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见状,说:“你小子暴殄天物啊,这可是好东西,炼法宝炼法器,都是上好的原料啊。要是老汉我早个一百多年,谁跟我抢我跟谁拼了。”
见他说得这么严重,我把羊角拾起来,放到河边冲洗,这羊角摸起来很舒服,黑得发亮,上面的纹路清晰可见,说不定这老家伙没骗我呢,暂且收起来吧。
我回过头,老头已经开吃了,他大快朵颐,像是地狱里爬上来的饿死鬼。
我见他吃的畅快,不禁馋虫上来了,来到鼎前,捏了一小块瘦肉,送到嘴里。
果然味美无比,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老感觉腹内有团火在燃烧,我想知道,修道之人会不会吃东西上火,会有什么表现,是脸上起痘还是嘴唇肿大。
这家伙不时劝我:“吃呀,你快吃呀,这可是好东西!”
我想起李白的诗: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我问:“要是有酒更好了,可惜……”
这老头说:“有酒啊,我不正喝着吗?你要不要来点?”
这才看见他脚边有只小葫芦,鼎挡着,刚才没看见。
看他那样,他用过的东西,我可真不想碰。
老头准看出我的想法,也不多劝,只是一笑,自顾自地喝起来。
肥羊果然肥,我吃了好久,感觉有点饱了,这个骨瘦如柴的老头还在吃,似乎下定决心要把这头羊吃光,一点渣都不剩。
月已东升,山谷有些寂寥,唯有老头大口吃肉的声音在破坏天籁。
我移到老头身边,问:“前辈,还未请教您呢?我叫江枫明。很高兴认识你。”
老头咽下一口肉,用手抹了抹嘴,似乎要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
他说:“本道叫做木丐子。只因嘴馋被老师逐出师门,后来偶遇奇人传我法术,自奇人位列仙班之后,我便独自出来寻找美食。”
这货叫木盖子,我特么还是瓶盖子呢。
老头又说:“我这人不喜礼数,叫我木师傅就好。”
我问:“盖子大叔……呃,木师傅,你那手真火功夫真不赖,教教我吧,以后我也能自己做饭吃啊。”
他看着我,禁不住一阵大笑,说:“果然是同道中人啊,好,算我们有缘,也算报了你送美食的小惠,今rì我便教你两招。”
我感激地说:“多谢师父!”
木师傅扶起我,说:“我可不收徒弟,你我以道友相称,你也不要和别人提起我教你过什么。”
我忙道:“木师傅放心,小子绝不会向外人透漏半个字。”
盖子大叔似乎吃饱了。我向鼎里看看,羊肉所剩无几,肉汤也快没了。
这货真能吃啊。
木师傅让我坐他身边,传了我几句口诀,让我把丹田的气息凝聚一团,不断的运行不断的凝聚。我觉得丹田要爆炸了,他又传我几句口诀,让我依照口诀运气,果然,不久,我就感到小腹有个绿豆大小的地方有灼热感,我心中一喜,继续运气继续凝聚,感到腹内的火苗大了一些。
老头见我上路,歪倒一旁睡觉去了。
这真火的方法真不错,至少我可以把运过的气不再排出,而是聚到丹田凝练真火了,这样一来,就不浪费真气了。
我练了一会,火苗不再变大,有点丧气。再说,从掌心喷火那招老头还没跟我说呢。
我运了一夜的气,火苗没觉得变化多少。
天明时分,盖子大叔醒了,见我不得要诀,又指点我几句,确实有点豁然开朗的意思。不多时,便觉整个腹部都涌动着火力。
木师傅说:“你将运气的方法,用到丹田的火上,散到你的七经八脉,凝神掌心,将火发出。”
我依言而行,将丹田之火引到掌心,发力喷出。
只见一个打火机火苗大小的真火,缓缓出来了。
这么小的火,烟都点不着,这老头是不是在坑我啊?
………【第八章,入山】………
我指着左掌掌心拇指大小的火苗,发出疑问:“木师傅,我的真火怎么这么小啊?”
盖子大叔,不屑说:“刚开始你就要大火,想都别想,谁让你资质平庸,天赋平平呢。”
我心里凉半截儿,急道:“就算我资质平庸,我勤学苦练总可以吧?”
