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石完 续传1 续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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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石完 续传1 续传1-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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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拿了自己的命去胁他,实在越来越无赖,越来越……无话可说了。 
只是他似乎很吃这一套就是了。 
他留在军中,往后出征,难免聚少离多。只是有今日不容易,这般又怎么可以。看来我稍稍用些特权才是。 
上次和主君说起梯田,主君的意思,到时候,旨意他不亲去了,由少君去颁布就是。也好把这大大的名声,交由未来的天子。此间男子性命,尤其操劳不断,刺杀鸩毒必逢的帝王家中,难得长寿。主君不年便不惑了,大概自觉一天下之后,也差不多天年将近了,凡事也该逐步交付少君了。 
主君这般打算,我当然是同意的。眼下,不妨因着这名头,常往新地跑跑。主君自然要镇守国都,而我却不须。穆炎出征,我便跟着去。穆炎回朝,我也回朝就是。反正我要理的事来自各处,在何处理不是理,公文来往如梭如网,挪一挪集散地也不耽搁多少传递。 
“此等无礼无仪之所,老夫宁死不教!” 
我盘算得正美,微微吓了一跳。抬头一看,白胡子半秃顶的姜饧,正冲我怒气勃发而吼,唾沫星子都飞出来了。 
“姜大人不教便不教,时临自然不会勉强。”起身看看他身后六个文臣,其中两个神色平和间,尚被旁边的议论吸引了不少注意。 
擒贼先擒王,姜大人一服,后面那六个少说也服五个半。姜大人不服,他积威之故,后面那六个又大半算是他半个门生,故而想服也只能心服,不得为大乾出力。 
奈何主君礼待周全,若干能辩之士轮番劝说,他每次都不理人,听得烦了,必大骂乾国离间而后赶人出门,倒也没有在其他方面描白为黑。不曾自戕自残,却也不肯事二主。 
前日逛街逛哭了的便是他了,在书店里对着纸书册激动得鼻涕眼泪一大把。昨日我让人传话于他,道是不肯为臣,教书也可以,以发扬学识的时候,他也多少有些动心犹豫。满腹经纶自然想要传人著书,但是显然不屑来教这般的学生,更何况其中还有女弟子。 
姜饧沉默了一下,有些松口气也有些意外,没有料到我未做纠缠,应得这么快。 
“姜大人,各位,这边请。”我朝院门外示意,领了他们出去了。 
我本来就不指望他答应,不过讨价还价的开始罢了。 
××× ××× 
穆炎先下了马,而后立到我鞍左。 
身体动作间有些不适,第二日了,倒也还好。那另一盒药膏穆炎嗅了嗅,脸红了半天,道是抹擦伤消肿,愈创润滑的。所以眼下,我还剩腰腹肌肉的酸胀而已。 
见我如常,穆炎微微松了口气,而后朝一边扬扬下巴示意。 
身后的文臣之间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 
正忙得热火朝天,众人看了看我们这行人,虽好奇,倒底手上活要紧。不过其中四个赤了半身的精壮汉子互相瞅瞅,面上尴尬,溜到远些的地方帮忙去了。 
我回看看穆炎,两人俱是忍俊不禁。 
本地驻军日常训练之外,有空会轮着来帮帮新安家的流民。此处便是其中一个较大的新开聚居地了,公用的深井,临时住房,周围正在开拓的大片荒地。那四个武将便在驻军之中。他们昨日还有些自持身份,不过驻军中的校尉将领轮得劳作之日,也和士卒一般,加上众人皆忙碌,他们也不好闲着。 
看守他们的报说,昨日本来他们戳在那做柱子,奈何有年少的新民兴高采烈,慌慌忙忙,加上习惯了帮忙的人黑脸大力气,面凶人好活麻利,不觉异常,冲过来一手一人,急急扯了其中两个就去了。剩下的两个已经够尴尬的了,不会会又过来个水灵灵的小女孩,端了一大碗水,问他们是不是累了,道是,老人孩子做些杂活,兼用来供人休息的棚子在另一头…… 
然后,他们也就干上活了。 
于是,轮班监管他们的侍卫和他们搭手忙碌。 
这般的新地多呢。他们搭完前鄂民的屋子,挖前蔡民的井。挖完前蔡民的井,拓前尉民的田。拓完前尉民的田,开前劭民的沟渠。我就不信,如此下去,各处民众闲闲磕牙之间,大乾治内乾外两相对比之下,他们没有悟的一天。 
既然当初没有殉国,早晚得给我干活。 
酷刑?要挟? 
我有梁长书那么低级么。 
隐居?等死? 
