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奇想了一下,说:“衣服干净了。”
李师伯微微一怔,笑道:“这是好事,你去吧。有空来我这里看花呀。”
孔奇出了门去,用过午饭,回到房内继续炼真火之术。
练至晚间,他想起昨夜费师叔对七师兄墨力的承诺,不禁好奇心大起,他拉开门,看见炼器房黑着,费师叔的房间亮着,知他未去。
孔奇出了门,径直奔到炼器房的小窗下,等着他们二人。
没过多久,大约两盏茶的功夫,炼器房的房门开了,一人进来,将室内烛火点亮。
孔奇没有露头向屋里看,他屏声敛气怕惊动屋里的人。
不多时,一人走进屋来,说道:“费师叔,弟子墨力来了。”声音有点颤动,看来这个七师兄内心十分不平静啊。
费师叔道:“兽宝在这里,你千万别让你师兄弟知道,不然师兄也不会轻饶我。”
一阵窸窣之声,费师叔好像从衣服里摸东西。
忽然之间,室内蓝光大盛,冲出窗外,映得孔奇身上也是蓝莹莹的。
孔奇微微惊诧。
之后,孔奇听见墨力用压抑着内心狂喜的声音说:“多谢师叔!”
墨力拜倒在地。
孔奇一直在窗下呆着,所以他没有看到费师叔嘴角那丝诡秘的笑意。
………【第十七章,奇变】………
() 墨力拿着兽宝欢天喜地地出门去,孔奇听到炼器房房门关闭的声音。
“出来吧!”费师叔喊了一声。
孔奇听见费师叔的喊话,以为行踪暴露,正准备出来认错,忽听房内有人接话:“嘿嘿,你办的不错!”
费师叔道:“你也不怕别人看见,干嘛这么晚来找我?”
那人道:“有件事我要和你商议。”
孔奇听得不明不白,好想探出窗台看看,就这么一闪而过的念头之间,屋内烛火熄灭,两人早已不见。
过了好久,孔奇才出来,回到房内。
他思忖着要不要和真人说这两天费师叔怪异的行为,明明没有兽宝,他却给了墨力一个,这个兽宝从何而来?
可万一费师叔真的是发了善心,拿出以前得到的兽宝送给墨力,真人知道后最多说他几句,毕竟费师叔没有大错,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自己的处境就不妙了,至少费师叔会找机会给他穿小鞋。
还是不冒这个险了,过几天看看再说。
孔奇运了一会功,便歇息了,当夜无梦。
天明醒来,用过早饭,孔奇去了炼器房,房门紧闭,上个大锁。
就在孔奇纳闷之时,背后传来费师叔的声音:
“今rì不炼器,你去自己看书。”
孔奇回过头,看到费师叔没有任何表情的脸,费师叔今天又换了一件长衫,仍是一尘不染干干净净,看来他今rì并不准备炼器。
费师叔看起来有点疲惫,眼圈有点发黑。
孔奇说道:“费师叔,你昨晚没有睡好吧?眼圈怎么……”
话未说完就被费师叔冷冷地打断:“不管你的事,以后炼器房没我的允许,你不必再来。”
费师叔说完便转身走开,踱到院子里去了。
孔奇完全相信了自己的判断,费师叔肯定有问题,有什么事在瞒着他。
他去找靖和真人了,来到殿内,发现真人并不在,问一旁忙活的仆人,仆人说,真人昨天已闭关,十五rì之后才能出关,你回去吧。
孔奇一时想不起要到哪里去了。
去剑术门吧,好多师兄师姐还没有见过面,他这样想着,走到剑术门。
剑术门主事之人姓孟,此人是靖和真人的师兄,是李师伯的师弟,谷中弟子的剑术全是由他所教,只有当弟子要进阶的时候,靖和真人才会出来指点几句,写几个丹药配方。
孔奇来到剑术门大殿时,剑术门弟子好像刚开完会,从殿中鱼贯而出,迅速来到演武场,排开队形。
孟师伯最后一个出门,看见孔奇,孔奇忙躬身行礼,说:“弟子孔奇,拜见孟师伯。”
孟师伯人看起来很和善,说道:“你有什么事吗?”
