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底线,如今杨兄弟昏迷不醒,这个人哪还会有好日子过,恐怕连死也求不来。
一行人匆匆感到东方院子,屋子外站着好几个等着伺候丫鬟小厮,见到东方不败连头也不敢抬。
没有心情看这些下人们是什么脸色,东方不败甚至连身后跟了两个人也没注意到,大步走向内室,平一指正在给杨敛扎针,旁边白色布垫上放了十多根用过银针,针头上带着诡异蓝色。
见到东方不败进来,平一指眼也不抬,之间微微一用劲,一根银针便插在了百会穴上,这也是武林中人忌讳死穴。但是不死,何来生?
一道针灸使完,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而这期间东方不败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等到平一指收完针后,才走到床边给杨敛理好被角,低声问道,“怎么样了?”
平一指起身抱拳道,“请教主放心,杨总管前两日中毒已无大碍。”想到刚才扎针时退去杨敛上衣看到那些伤痕,平一指心头难掩震惊,其中一道是从背后扎入,伤口痕迹很明显,可以判定这伤很严重,几乎是从后背穿胸而过,好在没有伤及内腹,不然即使是大罗神仙在世也救不了他。
“只是教主,杨总管身体非常虚弱,希望他日后少用内力,不然必损阳寿。”
东方不败听此言,面色大变,难道说杨敛日后会先离他而去,双眼凌厉看向平一指,半晌才沉声道,“你这话是何意?”
平一指见教主动怒,只好抱拳解释道,“请教主放心,只要日后好好调养,不出一年半载,必与常人无异。”
东方不败这才放下心来,若是日后生活无杨敛相伴,活着还有什么乐趣,他摆了摆手,免去平一指虚礼,“杨总管近来偶尔头疼,你可知道是什么原因?”
听到教主问这事,平一指微微有些犹豫,看了眼床上面色惨白杨敛,开口道,“无碍,可能是当初跌落悬崖时受了寒,只要属下每隔一段时间来施针一次,慢慢就会好。”既然杨敛不愿告诉教主他也不想去做那多事之人,失乐虽麻烦,但也不是没有办法救治,只是施针时人要受些苦而已。
听到自己想要答案,东方不败满意点了点头,在床沿上坐下,看着杨敛苍白脸,“你下去熬药吧。”
平一指哪会看不出东方不败眼中那些情意,抱了抱拳便退了出去,到了外间才看到王长老与童百熊还抱着茶杯喝着茶。
“二位怎么在这?”平一指压低声音,“与我一道出去吧。”现在这个时候呆在外间可不适合。
两人见平一指说这话,便放下茶杯,跟着出了门,走在最后面童百熊还很自觉关上了门。王长老不明显,他哪还有不明白,教主此刻怕一门心思担心杨兄弟,哪还有精力管他们。
握着杨敛骨节分明手,东方不败卸去了平日冷漠与威严,伏身吻了吻杨敛有些冰凉唇角,指尖拂过唇瓣,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快点醒来吧。”明明没有多少武功,却为他做了这么多事情,大事小事,自己每一件事情在他心中似乎是最重要。自己喜欢杨敛什么事情都以自己为先,可是却不喜欢杨敛不顾及他身体,他最重要人是自己,可是自己最重要人何尝不是他?
把头轻轻靠在杨敛胸口,感受着他心跳,东方不败才确定这个人还活着。他从不惧怕鲜血,但是见到杨敛口吐鲜血时,才觉得那刺目红如此可怕。
“你要一直陪着我,即使是死,我们也要一块;谁也不能丢了谁。”紧紧扣住对方手指,十指交缠在一起,就像是一道锁,永远也不想对方分开。
王紫看着地牢入口,仿佛这是地狱大门,怎么也没有勇气踏入一步,可是她却不得不去,至少要看看这个以爱自己为名,最后却想利用自己婚礼陷害教中之人男人。
走进地牢,味到淡淡泥土腥味,还有血味道,越往里面走,问道血腥味道越重,走到最里面时,王紫看到了自己想找男人。
似乎察觉到有人来,陈裕抬起头,看到便是面无表情王紫,他蓦地垂下头,再也不看王紫一眼。
“你是在心虚吗?”王紫站在牢房外,自嘲道,“还是说,看到我就让你觉得你计划失败了?”
