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还跟你童爷爷作对,信不信你童爷爷我一掌拍死你!”童百熊见几人这个样子,怒火大起,就要准备动手。
“童堂主,”东方不败从椅上起身,走到五人身边,冷声道,“这几人既然不愿说,本座也不就不勉强。”
“教主!”童百熊没有料到东方不败竟然说这样的话,一时间愣住,看着东方不败没有表情的脸,猜不出东方不败的心思。
“本座根本不需要知道他们是谁派来的,”东方不败嘲讽道,“无非是五岳门派中的人,至于是哪一派,对本座来说,根本没有差别。”
倒是杨敛仔细在脑中想了想五岳门派,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嵩山派是不二人选,岳不群不会在这个时候出头,而其他的门派的帮主没有左冷禅有野心,而且手段也没有那么卑鄙。
“杨敛,你觉得这几个无能之辈是哪个门派的?”东方不败扭头看向杨敛,“本座也想知道,我的总管究竟有多聪明。”
杨敛干咳一声,摸摸鼻子,教主,你这样会让我有压力的。他上前左右观察了五人,犹豫道,“依属下看,这几人应该是嵩山派的人,华山派现在剑宗与气宗争斗引起的内乱刚刚平息下来,根本就没有精力做别的事情,而其他的三个门派野心不大,左冷禅为人属下也多少听闻了些。若素属下猜错了,还请教主不要取笑。”
东方不败倒是没有说他猜对与否,而是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你觉得华山派不可能,是因为派中的内乱,而不是因为岳不群没有野心?”岳不群在江湖中地位颇高,同时还有“君子剑”的美称,而且还有一个受人称道的夫人,这样一个人,在杨敛的眼中,竟然是有野心的人?
杨敛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间说漏了嘴,但是一般人的又怎会注意到这点差异,心中的惊叹多于恐慌,因为越出色的东方不败就越让他觉得光彩夺目,无人可及。
“因为属下相信世界上真正的君子,而为君子的,大多轻名薄利,不会处于高位,也不愿意处于高位,”杨敛拱手道,“所以,属下不相信岳不群那个所谓君子的美称。”
桑三娘点了点头,杨敛的说法是颇得她心,也让她觉得,杨敛这等才华,做一个区区教中总管算是埋没了他的能耐。
“听你这么说,你很欣赏真正的君子?”东方不败走回椅边坐下,抬眼看着杨敛。
杨敛上前给东方不败倒了一杯茶,放到他的右手边,顺便撤走之前茶水已经冷了的杯子,“属下欣赏君子,但是却不见得喜欢君子,”把被子放到一边,他迎着东方不败的视线也不闪躲,“在属下眼中,君子也好,伪君子也罢,都与属下无关。”
东方不败看着他的双眼,嘴角微弯,执起手边的茶轻啜一口,茶的暖意似乎已经传到了心底,“本座喜欢明白的人。”
童百熊听着杨敛与东方不败云里雾里的对话,头疼的皱起眉头,这脑子里有两滴墨水的人真是麻烦,说句话也弯弯绕绕的,让人实在听不明白。听不明白,也就不听,见两人对完话,便急忙问道,“教主,既然如此,这五人如何处置?”
东方不败再次喝了一口茶后道,“你们觉得呢?”
杨敛听到这话,不慌不忙道,“童大哥,我前几日听刑堂的堂主说,最近这两年刑堂里非常缺练手的人,要不把这几人交给刑堂的人处置?”在这里两年的时间,他早就明白什么叫江湖,心软就是无能的表现,他既然留在日月神教,便要学着做一个日月神教的人。
“这倒是个好主意,杨兄弟,还是你聪明,不过没想到平日你瞧着文绉绉的,这主意倒是一点也不娘们。”童百熊摸着下巴上的胡子道,“咱老童就想不到这些法子。”
桑三娘眯眼瞪了童百熊一眼,童百熊立刻醒悟自己是得罪身边之人了,忙闭了了嘴,不敢再多说。
“你这些魔教败类,总有一天不得好死,天打雷劈……”趴在地上的一个男人抬起头,怒视着杨敛,口中的话还没有骂完,只觉得眼前一红,然后世界变成了黑与红的世界,眼前的景物也渐渐的变得模糊,最终什么也看不见。
耳边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把他给本座拖下去千刀万剐,别让他死得太轻松。”听到这话,他心疼一凉,极度的恐慌与眼睛上的疼痛让他晕了过去。
“你奶、奶的,竟然还敢咒骂杨兄弟,童爷爷今天就让你不得好死,”童百熊一手两个人拖着就往外走。桑三娘拖着眼睛被东方不败刺瞎的人往门外走,不知道为何,她觉得教主刚才的杀意非常的明显,明显得让她都觉得害怕。
杨敛也没有想到东方不败会发怒,他有些呆愣的看着举着茶杯的东方不败,看着地上溅上的一丝血迹,脑中一片混乱。
“还站在那里做什么?”东方不败把一个账本扔到杨敛的怀里,“你忘了现在江南商铺的账务都由你负责了?”
