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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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女-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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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郁葱葱的草地了。
  宛夜心头一震,猛然想起自己这次来林中的原因,转身看向身边的人:“等会在外面等我一下吧,我还要去弄些东西。”
  虽然有些好奇对方到底想做什么,但简水谷知道她是不喜欢别人探究太多的性子,而他自己也没有打听别人隐私的喜好,所以也就是微笑着点头然后在林外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下。
  看着那个身上衣衫有些破碎却丝毫不显狼狈的娇小身影转身离去的样子,简水谷心里波动了一下。猛地,他想起了江湖中的那些传言。
  传言天下第一庄原庄主夫人并非景家的大小姐景宛欣,而是被人冒名顶替的。据说那个人是景家不被承认的八小姐景宛夜。
  这个传言,是真的吗?
  简水谷偷偷握紧了拳头,不知为何,只要想到这个传言,心中已经许久没出现的身影再次在脑中浮现。
  静夜……
  景宛夜?
  景宛欣?
  到底谁是谁?
  想起之前自己居然在那人面前表达对静夜的爱慕之情,而当时她的反应好像就有些奇怪。仅仅是这么想着,白皙的俊脸红成一片,隐约间有燃烧的趋势。
  下意识的抬头看向森林的出口,虽然那地方已经没有了那个娇小婀娜的身影,但不知为何简水谷依旧无法收回目光。
  似乎,只要看着那个地方,就可以看到那个人清冷漆黑的眸子般,依旧让人悸动不已。
  不知为何,脑中两个不同的身影慢慢重合在一起,而简水谷白皙的俊脸红的越发厉害了。
  重新走进森林,宛夜径由往内,在森林阴凉处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稀针草。但是在转身往回走的时候却下意识的顿了一下。根据脑中记下的路线回到之前遇到那人的地方,看都不看地上的黑熊尸体一眼,转身看了看旁边的景物,然后顺着草木被折断的地方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站在森林深处另一边,看着地上并不是很明显的脚印,慢慢眺望远方,隐约间找到些什么线索,猜到那人是怎么到这个地方来的。顿了一下,将手中的稀针草收好,收起脸上外露的情绪转身往外走去。
  “走吧。”随意的瞟了一眼那个一直老实的坐在石头上不曾离开半步的男人,宛夜淡淡的丢下两个字就径自上前:“我扶你。”
  不知是因为之前想太多还是怎么的,在再看到眼前这个身影时,脸瞬间红透,像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一样。
  宛夜奇怪的看了一眼身边俊脸潮红的男子,却没有多想,只是随意的瞟了一眼后就带着他往自己所住的山洞走去。
  “你怎么会来这里?”时隔很久,宛夜装作不在意的问出了这个藏在心里许久的问题。
  简水谷怔了一下,想起那时听说她从绝情崖掉下时那种心碎欲死的感觉,虽然知道她已经安然无恙了,心却还是痛了一下。然后又是想起那晚亲儿有些奇怪的举动,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道:“那天我去了绝情崖?”
  宛夜挑眉表示不解。
  “出谷后就听到你出事的传言,但是赶到绝情崖的时候已经太迟了。除了这个,什么都没找到。”从怀中掏出一直收着破碎的玉簪,简水谷喃喃:“听到那些人说你从绝情崖跳下去了。”
  “恩。”宛夜怔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表示是自己跳下来的。当时的场景仿若再次在眼前重现,宛夜漆黑的眸子闪过嗜杀的血红,想起那个男人绝情冷酷的神情,手也下意识的抓紧了。
  “然后我又想起亲儿。所以就回了居士山庄。”
  “亲儿怎么样?”听到亲儿的名字,宛夜就失了惯常的冷静,顾不上对方身上有伤就下意识的提高声音怒吼道。一贯神情淡淡甚至有些莫无表情的脸上也出现了明显的慌张和担忧。
  “亲儿很好。宛欣你别紧张。”伤口又是一阵疼痛,看着对方是在太过粗暴的动作,简水谷苦笑一下却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的神情:“你这样我不知道该怎样讲。”
  宛夜愣了一下,看着自己将对方衣领抓住的粗暴动作,迟疑了一下还是放开手重新将他扶住,头却一下意识的低着不敢看对方一眼:“对不起。”