陈裕没有说话,整个牢房死一般寂静,偶尔能听到旁边架起火把传来火星子炸裂开来声音。
王紫看了陈裕一会儿,对方仍旧没有说话,她苦笑着转身,看到这个人生不如死样子,她还有什么可以说?
“哗啦”,身后传来铁链声音,王紫回头,看到陈裕正挣着身上铁链,两眼直直看着她。
“无论你想说抱歉又或者别什么,我都不想听,”王紫嘲讽一笑,“我不过是看错人而已。”如果不是杨敛,此事发生后,王家所有人教主恐怕都不会放过,幸而王家没遭此事连累,不然她哪还有脸去面对王家上上下下所有人。
“哗啦”“哗啦”
身后铁链仍旧在响,可是王紫却不再回头,她不想回头去看自己有多么不幸,也不想去看那个男人有多凄惨,这一切与她再无关联。
“王小姐,”低矮男人出现在走道旁,笑眯/眯看着面无表情王紫,“你可是来看那个探子?”
王紫看着低矮男人身上血渍还有其他污渍,皱了皱眉,“我不过来看看,你去做你事情。”
低矮男人看着王紫背影,直到王紫身影消失不见,转身进了关押陈裕牢房,“看来王小姐不想管你了,今晚月色这么好,不知你想玩些什么,剪指甲,还是坐着喝茶品茗?”
陈裕不理会他,眼睛看向空荡荡过道,眼中迸发出强烈光芒,可是半晌过道上没有一个人影出现,眼中光芒渐渐黯淡下去。
东方不败院子里灯火通明,王紫站在院子外,看着来来往往小厮丫鬟,往日这个院子里哪有这么多人,难道说是杨总管身体情况不好了?想到这,她疾步踏入了这个几乎从来不进院子。
杨敛觉得自己手似乎被什么握住,有些暖和有些安稳,良久才尝试着睁开眼睛,看到是自己一个用白玉钗束着发髻头顶,他吃力伸手抚上眼前头顶,“东方…”
东方不败几乎是立刻醒了过来,他坐直身体,怔怔看着杨敛失去血色唇角上勾起笑容,握住杨敛手不自觉紧了紧,“你醒了?”
“嗯,我醒了。”杨敛笑开,下一刻怀中便多了一具温热身体。他伸手揽住东方腰,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尽自己最大力道抱住东方,紧一点,再紧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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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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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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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王紫进了院子,绿萝愣了愣,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身后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教主面上虽有一丝疲态,但仍旧难掩他神情中欣喜,“去把平一指叫来,杨总管醒过来了。”
醒了?!绿萝怔住,随即反应过来,对东方不败屈膝行礼后,便疾步去找平一指,走远了些又禁不住回头看了站在门外东方不败一眼,教主这两天虽然面上看着平静,可是心里却是比谁都担忧,不然这两日教主房里烛火为何一直都没有灭过。
“属下参加教主,”王紫听到杨敛醒来消息时,心里高兴至极,等绿萝走远了才,才反应过来给东方不败行礼,只是站在她面前教主不知为何只是看着自己不说话,以为东方不败还在怀疑自己与父亲,王紫道,“教主,关于此事,属下与父亲并不知情。”
东方不败细细打量王紫,不到双十年华,容貌虽算不上是绝色,但是也算漂亮,有着一双漂亮手,手指白皙而纤长,最让他介意是这个女人有一头乌黑如墨的头发。
杨敛一直对他头发甚是喜爱,东方便对头发格外漂亮女子介意起来,更何况这个女人对杨敛还抱着别心思。
“你今日来是为陈裕求情还是来向本座解释你们父女二人与此事无关?”东方不败声音带着一丝清冷,“事情是什么样,本座只有定论,你还是会自己院子里去。”
见教主神色默然,又听他语气淡漠,王紫肩膀抖了抖,“属下是来探望杨总管。”
东方不败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你一介女子,怎能去一个男子房中?”
