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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孩子抱给婢子们后产婆子就跑出去,对着沈逸恭贺道:“恭喜男君喜得姑子,小样灵动着呢!日后定是个大美人!”
沈逸脸色一僵:“你方才说,是个姑子?”
“是啊,我都看过了,没错的!”
“可先前把脉的时候明明说是哥儿的!”沈逸不死心,一点也不信的样子。
产婆子这才反应过来,感情男君是想要哥儿不想要姑子,可张氏不争气生的就是姑子……产婆一脸为难:“可真的是姑子啊,不信您自己进去瞧瞧”
沈逸摇摇头,只转身吩咐周妈妈和红翠道:“你们好生照顾女君,若是出了什么差池这次我定不饶你们。女君醒来若是问我,就说我还有些事,晚些处理好了再来看她。”
接连生下的都是女儿,难道真的是自己福气不够?沈逸说不上心底什么感觉,但肯定是没有欢喜的。
尧哥儿见沈逸就要离开,仗着平日里自己受宠便不管不顾站起来质问沈逸道:“阿翁,阿母还没醒来您就要去找那两个贱人,若是她们迷惑您这样的那我等会就去把她们打杀了!
沈逸勃然大怒,转身就是一巴掌扇过去:“放肆,你这个逆子!那两个是你庶母,是你能随便打杀的?再说他们肚子里可还有我沈家的骨肉!”
尧哥儿捂住脸,一脸怨毒的盯着沈逸:“什么庶母,我们沈家这几日还没有正经抬进门的庶母!”
“逆子,那我今日就正式将她们提拔上来,记录在族谱上!看你以后还有什么话说,来人,将尧哥儿带走回房里抄《论语》!没抄到一百遍不许他吃晚饭!谁也不许替他求情!”可怜荣娘被吓得定在那里也不敢同沈逸说话,沈逸挥开袖子就离开。
宓娘随即也寻了个由头离开,独尧哥儿和荣娘两个还留在那里。回到房间里回想起方便沈逸的样子,宓娘冷笑,好一个沈逸!她还以为沈逸有多爱那个张氏,原来也不过如此!呵呵!现在老天有眼让张氏生下两个姑子,若沈俨那里再尽力一些收集好张氏的罪证,那离张氏被扳倒的时间不远了!
张氏这一睡一直到入夜是时分才清醒过来,见荣娘立在自己床前,一怔,又看了看,沈逸竟然不在?可自己睡前明明听见沈逸说等她的!
便问道:“周妈妈,红翠,男君呢?”周妈妈和红翠两个不敢说话,张氏心底一个咯噔,“怎么?我生的是哥儿还是姑子?”
荣娘上前安抚好张氏,替张氏将床前的被子扯了扯,道:“是两个姑子,阿母你劳累了,好生歇着。等阿翁忙过了就会来看您!”
这样一说张氏心底便有数,又看了看问道:“尧哥儿呢?他向来孝顺,这时候应该会陪着我身边的,怎么也不见人影?可是夫子留他有事?”
荣娘顿时僵在那里,周妈妈和红翠只跪着将头埋的更低,不知道如何说。
“你们说还是不说,怎么,我不过是生个孩子你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红翠,你说!”张氏厉声呵斥,红翠连连叩头,可怜荣娘一日里接连被吓,惨白着一张小脸在那儿都不敢做声。
在张氏严厉逼问下这才晓得原来尧哥儿是被沈逸惩罚抄字,这才没呆着这儿等自己醒来。张氏一听脸愈发狰狞起来,沈逸,是你先对不起我的,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周妈妈,你去将张家人起来,就说,我生了孩子不大好,请他们来给我看看!”
“是。”周妈妈忙起身走出去,女君这幅模样实在骇人,这平白的看得她身上一阵鸡皮疙瘩,还是赶紧离开为好!
宓娘坐在书桌前正静心写着大字,平儿走到宓娘跟前附耳说话。“这么说,张氏已经打定主意了?”宓娘挑眉,难怪这么多年阿翁子息艰难,原来是张氏在背地里捣鬼!先前如娘和自己说的实话她还不太相信,原以为张氏不会干这么蠢的事,可如今张氏不过是自己生了姑子就要去毒害那两个瘦马的孩子。
真是白当了这么多年的主母!
宓娘心里冷笑,但凡是个有头脑的,等小妾生了哥儿自己抱过去养在跟前都好,怎么净干这样的缺德事?既然这样,这可是你自己送到我手上的把柄!
