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为什麽他们两人的命运要是这麽坎坷?
那对狠心的父母,根本没尽过身为父母的责任!既然一开始就这麽冷落的对待黑绫,为什麽还要干涉他的生活!?…订下了盟约…那对他们有什麽好处!?…见到儿子伤心,难道他们不应该感到为难吗?
有朝一日,他要他们偿还对黑绫做过的一切…绝对绝对!
「希辰!」
不曾注意到已是午膳时间的望月希辰依然沈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背靠在之前草夜黑绫站著的位置,金眸毫无焦距的直视著前方,害一直坐在他旁边吃著饭盒的李明一边吃午餐一边不断的大喊他的名字,希望唤回他不知飘到哪里去的魂儿。
「望月希辰!」奈何李明怎麽大声叫喊,那美丽的脸庞仍是不为所动。
最後,李明因缺水口乾,而又继续扯著喉咙大叫的关系,终於敌不过被食物呛进喉咙的命运,脸上立刻红通了起来,辛苦的表情正正落入刚回神过来的望月希辰眼底。
「你──咳咳──」
「哽死好了。」斜瞄身边人一眼,落回四周凄美散落的樱花,望月希辰叹了口气,气死人不偿命的道。
「你!!咳咳──我──咳咳──我──!你去死吧!!──咳咳──」望月希辰的『诅咒』好像生效了般,李明咳得更是厉害。
望月希辰俐落的站起身,对他来说李明就似是透明的空气,迳自迈开步伐,踏出樱花园。
「希辰!──咳咳──!你这个忘恩负义!!咳咳──」对自己视而不见的望月希辰令李明愤愤不平的大吼。
而,理所当然的,他被呛得快要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
闻话,望月希辰头也没转一下,轻松的说:「明,你真是太幸运了!如果我也能被口水呛死就好了…可惜上天不给我这个机会…」他,很难受…真的…很难受。
望月希辰说这话著实没有恶意。
为什麽黑绫就这样狠心…不再给自己机会!?
可是…黑绫那受伤的表情,是因为自己吧?因为自己,黑绫才会那麽矛盾吧?
只是,自己的心骗不了自己。他,喜欢黑绫。
既然不能拥有黑绫,他生存是为了谁?
「你──!!」可惜,李明本人可不会了解、也不想明白他的心思,以为望月希辰还在气弄他,於是被气得更是『不能自拔』。
就这样,李明成为了历史上第一个被呛昏的人。
「明?」见背後没了声音,还以为他是气得走了,不以为然的回头,看到的却是李明昏倒在地上的情境。
唉呀~明真是的。这种『睡姿』实在是不太雅观耶~
想著想著,望月希辰原是有点失色的脸上挂起了平时的101号笑容。
难得现在有时间,他就大发慈悲,『帮帮』明吧。『大字型』如何呢?太普通了点。嗯…如果是『那个』姿势会是怎生个模样?
脑中略过某个画面,金色的眼瞳闪过一抹邪恶的光芒。
呵呵,就这样办罗~!
不知道我们亲爱的小辰辰又在计划著什麽呢?
不过,请大家为李明祈祷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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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才会有了结的一天?
会有这一天吗?
会有吧…会有…吧……
矛盾的问著自己,这个问题已经盘踞在草夜黑绫脑中很久很久了,可惜却一直没有一个答案。
是真的没有了结,还是自己不想放手,这点他内心其实清楚得很。
由认识希辰,到结交,到打开心扉,到相恋,到起誓……一切就像只是昨天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般难忘。
他们两个,无论怎麽纠缠,结果又如何?
想到立约的那天,草夜黑绫的心不能自制的绞痛著。
亲手把一根无形的锁链插进了心脏,然後在父母前、在希辰前立誓。
说不难过,不伤心?都是骗人、自欺欺人的想法。
可是,如果没有这个约定,恐怕他到现在也是处於草夜家那个鲜为人知的密室中,盲目的在黑暗中摸索,等待著救赎吧?
草夜黑绫闭上眼,感受著和煦的阳光。
和风吹拂在他菱角分明的脸上,墨黑如乌缎的发丝间掺出了一绺深蓝几近剔透的异种发色,与一头的黑色的短发在微风的吹拂下轻柔的飘散著。
头发的感觉变得这样轻了。
自己是否该有剪掉那长发时的决心,绝情的斩断自己跟希辰的关系?
突地,微弱的呼吸声传进耳中,草夜黑绫睁开眼。
是谁来了?
