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薛蟠在家烦闷不已,正好认识的一个人请他出门饮酒作乐,薛蟠自然一呼既至,几个狐朋狗友一同来到一家酒楼,叫了一桌酒席,几人饮酒听曲儿。
在薛蟠出门的同时,一直监视他的暗卫传信给展飞,展飞收到信,先让腾格尔和林涵到那家酒楼对面定了包间,他自己联络上今日不上学的胤禟、胤礻我等几位皇子,跟着去了薛蟠去的那家酒楼,虽然胤禟等人对选的地方不大满意,但因为是展飞难得的请客,他们倒也很乐意,几人鱼贯而入。展飞特意选了薛蟠几人的隔壁房间,并从他们门前经过,不出所料,被薛蟠看见胤禟等人,进了房间,点了菜,展飞把皇子们单独留下,他转个弯去跟林涵二人汇合,并告诉他们二人等着看好戏。
展飞是有备而来,先给腾格尔和林涵一人发了一副望远镜,三人隐在窗子后面盯着对面看。只见薛蟠房间的窗子开着,里面的情形一目了然,薛蟠和三四个男子坐着饮酒,每个人身边都有一两名烟花女子陪酒,角落里还有两个人在弹琴,几个男的或搂或抱着身边的女子,嘴里喝着酒,或是在女子脸上身上乱亲,手也不闲着,不断在女子们身上游走,虽然听不到声音,但是只看画面就觉得yin靡之极,林涵和腾格尔不过十一二岁,都是单纯的小孩子,看的是面红耳赤,几次想丢了望远镜,又怕漏了什么,只能忍着羞接着看。
胤禟等人的房内却干净的很,他们几兄弟端端正正的坐着,胤祯年纪最小,也最沉不住气,忍不住问:“展飞表哥把咱们带到这儿,他自己却不见踪影,这是做什么呢?”
胤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似笑非笑的说:“他那一肚子算计,得自姑爸爸真传,心里想什么咱们也猜不出来,总之把咱们诳到这儿必有缘故,咱们耐心等着便是。”
胤祹笑道:“表弟难得请咱们吃顿饭,何必想这么多,先享受了再说。”
胤祥说:“我就怕吃了他这顿饭,咱们要付的代价过高,那可太划不来了,展飞可是不吃亏的性子,花的银子不定要咱们如何补偿呢。”
胤礻我不耐烦的说:“管它呢,他有盘算,咱们也不是木头做的,未必就会上他的当,菜都快凉了,你们不吃,我可一个人吃了”说着拿着筷子开始大块朵颐。
其他人一想也是,先不说他们未必一定要按着展飞计划的来,就是真要帮他做事,也要先吃饱才有力气,于是纷纷动筷子,不过皇子们的质量真不是盖的,哪怕是在这种不怎么上档次的酒店,吃起东西来也是贵气天成,优雅大方。
一时胤禟要去净手,就在小幺儿的带领下出去,等回来的时候再次经过薛蟠门前,正值薛蟠也往外边走,两下里碰个正着,薛蟠被人挡了路,抬头就想喝骂几句,一眼看见胤禟的姿容风采,到嘴边的谩骂一句也说不出来,只呆呆的看着胤禟,胤禟都走回房间了,他还在发呆。
这道贪婪的目光,胤禟自然有所察觉,只是他不屑于跟这些人计较,只当做没看到,想着就大方一次,原谅这人的无礼举动,更何况被一个男人用好色的眼光看着,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兄弟们知道的话,指不定怎么取笑他,因此胤禟才没采取什么举动。
可是薛蟠却不知道这些,他看到胤禟,只觉得以前见过的男人女人都又丑又俗,没一个及得上胤禟一半,先是看呆了眼,回过神来,第一个念头就是想要把这个美少年弄到手。
这种事薛蟠也不是头一次做,他在贾家家学上学时,就曾经勾搭了几个不长进的小学生,每年不过补贴几十两银子,被他弄到手的不下五六个,他自己看中的小戏子也有好几个,这种事在他看来实属正常。
也怨不得薛蟠会看上胤禟。胤禟今年十五岁,面貌集玄烨和宜妃两人的优点与一身,俊美非凡,且浑身充斥着一股阴柔美,扮上女装也是倾国倾城的人物,被誉为紫禁城第一美男子——这个称号是展颜友情奉送,每次参加集体活动,都能引来无数少女的目光。
