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是啊。怎么了?”
她说:“看起来你年岁不大,可听师兄他们说你很厉害的。”我笑笑,没有说话。
她说:“我叫黄莹。认识你真好。”
我说:“我也是,——你的名字是只鸟吗?”
她一愣,说:“随便你怎么叫都行。名号而已嘛,无所谓的。”
我禁不住唱:“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想要飞也怎么样也飞不高……”
黄莹惊诧地看着我。
我说:“怎么样,仙乐也不过如此吧?”
她的思维明显跟不上趟了,看着我,愣在了那里。
………【第九章,修道的麻烦】………
黄莹把我领到殿前的时候,还有点迷糊,不知道是沉浸在我的歌声里,还是压根就不明白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样五音不全的嗓子。
殿内大堂上端坐一个中年男子,黑发黑须,面如童颜,一身青sè道袍剪裁得体,想必此人就是靖和道人了。两旁站着约有二十名弟子,jīng神抖擞,身背佩剑,个个容光焕发。
我上前稽首施礼,说:“小子江枫明,今rì见得真人,万幸之至。”
靖和真人微微一笑说:“我听徒儿说,若非是小道友出手援助,我六个弟子今rì或遭毒手了。说起来,本道还要谢谢你。”
我最喜欢这句话了,我更喜欢别人谢谢我,别是口头表达就行,最好弄点实惠的给我。
我颔首说道:“自古正邪如水火不两立,今rì小子施以援手,实是顺应天意,真人不必客气,就算换是别的正道中人,看到今rì情况也会毫不犹豫出手的。”
真人大悦,说:“难得你这身正气。本道很欣赏你。不知小友来自何处,去往何方?”
我只好老实说道:“我在九容国枇杷园住。”
真人微微皱眉,说:“如此说来,你师承听风上人了?”
我不明白他皱眉的含义,只好说:“他没教我什么,只是送我一口鼎,我们也不以师徒相称。”
真人似乎焕然大悟,说:“怪不得,我记得听风根本不会大阳真火术……你的大阳真火术……是木丐子教你的?”
我想起木师傅的话,答应不说出来,就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木丐子,反正小子只是机缘巧合遇到一个人,他传我几句口诀让我练。”
真人若有所思,片刻,忽然道:“如此说来,你尚未拜师——你可愿投我门下?”
这句话倒是有点意外,让真人自己说出来,如果拒绝,倒是让他很没面子。
于是我立马笑脸相迎,说:“小子仰慕真人已久,真人收我为徒,是我的荣幸,我很愿意啊!”
真人点点头,一个仆人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杯茶,从一旁递给我,说道:“拜师茶。”
我忙接过来,给真人端上,说:“弟子江枫明,今rì拜真人为师,今后弘扬正气,潜心学道,止兵戈,救苍生,绝不背叛师门。”
真人哈哈大笑说:“你这小子倒是会说,听你这意思,匡扶天下就全靠你啦?”他说着,接过茶,轻啜一口,放到一旁。
下面弟子纷纷拱手施礼,说:“恭喜师父,又得到一位弟子。”
我听着有点不舒服,感觉好像掉到传销团伙里了。
真人说:“今天你拜我为师,为师要送你一个见面礼,一来讨个高兴,二来表示感谢。”
我退后两步说:“多谢师父。”
真人从怀中取出一物,像是我小时候养蝈蝈的笼子,不过不像竹篾编的,像是金属做的,他将笼子递我手中,说:“你小笼子你别看它小,可吞十里云雾,可放十万jīng兵。”
我问:“这么厉害,可是……我怎么用啊?”
真人说:“遇上法宝法器,你尽可将它们装进这个小笼子里,装多少都没有问题,你带着也很方便。”
我又问:“这个小笼子叫什么名堂?”
真人微笑说:“此物无名,你随意叫就好。”
我有点头晕,这么厉害的东西居然没有名字,真是奇怪。
真人又说:“你上面有二十三个师兄,三个师姐,虽然你年岁大,但是要按入师先后排名,你做个师弟,没什么怨言吧?”
