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落花居的环境却很好,冬暖夏凉,最是宜居。特别是宝辰的卧室,在春夏时节打开窗户,还能闻到各种怡人的花香,午休的时候,便是在一片花香之中安然入睡的。
等宝辰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便觉得身侧的大床凹陷了下去,下一秒,他的身体便被人抱在了怀中,他闻着男人特有的浅淡的清香,主动钻进了他的怀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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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有时间留个爪印呗……
PS:推荐好友“一一不是二”的文:《独宠倾城男妃》
一朝被陷害,男变女身,被送入宫中当了“秀女”。
本以为宫中嫔妃无数,自己不会倒霉被看中,结果,倒霉开了有条路,入宫第二天,他就被皇帝翻牌选中去了侍寝。好不容易躲过了一劫,可是那个传言不喜女色的君王,却跟自己杠上了,一再传召,一再戏弄。
终于,他怒了,大吼一声:老子是男人!
结果却见他淡然一笑:正好,朕喜欢的就是男人。
于是,他彻底的悲催了。
其实,这是一只妖孽傲娇受于是腹黑帝王攻之间关于扑倒与反扑倒的故事。
020◆ 移桥填湖
宗政久寒看着拱到自己怀中的小家伙的脑袋,唇角微微勾起,愉悦地笑了。
他向来不喜身侧有人,更何况是就寝的时候,卧榻之上又岂容他人鼾睡?然而,在半年多以前,为了能在深夜照顾时不时会发烧难受的宝辰,他就和宝辰一起睡了,到如今,他竟然发现,再一个人睡的话,他就睡不着了。
习惯,有时候是个可怕的东西。
“睡吧,父王在。”宗政久寒搂紧了小家伙的身体,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等小家伙的呼吸平稳清浅下来,他松开了双手,将儿子在床上放平,为他盖上了薄被。
除了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宝辰的五官并不特别出众,勉强算得上清秀,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宗政久寒总觉得半年过去,宝辰的样子似乎比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艳丽了一些。
六七岁大的孩童,正是最可爱,最调皮的时候,他那养胖了的,带着四个小坑的双手紧紧地抓着宗政久寒落在胸前的黑发,那双埋藏着世上最美丽的黑珍珠的眼皮安静地合拢,眼皮上弯长浓密的睫毛随着孩子的呼吸,微微颤抖着。
宗政久寒闻着宝辰身上的奶香,不禁拨开了他额头上故意散下来的刘海,看着那浅色的疤痕,犹豫半响,低头落下了一个轻吻。
这疤痕,是宝辰染了天花,病好后留下来的,他身上其他多处的疤痕都消失了,偏生这眉心的疤痕怎么都去不掉。为了这,那几日,宝辰还不依不饶地吵嚷着说自己毁容了呢。好在,何湘提了个法子,让他将额前的头发落下来几束发刚好遮住了这道疤。
宝辰往日的一颦一笑慢慢晃过了自己的眼前,等回神的时候,宗政久寒霍然皱紧了眉头,他觉得,自己对宝辰的感情,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总觉得,这似乎并不是一种单纯的父爱……
正想着,便感觉到上身吹来了风,打断了他的思绪,宗政久寒扭头去看立在两边扇扇子的侍女,道:“别对着他的头扇风。”
两个侍女不敢出声,怕吵到了宝辰会被怪罪,便盈盈地拜下,然后仔细地对着宝辰的身子轻轻地扇起了风。
大概是上午出了房门活动过的缘故,宝辰睡了一个半时辰才迷迷糊糊地转醒,他看清了躺在身侧阅读兵书的男人,愣了愣,问道:“父王不去军营?”他记得,每次自己午休醒来,都不可能见到宗政久寒的,他很忙,清晨天微亮便要起床去军营,晌午回来吃顿饭,陪自己睡下后,便又要离开,等夕阳西下,他才会披星戴月地回来。
“嗯,今日无事。”宗政久寒摸了摸宝辰的头顶,将他抱起来,亲自为他穿上了外套,扣上了扣子,说道:“尉迟都统已经在前厅等着了,本王与你一起去见他。”
正走进房的何湘听了宗政久寒的话,不禁嘴巴歪了歪,心底吐槽,今日无事?!军营哪一天会没有事!还有,尉迟都统的确是等着了,而且等了整整一个时辰了!这么宠孩子,宗政宝辰早晚会被宠成一个败家子的!
