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她、在意她,最起码眼前哭红了双眼的一大一小惦记着她,更不能没有她。
碎步急上前,从冷行风手中接过已向她伸出小手,哭得浑身颤抖的天悦,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小家伙粘她,她又何尝舍和他,小东西已在她的心里占据了很大的位置。
“娘,娘,想娘,娘娘不要,天悦……”天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话更连不成串,这样下去,非哭坏不可。
血千叶赶紧找个了椅子坐下,天悦被其紧抱于怀中,极尽温柔的哄道,“娘娘怎会不要天悦,娘娘就算不要天下任何人,也要天悦,就要天悦,天悦是娘娘的心肝宝贝,再哭,就把娘娘的心哭碎了,那样娘娘会疼,很疼很疼的。”反反复复,更不住的亲吻着那红红的小脸,温柔的为其擦掉如断珠般滚落的泪花。
大哭变成了小泣,最后红肿着一双大眼,瘪着小嘴,一双小手死死的握着血千叶的衣襟,整个小身子更是深埋进了血千叶怀中。
一幕幕,一声声,甚至是那落于地上分散成花的泪珠,让厅里的三个大男人看得仔细,听得清楚,入了眼,更印到了心里。
动情动心的一页刚刚翻过,让人提心更提气的一幕将客厅陷入了一股子奇怪的氛围内。
“给我的!”冷左的冰壳子脸终于有了波动,不小的波动,她拖回这么条大莽,就是为了给他回礼?这,她也太讲信誉了,当初,他根本没往心里去啊。
“那,这头野猪呢,是不是让厨房做了?”冷行风轻声的问道,此次,他问的人竟然是血千叶,这可是破开荒!
一声女人的娇笑,坐于椅上的血千叶向正位之人看去,那诱人的朦胧之光闪耀着,“当然,这可是我专门为堡主准备的,好给堡主补补中气!”
冷行风的嘴角明显有了抽搐,冷左挑高眉头谨慎看出,而被补中气的冷烈却大笑了起来。
第一卷 暴君篇 第十九章 野猪宴
冷烈笑的淋漓尽致,血千叶则以温柔乖巧回之,这对人精可谓极致。
“主子?”冷行风试探的叫道,声音中有着些许担心。先不论那位邋遢的小夫人是如何走出来的,单说主子这一路跟随,其意深浓的很啊。主子是局内人也许凭着一时的冲动,可是,他冷行风几十岁的人了,又身在这局外,有些事自然看得比他们清,比他们明,却说不得。
冷行风的轻唤到真的唤停了冷烈的大笑淋漓,俊面上仍残留未尽的笑意,声音沉稳的说道,“赶紧送到后厨,今天给本堡主做它一桌子的野猪宴,就设在主楼吧,我与夫人共享,再为生儿备上一碗肉粥,那肉定要煮得烂乎些……”
冷烈如此细致的安排,让在场的除血千叶与不懂事的天悦外,无不惊叹连连。
“夫人快回院梳洗吧,能从戒林死里逃生,理应补补身子才是,为夫在主楼,等!你!”冷烈别有深意的说道。
血千叶优雅起身,管他如何称呼,又发什么神经,只要能让她暂离开,随他心情,微点头行礼,抱着她的心肝宝贝,举步而去。
厅中不见了那娇俏的身影,冷行风与冷左齐齐看向冷烈,见其脸上的笑意,不冷不减反到意味不明起来,两人也不言,恭身退了下去准备今晚的野猪宴。
自此后冷家堡有了热闹的开始,至于与冷家相隔几十里外的莫府,自打两位千金依次嫁入冷家堡后,本就清静的府院,如今更加清冷,整日里难听到个人声,不知底细的会以为莫家的仆人各个聋哑,莫侍郎鳏居多年,岁数也不算老,又身居高位为何不续弦呢,不会有什么毛病吧。人言可畏,就看不得别人好,猜测也是尽往那坏处想。
人言可畏,必有依托之处,但凡女儿家的出嫁,总会有省亲的时候,莫家的大千金那还说得过去,毕竟回过一次家门,至于莫家的小千金,自打嫁出去后,就真的应验了那句老话,泼出去的水,真是收不回来了。