老头说:“这就对了,法术不可急于求成,世上法术那么多种,每样都学jīng通,不是易事,非要自己下苦功夫不可……”
他又说:“真火口诀就这么多,已经全给你了,你自己多练就好。我接着去寻找美食啦。小道友,有缘我们再见吧。”
不等我说,他便御风而去。
我心中苦恼不已,好容易找到个老师,教个半瓶水就走了。不过也不怪他,他生xìng淡泊,无yù无求,所寻的不过美食而已,怎么肯安下心来仔细指点我?
还是得靠自己练。
想到这里,我打起jīng神,默念口诀,依照他教我的方法进行练习,运气,聚火,散到掌心,如此反复,多练了几次倒有小成。
中午时分,腹中有点饥饿,收功站起,将鼎洗刷干净,踩上去,准备回枇杷园。
飞至半空,感觉脚下灵气袭来,时而有金属碰撞之声,低头一看,是两拨人在斗法。一拨黄衣服,一拨灰衣服。
看到灰衣服,我心中惴惴,不敢再飞,如果是凤都教的人就麻烦了,他们的羊被我吃了,见到我准会吃了我。
我降下鼎,远远地观望。两拨人或许注意到我的存在,可能是激战正酣无暇顾及我吧。我这样心存侥幸地想着。
双方都祭出法器,指挥法器作战,法器放出五颜六sè的光芒,煞是好看。但我看得出,灰sè衣服那拨人显然占据上风,法器光芒大盛,压得对方连连后退,黄衣服那帮人面sè通红,汗珠顺着脸颊下落,明显不支。
其中一个灰衣人,冷笑道:“小道友,碰上我们你们算是上辈子积了大德,要是碰上我们教主,早将你们元魂吃了,你们哪还有命在?”
黄衣人中一个道:“被你们捉去,还不是一样死掉?我们就和你拼了!”
灰衣人冷笑道:“你们的法器动也不能动,而你们的体力也快不行了,拿什么和我们斗。束手就擒吧,省得我们麻烦!”
灰衣人说着,手上加劲,将法力源源不断地输送到自己的法器之中。
说话的灰衣人面前的法器是个盾,其他灰衣人面前的法器奇形怪状,叫不上名字,看起来古怪得很,而黄衣人那边是六把剑。
黄衣人一个道:“你们一时半会儿想把我们打败也很困难,法器都黏在了一起,无法移动,我们就拼谁的体力好。况且,我们已跟同门发出暗号,不多久他们就会赶来,到时谁输谁赢还不知道。”
这话肯定说到了点子上,不然灰衣人不会脸sè一变。
其中一个黄衣人又说:“你们魔教又开始兴风作浪,正道人人得而诛之,只要天下正道联手,那还有什么魔道!”
此话义正言辞,说得我心中一阵激动。
作为一个正义之士,我想我得为这些正道之人做点什么。不过想想,自己也没什么大本事,出手之后不会引火上身吧?
我不禁有些踌躇。
眼看盾牌将六柄剑逼到黄衣人面前,如果黄衣人援兵不到,可就惨了。因为穿灰衣服的其他人的法器,随时都有把法器打到黄衣人身上的可能。
黄衣人脸上俱都露出慌乱之sè。
我打定注意,盘腿坐下,将气运行两个周天,凝聚腹内真火,心中再无杂念,将真火聚到双掌,如此往复,双掌真火大盛,当我感觉差不多可以发出时,我深吸一口气,双掌猛地退出。
奇怪的是,没有两道火柱飞出,却从双掌飞出四个火球,茶杯大小。
火球笔直地朝灰衣人飞去。
双方都吓了一跳,他们肯定没有发现我在这里,不然不会这么惊讶。我心头虽有疑问,却也没多想,加快运气,真火连连发出。
火很快沾到灰衣人身上,他们不得不扑打身上的火,怎奈火势越扑越旺,其中一人惊慌失措地喊道:“是大阳真火!”
