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年龄还小的人耽于房事对身子不好……”
“那小子身体壮得很!”天天陪着自己早练的人自己还不清楚?这女人就是关心则乱,“而且你不是找人锻炼过他了么?”一个皇子阿哥天天跑青楼偷窥……哼。
苏宜尔哈脸一红,不敢再说。她可不想被他长篇大论地训上一通。
像只小猫,宠着点就喵喵叫,风头不对就逃开。他收紧臂力,使劲将她往身上压,直到她受不了地捶了他一下,才抱着她躺倒在榻上,手不断地安抚着她:“选秀的事倒可以叫人帮你。”不涉及宫务,再者,最后做决定的还是他们两个。
她正有此意,闻言一喜:“那交给谁好?齐妃、裕妃?”
“就宁妃和裕妃吧。”李氏,让她顶着个妃衔那是看在弘昀和弘时的份上。再多,就让她心存侥幸和妄念了。
……
小睡了半会,苏宜尔哈亲自帮胤禛打点好送他出了长春宫回来,春雨给她端了杯茶,道:“娘娘怎么不告诉皇上安嫔可能怀了身孕?”
“人家小心翼翼地掩藏我何必多事。”贾氏既不信任何人,就由得她去,能平安生下孩子也算她本事。她不是圣母,上赶着给领导的女人安胎,也不会动手去害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一切,看贾氏的命吧。
作者有话要说:上接正文:
(补154章欠亲们的字数,呵呵)
在惠郡王府上商量了半天的联名上奏用不上了,允祯回了府便听说了皇上的那几道旨,不由皱紧了浓眉,保泰死了,他身上的职位被皇帝迅速地交给了老十三和十七,广善袭的裕亲王在朝堂在的作用便没原先想的那么大了。努达海又被派往荆州,心腹将领大多在西北或调遣地方,自己在京畿的势力太过薄弱……
想到贾王史薛四大家族对自己的敷衍态度,他脸又沉了沉,心中恼怒万分,以为宫中出了个嫔就高枕无忧了?脚下一顿,他往荣庆堂走去,这事还得问问他的好额娘看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一劳永逸。
他却不知贾府的贾赦正战战兢兢地跟贾老太太说着义忠郡王拦路请他喝酒的事,他虽好色无担,却不是真蠢,如今宫中有自己的侄女为嫔,贾家也早倒向了当今,别说有把柄在皇上手里,就算没有,义忠郡王那条船也不是好上的。
贾政也是一脸的担忧。
两个儿子,一个耽于享乐没半点出息,一个刻板不知变通,若是他日贾老太太免不了一阵心气,今天脸上却无半丝烦恼,甚至还挂着微笑,让偷偷觑着她脸色的贾赦心下稀奇不已。
贾老太太瞧了坐在一旁脸上满是喜庆的王夫人,道:“不必担心,今儿早上二媳妇进宫见了娘娘,娘娘说她腹中可能已经怀有胎儿……”
贾赦贾政闻言一喜:“果真?”
“有一个多月了,只差太医确诊,娘娘的意思是过了三个月再说。”王夫人喜滋滋合手道:“真是上天保佑,娘娘一举诞下皇子。”以后她就是皇阿哥的郭罗玛嬷,在府中地位更是稳固,林家再怎么好不过出个贝子福晋,有什么了不起!她的外孙可是皇子,老太太以后也不必随时念叨着她那个短命女儿了……
“这就好了。”贾赦舒了口气,他可以继续过他安乐的日子了。
贾政总算还知道问:“娘娘在宫里可有什么需要家里做的?”
王夫人应道:“上下打点总是要的,改日妾身再带着银票和补品进宫给娘娘,只是,公中的银两——”眼睛瞄了瞄老太太。
老太太也懒得跟她计较:“我这里还有些梯已银子,等下我拿给你。”
贾赦一阵眼热,听着王夫人口中不住的感激,又有些郁闷起来,再怎么样这好处还是在二房啊,他们大房有什么?