“平儿,你将这个消息想办法送到两个庶母的手上,我记得这两个庶母都曾怀过后因怀相不好而小产的。记住,做的干净点,别留下什么痕迹!”
若是宓娘想的不差,两个庶母流的孩子就是张氏做的手脚!不过她没什么证据也不好乱说,可两个庶母多年无法生育,只怕心里早就埋了些怀疑的种子,缺的只是一根□□罢了!
换作平日张氏的确不会这般冲动,这次着实沈逸将她气的狠了些,这才头脑不清楚起来。
用过膳食后宓娘早早便洗漱睡下,吩咐平儿留意那边的动静后便不管了。
第二日一大早起来,只觉得整个府里都静悄悄的。宓娘便退了旁人,唤平儿到房里梳妆。
“昨日情况如何了”
平儿是知道张氏如何对待宓娘的,也知道了宓娘并非张氏所生。因此对张氏是充满怨恨,昨日里张氏遭了报应正乐呵,现宓娘一提便笑道:“昨晚府里可精彩着,前边院子里哭喊声不断呢!”
说着神秘兮兮指着张氏在的那个院子里,“昨个儿如娘先派人抓了个现行,后黎姬的人审问,一经拷打便将人证扭送到男君面前。两个瘦马和两个女妾哭的昏天地暗,加之两个瘦马本就怀有身孕,男君当时就把女君禁足!”
宓娘一笑,心底忽然一阵轻松。自己再也不用日夜担忧张氏什么时候会胡闹整顿自己!终于能安稳了!
其实昨夜里她虽然睡得早,可也睡得不安稳,明明已经听见外边的声音可还偏偏要找平儿证实以后心底方才舒心。
接下来就全靠沈俨了!
沈逸屏退了所有婢子和长随,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也不出来,这一关就是几个时辰,可谁也不敢去敲门。
当年自己一意孤行无故休弃李氏,嫌弃李氏颜色不好。可如今自己子息艰难,原以为是上苍的报应,谁知道是张氏这个毒妇!真是好狠毒的心肠!自己当初究竟是因为什么看上她?一定是因为她惯会花言巧语!
一定是!
想到李氏,沈逸心底一阵难过,当初自己千不该万不该听到张氏怀孕就休弃李氏啊!想那李氏纵使颜色不好,可总归是大家出身,行事规矩待人和气,若是如今还是李氏当家断不会是如今这番局面!
唉!悔不当初啊!
门外忽然一阵响过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并不停唤道:“男君,男君,不好啦!”
沈逸本就心底有火,这下更是一下子烦躁起来。不是说过不要让人来打搅自己?
“什么事这样慌慌张张?”
“不好啦男君,府里来了好多官兵,说是要将女君抓到牢里去呢!”
“什么?”沈逸猛然站起身,一脸错愕!难不成张氏还恶毒到犯了什么重罪不曾?匆匆打开门,又问:“来的是谁手底下的人你可曾问过?”
“是城主手下的,可是……”
听得是城主的人马沈逸刚一放心,又听得这样一转折顿时心里预感不好起来:“怎么?出了何事?”
“不过来的可不是城主一个人,还有中山城的太守!而且城主大人的脸色似乎十分不好,也不知女君犯了什么罪!”
沈逸心里顿时打起鼓来,这样看来情况很是不好了?该死的,这张氏到底惹了什么祸头子回来!
一走到客厅所有声音都静下来,沈逸笑着走上去问好:“怎么今日两位大人都来我府中,还这样劳师动众”
城主阴沉着一张脸不说话,太守丝毫没有往日情面讲,板着一张脸呵斥道:“沈逸,念你也是官职在身本太守也不过于为难你,还不速速将张氏这个罪奴交出来。否则连你也同罪处分!”
沈逸一惊,硬着头皮问道:“烦请太守告知,贱内是犯了何错要被关进大牢?”
这太守不过前几日刚来赴任,听说手段雷厉风行。也不知张氏是哪里触了他的逆鳞要这样劳师动众!
太守冷哼一声,道:“我姓顾,我叫顾行之,顾萦的顾!”
顾萦?沈逸只觉得这个名字仿佛在哪里听过!
太守见此面色更加阴沉:“哼,张氏毒杀你那个小妾,就是我的小妹萦姬!我是顾家长子!当年长安赴考将妹子留在中山,好不容易衣锦还乡,哪知却听闻……这个公道我是一定要替我那可怜的妹子讨回来的!还有,你且将我那妹子所生的宓娘唤到我跟前来,我有好生看看她!”