其余几人听到之后,脸上再也无法淡定了,纷纷运起法力,想借法力扑灭身上的火。
我看着他们被火覆盖,心里恐惧至极。
黄衣人们大喜,各自指挥自己的剑,向灰衣人身上刺去。
没多久,地上只剩一点灰烬。
我第一次听到我练的法术名字,第一次救人,第一次杀人放火。
我缓缓站起身,将鼎束在腰间。
六个黄衣人向我走来,说:“多谢道兄救命之恩,未请教道兄尊姓大名,师承何处?”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真不知道怎么开口。
其中一个道:“师兄不愿说,我们也不愿多问,我们是鸣鹤谷的弟子,师父派我们下山寻找资质优异的凡人当弟子,途遇魔教,在这里交恶,若不是师兄相助,这次恐怕我们定栽到魔教手上。”
他话语中似乎还藏着隐隐的后怕。
又一个说:“我们不如请师兄上山吧,正好和师傅他老人家商议一下。魔教重出,这件事情不小,还得请师父和别的师叔师伯商议应对才好。”
我说:“我上山……不太好吧。和你们家师父又不熟……”
一个说:“没事,师兄,随我们上山吧,你救了我们一命,我家师父肯定会感谢你,教你点法术也说不定。”
最后一句话让我心动了,随即说道:“你们这么热情,不去拜见你们师父,倒显得我小气了,走,我们这就走。——我叫江枫明,叫我枫明就好。”
几人面现喜sè,说:“好,我们快走,说不定魔教的人很快就会找来呢。”
他们御剑飞升,我也跳上鼎,紧跟着飞上天空。
看见我站到鼎里,一个问:“师兄,你这口鼎很别致啊,飞得也不慢。”
我说:“我怕剑会弄伤我的脚,所以找了一个安全点的。”
又一个问:“师兄,你的鼎除了飞之外,还有什么好处?”
我只好说:“还会做饭。”
几人听后啧啧称奇,均说,师兄好厉害,真是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法器。
这句话我听着别扭,不过看他们一脸诚恳,我也没有深究。
我问其中一个:“我在你们附近,你们没有察觉吗?”
这人说:“可能是我法力尚浅,我没有觉察到。”
他转头问另一个:“师兄,枫明师兄刚才在我们附近的时候,你觉察到没有?”
那个被称作师兄的人,脸sè红了红,说:“当时只顾和魔教对战……我没发觉。”
我听了暗暗奇怪,不过也没多想,便不再言语。
飞了大概有三个小时的时间,来到一座山谷,一个说:“枫明师兄,这就是鸣鹤谷。”
话音刚落,便传来几声鹤唳。
一个向我解释:“家师喜欢养鹤,故称此谷为鸣鹤谷。”
我问:“未请教尊师名讳?”
他说:“家师人称靖和道人。”
我们一同进山,到了一座殿前,一个吩咐仆人带我去厢房休息,对我说:“师兄休息片刻,我们去禀报师父。”
我点点头,随仆人去了厢房。别说,我还真有点累了。
进到厢房里,喝杯茶,我便盘腿坐到床上调理内息,运行四个周天之后,倦意才稍稍减弱,看来,随便发出真火,很伤体力啊。
我想不如先睡一会,等他们来了叫醒我,再去见他们师父也不迟。
昏睡中,我看见一群灰衣人向我慢慢走来,成合围之势,我心中恐惧至极,想喊喊不出,掌心怎么也发不出火来,急的我抓耳挠腮。
“嗨!”
我吐出心中积怨之后,随即醒了过来。
我的双手掌心还带着微弱的火苗,我运功收了一下真气,火苗旋即收回掌内。
额头上都是冷汗,我擦了一下,心中觉得隐隐不安。
“笃笃笃,笃笃笃。”
“枫明师兄,家师请您过去一趟。”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是个女的。
“哦,我知道了,我洗漱一番就过去,很快。”
我忙起身洗了洗脸,看见桌上有个牛角梳,抓起来梳了梳乱草一样的头发,照了照铜镜,自认为形象还差不多,就出了门去。
已是黄昏,风中传来晚钟的声音,仙鹤的叫声,还有山花的香味。
一个俏丽的黄衣女子正好奇地看着我,试探着问:“枫明师兄?”
我说:“我是啊。怎么了?”
她说:“看起来你年岁不大,可听师兄他们说你很厉害的。”我笑笑,没有说话。
她说:“我叫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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