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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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女-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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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少年痛不欲生却没有发出一声痛楚呻吟的模样,简水谷轻轻叹息一声,然后从一旁拿出一个跟匕首差不多但比较薄比较尖的东西。深深的看了少年一眼,然后小心翼翼的划了下去。
  “啊!”在心脏被划破的瞬间,少年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简水谷却依旧不为所动,只是冷冷的说道:“不想死就别动。”
  少年依旧不断的嚎叫着,但挣扎的幅度却越来越小了。因为取得是心头之血的原因,不能点对方的穴道,否则血流就不会如平时的畅通。花费的时间越多,危险也就越大。
  取心头之血是一种不管对医术还是胆量都要求非常严格的事情。就算是简水谷,在取血的过程中也不断淌下了冷汗。但是,不同的是,他的眼神很坚定,虽然后背都开始沁出冷汗,但手从开始动刀开始就没有颤抖没有停顿过。
  鲜红的液体慢慢滴在小瓷钵里。因为心脏处有两种血流的关系,他所要取的必须是活血。而这个,对人的身体有着很大的伤害。所以,他才会在动手之前一直那般迟疑。
  终于,等血取好之后,简水谷迅速从旁边拿起一个瓷瓶撒了点什么东西在伤口上。已经陷入昏迷的沧安跃因为疼痛下意识的抖了下身体,唇瓣都被咬的血迹斑斑。
  往伤口上全都敷好药,然后深深看了少年一眼,就直接拿着小瓷钵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活血必须在取出来以后尽快治成解药,不然的话,留的时间越长,药效也就随之降低。
  将之前已经配好的东西一样样加入小瓷钵中,然后开始不断的搅拌。
  等宛夜练完功回来的时候,她发现“家”里的气氛变得有点不一样。首先就是床上人的脸色比起她离开时就不知差了多少倍,仿若下一秒就会直接断气被阎王爷抢去。而另一个男人,则是从她进门后就没看她一眼,只是认真而专注的在那边捣弄着什么。
  上前走到沧安跃面前,注意到他额前的冷汗一级被咬的血肉斑斑的唇瓣时,眉头收紧:“怎么回事?”
  简水谷的手停了一下,看着手中已经差不多完成的东西,然后回头淡淡道:“我做了我想做的事情而已。”
  宛夜一惊,眼中闪过不可置信的光芒:“你……你杀了他?”
  简水谷怔了一下,看着宛夜眼中隐约带着愤怒的怀疑,心里升起淡淡的苦涩:“如果是的话呢?”
  “为什么?因为他是沧安雪的弟弟?”没想到眼前这个如仙的男人竟会趁自己不在做出那般血腥的事情,宛夜耐不住心中奇怪而复杂的思绪提高了叫嚷的音调。
  “沧安雪伤害了你,不是吗?”磨着药粉的手顿了下,简水谷慢慢垂下脸,然后叹息般说道。
  “可是……”宛夜顿住,怔怔的看了不远处如仙的男子:“可是他不是她啊。”
  这么长时间,她终于想通了。冤有头债有主,害了她的人是沧安雪,而不是那个伤痕累累的少年沧安跃。但是,在她想通的时候,居然会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一时间,心情再次变得复杂起来。
  简水谷安静的站在原处,看着那边宛夜悲伤愤怒的模样,眼帘微微垂下掩去眼中满满的落寞。还是不敢相信我吗?
  宛夜的举动,是无形中伤害到了他一直以来如风般无拘无束的心。那种被怀疑的滋味……
  静静的垂眉,简水谷没有再说话。
  ……很难受!
  “简大哥?”宛夜突然有些怯怯的开了口。那个如仙的男子,为何身上会突然溢出那般忧伤的气息?那种感觉,好像受了什么伤害一样……
  看着对方垂眉不语的样子,宛夜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然后传来阵阵刺痛。
  “没事了。”既然是自己要留在她身边的,那就没有埋怨的权利了。想开这一点,简水谷轻轻的笑着,只是笑容有说不出的苦涩。微微抬头,看看那个慢慢走近的女子,再看看身后已经差不多变得黑褐色的药膏,轻道:“宛夜,过来一下。”
  “咦?”宛夜愣了一下,但是听到对方的叫唤还是没有任何犹豫赶紧走了过去。
  而她的这个下意识的举动,则是让简水谷心中的苦涩稍稍化解了些。这样毫不犹豫的走近,是表示信任的一个方式吗?