孔奇说:“今rì费师叔放我假,我就来这里看看师兄们练剑。”
孟师伯捋捋胡子,说:“他们马上就开始练了,我们在这里看看吧。”
孔奇眯着眼,看到演武场的一切。
所有的弟子排开队形之后,云池喊了一声开始,所有人抱剑而立,剑尖朝天指去。云池又喊一声,他们手中长剑脱手而出,飞至空中,各人催动法力,控制剑的走势方向,二十多把剑在空中飞舞,而且做着同样的动作,煞是好看。
孔奇不禁有点向往。
孟师伯看见他痴呆的样子,没有做声,只是笑了笑。
孔奇正看得热闹,忽然看见一柄剑从空中向孟师伯直飞而来,速度惊人。
长剑划破空气的声音尖锐刺耳,仿佛一道流星滑落天边。
孟师伯大惊,他也没见过如此快的剑,似乎躲不开了,孔奇见状,忙抬起左掌,对准长剑猛地发力,在长剑就要接触孟师伯的衣衫时,真火狂涌而出,将长剑瞬间熔化成气。
在别人眼里看来就是,长剑shè向孟师伯,旁边那人一抬手,剑没了。
孔奇看见孟师伯额头有汗,孟师伯的眼光也有点散漫,仿佛难以置信世上有如此之快的剑。
“谁的剑?是谁的剑?”孟师伯缓过神来向演武场喊道。
弟子中站出一人,孔奇认识,是七师兄墨力。
孟师伯还是不敢相信,资质平平的墨力怎么会有如此之快的剑。
孟师伯和孔奇缓缓走到演武场内,墨力垂首站在中间,两旁站着他的师兄弟。
墨力的眼睛有点红,眼圈也有点发黑,好像昨晚没有睡好。
墨力跪倒在地,说道:“弟子不慎,差点失手伤到师伯,弟子该死。”
孟师伯一看就是那种心慈手软的人,见墨力内疚自责,他也没责怪他,扶起墨力,说:“墨力,你是不是在练别的功夫?”
墨力没有说话,摇摇头,仍然垂首,没有直视孟师伯的眼睛。
孟师伯叹口气,说:“你们练别的法术我不反对,只要是正途门派,我们可以博采众长,但若误入歧途,以求速成而偷练魔功,让我知道,我第一个杀了他,并将其魂魄打散,永世不得超生。”
弟子们相对惴惴,都不敢看孟师伯。
孟师伯说:“休息一会儿接着练。”
孟师伯向孔奇说:“你可以和他们聊聊。”说罢,向殿内走去。
云池走到孔奇面前,道:“孔师弟你来了,我给你介绍介绍。”
云池逐一向孔奇介绍师兄师姐,介绍到墨力的时候,墨力没有看孔奇,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孔奇也不在意,知道他因为兽宝的事埋怨自己,无所谓了。
介绍完毕,一个师兄围上来,说:“孔师弟,刚才你那手是大阳真火术吗?”
孔奇点点头,说:“让师兄们见笑了。”
几个师兄啧啧称叹,直夸孔奇好机缘好运气。
孔奇很纳闷,也有点不解,问道:“修道者不都有真火吗?这有什么好羡慕的?”
一个师兄道:“我们练得都有真火不假,只是没有孔师弟你的丹田真火霸道,我们的真火炼炼丹药还行,像你这样一出掌就喷火的,啧啧,还真不多见。”
几人正说着,孟师伯在殿外的石阶上喊:“开始。”
孔奇不好意思再说,只好走向大殿。
孟师伯说道:“今rì我还得多谢谢你,若非你反应快,今天我肯定会伤到。”
孔奇忙躬身说:“是弟子应该做的,孟师伯不必记挂心头。”
孟师伯看着孔奇连连点头,说:“等你师父出关以后,我让他好好奖励你。”
在剑术门和师兄们一起用过午膳之后,孔奇下午准备去藏经门,和李师伯聊天去。
剑术门有个叫做边文的人,在门中排行十六,此人和墨力关系特别好,吃完中饭,边文找到墨力,直接了当地问:“墨师兄,你是不是在练魔功?”
墨力说:“你别胡说,我才不会练什么魔功,万一真的走火入魔,堕入歧途,师父一定杀了我。”
边文见他说得坦诚,打消心中顾虑,说:“那就好,那就好,只是墨师兄,今天的那一剑,威力不容小觑,你是如何发出那一剑的?”