这时候的风俗,结交几个契兄契弟,或是家里养几个娈童,在贵族圈中实属常事,戏班里的男旦也多数充当脔宠的功能,对男男之事社会容忍度很高,公众认可度也很高。像胤礽,他就喜欢一切美丽的人,不管这个人是男是女,他府上原来也养的有专供他取乐的美少年,不过因为玄烨和展颜两个对这种行为很不赞同,胤礽这个爱好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薛蟠心中动了念,他又是个呆霸王,从不知怕为何物,也不去打探对方是什么身份,也不跟自己的几个朋友商议,径自跑进胤禟他们的房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胤禟,涎笑着说:“这位小兄弟,今儿咱们在这里相遇,也算是缘分,哥哥看见你就觉得亲近,不如让我请你喝一杯,咱们好好乐呵乐呵,小兄弟,快跟我过来,跟哥哥好好亲近亲近……”
薛蟠说着就想过去拉胤禟,胤禟心下大怒,他都不计较这人刚才的失利了,这人竟然敢对他说这种话,还想拉扯他,真是不知死活皇子们都是自幼习武,胤禟虽然看着纤细斯文,真要动起手来,几个薛蟠也不是对手,只是他的个性就是这样,心中越是恼怒,面上笑的越是和善,胤礻我几个熟知他的人都在心里暗自摇头,为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人默哀,薛蟠却不知道这些,他只觉得眼前的绝色美少年冲他笑的好看,不由分说拉着胤禟就走。
胤禟笑的格外灿烂,任由薛蟠拉着他的手腕,目光阴阴的盯着薛蟠的手,示意胤礻我几个跟上。薛蟠拉着胤禟回到自己房间,得意的冲那几个正抱着女人啃的男人说:“喂,你们快看看我刚认识的小兄弟。”那几人从女人胸间抬起头,就看到几个美少年站在房间里,最小的那个眉头皱的死紧,好像对眼前的景象不能适应一样。
胤禟冷哼一声,薛蟠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粗鲁的把几个女子赶出去,又喊了小儿把房间里重新收拾整理一遍,又上了一桌最好的席面,薛蟠那几个人坐在一边,胤禟等人坐在另一边,薛蟠献宝似的跟朋友介绍,张开嘴才想起自己还不知道这几人的名字,忙问:“不知道小兄弟尊姓大名?这几个是哥哥的朋友,神武将军公子冯紫英,五城兵马司裘良,陈将军公子陈之俊,哦,哥哥我叫薛蟠,山东巡道员王子腾是我舅舅。”
胤禟笑容可掬的说:“原来诸位哥哥都是名门之后,我们家是在京中做小生意的平常人家,小弟展禟,这是我家里几个不成器的弟弟。”
第二百一十七章、动手
虽然胤禟几句话说得不冷不热,薛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浑不在意,冯紫英三人都是眉眼通透之人,只看胤禟几人的衣着气质,就知道这几个“小兄弟”怕是不怎么简单,因此忙都站起来互相见礼,胤禟等人随便还了一礼,众人重新坐好,薛蟠只顾着讨好胤禟,又是布菜,又是斟酒,嘴里还说着些不古不白的话,想要拽文却说不囫囵的样子。
冯紫英三个就招待胤礻我四人,先问他们名字,父母是做什么的等话,胤礻我自家知道自家事,他就是个不大会转弯的,因此只是丢下一句“我叫展礻我”,就把话语权交给胤祹,胤祹云淡风轻的笑着,温和的说:“家父就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在这京城里讨生活而已。”
陈之俊套话道:“不知令尊做的是哪一行当的生意?也许咱们以前还认识呢。”
胤祹笑道:“呵呵,家里都是些小生意,素日都是不起眼的,几位兄台定然没有见过家父。”
冯紫英又说:“展祹兄弟太谦虚了,就凭几位兄弟的风采,可知令尊必不是碌碌之人,不过展祹兄弟既然不愿细说,我等就不细问。相逢即是有缘,来,我敬诸位一杯”说着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还潇洒的冲胤祹几人亮一亮杯子。
胤祹四人均端起杯子干了一杯,冯紫英和陈之俊两个就你一句我一句的试探胤祹几个,胤礻我只管埋头吃菜,倒是跟对方的裘良颇为相似,两人都不说话,应付冯紫英的工作都是胤祹和胤祥两个在做,胤禟被薛蟠缠的怒火越来越旺,随时可能爆发。
酒过三巡,冯紫英两人仍没探听出几句有用的信息,越发肯定眼前这几人不简单,定然不是单纯的生意人,却不知他们有何目的,薛蟠看着胤禟就有几分醉,也不用人劝,自己就左一杯右一杯灌自己酒,此时已有七分醉意,仗着酒胆,就要摸胤禟的手,猴在胤禟身上,满嘴酒气往外喷,说道:“好兄弟,哥哥知道几处极好的地方,你也别忙着家去,跟着你这个哥,想要升官发财都容易,只要你多疼哥哥几分,要什么哥哥都给你弄了来”