杨敛忙接住账本,“属下失职,请教主责罚。”
“好了,说这么多虚言作甚,过来算吧,”东方不败放下茶杯,指了指旁边的一个雕花椅,而这张椅子显然是不久前才加上去的。因为往日他并没有看到书桌旁还有第二张椅子。
杨敛看着那张红木雕花椅,略略一犹豫,还是在椅子上坐了,因为桌子是长方形,而杨敛的位置在东方不败的右侧首,他知道这个位置代表着什么,只是他没有想到,东方不败竟然会如此的信任他。
“你可害怕不得好死?”待杨敛坐下后,东方不败突然问。
杨敛刚刚拿起毛笔的手顿了顿,“既然是死,怎么死已经不重要了。”
“本座不会让你死的。”
杨敛手中的毛笔啪嗒一下落在了账本上,溅开一个难看的墨团,杨敛突然想到,原著中,东方不败放弃自尊苦苦哀求任我行饶过杨莲亭的情节,他看着眼前穿着一身红袍的人,突然心头微微疼了起来。
若有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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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皙的手轻轻的执起毛笔,东方不败看着杨敛呆滞的表情,唇角微弯,“你在想什么?”
“属下只是感动于教主对属下的关心,”杨敛低头看着那团墨渍,捻着页脚,却不直视东方不败的双眼。
东方不败嘴角的笑意渐渐淡去,“你是本座的人,本座自然不会让你死,更何况死在那些正道小人手中。”把毛笔扔到一边,东方不败重新从笔架上取下一支毛笔,交到杨敛面前,“除非我先……”
“教主神功天下第一,无人能及,”杨敛手下一紧,刺啦一声,手下的账本缺了半个角,他并不是真正的不解风情,只是明白与接收是两回事,他做不到某点小说里的那些男主角那样,可以爱很多形形□的女子,真正的爱情并不能分成两份或者更多,可以分的感情不能成为爱情,而是滥情。
他不知道东方不败对他这种感情从何而来,可是面对这个人,他竟然连装傻也做不出,或许是因为太喜欢这个人物,每每想到原著中的那个结局,他都会觉得,若不是杨莲亭,也许东方不败不会落到那个结局。
如今,他自己成为杨莲亭,他以为,能成为东方不败的助手,手下,又或是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关心他的人,却从未想过,即使换了内里的杨莲亭,依旧会走上注定好的道路。
书房里陷入难堪的沉默,东方不败看着杨敛手中半页账册,缓缓的收回自己递出的毛笔,“不过缺了半页账册,你还不快核算账目?”
