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的嘴不由咧得更大了。
朦胧间有一阵秋日深潭悠湖的清雅飘然而至,却是清已离了人群,正坐在于小安身边。于小安刚想说话,突然发现怀中空空,登时吓得酒意醒了三分,连声问道:“小甜甜呢?小甜甜去哪里了?”
清指了指人群,却是小甜甜已和几个年龄相仿的霍族孩子围成小圈,跳着舞,火光映衬下小脸兴奋得通红,正开心的大笑着。看着兴高采烈的小甜甜,于小安心中暗自欣慰,这个孩子太过懂事,一路行来小心着不增添大家的麻烦,连这次路上整天隐匿身形的急行军,也没有叫过半点苦。此时见她露出真心的笑容,于小安也暂时放下了心,酒意又渐渐回涌。
“清怎么不和他们一起?”于小安指了指人群中如鱼得水的杜问越和虽然有些尴尬却努力适应着热情氛围的弥。
“安呢?刚才在想什么?”清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
“我在想以前,每年过春节的时候,家里人很多,大家聚在一起,也喜欢唱歌,有时候也跳舞,我的爷爷奶奶会跳很棒的华尔兹,五哥哥和他西班牙女朋友的弗郎明戈舞让人看得眼珠子都转不了。十一点多的时候,就会开始放鞭炮和焰火。我最喜欢看焰火了,小时侯有次靠太近了,差点烧了头发,可是还是喜欢。”于小安完全沉浸在回忆之中,开心的叙述着。
“焰火。”清慢慢重复着这两个字。
“焰火就是里面装有火药,外面包扎起来,点燃以后焰火喷射到空中,会有各种颜色和各种形状。在晚上看起来,美极了。”于小安解释道。
清见于小安渐渐暗淡的表情,知她心中惦念家人,想了想,轻揽住她的腰,柔声道:“安,抱紧我,好么?”然后带着她飞掠过树林,在一棵最高的树上找了根斜伸出去的结实枝杈,将她轻轻放下。
于小安迷惑的看着清,只见他双手十指轻弹,有点点星光朝空中飞去,不一会那些星光俱炸裂开来,在半空中形成一朵朵色彩斑斓的烟花。紫色绚烂如四月杜鹃,红色鲜艳似火鹤红掌,白色幽雅犹如夜半昙花,粉黄娇嫩仿佛初绽的七里香……
于小安痴痴地望着天空,看着那些璀璨的光芒划破夜幕,将星星的风采俱皆夺取,忍不住心神荡漾。“别哭啊,安……”耳边传来清略带焦急的声音,于小安如梦初醒,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已泪流满面。不好意思地擦了擦脸,于小安扯出一丝笑容:“不好意思哦,这些烟花实在太漂亮了。”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半空中明灭的烟花,“看着它们在绚烂中渐渐湮灭,就如同做了一场最美的梦。”
清轻轻捧起了她的脸,轻柔地将她的泪一滴一滴吻去,最后落在了她的唇上。那略带凉意的触感,充满着怜惜与心疼,带着无比关爱与疼惜,在这样一个无关情色的吻中,于小安恍惚又回到了家乡老宅,那里有慈祥的奶奶和如同老小孩的爷爷,刁钻促狭的母亲与宽厚大度的父亲,还有那一起长大嬉闹的小七、小九和其他许许多多她牵挂的人。
如果这是她酒醉后做的梦,她宁愿长醉不愿醒……
※※※※
霍族人个个能歌善舞,细细看来,姑娘们固然是明眸皓齿,小伙子也都英俊逼人,而且性格活泼外向,即使女孩子也不忸怩作态,对于心中喜欢,表达起来与男人也不遑多让。
一清早,于小安等人借住的族长家的门外,就堆满了各色花朵与树枝。花朵是当地小伙子对心仪的姑娘表达爱意的方式,树枝自然是属于女孩子对男子抛出的情意之物了。
每个人都是大丰收,连小甜甜都收到了不少来自同龄小男生的花朵,惟独清却一根树枝都欠奉。
虽然清并不在意,于小安却忿忿地拖着他去找族长理论,为什么霍族人要歧视清,这么大一仙人似的帅哥她们到底哪里看不上眼了。
霍族族长笑眯眯的看着于小安,打趣道:“怎么?自己的情郎没有人来争,不好吗?”