159、错综(下) 。。。
荣庆堂。
露枫小心地看着坐在榻上闭目默念经文,手中不停捻着佛珠的乌雅太贵人,有些焦急,义忠郡王在外面等着通传,这位王爷的脾性大,她跟着太贵人进了郡王府以来或看到的或听到的有不少冲撞了他奴才都被杖毙或杖责后罚去做苦役,实在不敢违逆。然而,乌雅太贵人也不是个能拿捏的,虽说她如今的位份只是个贵人,但她却是当今皇上和义忠郡王的生母,曾经把持宫务长达三十余年的四妃之一……贴身服侍久了才能从她那偶尔露出的眼神及气势中知道她并非是一个如表面般慈和的人。
“娘娘,郡王在门外求见。”见她手中捻动的佛珠一停,她立即恭敬地禀道。
乌雅氏睁开双眼,松驰的脸颊动了动,“请他进来吧。”
修佛念经确实很能收敛一个人的心性,平复一个人烦躁的情绪,这一段时间坚持下来,她竟有从恶梦中苏醒的感觉,想不到自己竟会在宫中大意到犯下那样的错,到了这义忠郡王府也一心以为老十四还是从前那个依傍在自己身下的小儿……果然不亏是她的儿子,心痛、心酸、愤恨之后,淡淡地只留了这句话在心中。自己这一生,为的是什么呢?汲汲于营,到头来什么也没有,自己抛弃的原来不曾放自己在心中,自己维护的也不是真心诚意地如口中所言,是为了给她无上的荣华,是为了孝顺与替她不平。
“是。”露枫退了出去。
“儿子给额娘请安。”允祯一进屋就给乌雅氏行礼问安。
乌雅氏淡淡地看着他,埋怨她的时候来、有事问她的时候、求她的时候……会来,这个儿子自接她进府就从没出于关心真正地来请安问好过,不过怨怒恼恨过后,她也不计较了,如今的自己还有什么让他图的呢?
“坐吧,什么事?”
“额娘。”允祯起身坐到她下首的红木雕花椅上,尴尬道:“儿子脾气不好,您也知道,自四哥登极儿子日夜不安,难免……这不,因为您是最疼儿子的么,在您面前儿子什么都不需掩饰……”
“好啦,长话短说。”乌雅氏打断他,脸上颇为无奈,毕竟是疼了几十年的儿子,且如今她也只能依靠他,关系不好弄得太僵。
露枫端茶进来,将茶放在案几上后便又退了下去。
端起茶,允祯喝了一口才道:“额娘,您说的贾王史薛四大家族可不太听话。”
“这是正常,就算是养条狗,你也得让它吃饱它才会听你的话。再说,宫里如今不是有个贾嫔在么。”奴才就是这样,有了依仗就不会再伏首听话,乌雅氏刻薄地说道,连她付出了全部心血的儿子都能在她贬位后如此待她了何况别人。
她没想到,她曾经也是这样,送出了亲生儿子升了位份后就开始与佟佳氏夺宠,为自己的小儿子谋划。这是她在宫里的生存体验,自然认为天下人皆如此。
“难道看着这些奴才背主?”允祯沉着脸道。
乌雅氏沉默了一下,张嘴念了几个人名,道:“额娘在宫中经营了几十年,太上皇和皇上就算清洗得再彻底也不免幸留几个,他们原是额娘安放在偏僻的宫殿里当差想着哪一天能用上,现在也不知分配到哪里……你将他们的名字记在心里。那贾府如今不是要靠贾嫔么,她想在宫中生存岂能没有耳目人手?你拿它们与贾府谈条件吧,有你这个义忠郡王支持着,她也有些份量与胆气与宫中妃嫔斗。”
允祯默默地将人名记在心里,望着乌雅氏掩不去岁月痕迹的沉静的脸庞还有那斑白的头发,突然有些愧疚,额娘已不复当年的貌美,她一生的心血可谓全放在了自己身上……不管对与不对,她总是最爱自己的,自已有负她的期望不说,实不该将郁气发在她身上。他靠近她,跪伏在她膝上,哑声道:“额娘,对不起。”
乌雅氏一惊,遂又心中一酸,颤着手抚上儿子的头,久久才道:“你是额娘的儿子,不必跟额娘说对不起,额娘永远不会真正生你的气,额娘只恨不能将天底下最好的东西都送到你眼前……”
俩人体会着这难得的温情,好一会儿,乌雅氏才问道:“以后你打算怎么办,还想着那个位子么?”
“……儿子不甘心。”
是啊,不甘心,可是大局已定,她喃道:“……可靠着拉拢四大家族这些没什么人才的家族不过巩固我儿一时的权势地位,额娘虽深居郡王府,可也知道裕亲王保泰已经去世……老四帝位越来越稳固,你再这么折腾下去额娘担心啊……”
“那儿子能怎么办?”允祯面现无奈凄苦,“就算儿子伏首称臣,他能信么?”
