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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极力辩解被封在罗艾儿温润的吻中，那吻是索取的，是激烈的，也像是惩处的，发泄的……总之，是令他万万想不到的。
许久之后，两人都喘着粗气，双手向后支撑着才没有躺在肮脏的地板上。
“艾儿，你怎么——”卓驭人简直不知该用什么话来形容和询问了，“怎么不生我的气？还是这就是你生气的方式？”
罗艾儿冷笑，“如果是你是不是想要再多骗我几回？”
“我怎么舍得呢？”卓驭人聪明机敏地回答，这时候是说好话的时候，再多也不嫌多，“你放心，我以后绝不再骗你，不然就让我死在——”
满是灰尘的手指按在他的唇上，他本来说得嬉皮笑脸，但见到罗艾儿的面孔则是肃穆和悲怆的。
“艾儿？”他向后微仰着身子，躲开罗艾儿的手指，不敢再开玩笑，“你怎么？不相信我吗？”
“你的心怎样，你自己都不知道。”罗艾儿轻轻笑，笑得很大方，也很温顺，“我的确不相信你，所以宁可你以后永远骗我，也不想让你出任何意外。”
“艾儿……”
“别说了，现在不是时候。”罗艾儿将报纸叠好，放进包里，又收拾进去其他东西，“报纸是在图书馆借的，我下午去还。”
“我陪你去。”
“不用了，你这个工作狂，还是回卓氏吧。”
“艾儿。”卓驭人长叹了口气，一时不知说什么安慰的话了。
“你不用说了，我相信你就是了，我相信你，你就什么都不用说了。”罗艾儿有点语无伦次，手撩拨着头发，上面的灰尘更多了。
从卓驭人的角度去看，忽然看到了那时穿着红艳艳的衣服，却一脸悲怆，无处诉苦的女孩子的面孔。
罗艾儿见他的样子，大笑，上前哥们儿一样的锤了他一拳，“我可能是和你呆在一起的时候太久了，也变得像你一样喜怒无常，阴阳怪气了。”
卓驭人讪讪地笑，这话不知该怎么回答，但见罗艾儿笑，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下了。
正此时，手机忽然响了，显示是小周，他站起来，揽着罗艾儿的肩，准备两人一起走下楼去，但步子没有迈出一半，就差点跌倒了。
“你说什么？！”卓驭人声音高了八度，半秒钟之后，木木也闻声从房间里出来了，仰头看他，一脸担忧，询问他怎么了？
“哦，我知道了……这事还是交给我，等我回去，没你的事了……行了行了，我不回去你哪也别去，别想下班！”
他没好气地交待最后一句，就按了手机，塞进裤子口袋里，一手狠狠捶墙一下。
“啊——卓驭人，你干什么？”罗艾儿拨下他的手，“都渗血了，你不疼啊？小周和你说什么了？”
卓驭人任她吹着手上掺血的灰尘，紧紧皱眉，狠狠地咒骂一句，才说，“刚才有消息通知到我办公室的内线，是警察打来的，温乐风的案子有人自首。”
“啊？！”罗艾儿惊奇地抬头，也忘了顾他的拳头，“谁、谁啊？”一瞬间，她脑中飞快地闪过很多个人的面孔。
“沈书雅。”
哐啷！楼下又发出一声巨响，木木仰头看着他们，一脸震惊，手上的啤酒和速冻饺子掉在了地上。
105。【第三卷】两两相望 炽爱与真相…【105】 还是喜欢你做我女婿
“不可能！”卓驭人怒气冲冲地站在床前。床上躺着的是卓家的绝对权威——卓老爷子，老人家面色苍白，枕头旁还放着氧气罩。
“这是他要为我做的最后一件事，算是最后的尽忠，报答我拯救了他，脱离地狱。”
“你真以为自己和神同等地位了吗？！”卓驭人狠狠地说，凑近老人，将死之人腐朽的味道充斥着鼻息，令他几乎窒息，“老头子，给我起来，你到底装死到什么时候？！”
“驭人啊。”床上的老人迟缓地叹了口气，里面仿佛包含着失望多于无奈，“你是第一次这么急躁和我说话，怎么，忘了小时候我怎么教导你了？”