“什么情郎?”于小安微恼的瞪着那老不正经的族长,昨天见死不救,自己差点被他的族人给灌死,最后只记得看着小甜甜去和霍族小孩子跳舞去了。今天早上起来还头疼得很,人不是留了胡子就可以胡说八道的,“清是好朋友,好伙伴,族长你再乱说,就更加没人给他送树枝了。”
族长奇怪的看着本来一直微笑着跟在于小安身后的清,闻言脸色倏然苍白,眼神也黯淡下来,忍不住开口道:“昨天晚上于姑娘不是一直和清大人在一起吗?还一起去后山放烟火,回来两个人看起来也很亲昵,怎么现在……”
“安昨天酒喝得多了些,很早就休息了,族长可能是看错了吧。”清突然开口打断了族长的话。
于小安奇怪的看着清与族长两人互相交换眼神,最后族长挫败的低下头来,道:“是我看错了。”
“族长你为什么称呼清为大人?”心中直觉这两人应该有事瞒着她,可是当着族长的面,于小安不便过于直接的追问,只好转了个话题。
“因为清大人的法力高深,和圣主一样,不是我们尘世俗人。所以我们族里的姑娘们虽然心仪清大人的不在少数,可是区区凡人怎敢高攀呢?”族长认真的答道。
“圣主?”于小安顿时被族长的话勾起了好奇心,“族长,这个圣主又是什么人呢?”
“此事说来话长,我现在正要去族内巡视,于姑娘如有兴趣,不妨与我一同,也可以边走边说。”见于小安欣喜的点着头,又恭敬的看向清道:“如果清大人愿意的话,也可与我们一同前往?”清看见于小安期盼的眼神,自然答应了。
霍族在南楚是个小族,族人不过几千,族内按血缘选近分家居住,族外高木深竹抵御野兽夜袭,面积并不大,快步巡视一圈也不过半天时间。
只见那族长边微笑着与族人打着招呼,边对于小安说道:“于姑娘你来南楚前想必也知道我们这里以穷山恶水,凶族猛民著称吧。”
于小安有些尴尬的点着头,怕族长误会,立即解释道:“来了这里才发现与传言完全相悖,可见谣言的可怕,以后我们是不会再轻信他人传言了。”
不料那族长摇着头道:“传言其实并非虚妄。我们南楚土地少,又多不适宜耕种,人口又多,所以几个族内拼命战斗,也不过是为了自己族人的生活能更好些。历届楚王只知征收税收,又派人强行镇压,我们自然不服,后来干脆将我们与外界隔离,我们山中的奇珍不能拿出去交换,生存条件更恶劣了,所以族之间打仗打得更厉害了。如果你是五、六十年前来的话,我们这里只有比外界传说得更可怕更凶残。”
于小安闻言更是好奇,现在这个一派祥和的景象和族长描述的截然相反,她心中猜想应该和族长口中的圣主有莫大关系,于是更加凝神细听。
果然听得那族长说:“五十年前,我们南楚出了个大英雄,他发下宏愿,要改变那样混乱的情况,为了后代,要创造一个和平的南楚。只是他虽然有此心愿,如果不能解决食粮不足的问题,即使再努力,战争的隐患始终存在。也不知这位英雄哪里知道南楚的圣泠山上有仙外之人,足足花了一年才攀上了圣泠山,又花了整整三年,感动了山上的仙人,与他一起下山。现在我们这里土地肥沃,气候宜人,可以种出各种粮食,山珍与林馐也产量丰富,足够我们各个族人食用还有富余。这个大英雄就是我们南楚现在的首领,圣泠山的仙人就是我们的圣主。首领领导着我们各族,我们唯他马首是瞻,圣主保佑着我们南楚的族人,我们是他忠实的臣民。”
看着族长混合着崇敬与景仰的神情,于小安终于明白了事情始末。所谓圣泠山的仙人,多半是同灵云门一样的修炼之人,怪不得他们对清的态度恭谨有礼,还尊称他为大人,想来是那位圣主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十分崇高的缘故。又回想起刚才一路巡视时,很多人在清走过后,在他行过的路上顶礼膜拜,又对自己羡慕有加的样子,开始时她心里诧异莫名,现在终于有了合理解释。
想到这里,于小安不禁有些邪恶的揣测,不知那些和小甜甜拉过手跳过舞的小孩子,如果知道小甜甜其实也是和清一样的人,会不会从此以后再不洗手了。可惜这个小丫头看起来一直在偷懒,从她身上看不出半点修炼的痕迹,自己装模做样起来,还比她更象修炼之人。
突然又想起一事,便向那族长请教:“族长,我来前听闻南楚的族人多半都会秘术,这个和圣主的仙术差别很大吗?”
