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自思索了一阵,还没得出结论来呢,结果差点没被十王爷他突然出口的话震得灵魂出窍:“你嫁给钦越可有什么目的,恋儿?”
“没、没有啊。”我很气弱的回答,他应该没那么神吧?
“真的?”他审视的目光似乎要洞穿我的眼睛直达到心灵深处似的。
我告诉自己,要别人相信你,你一定要先让自己相信自己。
做足了心里建设后,我笔直地回视他的目光,坚定的点头:“真的,恋儿真的喜欢钦越。”
“既然是真的喜欢,那姑父就放心了,你断不会像你姑母 ……”或许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十王爷说到这立马禁了声,他清咳了一下,又复温柔的笑道,“好了,你休息吧,姑父就不打扰你了。”
“我姑母怎么了?”好死不死,好奇心害死人啊!可这十王爷和临绝恋的姑姑似乎比并传说中的还有故事呢!
已打算离开的玉城昭闻言倒是静思了一会,就在我以为他要一直这样拖下去的时候,他出声道:“恋儿想知道?”
“嗯、嗯,恋儿可以知道吗?恋儿一直很喜爱青月姑姑,可相处的时日不多……”
“也好,这样恋儿就不会重蹈覆辙。”玉城昭微微一笑,开始讲述那段据说天涯相随的爱情故事。
“恋儿知道临家是咱们玉宇皇朝富已过四代的大家族吧?可在玉宇,仅是富裕是远远不够的,因为‘士农工商’这个历代传统,商人很是受人歧视。
在你爷爷而立之年时,他因为自己的不甘心和奋进,顶着所有人都看笑话的压力,凭本事考上了进士。他开了玉宇皇朝立朝以来商人当官的首例,也使得身份低下但财力惊人的商人扬眉吐气,故而一时声明远扬。
父皇为宣扬自己威名,再加上抵不住商人的压力,颁下圣旨,任命你爷爷做了礼部侍郎。
这样,临家嫡系一支皆迁进京城,你父亲和姑姑自然就进宫成了我们这些皇子、公主的伴读。
第一次见到青月时,她也就八岁,是个粉刁玉琢似的小女娃。可她再小,也是比我大两岁的,加上年少根本没有太过严格的等级之防,自然而然的,我成了她的小跟班。
就像这次差点害恋儿失了性命,姑父我总是太自以为是。
只因为青月对着我时总宠溺的笑而认定了她也和我喜欢她一般喜欢我,以致后来父皇要为她指婚,她笑着说选我时,我只去欢呼雀跃了,却没注意到她眼角的泪和眼中的暗淡。
青月脾气清傲,又喜自由,我们成婚不久,我就不顾父皇的阻拦,随她四海游历去了。也就是我们离开的一个月后,父皇驾崩,皇兄继位。”
说到这,玉城昭的脸上已由原本的淡笑转为苦笑:“我们在外一直都过的很随性,我也过的从未有过的快乐,五年时间足迹几乎踏遍整个玉宇。
可五年来青月都没有怀过孕,我一直以为是生活太过奔波所致,况且自小长在皇宫,看多了兄弟相残,我对子嗣一事也并不十分在意。
但那天青月身子不舒服,我以为她是葵水至了,便请了大夫。
天知道当大夫说出‘令夫人多次小产,今次已是自然滑胎,以后怕是无法再孕’时,我是怎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
玉城昭痛苦的抹了抹脸,原本还算俊朗的脸此刻也剩凄苦。我却是无言以对,我不会安慰人。
“我努力了许久,终于鼓足勇气回屋问青月,谁知她却直接拔剑自尽了,死前她对我说的不是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却是一句一句的抱歉‘对不起,城昭,对不起,我是为了让自己心爱的人能顺利登基才将你骗出来的。对不起,对不起……’。”
玉城昭话尽后,我们之间就陷入了沉默。
“恋儿,答应姑父,这辈子不要学你姑姑,可好?”
“恋儿不会的,恋儿很自私,自会为自己着想,绝不可能为别人牺牲自己。”
“这就好。”玉城昭勉强一笑,“那恋儿好好休息,姑父也该回房了。”
“姑父走好。”虽然他面色很不好,可要是让我这个对爱情“七窍只通了六窍”的人去安慰他,只会越劝越郁闷吧?
