
耸耸肩,顶着警卫人员意味莫明视线大刺刺朝着出口走去。
话说回来,那位端坐在顶楼先生真是有意思,明明是他亲自出面把我从上学路上劫到这里来,他居然还按部就班让我在大厅到访名簿上签名,就没想过我抽起来当街嚷嚷他绑架什么?
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男人。
连自己同个集团任职老婆也需要事先登记才可以造访…嗯~~我该不该顺便同情下被公事公办那位夫人?
虽然她随行人员中藏着……哼!
一脚踩在迹部集团大楼外石阶上,深秋和煦阳光就扑面而来,我眯了眯眼,很舒服地伸展下胳膊,之前被侵染得浑身僵硬寒意尽数抖落。
随意选个方向开始漫无目游荡,边走边取出手机,按下一组数字耐心等待。
……………
那头家伙在很长很长等待音后,才接起电话;通话开始话筒那头很沉默,不过我一点也不着急,真。
和电话另一头家伙同时保持‘沉默是金’品质,慢慢我听到他呼吸频率比我先开始混乱起来。
‘昼…昼月。’他喊得小心翼翼,嗫懦不安。
“严望日,我等你解释。”握着手机,我抬头对着空气微笑。
‘…………’又是一阵很诡异沉默。
“嗯~~~”将尾音拉得很长,我极力避免自己声音泄露过多危险。
‘爷爷身体不太好还整天念叨。’隔着大半个地球,严望日声音沉闷而虚弱,‘比如说孙媳妇什么…’
“所以你打算弄个日本女人回去…”我阴测测替他接下去说,“好让他提前驾鹤?”严望日你脑子怎么长?!
严望日爷爷是老一辈人,他思想怎么说?嗯~~不是我刻意自暴自弃,但我相信严望日要真敢把现在我弄回严家,别说那老人家受不得刺激连长老们也会跟着跳脚。
严青秀前车之鉴,我想如果再出个严望日……
家庭革命本来没什么,而且当年就是因为反对才弄到后来一发不可收拾,严家长辈们或许不会重蹈覆辙再如当年那般激烈,刚开始震动却始终免不了。
“严望日你骗鬼哪?!”我信你就白活这么多年了!
“给我实话,我就不生气,否则…”我点到即止。
有些东西不必说得太明白,严望日浑虽浑可他是死也不会拿他爷爷冒险,多半是为了隐瞒什么,才随便编个借口。
话筒里严望日呼吸一度紊乱而急促,就在我心里忍不住把后果往更深坏处扩展时,他慢吞吞开口。
说却是令我怎么也想不到东西。
‘昼月你从不关注经济动向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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