又没有杀你们的家人,屠你们的降卒平民,没门。 
××× ××× 
“这是新民的习字之所。”细细看过各处,我领路,钻进一人半高的临时教棚,揭帘让一干旧蔡臣进来,“每日晚膳后自有人在此授些文字,教些计量。” 
棚子简陋,挡雨遮风而已。泥地,行行列列的小矮桌,没有座椅。 
穆炎跟在最后,人未迈入,已经先接了我手中帘子。 
指尖触及,他是温的,我也是温的。 
他们七个默然不语,稍稍打量。 
棚内,两壁几支火把,前头正面一块浅色的光滑石板,教案上一笔一墨一砚而已,再就是矮桌上粗粗打磨的石板木板,和自己扎的笔了。 
“时临惭愧,百业待兴,事事人手不够。”我稍转身,面朝他们一行人道,“姜大人若是觉得城中教塾里学子粗鲁,不知可愿为首在此相助新民,从头教化?” 
我已经备好了无赖手段,没有想到姜饧稍稍迟疑,背对着我,点了头。 
穆炎侧头看我,微微一笑,轻磕剑把,教棚窗席瞬间被齐齐揭起撑开,明亮的日光刹那间充满了原本晦暗寂静的教棚。 
他们促不及防,刚刚适应昏暗,又耀花了眼,几声惊呼之外,却没有人抱怨,陆陆续续以袖遮了些光,往两边望出去。 
窗外,一片片生机勃勃的忙碌。 
炫目的光亮。 
扭头回看穆炎,满心欣然。 
他在身边,这消遣,这一切,都变得有意义起来。 
一百一十五 
又过两天,眼看就要瞒不住身份,将那十一人扔在亟城,别过年轻能干,乌龙常出的城主,我们继续行路。 
所谓磐石不移,水滴而穿,我拿个榔头敲,还嫌累着自己呢。留了他们在那里,让新民去做滴水好了。巡视回途,顺道看看便宜能不能捡了就是。 
劭城借粮不久,又派了使者来,主动求并,不过对于原套君臣的处理颇有不安。主君不杀而封,臣子有能自然用,无能则养。当然,兵卒旧部要皆数打散插入乾军,和劭接壤的边关诸军也开始准备赴新的边疆驻扎了。并书不日便可定约,眼下就是要注意劭王的安全,防尉鄂等国的暗招。 
原王自然封得半闲,不过礼上的祭主还是归他。新官吏带去新制度新技新术,推广普及,造福百姓,加上原先借粮之惠,民心收拢不难。这些原先主君和我就有准备,现在一一细化而已。 
按说我不回都参议有些失职,但既然主君不曾明令下旨急召,我还是玩我的,大不了顺路一直巡地巡到劭,将功补漏就是。倒是少君来信里大叹,道什么定约仪式意义重大,不在场甚是可惜,之类之类。 
“穆炎,今日可是要宿野?” 
“嗯。”我先头已经问过两次了,不过穆炎依旧答得从容耐心,而且比上一次更加详细,“此路去硻峰关虽因调兵之用而有通衢,山势之故,沿途多猎少农,有村无镇,没有足够大的客栈。前探来报,再三里左右有水,今晚便就水而宿。” 
林道如廊,郁郁葱葱,此地在乾内,加上周围有撒出去的探子,不必担心安全,我大乐。 
哦哦哦…… 
穆炎越来越能说会道了那。 
哦耶耶! 
好久没有野营了。 
可惜在骑马,而且还在队伍的最前头摆样子供人瞻仰,不好手舞足蹈。 
××× ××× 
帐篷很快搭好,在山溪旁地势高了不少的坡半腰上,扯绳树干之间,再钉几个木栓拉起就成。灌木杂草砍来割了铺了,上头摊一张油布就是床了。非寒冬时节,军旅生涯向来如此。 
我的帐篷大小之类一样,就是得了个僻静遮风的好位子。另外还高级了一倍,油布上多了一层帆布,几个马车上搬来的垫子。 
看看四下的几个帐篷,看看篝火堆,我微微困惑。 
他们搭的远不够六十人之用。 
“天色无雨意,有的去树上宿了。不在军营,也就随意。”穆炎道,一边削了树枝,将剖洗完的兔子穿了。 
……死士生涯的后遗症。 
“我来吧。”我伸手,示意他把兔子给我。 
“……时临?”穆炎不确定。 
“嗯。”我确定。 
穆炎眼里一亮,没有说什么,麻利地递过长枝,四下看看,不知瞅什么去了。 
我架了兔子,拨拨火,刚刚坐回原处草堆上,腰上忽然多了一圈温热硬实。穆炎侧躺在我身后,蜷着身子横着缠到我身上,搂紧不放了。 
瞄瞄四周,距离这个帐篷都有些距离,不少人去附近狩猎打点野味了。面前这只兔子最先打到,所以先拿来给头儿。 
没有虚礼,很简单而真实的尊重。 
——他不会是为了不叫别人看到,又实在想抱,所以用了这么个姿势吧? 