乌雅氏手抓着他的肩膀,“实在不行就施暗手吧,只是他如今儿子不少,出了事也不能兄终弟及,你的兵权还是要紧紧抓住……”
允祯有些吃惊,额娘不是说过阴私手段上不得台面争储最重要的还是阳谋么?
乌雅氏瞥了他一眼便知他在想什么,叹道:“此一时彼一时,你以前争的是与你储位,对手是你的兄弟,上面看着的做主选择的是你皇父,可现在你要争的人是皇帝,对象不同,形势也不同啊。”
允祯略一想就明白,自己现在人单势薄,明火执仗地对抗不过以卵击石,想堂堂正正赢得最终胜利谈何容易,皇帝不会眼看着自己势力壮大的,他势必千方百计削弱自己还有其他曾与他争位的兄弟的势力,说不定,自己谋上几十年也不定能成力。自己若想成功,只能剑走偏锋,再加上兵权做为保障以便最后……逼宫。
“四哥,武功很高……”等闲的刺客是奈何他不得的,再说现在他身为天子,谁知暗里又有多少高手护着呢。
“百密终有一疏。”乌雅氏轻哼,“我可担心你的兵权,你的人马大部份被隔在川陕之外——”
“年羹尧就是个身具反骨的,永不知足。额娘您不知道,他前两日才派了人暗送了儿子一批好礼。”允祯嘴唇微翘。
乌雅氏很是吃惊,年羹尧年纪青青就得太上皇提拔至四川总督,老四上位后也对他多有重用,他的妹妹还被册封为敦妃,一门荣宠。能做到封疆大吏显然不是什么蠢人,这种时候主动找上老十四,到底打什么主意?不由担心道:“你可别被骗了。”
“他就是太聪明太有野心了!他年纪青青便已是封疆大吏,他若想更进一步,无非两条路,一条是宫中的敦妃晋为贵妃、皇贵妃甚至皇后,他年家出个皇帝;另一条就是,大清边境不靖,朝中势力不稳,论才能他固守川陕绰绰有余甚至还能带兵出征,论亲,他也算得上外戚,皇上怎么都要用他……”他从以前就关注年羹尧了,这个人,除了自己的野心,其他的是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他的好四哥,显然对他不够提拔重用。
“你心里有数就成,回去吧。”乌雅氏脸色有些乏地说道,她的身体这几年衰败得厉害,不能耗神,也不耐久坐久站。
“那额娘您休息。”允祯出了荣庆堂后想着,心中对完颜氏的不满又更深了一层,他进出荣庆堂发现这里的奴才少不说,还偷懒,洒扫不经心,茶也不够好……
这时候的他早忘了康熙新年家宴时训斥他没好好孝顺乌雅氏时他心中不快,回府后骂了完颜氏一顿,而完颜氏则更对乌雅氏怀恨在心,她看得出允祯对乌雅氏全无她做德妃时的孝敬,而义忠郡王府的人更看得出嫡福晋对荣庆堂的敷衍……这么下来,荣庆堂能维持住体面已是不错了。
允祯得了条理自去寻思着如何才能更好地敲打控制四大家族不说,宫中也开始了三年一届的选秀。
这是皇帝登极以来的第一次选秀,后宫的嫔妃都伸长了脖子关注着,特别是年氏,她自知道安嫔(贾氏)怀了身孕后就很是不安,怕安嫔产下皇子,怕皇上又晋了安嫔的位份,她好不容易拉开她们的距离又要被拉平,再加上对裕妃耿氏和宁妃武氏能主持选秀的风光,及对新人入宫的烦恼,真是坐卧不宁。
年家虽然在朝中势大,但在后宫及内务府的影响力实在比不上耿氏、贾氏和乌雅氏(慎嫔)等人……前些日子二哥从义忠郡王处得了安嫔身边的一个宫女的名字说可以用,可她却怕二哥现在与义忠郡王联系是在玩火,总有一天会烧到自己身上,因而犹豫不决。
直接下手,还不如从宫外入手。贾氏将钟粹宫防得紧不说,连钟粹宫的奴才不是心腹也不让近身,与其冒险用了这枚棋子,还不如另等更好的时机用她。机氏不是很信任她的母亲王氏吗,荣国公府可不是后宫,想买通个人还有甚难的……到时事情一败露,她正好可以报了当初福惠被巴豆油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