同是一轮明月,却照着大千世间,更照着不同人心。
莫府的黑漆大门紧闭,门外无一个守门的侍卫,就连府内也无侍卫巡视,几盏昏暗的小灯在风中摇荡着,莫侍郎莫卫,朝中有名的清廉之人,府中如此清淡也在情理之中。小宅小院,更不像大户人家那般,有什么影墙、前楼、前厅的,入府便是莫卫的主宅,书房更是设在主宅之内,此时卧房漆黑一片,而书房灯光隐耀。
“是,老奴明日天一亮,就差人将信送去!奴才退下了,老爷,您早些歇着吧!”一记苍老的声音恭敬的说道,随后出了书房,又出得主宅的大门,将门从外牢牢关好。
一张青皮书桌,被虫咬了多处,先前的亮漆已渐渐磨损,露出了青木本身的颜色更乌灰无光,桌面上整齐的摆放着笔墨纸砚,那残破的砚台尤其让人多看两眼,毛笔看其笔杆的颜色,有的杆上的题字早已磨掉,只剩下光亮的灰褐底色。一声轻叹,莫卫自书桌后的椅子上起身,走到书柜前,不知摆弄了哪里,只听得叭的一声,书柜有了轻微颤动,莫卫就其颤动之处,手探了进去,不多时,一个油亮的红木盒子拿在了莫卫手中。
小手指上长长的指甲挑了挑灯芯,光比以前稍亮了几分,一双手指修长的大掌,将红木盒子如宝贝般轻之又轻的打开,手伸了进去,只是将手伸出去轻抚着,却未将盒中物拿出。
“这几十年来,你依然如此,无一丝一毫尘迹,可我呢,大女儿死了,死在了冷家堡,小女儿嫁了,嫁进了冷家堡。哈哈,有意思,着实有意思的紧啊!两个女儿都嫁进了冷家,更嫁给了冷烈一人,哈哈哈……”莫卫本就低沉的笑,越来越低,几乎不可辨,留下仍是清清冷冷。
冷家堡主楼客厅内,灯火通明,人声涌动,最动听的声音莫过于冷天悦娇娇气气的声音。
“乖乖的,别急,娘娘给吹吹,待凉些再吃!”血千叶一只手紧搂着天悦柔弱的小身子,另一只手不停的搅动着那香气四逸的肉粥。
不是众人狠心不伸援手,而是谁敢伸手来碰,天悦立刻嚎哭威胁。血千叶在后院沐浴换衣时,小家伙就将其看的紧紧的,生怕他的娘娘再狠心的不要他,见那哭的双眼红肿的春喜,血千叶也无心责问为何天悦会不吃不喝,想必春喜也是如此。戒森可怕,想必春喜就没抱着她还能再回来的希望,故此,伤心绝望下,天悦哭,她也哭;她害怕恐慌还哪有心思哄着孩子吃喝呢。
“娘,娘,要要!”奶声奶气,已急不可待的天悦,挥舞着小手尽其所能的表示着自己有多饿。
“把碗给我!”冷烈声音清淡的听不出其过多的意味,血千叶到是痛快,顺手将碗推到亲挨她而坐的冷烈面前,小家伙一看香香的肉粥没了,一双黑亮的大眼睛瞬间变得水润,小嘴更憋了起来。
“乖啊,让你爹爹给吹吹,一会儿娘娘的宝贝就可以吃了!”
“要,娘娘!”
“快些了,大男人家的干点儿活那么慢,天悦乖,我们数数啊,就数五个数,如若爹爹再吹不好,就不让他吃饭!”一硬一软,让在场的人见识了何谓变脸的高手,向左回以恶言冷语,向自己怀里则是温言柔语,无尽的疼爱。
冷烈半眯黑眸,狠瞪了血千叶一眼,将碗没好气的推了回来,如若不是看在小家伙正饿的紧,这顿饭不该吃的是她,可恶的女人,好了伤疤忘了疼。
小勺轻柔的喂,大口虎吞般的吃,惹来血千叶满是疼惜的笑。
一顿野猪宴说是给冷烈补身,吃得最多的却是那娇柔的血千叶,未想到她小小的身子,竟能吃出冷烈的两份。至于冷左跟冷行风还有春喜则在一旁侍候着,他们的饭,有单独准备。
小风小浪在所难免,冷烈却忍下了,攒到一起,日后大清算。无视那危险气息浓淡不一的警告眼神,血千叶次次借故天悦的关系明目张胆的避之。
一丝浅笑,在酒足饭饱之后,在冷烈的嘴角缓缓扬起。
第一卷 暴君篇 第二十章 省 亲
大门大户规矩自然不少,这饭后想必也会有些名堂,可是,进来的仆人不少,纷纷将桌上的东西收拾的一干二净,久等也不见有任何甜品或是果盘送上来,难道严厉的冷家堡没这档子规矩?