  “这是什么?”看着小瓷钵里慢慢的黑褐粘稠物体,宛夜瞪大眼睛表情下意识的有些犹疑。简水谷平静的说,“刚制成的情殇的解药。”
  “什么?”宛夜一惊,看着眼前人认真而小心的目光,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不是需要沧安雪的血才可以吗?怎么……”
  然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眼睛瞪得更大,连说话的声音也像是咆哮般:“你就是为了这个才对他下手?”
  说着的时候,手下意识的指向了不远处石床上的人。
  “为什么要这样做?”宛夜先是愣了一下,看着没有给予任何回答的简水谷,忍不住嘶吼道:“为什么要这样?就算一辈子就这样又怎样?但是,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听着宛夜的质控的吼叫声,简水谷脸上的神情越发失落忧伤了。只是静静的用那双依旧清澈的黑眸看着眼前的女子,如仙般的气质被忧伤和无助所取代。
  为什么要这样怀疑他呢?
  摊开之前取血的手,只是静静的看着,什么话都不说。
  宛夜只是愤怒的怒吼着,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之前在书上看到的另一个配药,惊愕的连嘴巴都合不上了。顾不上其他,上前一把拉住对方的手,然后迅速挽起他的衣袖。等看到左手手腕还未凝固的伤口时,咆哮的声音更大了:“你是白痴吗?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做出这种事,值得吗?你应该是干净的清泉,你应该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你的手,应该是用来救死扶伤,救助一个又一个被病痛折磨的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为了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染上血腥。不值得,为了我,根本就不值得。你的手,不应染上血腥的,你的身体,也不应该为了我而有一点的损害。”
  从宛夜开口的第一句话,简水谷就完全呆住了,整个人都傻傻的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只是,之前心里一直弥漫的忧伤却慢慢被欣喜占据了。
  “你这个白痴,你这个白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话,我会心疼啊!!!!”最后一句,已经开始带上哽咽。看着眼前如仙的男子,宛夜再也忍不住心中的伤痛而哽咽:“你是天上的神仙,不该跟我这样一个以后要下地狱的人在一起的……”
  简水谷再也耐不住心中如潮的欣喜一把将已经差不多快要凑到自己怀中的人儿一把搂住,一直没有任何过激表情的脸上此时却是一片狂喜和激动:“值得的,值得。只要是为了你,什么都值得。”
  “白痴,白痴,白痴……”不断的用拳头捶着对方的身体,一贯如寒冰般冷漠淡定的宛夜,终于被眼前这个男人的所作所为感动,失控哭了出来。
  隐隐的,两人间的气氛变得更加温馨了。
  不知过了多久,宛夜才从激动中回过神来,意识到此时被对方抱在怀中的样子,小脸迅速染上酡红。挣扎着推开对方,却不敢再看对方一眼:“以后不准再做这种事了。”
  简水谷心情愉悦的看着眼前害羞的女子,一直无欲无求的心里终于起了另一个念头。这个人,他不想放开,永远,都不想放开。
  上前几步,执起对方的手,然后含笑道:“好。”
  宛夜别扭的转过头不敢看眼前的男人一眼。似乎是因为她孩子气的举动,耳边猛地传来一种如风铃般清脆的浅笑声。很轻的笑声,却带着无尽的愉悦和欢喜。
  脸红的快爆掉,正准备恶狠狠的瞪眼前的男人一眼,却刚好听到他用含笑的声音温柔道:“既然药已经配好了,那就来试一下吧。不然太浪费了。”
  想起之前的事情,如同冷水从头顶灌下,漆黑的眸子再次恢复之前的清冷,慢慢上前看着那团黑褐色的粘稠物体,呢喃般道:“脸,很重要吗?”
  难道眼前这个人,也是因为自己那张脸才会变得这么执着?
  怀疑如同春笋不断在心里冒出来。
  简水谷顿了一下,然后轻轻摇头:“对我来说无所谓。只是,我不想你再因为别人的目光而变得不开心了。而且,只有真正解开所有心结的你,才会真正的开心。”
  容貌对他而言只是一个表现而已。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在看到眼前人已经毁容的脸后还会如此的执着。如果可以的话,他倒是宁愿她一直顶着眼前这张脸,这样的话,他就可以不用担心会有别的人来跟自己抢她。那样,她就一直只是他一个人的了。
  只是,他不想她不开心。况且,就算容貌恢复了,如果那绝色的容颜会引来很多人的觊觎的话,那么,他就努力想办法把她藏起来不就可以了吗?