在长长的睫毛慢慢打开之时,一对纯净湛蓝的瞳仁映入来人的眼帘。他再一次震慑於草夜黑绫那张姣好的俊脸,停在原位怔怔不动。
不同的是,他今次完全忘了反应。
「你啊。」见他这样,草夜黑绫的唇边不自觉地勾起一抹轻笑。
直到听到那耳熟的声音,血鸣白刃方才回过神来。他羞涩的移开视线,支支吾吾的道:「你…你…你什麽!?我有名字给你叫的啊!」为什麽自己总是被他俊帅的外表吸引!?可恶可恶!
「啊,是吗?但你从没亲口告诉过我,我又怎会知道?」草夜黑绫是赖定他了。
闻言,血鸣白刃羞涩的脸带著微怒,有点恼羞成怒的叫喊:「你!──你这是什麽意思!?」
很熟悉的感觉,和初次见面时一样呢。
但是,他并不讨厌。
「对啊,是什麽意思呢?」草夜黑绫调皮的眨眨眼。
这样的草夜黑绫又是另一种魅力的源头,深深的吸引著血鸣白刃,红昙渐渐的袭上他的耳根,接著延至他的脸颊。
「你笑什麽!?有什麽好笑!!──…!?」见著草夜黑绫又开始伸手掩著自己的脸,身体轻颤、快要忍俊不住逸出笑意的模样,血鸣白刃那肯再次成为他的玩弄对象?
「怎麽了?」见他最後一句的语气突然变了,草夜黑绫不禁问道。
「没…没什麽……」这个…同一个场景…同一个人…同一句对白…根本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况嘛!…
咦…该死的!为什麽他要怀念啊!?……
正当血鸣白刃懊恼之际,手一个不提防就给人一个拉扯,下一秒,他的整个人便掉进了草夜黑绫的怀里。
「你──你干什麽!?」血鸣白刃慌乱的看著这个他一直摸不著头脑、而又一直不知道自己已爱上的人,赤色的眼眸多了一股不知所措的迷茫。
「哦?不挣扎了?」草夜黑绫好整以暇的看著他,期待著他接下来的行动。
「!?」对啊!为什麽忘记了!?草夜黑绫果然是他的克星嘛!!
血鸣白刃慌忙扭动身躯,试图挣扎草夜黑绫有力的怀抱。
可是,他的扎从草夜黑绫看来只不过是搔痒。草夜黑绫甩甩头,苦起脸,佯装道:「哦!很痛啊~」
什麽!?
「哪里痛了!?」血鸣白刃跟著他皱起了脸儿,有点急乱地看著草夜黑绫痛苦的脸庞。
他有这麽大力吗?……他在干麽…他不是很讨厌他的吗!?干麽…干麽要关心他……!?
「这里。」草夜黑绫转了下深蓝色的眼眸,用眼神示意方向。
单纯的血鸣白刃不疑有诈,顺著他的视线往下看,毫无意外的来到他的下身,血鸣白刃脸上倏地一红。
什麽嘛!!他何时有……!?
「小刃刃在想什麽事情呢?」学著望月希辰对这人儿的称呼,草夜黑绫人畜无害的笑著。
血鸣白刃本来已经逞粉红色的脸颊在想法被人说穿了後更是变成红色,羞怯的低了下去。
但是,不看还好,一看到就是草夜黑绫的胸膛。虽两人也是穿著校服,可他还是不好意思,立刻移开视线。
可,无可避免的,他再次对上了夜黑绫的下身。
血鸣白刃的心不由自主的狂跳了起来,正当他头昏脑胀的时候,他感到後脑勾被人强硬地拉了一把,头颅贴上草夜黑绫的胸膛,隔著薄薄的白色衬衣,他清晰的听到自内里跳动著的心跳声,鼻间闻到了属於草夜黑绫的男性气息。
不行!
血鸣白刃支起两手想要推开他,头和身体却被草夜黑绫紧紧的制著,自己的身体与对方紧密得完全没有任何空档,这麽亲腻的举动令血鸣白刃的思绪完全被打乱,脑里一片空白。
「舒服吗?」草夜黑绫在他耳边吹一口气,脸欺了过去,嘴轻含著他的耳垂。
耳根的敏感神经传来一阵电流,血鸣白刃全新一颤,酥麻的感觉渐渐填满他的全身,天真的他很快就被感觉所支配,双手不知何时已攀著草夜黑绫的肩膀,轻轻的挨上他温暖的胸怀,下意识的点著头。
面对宛如小猫般甜腻地偎著自己的血鸣白刃,草夜黑绫温柔的笑了。他轻托起他纤细有致的小脸,蜻蜓点水的在他两片唇瓣上落下一个轻吻。
虽然他知道自己已经喜欢上眼前的人,可,自己现在还是喜欢著希辰的。他清楚,自己的爱定然不能全部割舍给他。
而他,却是那麽单纯无邪的人。
这样子对他的自己,太残酷了吧?