如此这般腹诽了一番后,何湘才整理了衣袍,低头绕过了门口的屏风,行了礼,道:“王爷,皇上来了消息,需您亲自处理。”
宗政久寒闻言,皱了皱眉,暗恼良帝的没事找事,正要回绝,却听宝辰说道:“既然父王有事,那咱们就明日再见尉迟都统吧。”他可不想这会儿立刻就跟着尉迟景阳习武,有宗政久寒陪着,他根本没法插科打诨的。
看着明显是想偷懒半天的宝辰,宗政久寒心中对良帝的恼意一下子便消影无踪,他抬头对何湘道:“告诉尉迟都统,明日上午再来。”
“是,王爷。”何湘低头,遮掩住自己抽搐不停的嘴角,这就是所谓的,慈父多败儿吧。
宝辰坐在床沿,晃荡着两条小短腿,歪着脑袋看着窗外,侍女扇来的凉风令他惬意地眯起了双眼。
“在看什么?”宗政久寒自行披上了外袍,系好腰带,见小家伙看窗外看得出神,便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那里正是一片斜阳下的花海,花海中央是一个小湖泊。
宝辰摇了摇头,身子向后一摔,便闭上了双眼。
“告诉父王,怎么了?”宗政久寒皱眉,坐到床上,伸手将小家伙捞进怀中,他拍拍儿子的后脑勺,道。
“父王……”宝辰将自己闷在男人紫色的衣袍中,吸口气,用只有自己和宗政久寒听得到的声音,低声道:“三哥以前的院子里,有一颗凤凰木,宝辰也喜欢。”他喜欢那种会开满火红花朵的树木,当大片的火红占据了他全部的视线时,他的心情就会变得很好,只可惜,种在他寝宫里的那颗凤凰木其实是一颗枯树罢了。
凤凰木在金樽大陆上是一种珍奇的树木,它需要苛刻的气温条件,所以一般只能在南方看到。南平的都城盛州,冬冷夏暖,四季的雨水均匀,但不充盈,所以,凤凰木在盛州是绝对活不成的。但他的父皇见儿子喜欢,便硬是派人从南部的边疆将一颗已经长成的凤凰木给移植了过来,当年的冬天,那棵树便死了,不过宝辰还是喜欢,就一直让它留了下来。
三哥?宗政久寒微微回想了一下,然后挑起了右眉,他记得,南平三皇子,便是那个太子皇甫宸了。前几年,似乎是有那么一件事情,说是当时的南平皇让人八百里加急从南疆护送了一颗凤凰木进宫。原来,是为了送给那太子的,果然如传闻一样,那南平皇对皇甫宸,很是宠爱。
这么一想,宗政久寒就觉得,自己再宠着宝辰一点也没关系了,你瞧人家南平皇都能这么宠着他儿子了,我为什么不能也这么宠着宝辰呢?
“何湘。”宗政久寒将宝辰搂紧,看了窗外一眼,然后对何湘吩咐道:“把那石桥搬走,把小湖填平了,给宝辰种上一颗凤凰木。”
何湘嘴巴又是一歪,然后应了声是,心想,原来,王爷您是敢再宠宝辰一点的……您这宠爱,可真是没上限啊……
“宝辰不必羡慕别人,父王也会对宝辰一般好。”宗政久寒又拍了拍儿子的后背,将他放在床上后,便与何湘一起去了永祥阁,良帝传来的信件,就在永祥阁的书房里。
“一般好吗……”宝辰无意识地梳理着自己耳鬓处的一缕秀发,半年的滋养,让他原本枯黄的头发变得乌黑亮丽了起来。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两个侍女一直低着头为她们的小少爷扇风,一刻钟过去,床上的小金童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中满是愉悦。
两个侍女不禁微微抬头看去,然后便是一呆。宝辰的笑容,素来都是好看的,而这一刻,呵呵笑着的小男孩,竟好看得仿佛是从画里走出来似的。
021◆ 良帝御信
宗政久寒是良国先帝最小的儿子,老来得子的欢欣,让先帝对他很是喜爱,后来见他天生聪颖,又宠辱不惊,更是捧到了手心里去,不到十岁,便封他为寒亲王。也因此,招来了后宫女人以及她们的子女的妒忌,阴谋不断地在他和他母妃的身上上演。
在宗政久寒八岁的时候,他的母妃死在了这些阴谋之下,他永远不会忘记,母亲拉着他的手,说:“寒儿,不要难过,因为这就是后宫,你争我夺的地方。”说完,这个受尽皇宠的女人便闭上了那一双艳丽的眼睛。
他十三岁的时候,先帝驾崩,新皇登位,宗政久寒便以父丧伤心为由,带着自己的人马执意远走边关,一去,便是六年。六年来,良帝从未断过对他的猜疑,变着法子地刁难他,不过作用不大,因为良帝自己也知道,他需要宗政久寒为他固守边疆。