这么轻佻的话刚一说出口,胤礻我就喷出一口茶来,对薛蟠这个死到临头犹不知呆子真是佩服的无以复加,要知道,他们爱新觉罗家的人没别的优点,就是心眼不大,他们众兄弟里面,心眼最小的就是这个九哥,薛蟠却偏一而再再而三招惹他,而根据胤礻我对自家九哥的了解,他若是暴跳如雷还好说,像现在这样笑的阴惨惨的,才表示他是真的生气了,而惹他露出这种表情的人,绝对不会有好结果。
胤祹几个也都暗笑在心,一边看胤禟的笑话,一边等着他发飙,房间内的气氛忽然变得很诡异,冯紫英敏锐的察觉的不对劲,却说不上是什么地方不对,直觉的想要拉着薛蟠赶快离开,只是薛蟠正迷着胤禟,那肯轻易说走,冯紫英等人只得陪着。
对面酒楼里,展飞三人看到现在,都知道等着薛蟠的绝不是什么美妙的前景,胤禟是什么人他们也一清二楚,腾格尔竖起大拇指,称赞展飞够绝够狠,林涵稍微有些犹豫,说:“展飞哥,我知道薛家这几个主子都不是好人,薛家母女更是败坏我姐姐的名声,我想整治她们给姐姐出气,但是,我想亲自动手,不想借助别人的力量……”
“迂腐”展飞冷冷的说,“只要能达到目的,过程中用什么手段都不重要,能够借助别人的力量,这也是你自己的本事,有条件不用,那才是傻子。”
腾格尔也说:“对呀,额吉常说,利用身边一切可利用的资源,尽可能多的用别人的力量为自己服务,才是聪明人的做法,什么事都只依靠自己,这个人非疯即傻。”
林涵默默的点头,展飞又说:“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么做太狠?”
林涵忙摇头不迭,嘴里说:“没有,我知道你是在帮我,只是……展飞哥,我觉得他们虽不是好人,可是总归是姐姐的亲戚,而且,现在那个薛蟠的妹妹还在咱们家住着,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好?薛蟠说了什么咱们虽然听不到,但是看他的动作也能猜出七八分,他定然是把九阿哥得罪的不轻,九阿哥想要对付他,不比捏死一只蚂蚁费力,若是被人知道里面有咱们的手脚,我怕别人说我跟姐姐对亲戚不仁义……”
展飞说:“今天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薛蟠到这儿来不是你请的,你也不知道,表哥他们的行踪更不是你能控制的,你今天跟腾格尔两个去郊外赛马,一整天都不在城里,发生什么事都跟你没有一点关系,更是沾惹不到林姐姐半点,我倒要看看谁敢胡说。”
事已至此,林涵想想也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至于薛蟠,他也算是咎由自取,若是他自己没有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别人也设计不了他。放下多余的担心,林涵自己也觉得好玩起来,跟腾格尔讨论九阿哥会如何整治非礼他的薛蟠,是红烧还是清蒸,亦或是油炸?总之知道胤禟身份的,没有一个人对薛蟠的明天抱有希望的,都认为他极可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展飞三人就坐在包间里,一直等到对面薛蟠等人都走的没影儿之后,才缓步走出,腾格尔和林涵骑马往京郊去了,展飞则到对面找到掌柜的,问他胤禟等人有没有留下什么话,掌柜的恭敬的低头肃手道:“回小主子,九阿哥走时,让奴才转告您,他在您家里等着您。”
展飞点点头,又说:“今天阿哥们来过这儿的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若有打听他们的人,你知道该怎么处理。”掌柜的躬身应了,肃手把展飞送出来。
这家酒店也是展颜的产业,属于暗地里那部分的微末一点。展飞现在虽然没有参与到具体的管理中,但是展颜已经开始让他接触这方面的东西,也正是因为展飞知道这家店绝对可靠,才会把设计薛蟠的地点选在这里,就是日后有人来查,也不会得到任何线索,当然,对面那家看似与这间店竞争非常激烈的酒楼,同样是属于展颜家的。
展飞收好尾,骑上马奔驰回家,门上侍卫就笑禀说从九阿哥到十四阿哥诸位都在他院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