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宝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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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宝风流- 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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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将此信送往怀仁坊‘别情楼’!”在书房中写就一封便笺交给一个伶俐家人后,唐离便往怀素房中而来。
    怀素和尚也是个大庙不收、小庙不住的主儿,平日往来公卿之家,隔十天半月的就不知钻进了那个庙宇虔心念几天佛,自前几日来贺喜时喝过唐离自酿的“离酒”后,居然就如同小胖球儿一般,住下不走了。
    进了房见怀素和尚正伏案练字,只是他那睡眼惺忪的模样,分明也是刚起身不久,案上手边还满放着一樽酒。
    唐离与这狂和尚是不拘礼的,进了房随意寻了个胡凳坐下,口中笑着说道:“你这和尚倒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去冬我总共也就埋下十来坛酒,这才几天,如今多一半儿都进了你肚子里。和尚,这可是状元公亲自酿的离酒,如夸要是拿出去,一坛怎么着也得卖个三五十贯钱吧!这样算来,就这几天你喝下去我多少钱?”
    见怀素和尚要说话,唐离一笑挥手道:“知道知道!你和尚是穷和尚,我也不指着你给钱,正好今日买了个宅子,改日修缮完了,宅子里地亭子、水榭什么的重新题字就交给你了。勉强也算抵了这两日的酒钱。
    听唐离言说,不醉酒时面相举止看来老实之极的怀素和尚沉吟了半天后,才轻轻说道“想请和尚吃酒的人满长安都是,能吃阿离你的酒,分明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这面子钱又该怎么算?”
    这句话说完,怀素和尚看着唐离瞪大的眼晴,哈哈一笑间将手边樽中之酒一饮而尽。
    两人互相调侃笑闹以佐酒,其中感觉倒也是其乐融融,正好等小半坛酒尽,下人来报,别情楼来人了。
    再怎么也没想到,别情楼来地人居然就是这么个正坐在唐离书房中吟吟而笑地芳华女子,而尤为让人吃惊的是,这个近日风头正健地别情楼女老板,见礼时竟然用的是“蓝钻佳人”这中古怪之极的称谓。
    所谓人不可貌相,与她略略叙谈了片刻,唐离就认定眼前这蓝钻佳人的头脑与美貌绝对是成正比,收下二十万贯的“飞票”,他递换的收据却被这女子轻轻推开。
    “还要这劳什子作甚,状元公还会赖帐不成!”蓝钻佳人盈盈一笑之间荡出许多魅惑道:“说来状元公也是别情楼半个老板,若什么时候得闲,还请游说怀素大师及王太晟为本楼题写个招幌,画幅酒圣图才好!”
    “王摩诘昨天才到府,她怎得这么快就知道了?”笑着收回收据,唐离看向蓝钻佳人的眼神中有了一丝云雾腾起。
    “状元公想的左了!”蓝钻佳人竟是能窥人心事一般,娇声笑道:“昨日奴奴在平席坊宴客,席间听那些歌妓们笑说小蛮有眼不识泰山之事,是以知道摩诘先生曾于日间到过状元公府上。”
    心中释然的同时,想起昨日小蛮知道她不爱搭理的那人居然是名满天下的诗佛时,脸上表情之精彩,唐离也是哈哈一笑。
    知道唐离忙,颇知眼色的蓝钻佳人也不停留,转身辞去了。
    收到这笔预支的收益,唐离随即将房契等物交割清楚,第二日,黑天遣来的工匠们到达,正式开始修缮,有钱而又人多自然就好办事,日夜赶工,堪堪只花费了十一日功夫,这个原本轩阔的宅院就己焕发出全新的光彩,随后几日,大批李府下人到达,开始忙碌的添红挂彩的装饰,足足用了三天时间,只将这座宅第打扮的花团锦簇,喜气洋洋,刚好赶上第二日的大婚吉时。
    …………………………
    立身、闭目、双手合什,口中喃喃念诵二级召唤术咒语2字,约三柱香功夫后,水叶子蓦然睁开双目,便掌为指,面向众书友,口中疾声喝道:“强力召唤,月票满天!来!!!”
第一百零四章 大婚四
    校园网,校园网!!!