王紫担忧杨敛伤,也顾及不了许多,只好道,“属下与杨总管并非独处一室,只因担心杨总管身体,请教主成全。”
竟是用上成全二字,难不成你有一天说要与杨敛在一起,本座也要成全么?东方不败面色沉了一分。
王紫见自己言语冲撞教主,让教主心生不悦,心头生出一丝惊慌,还未来得及告罪,便听得不远处传来匆忙脚步声音,随即便是绿萝声音传了过来,“教主,平一指先生到了。”
待东方不败转身进了屋,绿萝才神情复杂看了还站在院子里王紫一眼,王长老女儿心系杨总管这事儿她是知晓。
下一刻,见王紫竟然走到了门口,绿萝唇角动了动,终究没有出声拦她,若是让她知道杨总管眼里是看不进她也是好,至少让她明白,她这份情谊对于杨总管来说,根本就不重要,也能让她警醒过来吧。
王紫进了屋子,就看到教主正扶着杨总管坐起身,甚至还面色柔和在杨总管后背让放了一个软垫。而杨总管亦是抬首对教主笑了笑,二人并没有注意到她到来,只是旁边立着丫鬟向她屈了屈膝。
“杨总管可有头疼症状?”收回自己把脉手,平一指起身把桌上放着药端到杨敛面前,“先把这碗药喝了。”
杨敛也没问这是什么药,一口气喝完药,口里药味让他皱起了眉头。
“漱漱口,”东方把一杯清茶递到他面前,杨敛就着东方手喝了一口水,漱了口才把水吐到迎上来丫鬟端着小痰盂中。
“头没什么感觉,今日又麻烦平先生了,”杨敛抱拳道谢,他对平一指是真心感谢,所以态度也十分诚恳。
平一指不甚在意摆摆手,又拿出自己装着银针针囊,摊开后,便看到大大小小泛着寒光银针,他语气平稳道,“杨总管此言差矣,你已昏迷了两日,今日已是第三天。”
杨敛闻言一惊,抬眼看向东方,方才发现东方眼睛四周阴影,刚才因为刚醒没有看清,现在看清了,心头生出了几缕酸涩与心疼,自己两日未醒,东方怕是两日未睡吧。
伸手握住东方手,杨敛既是心疼又是愧疚摩挲着东方细腻掌心,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平一指似乎没有看到两人间亲昵般,在丫鬟端来铜盆里净手擦干,看了眼一字排开大大小小银针,开口道,“杨总管,等下你可能还会遭场罪,你且忍着。”
杨敛见小厮放了一个粗口瓷碗在旁边,倒了大半碗酒点燃,平一指抽出一根银针,放在酒焰上烤着,然后便见平一指用眼角余光扫向自己,语气平稳道,“杨总管,脱衣服吧。”而他手上那根银针,此刻在杨敛眼中看起来比东方手中银针还要可怕。
也就在这瞬间,杨敛觉得,平一指全身上下散发着让人胆寒王八之气,证据便是他发凉手心。
东方不败自然是察觉到杨敛不自然,伸手取走他身后靠垫,一手便把杨敛按到了床上,“你躺下,我陪着你,不用害怕。”
平一指转着手中银针,见状继续语气平淡道,“放心吧,杨总管,虽说可能有时候要疼一下,不过不会出人命。”只是眼角却瞟向东方不败,听教主这语气,似乎杨总管是下面人啊。
杨敛没有发现王紫,不代表东方不败与平一指没有发现,后者是因为事不关己,前者是因为不介意让她看看,他想让她明白究竟谁才是杨敛最在意人。有自己在身边,杨敛眼中哪还会看得见别女人?
看着床上面色虽然有些发白,但却坚定握着自己手人,东方不着痕迹弯了弯嘴角,偏头朝王紫看去,很满意看到对方惨白脸色。反手握紧对方手,东方冷笑,不过一个黄毛丫头,拿什么与本座争?!本座将要陪伴一生人,哪容得别人窥视。
“有谁进来了吗?”杨敛见东方看着内室入口处,放眼望去,并没有看到人影,只是看到几个燃着烛火烛台,有些奇怪看向东方。
东方收回视线,弯了弯嘴角,“没有谁,我帮你把上衣脱了。”说完,伸手解开杨敛上衣,露出杨敛虽然稍微有些白但是还是有些肌肉胸口来。
因为要施针,床头不知何时还镶嵌了几颗夜明珠,让四周亮得恍如白昼。杨敛抬头看着夜明珠和外面点着蜡烛,有种自己其实是躺在手术台上错觉。
“王姑娘,”绿萝见王紫失魂落魄走了出来,跨过门槛时还踉跄了一步,她伸手扶住王紫,面带笑意道,“请小心脚下。”
王紫侧头看向微笑绿萝,良久才开口问道,“教主、教主与杨总管素来关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