杨敛拿过东方不败手中的毛笔,对他笑了笑,“是属下失职了。”用笔蘸上浓浓的墨,细心的在一旁核对起来。
东方不败注视着低头的杨敛,拿过分堂传上来的报告看了起来,只是那些黑黑的字在他的眼中全部化为一个空洞的字体,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两人不再交谈,东方不败是开不了口,而杨敛却是不知道说什么。
东方不败自认不是在感情上怯弱的人,所以他向杨敛暗示了自己的感情,可是对方的态度不是惊恐或者厌恶,又或者为了权势刻意讨好,而是另类平淡的沉默。
是觉得这份感情根本就不值得一提,还是他真的不明白自己话中暗含的意思?蓦地想起桑三娘说过这人是木疙瘩,此时他便宁可这人真的是木疙瘩,也不是漠视自己这份感情。
短暂的不安过后,杨敛便释然,感情不过是顺其自然看,他这般纠结也是不必,至少东方不败不是那种因为求爱不得便要杀之的人,至少在自己没有背叛他之前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在整个笑傲故事里,最为痴情的人他从来不觉得是令狐冲,而是最后成为失败者的东方不败。
放下心里的担忧,杨敛竟安下心开始算起帐册来,仔细核对过后,他便发现不对劲,这其中明显有作假帐的痕迹,虽然好几家大商铺收益颇丰,但是杨敛却觉得,收益并不止这些。
把几家做假账比较明显的商家记到旁边的小册子上,杨敛正准备告诉东方不败这个事情,就听到书房外传来急急的脚步声,他眉头微皱,便听到一个小丫头带着哽咽的声音。
“教主,青夫人从今天早上开始便吐血不止,平先生也去瞧了,说是不行了,求教主去看看吧。”
杨敛面色一变,这位青夫人为人温婉和知礼,在这个时代,也是不可多得的女子,明明前些日子还是好好的,怎么不过十多天的光景就成了这个样子。
东方不败见杨敛面露怜惜,面色微冷,从椅上起身,“你下去吧,叫平一指尽力救治,本座随后就来。”
“是,”跪在书房外的丫鬟擦着眼泪急忙的退了下去,她要赶着把这些消息告诉夫人,所以并不知道书房里面几乎冷凝的气氛。
杨敛本欲跟着东方不败,东方不败却沉着脸道,“你身体没好,现在回房去歇着。”不过是女人,便心疼了吗?
杨敛察觉出东方不败怒意,作揖道,“属下多谢教主体恤。”他并不去深想东方不败的怒意是否与他有关,但是却不想再去惹怒东方不败,见东方不败甩袖出了书房后,就合上手中的账册,关上书房门出去了。
出了书房,此刻的雾还未全散去,薄雾缭绕,给人一种远离尘世的错觉,可惜这给人出尘之感的薄雾中却满是微尘。低头看着披在自己身上的披风,杨敛慢慢的走着,竟不觉出了院子,往东边走去,看到一个荷塘,塘中剩下几片枯叶与腐败的莲花梗,水面上还飘散着缕缕白烟,有着说不出的衰败凄凉感。
“杨总管怎的在这?”清灵的女声仔身后响起,杨敛回头一看,竟是一个亭亭玉立,貌美如花的少女。
“属下参见圣姑,”杨敛做了一个揖,“不过闲着无事,四处走走,此处荒凉,圣姑怎么到此地?”
“怎么,你来得,我便来不得了?”任盈盈温婉一笑,比之两年前少了几分淘气,多了几分女子的柔美,“我可是打扰到杨总管了?”
“何言打扰,”杨敛忙道,“属下不过是发呆而已。”
“没了阳光,这一池的莲花,也不过时残叶败梗,”任盈盈走到池边,站在离杨敛五步远的地方看着一池寒水,“这莲花开时美丽无比,可是开过之后,也只能这番模样。”
“属下的看法倒是与圣姑不同,”杨敛微笑道,“这莲花冬日衰败,不过是为了来年开得更好,我们不能因为它此刻衰败便否认它的美丽,没有哪一种花常开不败,但是没有哪一种花在盛开时不美丽。”
“杨总管的确比盈盈更懂花,”任盈盈脸色微微一黯,“只是,也不是每一种花都想拘在这池子一次次的开花,又一次次的衰败。”
杨敛听到任盈盈此言,便知道任盈盈话中另一层的意思,他只是微微一笑,不再接下话来。人或许都是自私的吧,明明知道属于任盈盈的人生应该是在那个竹林中遇见属于她的令狐冲,他却不想任盈盈下山,因为任盈盈的下山,便代表着未来的某一天,东方不败可能实在任我行与令狐冲剑下。
没了任盈盈,那么便不会有任我行与令狐冲联手,那时候谁生谁死,就没有定论了。
“听说东方叔叔很信任你?”任盈盈见杨敛不说话,继而又开口道,“是吗?”
杨敛垂眼低眉道,“不过是外面传言而已,不是教主信任属下,而是属下信任教主。”即使现在的他,对东方不败的感情也许并不是爱情,但是在他眼中,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谁比东方不败更重要。
“难怪东方叔叔信任你,”任盈盈淡淡一笑,轻轻叹道,“爹爹以前便是没有这样的人在他身边,所以最后才会……”
杨敛一听这话,就知道任盈盈是清楚这件事情了,他心下微微一惊,随即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