想到此,草夜黑绫便放下他,迳自起身走往出口处。
忽然消失的温暖让还半伏在长椅上的血鸣白刃回过神,看到正从自己身上走远的草夜黑绫的背影,他红著脸大喊:「草夜黑绫,你这个卑鄙小人!」
「没错,我就是这麽卑鄙。」草夜黑绫停下来,不过依旧没有转身,没有起伏的腔调令人无法猜测他现在的表情。
「不准你说自己卑鄙!!」脱口而出的话使血鸣白刃尴尬万分,正当想为自己解释的时候,草夜黑绫又开始他的步伐。
血鸣白刃见状再也管不得那麽多,飞奔上前一把从後抱著草夜黑绫的身躯,明显地矮他一截的他微微发著抖:「求你不要走…好吗?」不知怎的…他就是不想他走…为什麽…?
草夜黑绫不觉哭笑不得。
不是讨厌他的吗?
「怎麽留下我这个卑鄙的人呢?对你什麽好处也没有啊。」
「不准再说自己卑鄙啊!!」血鸣白刃哽咽的劝说。
这个人就这麽讨厌自己吗!?硬是把他的话当耳边风…
「那还有什麽字词可以形容我呢?我之前不是常对你做一些你不喜欢的事吗?你知道我是故意的哦。你也有说我卑鄙。」草夜黑绫的语调仍然平板,嘴角带著一丝几不可见的苦涩。
「不!!──」血鸣白刃冲口大喊,当他惊觉自己说了的话,他想为自己辩解,但红润的双唇已经再一次被草夜黑绫占有,没能把话说下去。
草夜黑绫霸道的撬开血鸣白刃的唇,舌头轻黏著他的贝齿,探入渐进地吸允著血鸣白刃的蜜液。
「唔…」被他这样一搅,血鸣白刃的理智慢慢被情欲所吞并,身子一软,倒在草夜黑绫怀中。
正当血鸣白刃沈醉在热吻之际,忽然,背後传来『啪啪』两声。
那个『不识情趣』的人除了刚买完饭盒回来的真飞鸟还有谁?
清脆的拍掌声响是何等刺耳,也拉回了血鸣白刃的心神。
不知那来的力气,血鸣白刃推开草夜黑绫,情急的道:「真!」
这时,没有一个人再说一句话,气氛顿时变得一片死寂,使人透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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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咦…!?」血鸣白刃慌乱的推开草夜黑绫,跌跌撞撞的跑过去真飞鸟身旁,刚站定、抬起小脸之际,他不禁整个人呆著了。
转眼看去草夜黑绫,只见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淡然毕直的看著真飞鸟的方向,空洞的眼瞳没有一丝情绪,深处却带著无边际的孤寂,深邃得如一潭了无生气的冰池。
这时候,没有人再开口说话。
只有眼神交流、没有感情的视线令人为之却步。
「望…望月学长…?」终於,血鸣白刃忍不住开口。他受不了这种像是要被静默杀死的沈重气氛。
站在真飞鸟後的望月希辰绕到他们前面,以一贯的101号微笑问:「怎麽了小刃刃?人家不可以上来吗?」纵使话是向血鸣白刃说的,他的视线由始至终也没有离开过草夜黑绫。
「不…不是……」面对著互相对视的两人,血鸣白刃直觉不妥,心里不知如何是好,於是偷偷扯了扯真飞鸟的衣袖,希望他可以帮忙解困。
真飞鸟却像完全没有注意到血鸣白刃的求救似的,迳自说道:「白刃,不如我们到别处吃饭吧!不要阻著两位学长了。」真飞鸟边说边顺势把衣袖上血鸣白刃的抓著硬拉走,转身迈步踏下梯级。
「等等啊!真!」血鸣白刃不解的想挣开他的手,真飞鸟不让他有任何逃开的机会,加紧了手中的力度,把不断大喊的血鸣白刃直拖下二楼去。
「真!你这是什麽意思!?」来到二楼楼梯处,自己的手终於获得了自由,血鸣白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