  只要,她能开心就好。
  这么想着,心情也慢慢变得开朗,嘴角勾出的笑容也越发温柔。
  看着对方眼中流转的光彩,像是猜到他心中所想般,宛夜怔了下,心里猛地淌过感动的暖流。然后,有些话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开了口。
  “除了你,我已经无法再相信任何男人了。”
  垂眉掩去眼中的忧伤,宛夜知道,就算自己无法对眼前的男人产生爱情,她也无法再爱上其他另外一个男人了。之前两段失败的爱情已经把她所有的希望和期待耗尽。心碎的太厉害,真的无法再缝补起来了。
  简水谷浑身一震,清澈的眸子里立马迸发璀璨的光芒,本就俊美的容颜因为双眸中的光彩变得更加的俊美让人惊艳失神:“宛夜……”
  宛夜别开眼,不去看眼前的男人一眼。因为,莫名的,看着对方欣喜若狂的神情,她竟会觉得有些害羞。
  是啊,就算不会爱上,这个男人,却是现在的她唯一愿意去选择相信他的真心的男人。
  “这个药膏涂在脸上以后要在床上躺三天不能动弹。为了怕你难受,所以等会等药膏涂上去以后我会点上你的昏睡穴,每隔一段时间解开一下。这样行吗?”从另一个地方端出另一个更小的瓷钵,简水谷紧张的问道。
  “这个是什么?”看着小瓷钵中跟之前那个完全相反的乳白粘稠物体,宛夜不解的皱眉。
  “这个是修补脸上的伤疤的。”简水谷愣了一下,然后老实的解释道。
  “哦。”宛夜点头:“就按你想的做吧。”
  说完,就慢慢闭上了眼睛。
  看着眼前躺在用牧草做成的简陋床榻上的宛夜,简水谷眼睛闪烁了下,然后用力点头:“好。”
  用水轻轻的将脸部清洗遍,然后用干净的纱布擦干。看着眼前被毒虫啃得完全看不出本来面貌的脸,想起毒发的时候会是怎样的伤痛,心里传来阵阵刺痛。
  “点穴吧。”突然,宛夜的声音慢慢溢了出来。
  简水谷一怔,然后迅速点了对方的昏睡穴。只是,心中的震撼却一直无法消失。宛夜,这样是表示你是信任我的吗?
  能够如此毫无防备的任由外人点自己的穴道,是真正的信任吧。
  这么想着,如仙般俊美的脸上浮现一个淡淡的浅笑。
  先将乳白的膏药小心的涂在脸上有伤疤的地方,然后又慢慢把整张脸涂了一层。再接着就是端起那个黑褐色的小瓷钵,用里面的膏药将整张脸涂了厚厚的一层,整个全部包裹起来。
  等做好这一切,看着眼前沉睡的人,简水谷放心的叹了口气,然后之前一直被忽视的疲惫全部涌上,深深的看了眼前人一眼,然后直接随便找了个地方开始打坐。
  翌日,简水谷正准备看看沧安跃的伤势到底怎么样,才刚到他身边,就听到从那干裂的唇瓣间溢出一声低低的“嘶”。
  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意外的光芒,执起对方的手,发现之前一直若有若无的气息开始变得平稳起来。
  心下一喜,脸上自然而然的浮现浅浅笑痕。看看对方短时间内不会苏醒,然后转身走向另一边端起一碗颜色有些奇怪的东西仰头咽了下去。
  药人的身体,制约着他只要失了血,就会变得比蚂蚁还脆弱。
  又是一日。
  今天,是宛夜敷药后的第三天。而另一边的沧安跃,也昏迷了三天。
  看着宛夜脸上已经快凝固的药膏,简水谷小心翼翼的走过来,然后拿起一个小瓷钵往上面撒了点什么东西。
  看完这一个然后又转身走向另一边,看着沧安跃已经有些出现血色脸,放心的松了口气。这三天,是他度过的有史以来最长的三天。
  同时照顾两个病患,一个是他爱的人,一个是他未来的同伴,简水谷的身体和心理都经历着严峻的考验。
  “渴……水,水……”突然,沧安跃口中突然发出声音来。
  简水谷怔了下,赶紧从一旁端起水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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