于是乖乖的道晚安。
十王爷走后,我刚想闭眼养养神,一个人却晃了进来,正是瞳瞳:“你一直在附近?”
“王爷的话不可尽信。”
“啊?”没头没脑的来这么一句,又是什么意思啊?
“他不会任由你嫁给我,你要小心。”
“他不是说我要嫁给你,很好嘛?”
“不好!”钦越思索了一会,似乎在考虑怎么同我说明白,“他对你不一般。”
“你吃醋啊?他是我姑父,当然不一般啦!”我有意逗逗他,嬉笑着回道。
且不管十王爷以怎样的心态对待临绝恋,目前我都不想去触及,我喜欢明哲保身!
“随你!”他生硬的留下这句,然后像进来时那般无声无息的出去了!
我靠!他们这些人,把我的闺房当什么了,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不过,话说回来,钦越这样子算是对我的关心还是他也在算计我?呜呜呜,真是辛苦啊,竟然一个可信的人都没有。算了,以前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嘛。
这些人似乎都很有故事耶,不知道可不可以挖了他们的故事做基础,以后到茶楼说书养活自己。
于是,我在想着怎么说才能引得观众入迷,然后多赚钱的美梦中沉沉睡去。却不知这一夜有多少人因为我而无法入睡,虽然很多是不怀好意。
第十六章 突遭掳夺
王爷府住着本该挺舒服,但对于双手不灵便的我来说,在哪都一个样啊。
吃饭什么的,其其喂我就好,但是——个人生理问题以及洗澡就很难解决。
若让其其帮忙,肯定免不了碰触,让钦越帮忙就更不可能了。
以至于十天来,我没能洗一次澡,而每每为解决生理问题总是导致双手伤口破裂,现如今还总是血迹斑斑。
这也导致了十王爷和其其对我双手的频繁关注,而知情的钦越却只赏给我一个自求多福的白眼,如果那算白眼的话!
还有,他就算一直在王府住着,也是不大出现在我面前的,让他照顾病人,就是这样照顾的吗?
可即使是这样磕磕碰碰的日子也不太安生了—— 因为就在今天,钦越不见了!
他一声不吭就没了踪影,十王爷说他回大皇子那了,鬼才信呢,昨天我们才商量好今天一起回临府的,怎么可能一声不响就走掉?
瞳瞳一直说这位十王爷有问题,不会他这位大侠对瞳瞳诋毁他一事知情了以后,一个不耐烦,杀人灭口了吧?
不、不,瞳瞳好歹也是个一等侍卫吧,怎么也不可能无声无息的被灭了吧?
“小姐,王爷请你去客厅呢。”正在我为瞳瞳的生命担心的时候,其其进来打断了我的杞人忧天!
“做什么?”我兴趣缺缺的问道。
“二皇子来了,说是奉了皇上之命接小姐进宫。”
“啊?”完全搞不清楚情况的我只能发出一个毫无意义的音节词。
“皇上派二皇子接你进宫呢,小姐——”其其又重复了一次。
这回我算反应过来了,但是、但是我被吓着了,进宫?
据说,皇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刚来古代不久,还没来得及去传说中的江湖上逍遥逍遥,怎么就得被送进那个魔窟里去?
天要亡我!再说了,那位皇帝陛下吃饱了撑的,见我做什么?我又不是要做他的儿媳妇。
“小姐?你没事吧?伤口又疼了吗?”见我紧蹙着眉头,其其担忧的问道。
“没事,没事。我们过去吧。”
虽说百思不得其解,但人还是要见的,怎么着人家都是皇帝的使者吧?不看僧面看佛面哪!
“恋儿?近来可好些了?”刚一进门,二皇子玉仕迟文雅又略带焦急的声音就迎面而来,他人也急急的迎了上来。
咋看之下,我还真是吓了一跳,怎么搞得这么憔悴?千万别说是因为担心我才成了这幅德行的,打死我也不信。
“二皇子挂心了,恋儿很好。”我非常有礼貌的朝他福了一下身,然后又对着始终坐在堂中一言不发的十王爷请安,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身子还没大好就不要多礼了,来,到姑父身边坐下。”十王爷这人真不仗义,我都行完礼了,他才说不用,那部等于讲废话嘛,还浪费我感情。
不过,想归想,我还是乖乖的到他身边坐下了,然后很斯文的开口,“二皇子来此有何要事吗?”