永祥阁的书房内,宗政久寒坐在主位之上,他看着良帝写来的御信,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半响,他扔掉了手中的御信,看着明黄色的信纸掉落到了地上,也无动于衷。
何湘和李毅站在书桌两侧的台阶上,台阶下,五个身穿玄色长袍的心腹谋臣均低着头,心中忐忑。
“王爷?”何湘不敢去看那信上写了什么,但见宗政久寒神色不愉,便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宗政久寒靠在椅背上,右手的手指下意识地敲打着上好的红木桌面,想了一会儿,说道:“何湘,拟折子,就写……犬子身体不适,不宜长途跋涉上京,还请皇兄海涵。”不需要用华丽的辞藻来修饰,只是简单地表述了自己的意思,连写,都不愿意自己亲自动手来写。这就是宗政久寒,良国寒亲王的态度。
何湘低头应着,在宗政久寒的示意下,走到书桌边,研了磨,拿过纸笔慢慢写了起来。心中却是明了了,良帝知道宗政久寒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个儿子来,便要这儿子上京了。
宗政久寒起身,双手背在身后,走到那张明黄色信纸边,抬脚,踩上了那代表着皇家天子的信纸,淡淡地冷哼了一声。
这信上说得倒是好听,怕宝辰不习惯边关的恶劣气候,要他回京,还说在皇家书院里给他留了位子,定会照顾好他。但宗政久寒又不是傻子,明眼人都知道,要宝辰上京,说是回京城上学堂,不过是要他做质子罢了。
他侧头看向窗外,那渐渐落下去的斜阳染红了半个天空。帝王之争,从未停止过,他明白,只要他一天不死,良帝就一天不会安心。而自己也一样,一天不做上帝王之位,他也一天不会放松。
皇兄,本王与你,谁能笑到最后呢?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响动,宗政久寒皱眉转身,道:“还不过来!”宝辰靠近书房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这臭小子,偷听的本事也太差了,呼吸都不知道放轻一点!
站在门外的宝辰挑了挑右眉,他自然是故意不屏息的,因为以他现在的能力,想偷听而不被宗政久寒发觉,根本不可能。既如此,那还不如光明正大地听,反而能消去宗政久寒的一点疑虑。
“父王……”宝辰推开了房门,露出一脸的无辜,抡着双腿跑到了宗政久寒的身边,抱住了他的大腿,抬头道:“宝辰什么都没有听到!”
此地无银三百两!
室内几人如此想到。
“来干什么?”宗政久寒也不追究,弯腰将小家伙抱起,让他坐在自己的臂弯上,回到了书桌后坐下。
“落花居那边正在动工,很吵。”宝辰说到这个,就忍不住呵呵笑了,他埋头在男人的颈间,轻声道:“谢父王。”
“你喜欢就好。”宗政久寒心道何湘的办事速度很不错,那凤凰木,想必明天下午便能种好了。
何湘见宝辰一来,房内的气氛就转好了,也乐得轻松,见两父子这样说着,便插了话,道:“少爷,我让人找了一颗正开着花儿的凤凰木,明儿下午您回屋的时候就能看到了。”
“那真是太好了。”宝辰顿时露出了更为灿烂的笑容,凤凰木的花期只有短短一两个月,他要抓紧欣赏才是。
不知道为什么,宗政久寒看着这时候的宝辰对着何湘笑,心中就有些不爽,仿佛自己的东西被夺走了一般。
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宗政久寒就让青萝把宝辰带下去了。
宗政久寒站在窗口,直到那青石板的小路上再也看不见宝辰的人影,他才让何湘把窗户给关上,转过身的时候,满眼的温和不再,显露的,便只是嗜杀和谋算了。
“京城那里,有什么特别的消息吗?”宗政久寒问道。
“回王爷,据我们在宫中安插的人回报,皇上是得了重病了。”何湘低头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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