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侍书是来伺候您的。”侍书低眉顺目的样子像只乖巧的猫咪,让锦舒觉得有趣的很。
“嗯,走吧,回去。”于是侍书又乖乖地跟在锦舒后面往她住的西院走去。
“侍书,今天林清之那边怎么样?”
“回小姐,林家公子那院里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你明儿记得提醒我吩咐雨珊重新修葺竹院。”
“是,侍书记下了。”
晚饭时候,一家人一起用餐。慕容怀素,慕容怀纨各带着锦舒,蝶衣在大厅坐了一桌。偏厅里,锦氏带着白安然,慕容锦澈坐了一桌。众人刚坐下,锦舒就吩咐雨珊去请林清之来。其余人除了小白外都无一例外的吃了一惊。
“怎么?我们的慕容少主终于想起了自己的正夫了?”凉凉的嘲讽自然是出自慕容蝶衣之口。
“都是一家人。既是家宴,又怎么能少了林家公子呢?不是吗,表姐?”锦舒皮笑肉不笑地回答,你管得也太多了吧?
“这是当然。只是不知这林家公子是否肯赏脸呢?”
“不劳表姐操心了。”你到底有完没完啊?锦舒暗翻白眼。
“锦舒!”“蝶衣!”
两位家长同时发话才中止了两姐妹的冷嘲热讽。雨珊也正好回来。
“少主,林公子说身体不太舒服,不方便来。多谢小姐的好意。”
他不来?锦舒满心的失望低落,顿时也没了食欲。抬眼就看见对面蝶衣脸上的嘲笑,锦舒心里更不舒服了。大家也不好多说话,一顿饭吃下来闷得死人。饭后,大家坐坐也就散了。
锦舒走出饭厅,吩咐侍书先回去,自己要散散步。于是自己就边走边想,自然是那每日必做的功课,思念楚扬。
楚扬,你看他竟是这样的决绝,我该怎么挽回呢?
楚扬,她是慕容锦舒的正夫,那样白璧般的人儿怎么能遭受那样的对待呢?这不公平啊!
楚扬,他是我的责任呀!
锦舒对着沉沉的暮色,眼含忧伤,楚扬,容儿想你!
锦舒只顾想着楚扬,竟不知不觉又走到了竹院门口,对着那扇斑驳的木门,锦舒真的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也许,她的出现对他是一种困扰吧?还是不去了。
锦舒正要走,竹院里却响起了琴声。不知是何曲,却是莫名的忧伤,连锦舒这个外行人都听得有些黯然。
于是,锦舒上前推开了木门。
山不就我我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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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舒上前推开了木门,琴声和着竹的低吟,让忧伤的曲调萦绕了整座竹院。
锦舒看见林清之独坐在竹林中,垂首轻挑慢抚,曲调仿若信手拈来。只是不堪这样忧伤的氛围,锦舒只好打断他的琴调了。
“林公子,好雅兴!”锦舒心里其实还是有些气闷的。
“……”琴声倒是停了,林清之也只是背对着锦舒。
“林公子不是不舒服吗?怎么抚起琴来了?”锦舒真是恨死自己了,明明心里想的不是这样,嘴上却要这样讲。
“……”还是不语。
锦舒心下黯然,你竟是这样不愿见我?锦舒长叹一声,转身出去了。至始至终,林清之都不曾回头。真是孽缘啊!
锦舒第二天急急吩咐雨珊派人去修葺竹院,
“少主,若修葺竹院,那林家公子又搬到哪里去住呢?”
“你自己随便安排吧,反正就是将就住住,等竹院修葺好了还是要搬回去的。”
“是,属下这就去办。”
“唉,等等。把林公子搬到我的西院来住,就说我吩咐的。关于修葺的事就不要多嘴了。”
昨晚锦舒回来的的时候那是相当的郁闷,可是,想了一夜还是觉得是慕容锦舒错在先,自己就当同情也好,责任也罢,是该对林家公子好点的。
下午的时候,林清之主仆二人就搬到西院的侧厢房住下了。只是一直不见林清之露面。锦舒知道他大概是不太情愿来吧。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
于是,锦舒就去侧厢房了,正好看见兰儿在摆放那张古琴。
“林公子,委屈你在这儿住着了。”
“不委屈。这里很好。”
“嗯,你都不问我为什么把你搬到这里来住吗?”