  “没关系的。我知道你是因为太担心亲儿了。”简水谷轻笑:“放心吧,亲儿没事。是他让我来找你的。他说你说了会去找他,所以你一定还活着,让我赶快来找你。”
  听着简水谷的话,想到悬崖上自己跟亲儿说的最后几句话以及对方那乖巧深信不疑的模样,宛夜一直冷漠的脸上不知何时爬满了清澈的晶莹。
  亲儿,她的亲儿,那么乖巧懂事的亲儿,那个不到四岁的亲儿,都是因为她,如果不是她错信他人的话,他们也不会落得现在母子分离的情境。
  “亲儿,我要去找亲儿,我要把亲儿接到我身边来。那个男人,他根本不是人,亲儿在他身边会出事的。”冷漠的面目因为亲儿被轻易打破,看着眼前的男人,宛夜失控的叫嚷道。
  “宛欣,冷静点。”简水谷忍着浑身的伤痛将眼前激动的人拦住:“冷静点。亲儿没事的。你要冷静。”
  “你要我怎么冷静的下来?”不知为何,一直忍耐在心中没有选择宣泄的情绪在这个时候全部崩溃汹涌而出。
  “其实你是想笑我的吧。只不过是因为一个男人,就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脸毁了,还被扣上谋杀公主的罪名。”
  “明明只是嫁个人而已,却弄得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爱上一个男人,在一起五年,连孩子都四岁了,才发现那个男人一直以来都是在演戏只是把自己当成棋子。看到这个样子的我,你很高兴吧。你高兴的不得了吧。”
  “笑我这个傻瓜,笑我这个没脑子的女人,笑我自作自受竟把豺狼当依靠。要笑你就笑吧,这个世上,也不会再有比我更傻,比我更好笑的人了。”
  宛夜激动的叫嚷着,没有发现身边简水谷脸上出现的神情是心痛而不是嘲讽或者同情。
  看着眼前人激动忧伤的模样,明明那么绝境坚强的一个人却被那个男人整成现在这副自卑脆弱的模样,清澈的眸子里闪过凌厉的杀气,但是很快消失不见。耐不住心头的悸动,一把收紧环在对方肩上的手,强硬的将对方扣进自己怀里:“我没笑。”
  发自内心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但又带着心痛的忧伤。轻柔的,而又忧伤的,让人忍不住降低警惕沉溺其中。
  宛夜怔了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自己此时正埋在别人怀中的现状。脑中一阵闷火,不知为何又想起了那个男人,理智还没恢复过来之前就直接用力推开这个用温柔怀抱给自己带来温暖的男人:“不用你假好心,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措不及防的简水谷就这样直接被宛夜硬是推得倒退了几步,努力忍住喉间不断上涌的腥味液体,仰面看向身前身材娇小婀娜的女子:“我是真心的。宛欣,我是真的关心你。”
  “关心?”像是听到什么非常好笑的笑话般,宛夜猛地仰头大笑起来:“关心?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傻子,会这样别人说射门就信什么吗?宛欣,哈哈,简水谷,你到底是在骗别人还是骗自己,难道到现在你还不知道我压根不是什么景宛欣,而是那个景家不可承认的杂种景宛夜吗?”
  简水谷有些意外自己一直忍着没有问出的问题会在这个时候得到答案,看着眼前的宛欣,不,应该是景宛夜,简水谷有些错愕的皱眉:“你是谁这个很重要吗?”
  “你当我是傻子吗?”宛夜站在离简水谷仅两步之遥的地方,娇小的身影不知为何却散发出一种厌世的沧桑绝望:“那个人也是口口声声说爱我,最后呢,只不过是知道我不是姐姐,就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我身上,还不顾旧情的将我逼落悬崖,现在你又来说这种我是谁很重要吗这样的话,你真当我是傻子吗?你们男人,难道非要把女人捏在手里不停的玩耍才安心吗?”
  “宛欣——宛夜!”简水谷下意识的开口,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似地猛地住了口,看着明明离得很近却总是隔着厚厚围墙的人,低声呢喃道:“我不是他。”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重生有什么用,重生了也还是被男人当玩具耍,耍我真的很好玩吗?”最后一句,是宛夜绝望悲恸的嘶吼。
  简水谷怔在那,看着眼前的年轻却沧桑的女子,一时间不该该怎么办才好。而陷入沉思中的他,没有察觉到宛夜语句中一些奇怪的东西。
  而正是这个忽视,让两人之间相互了解的时机又往后推迟了些。万事,都仿若冥冥中自有安排,不容人为打乱。
  “宛夜,你冷静点。”简水谷看着眼前绝望沧桑的人儿,挣扎了许久才挤出一句话。
  “冷静?你让怎么冷静?”宛夜冷冷的笑着,嘴角勾出的笑容带着说不出的嘲讽:“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盯着姐姐的名义嫁给那个人吗?”