野地之故,再怎么整,远远看来,草丛遮掩下,穿的又是便服,不易察觉。 
曲了食指刮刮穆炎的脸,这家伙。 
穆炎转头略略避开,而后我手背上微微一湿,还没反应过来,无名指指尖落入了温热的口中。 
我微微抽了口气。 
指纹处被轻轻一舔,而后指腹,而后第三指节也被含入。热热的鼻息一下下拂在手背上,穆炎好像要把我整根无名指吞下去似的用力吮,下一刻,却又给顶出来,咬着第一节指节,舌尖刷着指尖玩闹。 
前一刻,指上的触及之处还皆是温热软湿,乃至他咽喉那里小小的小舌头①,这一刻除了微痛,便是微痒,便是湿湿的皮肤悬在微微的山风里凉凉。 
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左侧大腿有逐渐硬朗起来的东西顶到,我想我明白他要做什么了。 
——先吃我,再吃兔子。 
……我没有意见…… 
“仲校,仲校!” 
穆炎一僵,放开我坐到一边,抱膝遮掩了,稍稍换气,开口问,“王聃?何事?” 
“南偏西有鹿群踪迹,三十头左右,现应不出四五里。可否拨几个兄弟?” 
“行,去吧。”穆炎松了口气,应了。 
我刚刚张口欲说什么,穆炎已经冲那人急急而去的背影加了后面一句,“领头公鹿与怀胎母鹿不得猎!” 
“是!老规矩了,仲校怕我忘了不成?”远远传来答话和玩笑,而后便是几声招呼,数个人很快地去远了。 
……他竟然……都记得。 
记得理所当然,令得自然而然。 
忽然间揪过他,狠狠吻下去。 
“你……?!”穆炎大骇,一把按倒我,滚离火堆,隐到暗处,拿手隔了唇间,微喘着急道,“小心些……你?” 
“无所谓。”我放弃他的唇,拿牙咬开他领子,直接往下埋头,“不怕……上火的……爱看……看就是了。” 
穆炎身子一跳一颤,皮肤温度骤然高起来。 
××× ××× 
连跌带撞进了帐篷,连咬带扯解了外衫,连踢带蹭去了鞋袜,两人倒在铺上滚成一团。 
帆布粗糙,内衫半褪,翻滚间,赤裸了的皮肤摩到,在力道挤压中微微擦痛,而尚裹在衫子里的,所触所及则是如水的顺滑。两厢对比,全身如坠冰火交隔之所。 
顾不得褪内衫,抽了穆炎亵裤腰带,褪下膝盖,摸过衣物间随身的药膏,我跪坐卡到他腿间,涂满自己,手指找到紧闭寂寞了两年多的地方,抵住,而后直接一分分送了进去。 
他全身瞬间挺直,重重吃痛,却没呼出声,只是深吸口气竭力松下来,仅仅面色间几分惶惑不解。 
一手抚着他胸腹新疤,下滑到他小腹,一手紧紧缠扣了他五指,我稍稍抽身,狠狠撞进去。 
他身上新疤里的这道,哪里是一般的重伤…… 
——这个男人,差点死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明明已经可以相守,却差点因为乱世人间的时势世事纷纷杂杂,因为一场阴差阳错,因为他的口拙沉默,因为我的一时误解,不明不白地死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穆炎两个字,差点就那么湮没在军册里……他要辩解的事情从此再无机会申明,他从军的目的从此没人知道,他的人和姓名从此没有人记得,他的白骨,从此孤寂而埋! 
“时……临?”穆炎眼下痛多于快活,却还是尽力打开腿,缠上来。 
我想哭想叫,过了极限,却反而哭不出来。他空着的一手刚好伸上来替我拨了散乱的鬓发扣到耳后,我想也不想,一口咬上他小臂外侧。 
……我知道那晚他为什么咬我了。 
憋闷的苦涩和恐惧泄出去不少,齿舌间有咸咸的血腥味,人清明了些,我换口气缓了些,退出身来送了药膏进去,而后在吻里,使出所有解数挑逗纠缠,手掌摩贴,十指狂舞,沿着他的伤疤,身体的线条,一路癫狂,探下小腹,全心全意,尽情尽心施展,施展我会的一切。 
于是穆炎在惊讶的喘息里,干干脆脆忘记了动作。他的长柄菌因为吃痛蔫回去之后,又如雨后出土一般,一点点再次精神起来。 
从来没有对他有过这么强烈的感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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