“你不用提以前，从来你都是个诡诈的人！”卓驭人怒火彻底被挑起，从进门就暴躁的朝将死的老人怒吼。“沈书雅是你买回来的玩具吗？当初你花大笔价钱赎他，甚至不惜断了欧美市场，就为了这时候保你见异思迁，水性杨花的情妇一命？！”
“驭人！”老人隐蔽在各种仪器中的声音高了几声，带着责备，“林影是我误会她了，至于那个年轻人，我又没有见过，只有你说他是好人，我就相信了，那我怎么可能活到今天？”
卓驭人忽然给气笑了，附下腰紧紧盯着自己爷爷衰老腐朽的面孔，“难道你以为，死的温乐风真的是你情妇的作为？”
“林影是骄傲的女人，从年轻时就是，现在受了冤屈，自然会做出过激的事。”床上苍老的声音道出的是失去理智的信任之声，“至于有没有人背后帮助她，那也是她的承诺，她保的人。相反，书雅那孩子，是我的人，他愿意为我做所有的事，我的命令就是他的生命，这也是他对我的承诺，所以他必须遵行。”
“你——？！”卓驭人气极，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爷爷，你……”
“别这么叫我，仗着我是你爷爷，如果你不是，现在你就什么都不是。”这话说到最后几乎是呓语，也像是以极柔软的方式道出最残酷的真相，“你要庆幸，你是生在卓家的。”
聪明如卓驭人，很快从他的话中嗅出的与众不同，隐喻的气息，“爷爷，你的话什么意思？莫非我不是卓家的孩子？”
“哈哈哈。”苍老的笑声像是由沙子和石头磨砺而出的嘲讽之声，“你父母两个都是悖逆的孩子，那天发生那种事，我是来不及追究，但不代表我不能怀疑。也许只有你爱上的那个丫头，才是卓家真正的孩子。”
“……你说什么？”卓驭人很明显心中一惊，情绪中随之而来的是遏制不住的兴奋，他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丝笑，“爷爷，你是说，我们有可能……”
“别想了。”老人给出的是模棱两可的提议，“什么都别想了，你的盼望根本不可能，我也不会让一个来路不明，半辈子醉生梦死的吸毒女人来接管卓氏，就因为一点点血缘的关系，我没那么糊涂。”
“爷爷——”卓驭人很想弄明白，其实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所盼望和查找两人身份的目标，只可惜一无所获，最终却在这绝望的声音里听出的端倪。
“什么都别问，我不是不想调查，是不想确定，还有——”床上的老人被单随着身躯的蠕动而起了涟漪，许久之后，垂死的身躯才平静下来，“还有，驭人，那时你还小不知道，我是因为看上了你。”
卓驭人冷冷地看着床上垂死的人，心中的感情都被从他而来的折磨而磨灭了，“你是说，为了卓氏的发展，你看上了六岁时就知道有可能不是卓氏人的我？”
“谁说你不是卓氏的人了？”那声音又发出可以称之为恐怖的笑，“我只是不确定而已，也许你是，也许她是，但从现在直到永远，你们两个都是。”
“可是……”
“我知道！”卓老爷子的声音似乎越说底气越足，甚至打断了他的话，“知道你们在乎的都是声誉，我给不了也不会给你们。我能给你们权柄，这权柄我不会给林影，但会给你。也会给你们身份，是给你和那个丫头的。但是，卓驭人，你给我听好，记住了，除非你放弃卓氏，否则你别想和那丫头在一起！”
“爷爷……”
“回去吧，书雅不在，没人请你出去，你再赖在这里，就算你是我孙子，我也会叫保安的。”
卓驭人无奈叹了口气，心里无声的咒骂，最终还是静悄悄退了出去。
出了别墅的大门，步行到停车的位置，远远的，两个保镖守在那里，见他将至，一个鞠躬，另起身后，另一个才弯下腰去，这是保镖的严谨，老头子真是煞费苦心了。
卓驭人开出一段路程，仰望傍晚的天空，心中的憋闷久久不能散去。
但同时，这憋闷中还带着一丝即将真相大白的兴奋，他振奋起精神，掏出手机，打给了章善。
“驭人，我听说了，那小子真是忠心啊。”章善的声音带着嘲讽，卓驭人没有回应，他才道，“他在行，交待的头头是道，比我们黑道顶包还专业，警察都信了，恐怕也是嫌麻烦，好交差，基本上就结案了。”