自己好不容易熬到衣锦还乡,刚刚上任就派人去打探妹子消息,哪知今日却有人状告沈家张氏,还戳破当年张氏所做下的恶性,他一看之下不由肝胆欲裂,排热再三确定下终于肯定那就是自己的妹子!已经被贼人害死了!就连她的小姑子那大好姻缘也被张氏所夺,这个仇他是一定要报的!
沈逸一听顿时定在那儿不动了,脸色神色十分好看,一会紫一会青。
宓娘被人带到厅里的时候是十分纳闷,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一瘦弱男子抓住肩膀,一身红色官服,浓浓的剑眉看起来自然有些威严流露,只听那人问道:“你可是萦姬的所生的姑子宓娘?”不待宓娘回答那人又自嘲道:“瞧我糊涂的,你那时候那么小怎么记得,可恨那张氏有心欺瞒你,你又如何知道?你只说,你是不是沈家宓娘?”
宓娘看看沈逸,然沈逸却并不看自己,便后退一步行礼周全:“沈家三姑子宓娘见过两位大人,两位大人有礼!”
那太守顿时热泪盈眶,还记得小时候萦姬最为娇憨,向来不耐烦这些规矩,若是她或者定然也会把宓娘教的古灵精怪。可如今宓娘生怕犯错,礼数周全的样子真是可怜。
深吸一口气,那太守道:“宓娘,我是你元舅啊!你不要叫我大人,你放心,日后再不会有人为难你了!”
元舅?宓娘抬起头,惊疑不定的打量这个人,又将眼光投向沈逸和城主。只见城主重重点头,而沈逸却没反应,这时顾行之重重咳嗽一下,沈逸这才清醒,满嘴苦涩:“嗯,他的确是你的元舅!”如今太守前途不可限量,犯不着来冒认亲戚,他沈家又不是什么权贵之家!何况还是认宓娘这样的庶女?
自己这一生看人的眼光真是不准,先是无故休弃李氏,后又草草对待萦姬,不然如今也不会沦落到这幅局面……
唉,都怪自己被猪油蒙了心!
然宓娘虽然乖巧的叫了声“元舅”,心底却是很多疑问,怎么沈俨告状却给自己告了个元舅回来?可看这人激动的神情又不似作假,难不成竟然是真的?自己真的找到了阿母失散的家人?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
再次奉上四千更
可能十二点以后还有一更
大家还是不要等了
明天再看吧
么么哒
☆、第十九章
沈俨立在沈逸跟前,两人没了往日的剑拔弩张,沈逸深深坐在椅子里不做声,沈俨忽然重重跪下,劝说道:“阿翁,俨儿就算平日里诸多忤逆您,可总也不会害您。可那张氏呢?不仅蛇蝎心肠谋害您的子息,当年也确实谋害了太守大人的小妹,您若是就此站出去为那张氏辩驳,说一切都是您主使的,那又有什么用?您不过是让张氏顶替了太守大人小妹的身份,可您没让她杀人呀!您这样还不是救不了张氏?反而还会害的自己也搭进去,您这一生的仕途只怕也毁了呀……”
见沈逸脸色呈现痛苦之色,明显是动摇了,沈俨又加紧说道:“为今之计您只能尽力和张氏撇清关系啊!您也不用想着对不起她!想想当初张氏还没进门,就让您一边休弃我阿母一边毒害您唯一的女妾!这是何等恶毒?纵使后来故作善心替您纳了两房妻妾,可却暗地里害了两位庶母的孩子,这才是真的蛇蝎心肠啊!”沈逸心里更加摇摆不定,沈俨又加了一把火:“唉,可怜那两个庶母的孩子,说不定还是两个哥儿呢!”
沈逸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岁,无力抬起手摆摆:“罢了罢了,届时在衙门里我不会为张氏说话的。你也可以安心了!”揉揉眉心,重重叹了口气:“你阿母,如今过的如何?”
似是没想到沈逸会突然这么一问,沈俨一怔,半响才反应过来,语气有些淡然:“嗯,阿母醉心礼佛,这几年过的还算舒坦!”
沈逸点点头:“当初是我对不起她,若是……算了,你下去吧!”
“是!”沈俨恭敬退下,也不问沈逸到底想说什么,因为无论说什么,如今才来说,是不是有些太迟了?
自宓娘叫了顾行之元舅以来,顾行之三天两头派人送东西到府里给自己,也不全是一些姑子的东西。里头甚至还有四书五经,什么骑射衣物。反正统统一股脑全往自己这里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