“皇上听说你受了伤,便要接你进宫休养。前些天你不便随意行动,姑父就婉拒了皇上的好意。现在你也行动自如了,就随仕迟一同进宫吧。也好让皇上放心。”
十王爷不温不火的讲的斯调慢理,听的我却是云里雾里:既然是去休养,不是应该在受伤严重期去吗?现在都好到一半了,还进去干嘛?
再说了,这皇上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呢?我的安危对他而言很重要吗?
我可以说不吗?说了也没人甩我吧?
于是继续装“小媳妇”,不就扮猪吃老虎嘛,这招我很会使,而且使得风生水起,曾经用这招,打败了父亲身边多少“亲亲”、“咪咪”之流!
在二皇子略带疲倦却满面欣喜的陪同下,我又转移了阵地。
让我想想,自来到古代,我从临府跑到绝艳坊、再从绝艳坊回到临府,又从临府到王府,现在得从王府进皇宫了,啧啧、免费旅游这么多的阵地,虽说有些危险,但也真的很不错哦。
“恋儿,如若进了宫不习惯,就同我说,我会想办法的。”
“怎么想呢?”
“啊?”他被我问的哑口无言,心里一定在骂我这个傻妞,他那只是泡美眉的甜言蜜语,这个白目怎么就信了呢?居然还问他要怎么想?
他尴尬的咳了一声,“这个恋儿不必忧心,我自有计较。恋儿有什么不适应,一定要同我说,好吗?”
“好啊。”当然好了,我还想看看你怎么个想法呢!你要有办法,还能让你老爹把临绝恋许给钦越?
等一下,我脑中闪过一个信号,这位钦越侍卫很有问题,依一般的剧情发展,他很有可能是一位皇子呢!或者是皇帝老情人的遗孤,也或者……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个钦越的身份绝对有问题。
不然的话,皇帝绝不可能把堂堂玉宇皇朝首富的千金许给他!
没错,肯定是这样。
如此一想,再对照一下瞳瞳平常的言行:
他冷冰冰的;他几乎没什么人类表情;他不怕王爷、也不怕皇子;虽为侍卫,可却随便旷职。纯粹一个从小心理受伤,有心理障碍但是背后有强硬后台的家伙!(这人想象力真是丰富)
“恋儿?恋儿?怎么走神了?”
“啊?”我正在幻想瞳瞳神秘的身份呢,别打扰我!
“恋儿……小姐……”在交杂的呼唤声中,我终于不再沉迷于幻想,再次面对二皇子和其其。
“那个——我想知道钦越当初是怎样救得圣驾?”眨了眨那双临绝恋的清水瞳,再表现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我歪着头,仔细的盯着二皇子,盯得他调转了视线,然后幽幽开口:“钦越自己没告诉你吗?”
“他那副样子,怎么可能说啊,我求了好久都不肯开口呢。二皇子,你说说吧,恋儿真的很好奇呢。”
其其倒是没看二皇子的脸色有些难看,自告奋勇道:“小姐,这个其其知道。
三年前,皇上带着后妃、皇子、公主们去西山打猎,结果在回程时,遇到了刺客伏击。
当时只有17岁的钦侍卫只是大皇子身边的末等侍卫,在大家被措手不及的意外弄得十分混乱的时候,钦侍卫救了皇上。他自己被刺成重伤,在床上躺了三个多月,那会御医们都说不行了呢。”
“就这样?”
“啊?”很显然,其其被我的反应给弄蒙了,但实在是这个救驾的故事太平常了嘛。那我还能有什么反应啊。
“其其——”二皇子看了其其一眼,那眼神中满是责备之意,“说话要注意分寸,进了宫以后更是要注意!”
“其其该死,其其记下了。谢殿下提点。”
哼,又是一个放马后炮的,她都讲完了,他才来提醒,那还有什么用,不想让她讲的话,早干嘛去了?跟那十王爷还真是一家人呢!
咦?怎么马车停下了?皇宫到了吗?
二皇子冲其其使了个眼色,其其立马坐到我身旁,他自己则将车帘撩起一条缝,我无法注意到外面的情形,但看这两人的样子,傻瓜都知道大敌当前了。
一般而言,在这种情形下,不想死的话绝对不能尖叫,乖乖注意情况,然后乘机溜之大吉才是上上之策。
于是,我很乖的安坐在其其身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