“小姐若愿意告诉清之就请讲。”看着林清之一副淡淡的样子,锦舒就来气。
“你的琴弹得那么好,不适当利用资源岂不可惜?正好我欲让澈儿练习琴艺,林公子就屈尊指导指导吧。”
锦舒这话犹如当头一棒打在林清之头上。他不禁悲从中来,又是利用!原来我对你来说就只有利用!两年来在慕容府的委屈心酸顿时喷涌而出,林清之头晕目眩,就那么直直地倒了下去。惊得锦舒慌忙伸臂,险险接住,忙叫侍书去请大夫,又让兰儿整被,才将林清之一把抱起放到床上去。
“慕容小姐,尊夫是郁结于心,急怒攻心加之身体虚弱导致的昏迷。我也只能开张调养的方子。这心病还需心药医呀。”
大夫走后,锦舒反复思量着这几句话。锦舒叫侍书去煎药,然后把兰儿叫到外间去了。
“你老实跟我讲,你家少爷怎么会身体虚弱的?以前是不是也这样晕倒过?”锦舒皱着眉沉声问着。
兰儿却一下跪到了地上,
“少主,少爷从搬到竹院去后身体就一直不怎么好,府上人见少爷不得宠就懒怠理睬,常常请不到大夫,或者买不到药。少爷的身子就这样一直拖着。加之,刚刚……”
“刚刚怎么了?”
“少主,兰儿求您就可怜可怜我家少爷吧,请您不要再刺激他了。少主的那句‘利用’真真是让我家少爷的心都碎了呀。”兰儿已经泣不成声了。锦舒这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怎样不可饶恕的错误。
锦舒坐到床边,看着林清之苍白的俊脸,竟有些心疼起来,暗骂自己口不择言。这祸从口出还真是不假啊。
于是,锦舒半是愧疚半是心疼的悉心照顾着林清之,任林清之怎样的冷漠,她也不在意。在锦舒诚恳地道过歉,说明自己只是无心之言后,渐渐地两人之间相处也没有那么别扭了,林清之也逐渐恢复了温柔的性子,对锦舒也慢慢打开了心结。
谁知道林清之这病到了四月初还没好利索。而慕容怀素和锦氏已经决定四月初三回西郊别院去。临行前一天,锦氏把锦舒叫到他院子里去,语重心长地交待了一大堆话,大意就是要待林清之和白安然好,还有就是好好教导慕容锦澈。按锦氏的话说,就是:“这两年,林清之那孩子在我慕容家受委屈了。”
然后,锦舒的娘亲也免不了一些生意上的嘱咐,还有就是要锦舒多管管家业,不要什么事都靠姨妈。
四月初三一大早,慕容府全家出动,送慕容夫人和夫郎回别院。直到众人看不见马车了,锦舒才带着林清之和白安然回院子。锦舒知道,她娘一走,自己的逍遥日子也到了尽头。书房里那一大堆的账册就够她头痛的了。
让小白和清之回西院去,锦舒独自呆在书房认命的看起账册来。这古代的计数方法也太落后了,简单的一串数字硬让那账房写了整整一页纸,看来这记账改革是势在必行了。于是叫来容雨珊和容雪霁,吩咐她们在账房里挑几个年轻能干的来进行新式记账的培训。然后又和她们讨论了一下简单的会计分录的问题,直到讨论出两三人都觉得可行的方法才散去。
累了一天的锦舒回到别院就听见林清之在弹琴,站在外面听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一首歌来。
留个麻烦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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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舒听着清之的琴声突然莫名得有些惆怅,想起以前和楚扬去古镇游玩时,她看中一张雕刻精美的古琴,还和楚扬商量着去学习弹奏呢。当时楚扬还开玩笑让她只弹《高山流水》,以此来纪念他们的相知相惜。可惜,锦舒跌落到了另一个时空,从此孑然,哪里去找如楚扬一般的知心爱人呢?
“锦舒,怎么不进来?”白安然看见锦舒站在门口发了好一会儿呆了,有些不忍心坎她满脸的迷惘。
“哦,听琴呢!”锦舒只得将心事压下,“清之的琴艺越发好了。”
“你喜欢?那我明天也跟林哥哥学。”小白从来都不会掩饰对锦舒的喜欢和讨好。丝毫没有书香世家出生该有的矜持。
“那你也要问问清之愿不愿意教你啊。”锦舒正好转移两人的注意力。
“林哥哥,你不愿意教然儿吗?”小白那一双无辜的大眼绝对是最好的武器,林清之自然不好拒绝。
“哪里的话。白公子愿意跟我切磋琴艺是我的荣幸了。”看看人家!商贾之家出身可比你谦逊有礼多了。锦舒一人在旁边偷乐。
“那就好。可是我没有琴唉。”
“若不嫌弃,用我的可好?”