“没有别的办法了？”
“当然有，除非找到真凶。你有头绪吗？”
“林影。”卓驭人不做第二人选，“执行的一定不是她，若是以前，我会为温乐风是她的走狗，但现在死的就是他，我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会为她卖这种命。”
章善在电话那头也是久久没有了回应，卓驭人叹了气，“裘柏的事你打算怎么解决？”
“新仇旧恨一起算，这回算我对不起松哥了，直接送他吃弹子！”
“你有把握？”
“九成了！”章善回答得志在必得，“我是利用了白总和那个女人，但是现在顾不到书雅那小子，要不要我找个兄弟顶包？”
“那也要书雅自己同意，而何况他这是妨碍公务，还是吃不了兜着走。”卓驭人想到这里，一点点痛心，“能不能查查林影现在和谁接触最多？”
“白总。”
“又是他，最近他参合的事未免多了点。”卓驭人是信任章善的，随口露出自己阴阳怪气的一面，“会不会是这个老家伙。”
这几天有机会和罗艾儿闲聊，也从她口中得知了许多从前不曾知道的关于白总的事。虽然，消息的来源是白玲玲，但毕竟是朝夕相处的女儿，从她口中说出来，他只能将信将疑。
“善哥，拜托你件事，能不能让那个小疯接着去跟艾儿，这几天非常时期，敌在暗，我在明，我担心她出事。”
“当然没问题，我眼下就安排。”章善痛快地应了下来，“我也有个事麻烦你。”
“说。”
“上次在你夜总会的事，老赫似乎挺信任你，搞死裘柏的事他一直在顾忌着松哥和他手下的面子，你能出面吗？”
“不成问题，他上个月再来上海还请了我去，只是我以后不想和他再多接触了，他是个疯子。”
“就这么说定了。”章善对他的爽快，很是兴奋，“我毕竟是晚辈，他欣赏你，你又是商界的人，能攀上你他也有利可图。你别以为他还是当年那个老赫，早退休了，不然以裘柏这样敢耍弄他，你以为他真的会给死了的松哥的面子？是借口而已！”
卓驭人听了哈哈大笑，拍了一把方向盘，忽然发现前面和左右的车辆有异样，“善哥，我还有事，先挂了，分头行动。”
“好！”
卓驭人皱眉，关了耳机，小心翼翼地开着，由于全神贯注，也很快发现前后左右都是车，自己已经被包围了。
第一个想到是裘柏，但忽然发现前面的车着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忽然，他想到温乐风死前的心情，像自己这样无助吗？他想到住在疗养院的女朋友吗？就像他现在无比的想念罗艾儿吗？”
慢慢地，前面的车在减速，最终他也不得不停了下来。
从车里下来的是一个令他妒嫉的身影——白总的大秘书姚伯韬。
“白总有事找你。”
卓驭人挑眉，熄火下车，跟到前面车里，坐在后排。
“驭人，有没有替我问候卓总？”
“忘了。”
“哈哈哈，以前就知道你这孩子没大没小，但分寸还是有的，今天怎么发这么大火？”白总似笑非笑，坐在车里，说着一只胳膊搭在卓驭人肩上，“不过相比那个来路不明的野小子，我还是喜欢你做我的女婿。”
卓驭人瞥了自己肩膀上的手一眼，“不好意思，白叔，我和玲玲已经商量好了，很快就解除婚约。”
坐在车旁的面孔由笑恢复了一脸严肃和阴沉，“驭人，你就忍心看着玲玲被骗走？”
卓驭人失笑，“她不是被骗走，是逃跑，是被你逼走的。”
“那是她不懂事，她还小……”
“她已经三十岁了，更何况，我年纪不比她大，你当我也负不了这个责任好了。”
“驭人！”白总显然焦急起来，“难道你忘了当年答应我什么了？”
“我答应的是订婚，没答应结婚。而且你当年也说如果玲姐几年之内遇到合适的男人，我就要无条件解除婚约，但订婚时你对卓氏的资助不会收回。”
“那时候我对卓氏的资助就等同于对你的资助，而现在——”白总打开姚伯韬递进来的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