一壶新沏的茶扬逸着扑鼻的清香被稳稳端了上来,厅中自有仆人服侍,冷行风跟冷左,还有春喜恭身退了下去,到后堂用餐去了。
“可不敢动,热的,会把手烫坏的!”血千叶故意板起脸警告着天悦,那小小的青瓷碗,正冒着丝丝热气,再加上茶香四溢,若得小家伙好奇更贪嘴的伸出小手去碰。
天悦赶紧将小手藏到了血千叶怀里,歪着小脑袋似懂非懂的说道,“热!”
温柔的轻笑,好个聪明的小家伙,就是爱死他这纯纯的样子,尤其那双毫无杂质的黑眸,她小的时候也应该是这样的吧,或许由于经历不同,她根本就没有过多这样的纯洁无暇,小时候的生活环境容不得她天真烂漫,因此,她心里的最深处才会如此珍惜天悦的这份纯、这份真,不舍得更不会让任何人去污染他。
女人眼睛变幻不断的神色、脸上时而深沉时而宠溺的表情,冷烈尽收眼底,她,真的很疼爱生儿。对了,他怎么忘了这碴,她胆大妄为的叫生儿天悦,他儿子的名字怎能由个女人想改就改得了的。
一声轻咳,冷烈嘴角扬起浅浅的笑意,却不见得有多少温度,那声音更是肯定,毫无任何商量的意思,“今晚,回房收拾一下,明日搬到主楼去住!”
冷烈突然的声音,打断了那对母子的亲腻,一大一小默契十足的齐齐看向冷烈,血千叶的脸上异味有余,天悦的小脸也没了笑,既怕又警惕的藏于血千叶怀中,偷偷的看他的亲爹爹。
久不见血千叶回应,以为这是她的无声反抗,使得冷烈的脸在收紧,笑容也越来越淡,那身冷然与霸道却是越来越浓。
如若反对有用,她就不会被施以家法,在冷家堡,冷烈就是天,就是所有人的老大,道上规矩,不听老大的,不是你不想混了,就是混够了准备条件被灭掉。
火山爆发之前,一道温柔似轻雨般的声音将那最危险的引线灭掉。
“好!”就一个字,却是满溢温柔乖巧。
冷烈此时锁眉看来,便是血千叶要的效果,软硬兼施也可谓好办法,有时稍稍的服软却可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其威力甚至超过硬对硬、火爆回以更火爆。
“嗯,往后,你不但要照顾生儿的起居,还要照顾我的起居,甚至学着打理堡内的事,堡内不养白吃饭不做事的!”又是那高高在上,一家之主的作派,说话不看着对方,竟然看着他手中的茶碗,血千叶在心中将冷烈狠踩一通。
没礼貌、没修养,倒是老大的做派十足,听听,不养白吃饭的,那她算什么?这个年代,女人嫁给男人,不就是要被养的吗?如若她要到街上打工赚钱,他同意吗?哼,非被气死不可。死德性,非得变着化的骂人,等她大小姐离开的那一天,她就让他看看,看她是如何养活自己的,对了,还得养活天悦跟春喜。血千叶的一番好盘算到真算对了五分,不过有一点却未算在列,那可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一点,以至于让她跟冷烈均是大惊过于大喜,此为后话,在此不表。
“好,那我跟天悦就回院准备了,堡主自己慢,慢,坐吧!”声音虽轻柔却被有意拖长,不过,却让冷烈挑不出毛病来,既然相对无话,省得让她把自己再气着,于是点头应允,女人果真毫不客气更无丝毫留恋的抱着孩子,起身便起。
拼死拼活累了一天,血千叶将天悦与自己收拾妥当,两人真是粘上枕头就着,春喜更别提,担惊受怕了一整夜加一天,眼下也是安心的呼呼大睡起来。
娇阳东升,阳光普照,美好而又崭新的一天,让那个优雅的小院热闹了起来。
搬家,嫁进堡近一年有余的小夫人,今天竟然要搬到主楼与堡主同住,这可是大事,近期来最大的事,看来这小夫人就是比其姐姐,已故的大夫人有些道行,可是这样猜测羡慕甚至嫉妒的话,只能各在心中想想、说说,绝不能露出半个字去,否则,能不能被活着被赶出冷家堡那就不得而知。
正待血千叶抱着孩子要往主楼而去时,冷行风急急而来,前厅来客,堡主让小夫人先去见见客人。血千叶面色亲和应了下来,抱着天悦改道去了前厅,这一眼,来人五十左右,满头的灰白杂发,她不认识,可是春喜却满是欣喜的叫了声明伯。
明伯,具体叫什么血千叶上哪儿知道去,只知道他是莫卫的管家,此次冒然前来,是将莫卫的亲笔书信交于冷烈更是让她知晓。
“省亲?”血千叶不觉轻喃,应该就是回娘家吧,听春喜曾提起过,莫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