我躬身道:“谨遵师父命令……只是听风上人那边……”
真人傲然说:“我自信上人会给本道几分薄面。我去说,你不必顾虑。——云池,你带枫明去看看本门祖训,有什么不明白的,你耐心告诉他。”
一名年岁和我大小差不多的黄衣弟子站出来,躬身说:“是,师父。”
真人对我说:“你去吧。”
我施了一礼,和那个叫做云池的家伙一起出了门。
云池看起来像是个厚道人,四方脸,浓眉大眼,塌鼻梁,厚嘴唇。
他问我:“枫明师弟,听师弟们说,你的真火很厉害,瞬间致人死地,是吗?”
我说:“可以致人死地倒是真的,瞬间不好说。”
他又说:“师父说,大阳真火在修道界,是大阳真人所创,大阳真人早已位列仙班,传人只有木丐子一个,而木丐子行踪飘忽,很难遇见,师弟遇上,真是好机缘。”
我还真不知道我练那真火术有这么大的来头,只是,这么厉害的法术用来烧饭,未免大材小用。
云池问:“师弟,你想进哪个地方?”
我一时不明白。
他又解释,说道:“咱们谷中有四个门,弟子们都会选择自己想待的地方,我说给你听,有百药门,专门培植草药及练功用的丹药;有炼器门,专门用于炼制法器,有藏经门,负责管理谷中秘典经籍,最后一个是剑术门,练习剑术法术。你选择哪一个?”
我问:“师兄师姐们大部分选择哪一个?”
云池老实说道:“大部分都在剑术门。”
我对学剑很不感冒,于是说道:“我不是太想学剑,我想去炼法器。”
云池倒没有怎么惊讶,只说:“行,我替你安排。咱们先去内务堂,领点东西。”
我随他进了内务堂,交涉登记一番,我领到一身黄衣服,一把佩剑,生活用品,还有个类似报道表的东西。云池告诉我到了炼器门,找费师叔,把表交给他,他会安排一切。
我们来到凉亭,他说:“我们坐下聊聊吧,我跟你说说祖训。”
然后他背书似的长篇大论起来,什么不杀凡人,不违背师傅命令,不得背叛师门,不得将师门功夫外传,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东西,等他讲完的时候,我都有点困了。
我说:“云池师兄,不如我问几个问题吧,初学道术,好多不明白。”
这货立即摆出一副好为人师的模样,看起来很高兴,说:“你问!”
我想了想,问道:“在修道界,修道者分三六九等吗?——呃,我换个方式再说一遍,在修道界,会将修道者分为哪几类?有什么高低之分?”
云池略一沉吟,说:“基本上可以分为三类,一类像我们师父这样的修道者,有正规门派,有正统的道术,一般称真人,另外一种是供职于小国,做个法师祭祀问卜什么的,称为上人,还有一种没有固定门派和居所的,我们一般叫做道子,对了,木丐子道长就属于这种。”
听完解释,我就明白,当我说自己住在九容国枇杷园时,为什么真人皱了一下眉了,他肯定看不惯修道之人做官做爵。
想通之后,我又问:“在正统门派,我们学道会分等级吗?”
云池想了想,说:“这就要看个人资质和下的功夫大小了,一般分为真气级,法化级,幻化级,最后一个才是登仙级。”
我问:“都有什么厉害之处?”
云池说:“真气级,就是所谓的炼气之术,可让人神清气爽,御气飞升;法化级,就是有法力在身,可cāo控物什,更多的是cāo控法器,具有很强的攻击xìng,这个嘛,要看学的东西而定,不过到了法化级,还要看谁的修为高,因为每个级都分三阶;幻化级就是可以与万物融为一体,可化万物——我们师父就在这个级别的第一阶,至于登仙级,我不说你肯定也知道,就是位列仙班,不问俗世,只是,我还没听说过登仙成功的,一般来说,如果几百年之后还没有登仙成功,就会自行坐化,散去一身道术……也或许,登仙只是传说吧。”
听得我热血沸腾,要是成仙就好了。不过仔细想一想,成仙就是个梦而已,是驴子面前的胡萝卜,驱使人向前修行罢了。
云池又说:“我们师兄弟几人大多进到法化级的第一阶了,有几个师弟还在真气级,你知道,每修高一个阶,要费好大功夫的。不单单是苦练的问题,还要加上丹药的辅助作用……我看枫明师弟,身上并无灵气透出,一定是在真气级吧?”