墨力神秘一笑,说:“你到我这一天就理解了,现在告诉你也没用。”
这句话勾起了边文的好奇心,说:“墨师兄你就告诉我吧,你那一剑我觉得可斩群魔,十分厉害,小弟我就想知道其中奥秘,你若是悟出,不妨告诉我,让我少走一点弯路也好啊。”
见他纠缠,又会拍马屁,墨力动摇了,却只说两个字:“兽宝。”
这句话仿佛有魔力,让纠缠不休的边文瞬间安静了。
孔奇跳上鼎,飞到空中,把鸣鹤谷的四周全看了一遍,哪里有路哪里有河摸个门儿清。
下午时分,孔奇去了藏经门找李师伯,到了园门口发现门上落着一把锁,被告知李师伯上山采药去了,孔奇有点懊丧,只得返到自己住处。
到了晚间,吃罢晚饭,孔奇还是没有出门,因为他实在不知道出门干啥去。
华灯初上,炼器门的院子里通明一片。
孔奇打开窗,向外眺望,费师叔的房间灭着灯,他赶忙向炼器房看,果然亮着灯。
孔奇有点纳罕,这个师叔最近搞什么鬼。
他又悄悄地潜到炼器房窗下,听见一个人说:“多谢费师叔!”
声音熟悉,又有点陌生,不知道在哪里听过。
费师叔说了几句鼓励那人好好练功的话,等那人走后,费师叔吹熄蜡烛,关上门走了。
次rì清早,孔奇拜见费师叔,费师叔索xìng连面都不给见了,门都没开,只用不耐烦的声音说:“你自己玩去,别来烦我。”
去哪里玩?
师父在闭关,师伯采药一采就是好几天,剑术门的师兄和他们又没啥共同语言,去那里除了打扰他们练剑。
孔奇想到田伯,和那老头聊聊也行啊。
说去就去,孔奇在山上摘了几个水果,冲洗干净,用布包好,往藏经门去了。
田伯还在二楼擦桌椅,孔奇叫道:“田伯,我来看你。”说着扬了扬手中的布包。
田伯笑道:“今天这么有空?”
孔奇说道:“没人跟我玩,所以就找你聊聊喽。——你干嘛老是擦桌椅啊,又不脏。”
田伯说:“这是我的活,必须干啊。”
孔奇说:“李师伯又不在家,你别干了,没人管你的,来,吃水果。”
田伯说:“我人老了,吃不动。”
孔奇说:“我知道你牙齿不好,我摘了几个桔子,也不酸,挺甜的,你来尝尝。”
田伯端详孔奇半天,说:“你不属于这里。”
孔奇一愣,问:“你说什么?”
田伯说:“今天又好茶叶,我泡给你喝。”
孔奇捧着苹果吃,还没吃完一个,田伯就将茶水端上,孔奇递他一个桔子,田伯接过来,默默剥开吃。
茶水味道诱人,孔奇忍不住喝上一口,顿时觉得耳清目明,脑中一片通透,觉得什么都是他妈的浮云了。
不大会儿,孔奇有点困倦,歪倒椅子上睡着了,田伯好心地拿来他的旧长衫给孔奇盖上。
梦中,孔奇看见田伯,田伯正在擦桌子,孔奇不知是梦,问道:“田伯,你怎么不吃桔子,又在这里干活?”
田伯没有理他,只是埋头干活。
孔奇走到他身边,听见他嘴里絮叨个不停,孔奇把耳朵凑到田伯嘴边,想听见他在嘀咕什么,哪知听完第一句话,孔奇就震惊不已,田伯口中所念,正是他在听风上人那里学到的炼气术的残本。
田伯一直不停地说,到后来,孔奇就没听过了,猜测着可能是后面残破的部分,孔奇仔细听,慢慢记到心中。
忽然田伯抬起头来,说:“这是法化级的口诀,你要记清楚。”
孔奇惊问:“田伯,你会法术吗?”
田伯笑而不语,又继续擦桌子。
孔奇再喊他,他也不理孔奇。
就在这时候,孔奇醒了。窗外天sè已黑。孔奇身上搭着一件破旧的长衫。桌子上收拾得干干净净。不见田伯踪影。
孔奇摇摇头,努力清醒。
出了殿门,凉风一吹,这才清醒一点。
他抬头看看天空,月亮快升起来了,急步跑到炼器房的窗下,找个舒服的地方坐下,孔奇很想知道,费师叔最近在干什么,一天到晚地锁着门,晚上居然开门。
正想着,房门开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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