    因是天子赐婚,唐离之母也在京师,且平日多往相府走动的,是以婚前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之些程序都已早早走完,婚期吉日
    ,唐离需要做的就是将李腾蛟迎回家中。
    “婚合以夜,思相亲也!”婚“昏”通音,是以时俗迎娶新妇过门,都是遵古礼,在黄昏时动身。
    靖安坊这幢花团锦簇的宅院中,满脸含笑的唐夫人亲自坐镇,监督着儿子接受几个老年“花行子”的摆布,透过那面新近打磨的铜镜,唐夫
    人看着唐离那原本俊秀的脸上被轻施一层薄薄的脂粉,面颊上轻点起两团淡淡的腮红,鬓发间更插起一朵来自宫中暖室的艳红牡丹,愈发显的
    面如冠玉,神情风流。
    毫无疑问,此时最幸福的人当然数这位早年丧夫的妇人,过往这几年的艰难及生活的熬煎在眼前这个喜庆的时刻都已云淡风清,儿子争气
    ,年不过十六就成了国朝最年轻的状元郎,更铺洒出漫天下的声名,大登科后小登科,刚中了状元,就得以迎娶宰相家娇女,这门亲事更是天
    子传旨赐婚,这每一桩每一件都是别人几世修不来的福分,如今都集中到唐门,集中到儿子身上。儿子孝顺、媳妇儿也合她心意,看着眼前一
    片火红的景象,本也疲累的唐夫人却是红光满面,脸上的笑容更是实打实从心底里流出来的。
    从铜镜中看着母亲一脸欢喜的笑容,唐离心中的郁闷消解了不少,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个与他一样,也正在涂脂抹粉的翟琰堪做垫背!
    面对今天这些花行子,唐离最初时坚不允准他们往自己脸上涂粉。无奈所有人都说这是古礼,在这个时代,一牵扯上“礼”字,就是皇帝也
    没门儿,遑论后来母亲还亲自过来坐镇。
    无奈之下地唐离眼一闭,就任他们摆弄吧!反正结婚也没个几次,没得这时候惹得所有人扫兴。与他的无奈不同,旁边今天出任男家“傧
    相”的老翟倒是一副享受的表情。中间更多次指指点点着让那花行子怎么把粉涂抹的更均匀一些。
    涂粉簪花完毕,换上极品单丝罗制成的大红吉服,带起一身香气的唐离此时真个是面红齿白、目如朗星尤其是鬓间那朵艳艳的牡丹花
    ,更为他平添了三分风流。只看得那些依门而望地丫鬟使女们眼热不已、口中唧唧喳喳评说个不停。
    “阿离,看哥哥这身儿怎么样?”,涂抹完毕,翟琰晃动着鬓发间的木槿花。抖着身上的傧相服,凑近唐离身前洋洋得意道。
    不愧是京城最好的花行子,这脂粉涂的,将有名的黑面翟都整成了小白脸儿,若是他不张嘴,还真有几分翩翩佳公子的味道。
    “看你烧包地!”。没好气儿的看了他一眼,唐离随口回了一句。
    虽然并不确切明白“烧包”这个词的意思,但翟琰却能准确把握住唐离的意思,“嫉妒。你这绝对是嫉妒了!”,扯开嗓子来了一串标志性的
    笑声。“走了!”。话刚出口,他已笑声不断的向外行去。
    乘上装饰一新地两架轩车。在一群吹鼓手的簇拥下,撩起一片喜气洋洋的吹打之声,在满街行人诧异的眼神中,逶迤向相府而来。
    短短一段路程,竟然花费了半个多时辰,此时地相府也已是用鲜红的锦锻装饰一新,一十八盏特号鸳鸯大花灯将府门前照地亮如白昼,吸
    引得无数看热闹地人拥挤往观,还好有京兆衙门派出的大批差役在维持秩序,所以场面倒并不混乱。
    “掀帘,掀帘!”,轩车从人群中经过时,看热闹地人中,震天的响声四面而来,不等唐离发表意见,烧包的翟琰已是先自掀开了帘幕。
    “好俊俏的小郎君!”
    “一表人才呀!相府几次嫁女,还属这个新姑爷长的最俊俏!”
    “可不是嘛!人家可是新科状元郎,陛下亲口赐婚,人才还能差得了,相府小姐好福气呀!”。
    “小三子,看到了吗?书要用心去读,改日你要也能中个状元,也能这么风光一回!”