我原先的确不知道,这是怎么分的级,他这一说,有点豁然开朗了,只好讪讪说道:“是的,我是在真气级。”
他又喃喃自语说:“不对啊,你要是在真气级,怎么会发出大阳真火?真是奇了怪。”
他挠挠头皮,似乎有点不解。
他不解,我更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好说:“我也不太清楚。”
我们一边说一边走,来到炼器门,一个毫不起眼的小殿,上面写着炼器门这三个字。
云池在殿外高喊:“费师叔,云池和师弟枫明求见。”
………【第十章,费师叔的炉子】………
只听一个欢快的声音传来:“进来吧!”
我和云池一起进到殿里,一个青衣人从后殿走了出来。
此人四十岁上下,一头乱发,胡子似乎许久没有梳理,一身皱巴巴的衣服,上面似乎还有烧黄烤焦的痕迹。
我估计,诺贝尔年轻时就这样子。
他一见我们来,很是高兴,说:“哎呀,真是稀客,我这小殿,有好久没人来过了!这位是……师兄新收的弟子罢?”
我躬身施礼,道:“费师叔你好,我叫江枫明,以后跟着你学习,还望师叔不吝指教啊。”
费师叔笑道:“好说,好说。”
办理完手续后,云池走了,我随费师叔来到殿后。
费师叔问我:“你怎么不学剑术?山中弟子大多学的剑术法术一道,你不喜欢练剑?”
我说:“剑是兵器,不祥之兆,我比较迷信。”
费师叔哈哈大笑,说:“你想的倒和普通人不一样。”
一路说着,我们来到一扇黑漆大门前,门上有块匾,写着炼器房。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熠熠生辉,门框上居然还有副对联:天增岁月人增寿,chūn满乾坤福满门。
这也太有家的感觉了吧。
费师叔推开房门,内室空间特别大,估计一千平只多不少,里面摆着三个炉子,其中两个炉中有火,呼呼地烧着,发出淡蓝sè的火苗。
费师叔逐一向我讲解:“第一个炉子,只炼人间凡铁,一来嘛,你的师兄们常会把练好的刀剑带到山下去卖,往往卖个好价钱,换来的钱作为我们平rì花费。二来,作平rì里练功使用”
我们来到第二个炉前,他指着道:“这个炉子炼天上神铁。”
我好奇地问道:“什么叫天上神铁?”
费师叔倒也耐心,讲解道:“所谓天上神铁,自然来自天上,若逢风雷雨雪时候,或者天生异象的时候,偶有天上星辰落入凡间,有时在山顶,有时在田边,拾到者往往会拿来锻炼神器。”
我听后不屑地说道:“不就是陨石嘛。”
费师叔回头问我:“你方才说什么?”
我忙改口说:“原来是天上的仙石。”
费师叔说:“不是仙石,是神铁。神铁,记住没有?”
我连连点头,脸上装出一副谨听教诲的表情,看到我这表情,费师叔这才满意,缓步走到第三个炉子前。
第三个炉子没有着火,炉膛黑咕隆咚的,我伸手试了一下,是冷的。
费师叔有点意味深长,说:“这个炉子,不炼人间凡铁,也不炼天上神铁,只炼上古兵刃和灵兽骨角,非丹田真火不能淬炼,实在不易啊。我已经七十多年没有动过这个炉子了。”语气哀婉又有点无奈。
我闻言,从怀里掏出那对羊角,说:“费师叔你看,这个羊角……”
费师叔转过身,看到我手里的羊角,眼睛一亮,随即又暗淡下去,说:“这是灵兽不假,只可惜年岁尚幼,不值一炼。”
他看见我腰间束的小鼎,问:“你腰上挂的什么东西?”
我低头看看,说:“听风上人给我的小鼎,可以煮肉,站到里面也可以飞。”
费师叔鄙视似的说道:“那老头净糊弄人,这鼎只能煮肉�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