族长闻言大惊失色,拼命双手合十表示罪过,然后道:“我们的秘术只是些争斗中使用的皮毛,怎么能和圣主的仙术相提并论。”敬畏地看了看清,又道:“再过些时日,便是圣主第三次祈福的大典了,如果清大人和于姑娘有兴趣的话,届时可以一起去参看。”
于小安兴味索然的摇了摇头,道:“我们要等霍连,恐怕去不了。”
“这等祈福大典,整个南楚族民都会前去观礼的,霍连也不会例外。”族长看来似乎十分想促成清与圣主的见面,拼命撺掇道。
清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族长以为他答应了,登时喜不自胜。对于南楚的族民来说,没有比能和圣主沾上关系更荣幸的事了,当下族长连继续巡视都没了兴趣,告了退后兴冲冲的跑去和长老们报喜去了。
看着族长远去的背影,于小安终于忍不住问道:“清,昨天晚上我喝醉了之后,发生了什么?”
清看着于小安,轻声道:“安,发生了什么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能快乐就好。”
如果安觉得以好朋友好伙伴的身份陪着你的我,会更让你舒服的话,那我愿意一直这样伴在你左右,只要安不再悲伤的流泪,只要安在想念家人的时候,我可以在一起分担。
昨夜如果是梦,那也是我一个人最美最好的梦。
清如是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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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了下页面,发现有2个章节的点击率明显偏高,一章叫OOXX,一章叫极品春药,哈哈。
我几乎可以看见那些读者点进去后失望、愤怒、然后恨恨的关上了页面,心里大骂,这个挂羊头卖狗肉的。
于是俺心中的邪恶因子有些蠢蠢欲动,下一章,章节名字叫“终于H了”,众位大大开心点进去一看:
话说于小安百无聊赖中决定教小甜甜学英语,这天于小安说道:“我们今天终于学到 H 啦!!!记住哦,Horse是马,House是房子。”
于是众人怒扁小浅,口中喝道:让你知道狼来了的孩子是什么下场……
祈福大典
霍连是一个红光满面,头发微秃的老头,有着霍族人特有的黝黑脸庞,笑起来让于小安联想起小熊维尼,顿时对他好感大生,一口一个大叔哄得霍连笑得更欢了。
奉上了弥特意四处采办的药材,霍连喜不自胜,对于他这样四处走方的郎中来说,没有比稀有药材更好的礼物了。
只是听了众人的来意,霍连踌躇了半天,咬了咬牙,将礼物推还给弥,遗憾道:“不瞒各位,小老儿我的确知道会移魂之术的人,也有过几面之缘。只是那人身份太高,我区区一个医术低下的郎中,能见得他老人家几面,已是天大的福分了。如今若贸然求人出手,虽然他老人家一贯宅心仁厚,却也不知肯不肯卖我这个薄面,恐怕这个忙我帮不上,这个礼我也不能收。”说罢,还依依不舍地看了那些药材一眼。
于小安多精乖的一个人,立刻看出了霍连的意思,摇着他的胳膊,腻声道:“霍大叔,这么些年你走街串巷为大家看病,又不收什么资费,谁不知道您的品性高洁呀?我们在中原时就听师祖说过您的事,当时就仰慕非凡,这些药材只是小小心意,为了帮你救助更多的族人,您要是这样都不收下的话,也太把我们当外人了。”说着还吸了吸鼻子,道,“一想到霍大叔那么见外,我就伤心得想哭。”
“别,别。”霍连赶忙说道:“我收,我收,药材我都收下,小安你就别哭了啊。”
于小安假意擦了擦根本没有泪水的眼,转过头给杜问越使了个眼色,凭借两人长期插科打诨的默契,杜问越立刻绕到另一边,运起超级无敌可爱笑容,对着霍连问道:“霍大叔,您刚才说的那位身份很高的老人家到底是谁呀?说出来,让我们大家也开开眼界吧。”
霍连小心地收起药材,命一旁的童子好好存放,边答道:“不知这几天你们在我们霍族住得如何?族长有没有和你们说过我们南楚近年来发生的大事啊?”
“莫非这位老人家就是圣主?”于小安大胆猜测道。
“不错不错。”霍连摸着光溜溜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