“好啊好啊。林哥哥你太好了!”锦舒看见小白那小人得志的模样就乐,真真是个单纯得孩子啊。
这时候,侍书过来请锦舒回房去吃晚饭。锦舒看看林白二人,转头对侍书吩咐道:
“把饭传到这边来吧,顺便把林公子和白公子的饭也快点传来。我们一起在这里吃。”
“是,小姐。”
“对了,今天小少爷还有没有闹了?”
“小少爷还是一直吵闹,不肯用饭。”
“好了,你去吧。”这孩子!这两天锦舒把锦澈关在屋子里学习礼仪,不许他出门。谁知那孩子任性惯了,就是不肯好好学,非吵着要锦舒去陪。看来饭后还要去趟东院了。东院原是留给锦舒父母回府时住的,现在小弟回来住了锦舒就让他住在东院。
三人一起吃过饭后,锦舒记挂着锦澈就往东院走去。小白也告辞回了他的兰亭轩。林清之带着兰儿送他们出了东院,略站了站才往回走。
“少爷,您终于熬出头来了呀。兰儿真替少爷高兴。”
“兰儿休得胡说。”
“兰儿说错了吗?少爷也知道最近少主都是住在自己的西院,一次也没在兰亭轩过夜的。”兰儿小脸急的有些发红。
“兰儿,礼仪先生是这样教你在背后讲主子是非的吗?以后不许再有这样的想法!”林清之沉着脸喝道。
“是,兰儿知道了。”林清之看着兰儿委屈的模样有些不忍,但要想平静地过日子,就要懂得“沉默是金”!兰儿,你以后会懂的。
这边锦舒才一踏进东院,就听见锦澈的哭声,
“走开,你们走。我要大姐。”
“澈儿,怎么又不乖了?”锦舒温柔得笑着。
“大姐……”锦澈一看见锦舒进来,眼泪就一颗一颗的滚落,委屈得缩进锦舒的怀里。
“好了好了,大姐不是在这儿吗?来,让大姐看看。哎呀,眼睛都肿了,这样的澈儿可就不漂亮了哦。”锦舒很有耐心的哄着。
“大姐……人家……人家不要关在房里学什么礼仪,我要跟……跟着大姐出去玩。” 小家伙抽抽嗒嗒,话都讲不完整。
“可是澈儿大了应该学习必要地礼节,不然以后别人会笑话的。”锦舒抱起锦澈坐到饭桌前,让侍书去重新换热菜热饭来。
“可是好累的,而且还一整天都看不见大姐。”锦澈的大眼一眨,锦舒马上就快投降了。
“澈儿如果乖乖学习的话,大姐每天都来陪你吃晚饭好不好?不然,大姐就一个月都不来!”锦舒打算恩威并施,板起脸来。
锦澈一见大姐板脸了,知道没得商量了。但能换来大姐每天来吃晚饭,也不错!于是乖乖地点头,依进锦舒的怀里去。
“那我要是很乖也学得很好,大姐就带我出去玩好不好?”锦舒不知道别人家的男子是怎样,自家这位可完全不像女尊国男子那样矜持害羞,成天吵着出门。
“好不好嘛?大姐。”见锦舒不语,锦澈只好继续撒娇了。
“好好好,大姐答应你就是。”看来自己是留了个麻烦在家了。锦舒头痛!
饭端来,锦舒看着锦澈乖乖吃了饭,又给他讲故事哄他睡觉。吸收上次给小白讲故事的教训,锦舒坚决不讲人物故事,只讲动物故事。宁国虽说是女尊,但动物还是雌雄正常的。
等锦舒讲完了小白兔和大灰狼的斗智斗勇后,锦澈也乖乖睡了。锦舒才带着侍书往自己的西院走去。进院看见侧厢房的灯火已熄灭,知道林清之睡下了,锦舒自己却没有睡意,便让侍书去睡觉,自己坐到了自己房外的走廊上,望着天空,突然很想唱歌。
突然落下的夜晚
灯火已隔世般阑珊
昨天已经去的很远
我的窗前已模糊一片
大风声 像没发生 太多的记忆
又怎样放开我的手
怕你说 那些被风吹气的日子
在深夜收紧我的心
日子快消失了一半
那些梦又怎能做完
你还在拼命的追赶
这条路究竟是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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