  “因为他对姐姐中毒而刚好有个人可以解毒,而他的要求就是要我替姐姐嫁给那个男人,而时限,是五年,五年之内不许离开不许被休。”不知不觉宛夜道,把深埋在心底的秘密说出来。
  “宛夜?”简水谷皱眉,有些反应不过来对方话语中所透露出来的某些信息。
  “你知道景清相五年前中毒吗?”宛夜冷冷的笑着,一点不介意自己现在说出来的是怎样一个惊天秘密。
  简水谷怔怔点头。
  “下毒之人,就是居天桀,连同当年景家被夜袭,也是他指使的。”宛夜嘴角的笑容越发冷了。
  “宛夜,你在说什么?”虽然对江湖中事不是很了解,但当年魔教偷袭四大家族景家的事情他还是知道一些的。不知是巧合还是怎么的,那时他刚好出谷,出谷听到的第一件大事就是景家被袭,然后医治的第一个病人也是景家的家主景清相。
  据他所知,当年偷袭景家的是魔教啊,而且在那之后景家跟居士山庄联姻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怎么现在……
  狐疑的看向宛夜,简水谷清澈的眸子里满是不解的光芒。
  “呵呵。”看出简水谷眼中的不解,宛夜却突然笑了起来,不是之前的冷笑,而是很大声的笑,声音越来越大:“哈哈!”
  “你不会想到吧。估计天下的人没有人会想到,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其实就是魔教教主。什么魔教,根本就是他们为了达到自己一些见不得人的私欲而成立的。”
  大笑许久之后,宛夜却突然停住了,看着眼前的男人,然后冷冷道。
  “什么?宛夜,你怎么知道?”简水谷大吃一惊,但说出口的第一句话却不是怀疑的质问。
  而这个小细节也被宛夜观察在眼中,愣了一下,然后才问道:“你为什么不说不可能之类的话?”
  “你不是那种会随便给人乱扣罪名的人。”简水谷怔住,不知为何对方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但还是老实的回答道。
  “你以为我说这种话我就会相信你?”冰冻的心波动了一下,但宛夜脸上的表情还是冷漠无波澜。
  “我没有想要你相信我,只要……”简水谷云淡风轻的笑着:“只要我相信宛夜,知道宛夜是什么人就可以了。”
  “你……”看着眼前如仙般清逸的温雅男子,宛夜迟疑了一下,支吾了半天,然后才轻声道:“我不会相信你的。”
  “没关系。”简水谷温和的笑着。不知为何,看着宛夜低头轻声说话的模样,他竟有种对方好可爱的感觉。
  像小孩子在做什么事情明明已经相信对方却还嘴硬的不肯承认一样。
  还是第一次看到对方此等模样,简水谷硬是怔了半天才真的回过神来:“宛夜……”
  宛夜怔怔抬头,看着眼前俊美男人如水温柔的眸子,愣了一下,然后才轻道:“走吧。”
  别扭之后,竟也慢慢冷静下来。惊异于自己的失常,却也意外的发现心中的怨气好像也在无形中发泄了不少。
  只是……
  想起自己之前说的那些话,宛夜下意识的看了对方一眼,有些担心对方是否会因为那些话深想到什么。
  “好。”简水谷却是什么都没问,面对宛夜惊人情绪转变,依旧保持着惯常的冷静,只是嘴角的笑容带上了淡淡的自嘲:“宛夜,我想我需要你来帮忙扶一下。”
  宛夜不解的皱眉。
  “我的伤势,也许比想象中的要严重点。”简水谷抬头轻笑,只是笑容中带着淡淡的自嘲。
  受这么严重的伤,还真的是第一次呢。
  宛夜没有多说什么,看出对方脸色的苍白,直接上前扶住他。
  两人慢慢往山洞的方向走着。
  简水谷是真的做到了自己所说的那样完全信任身边的人,任由宛夜带着他走,竟没有问过一句他们要去哪之类的话。
  “亲儿,真的没事吗?”不知是因为之前的事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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