    “合着咱们成了耍猴戏的猴子了!”,被无数道目光盯着看,唐离侧身向翟琰说道。
    “人都看着你呢!别乱动!”,正面向人群微笑的翟琰都也不扭,轻声说道。
    “看,你看我也看!”,被盯的受不住的唐离心下一发狠,索性也学着翟琰的样子,带着一脸淡淡的笑容,向人群左右扫视之间,轻轻点头
    为礼。
    “他笑的多好看哪!那牙齿真白!”。
    “状元郎在对我笑,他在对我笑!”。
    唐离这一动作,又引来人群中一片小小的骚动,不过,这次惊呼欢叫的却是以女子居多,其中更有大胆的女子将不知从那采摘来的鲜花随
    手丢上车来。
    相府门前,此时两边一字排开八个衣着簇新的家丁,堪堪等轩车停稳,唐离由翟琰陪着刚走到紧闭住的相府朱红大门前,就听那些家丁们
    扯着嗓子齐声喝叫道:“新姑爷上门喽!”。
    这声吼声刚完,就见翟琰跨前一步,对着紧闭的大门高声道:“贼来须打,客来需见,报道姑嫂,出来相看!”。
    “你说什么贼不贼的?”,若不是时候地点不对,唐离真想一脚踢过去。
    “风俗如此,不要多说话!端正,站端正喽!”。
    “吱呀”声中,相府大门缓缓打开,挺胸拔背的唐离入目处看到的就是一片姹紫嫣红,无数浓装淡抹的美妇人紧紧堵在府门前,而她们的手
    中握着都有一根裹着锦缎的小花杖。
    随即。就见人群中一个年过三旬的美妇排众上前道:“本是何方君子?何人以才?精神磊朗,因何到来?”。
    “本是金州君子,进士出身,高中状元,故至其门!”,这美妇问得快,身为傧相的翟琰答地更快。
    “既是状元才子,贵胜英流。不审来意,有何所求?”
    “闻君高语,故来相投。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将这几句进门的风俗话说完,翟琰才陪着唐离跨过门槛向内走去。
    初时,这些美妇人还是笑颜如花的注视着两人,及至见他们走了三步还没有什么表示,顿时都将脸给跨了下来,握着小花杖的手也蠢蠢欲
    动。
    感觉到情势不对,唐离微一扭头间见翟琰笑的古怪,而且他的步子还有意无意放缓,更将身子隐隐躲在自己身后,顿时感觉不对。心底暗
    自留了心思。
    二人又走出两步,就见适才那美妇蓦然厉声喝道:“何由叵耐!女婿是妇家狗,打杀无问,终须使劲。姐妹们,上!”。
    随着领头的这一声喊。就见那些美妇人们应声扬起裹布的小花杖。直向二人打来。
    心下早存了心思地唐离等她们花杖刚一起手,不等翟琰有什么动作。他已立即转身,径直躲避到了他的身后,更用双手紧紧抓住老翟衣服
    ,使他闪避不得。
    偷鸡不成的翟琰不防唐离竟然有这一手,躲也躲不过,退也退不得,只能苦着脸看那漫天杖影分左右而来。那杖虽然裹着布,但打在身上
    毕竟是疼的,刚三两下,他已叫苦连声,边口中迭声叫道:“给喜钱,给喜钱,这就给!”,手已忙忙张张向大袖中伸去。
    一根红线串三枚通宝,随着这一串串的喜钱撒出,那些美妇人们随即收了花杖,看着毫发无损的唐离及正龇牙咧嘴揉着臂膀身上的翟琰,
    就听一美妇哈哈笑道:“好聪明地新姑爷,六妹倒是找对人了!”。
    “多谢姐姐称赞!”。从翟琰身后转处的唐离看了老翟一眼,满脸笑的对那女子道谢。
    “走!”,揉着肩膀,翟琰拖着正显摆的唐离恨声说道。
    唐朝的诗,诗的唐朝,这句话诚然不假,过了“下婿”这一关,真个是一步一吟诗,至中门咏、逢锁咏、至堆咏,至堂基咏、至堂户咏
    一路到李腾蛟闺楼地过程中,唐离默数了一遍,共吟诗五十七首,几乎是见物即咏,好在这事儿早有定例,都由傧相应付,他倒乐得清闲。
    “老翟,不容易呀!就在今晚,我对你这记诵能力有了更新的主识,并从心底里佩服的五体投地!”,过了最后一道门,唐离无比诚恳说出
    这句话的同时,更重重拍着他地肩膀道:“不容易呀!实在是不容易!”。
    唐离这几下重拍,正大刚才翟琰刚才杖处,只疼老翟龇牙咧嘴地高叫道:“哎哟!你这个没义气地,别碰我!”。
    “是偷鸡不成吧!”,笑着回了一句,唐离又是重重拍了一下。
    一路斗了几句嘴,片刻功夫之后,二人已是顺着沿路的花灯走到了几乎被红绸包裹地闺楼前。
    小楼中花灯多处高悬,映照在四处的红绸上,将整个精致的闺楼映成一片艳红,在这样的夜晚只有说不出的温暖喜庆。
    二人还没正式到楼下,就见二楼望台处突然跑出个一身吉服的女子,使劲招着手兴奋叫道:“唐离,唐离,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呀!”,挥
    手既急,带动头上五珍冠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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