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听命,然后惊恐地看着王爷拿起菜刀熟练地切了几片生姜,眯着眼睛在刀板上使劲地剁着,直到将其碎尸万段成姜末……
“牛可还有?”
“有,有!”
“牛剁碎,腌一下,一盏茶时间后将其和这个烫一下。”
说着,千歌就将刚切好的香菇末盛到盘子里移过去。
“是,王爷。”
千歌正在一心一意地将刚抓过来的一把香菜剁成末。
厨娘在一边泪崩,王爷怎么也来搅和了!还让不让她这个厨娘混下去了啊!不过看王爷剁菜的模样,好像在碎尸……
千歌调好淀粉,搅好蛋清,见厨娘正好在烫牛和香菇末,顺手舀了一匙料酒进去。
她有条不紊地做好汤,舀出一小锅端至餐盘中,施施然离开。
。。。
☆、175。贺礼
千歌露一手的结果是,千歌做得很成功,闻渊喝得很幸福,厨娘偷师很给力——三赢的局面。
温馨时刻时常上演,“夺位计划”仍在进行。拥歌党与拥惠党的矛盾益加大,这回这边举报那边怎么怎么啦,下回那边举报这边干嘛干嘛啦,各有胜败,朝廷内外的战火越烧越旺。
有时千歌冷眼旁观两阵营脸红脖子粗的文艺版吵架,不心中哀叹: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战火不仅在朝堂上烧得火,甚至蔓延到朝堂之外。千惠家龙凤胎的满月酒办的红红火火,千歌心痒的跟什么似的,偏偏自己还要摆出一副跟那俩小货以及小货的爹娘正在狠命厮杀、恨不得将她们都送去哪个犄角旮旯就找不回来的状态。所以她恰巧“感染风寒”,满月酒的前后几都躺在自家上“虚弱”地调养,而熟识医理的怡王妃自然也不好独自前去贺喜,只留在府内废寝忘食地在跟前为其治疗。是以当天千歌只是遣了青峰和清儿一同前去太女府,为两个娃娃送去贺礼。
管家念的老脸红透,略显苍老的语音微微颤抖:“怡亲王贺礼,十全大补丸两瓶。”
经过的臣子们大多偷偷地笑了,而千惠的脸更是一阵红一阵黑。
无他,只因十全大补丸是壮/阳补的好东西,太女下正值盛年,将近十月未碰自家夫郎,又没真正纳过妾,岂不是憋得厉害?眼看着娃娃也满月了。太女妃子也一定调养好了。这十全大补丸啊,正好给两人增加兴致。以防太女妃无法应付太女下的无度索取。
一些食髓知味的朝臣笑眯眯地在心底赞同,不时偷瞄几近尴尬的千惠。暗叹怡王爷行为莽撞却实在不失贴心呀!
千惠对着宣读的管家努力正色地平静点头,偏偏青峰在人前故意了一般请求她务必亲自收下。千惠一张俊脸直接涨成猪肝色,就连当初洞房都未这般窘迫过,却见青峰不似玩笑与恶作剧,便叹息着收下了。
“二皇妹……着实乱来!”
此时,正窝在上“养病”、止不住咧嘴的某人忽然打了个喷嚏,接着若无其事继续咧嘴。
闻渊心底那股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不由问道:“其实你是有意为之的吧?”唔,给别人以两人不和睦的错觉而已。对吧?
“是啊!”千歌毫不犹豫地点头,“偶尔整一下皇姐,实在是大快人心!”也不枉她累死累活把自己往泥堆里推了。
闻渊:“……”
他着实汗颜,原来是他高估了她为国为民的高尚节?
千惠忙了一天,东方澈更是如此。两人终于送走所有宾客、清点完堆积如山的贺礼,将孩子交给爹,洗漱之后疲惫地躺在上后,千惠陡然想起自己放在卧房的“十全大补丸”。唔,今天澈儿太累了。还是明天吧……不过好奇心的驱使下,她依旧兴致勃勃地起将锦盒拿了出来。
打开锦盒,两个精致的纹以翠竹的瓷白瓶子映入眼帘,千惠不由心虚地朝上看了一眼。只见东方澈不知何时已然入睡,被子却未盖紧。她笑叹一声,轻手轻脚地走至边。为东方澈盖好锦被,含笑凝视便看见其眼睑下方的淡青色。心中疼惜,轻吻了一下他的唇角。又偷偷摸摸地回到矮榻处继续研究所谓的“十全大补丸”。
然而,一拿起瓶子往外倒的时候才发现瓷瓶轻的令人发指,千惠黑着脸倒出一张以细绳系好的卷纸,又黑着脸倒着另一个瓶子。
两章卷纸平铺展开拼到一处,上面的内容倒是靠谱得多:“皇姐莫怪,妹妹同你开个玩笑罢了!真正的贺礼在锦盒夹层中。”
千惠哭笑不得,枉她还对那什么丸期待了一天,结果竟是忽悠自己的?待找到锦盒的夹层,便见两枚羊脂白的薄玉静静地躺在里面,精光内蕴,一枚纹以蛟龙,一枚纹以美凤,小巧精致,栩栩如生。
和田美玉世上少有,莫说自己,就连母皇手里也没有多少。而自己眼前这两枚玉佩,不仅以上好的和田白玉雕琢,更难得的是玉佩偏薄,尤其适合给稚子把玩。而老太医常说好玉养人,药补不如食补,食补不如神补。好玉不仅好在质地,更好在“神补”。
二妹的礼,实在是有心了。
千惠又看了足足两三回,才心满意足地睡下,唇角还映着笑。
当然,这些和谐的部分都不会出现在众人的眼睛里。千惠的满月酒一过,朝廷唾沫横飞的常必备好歹消停了两三。不过俗话说得好,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那些靠嘴皮子吃饭的不能灭亡,于是滔滔不绝的言谈如暴风骤雨狂扫而来,不过这些并不影响大趋势的变化。
拥歌党的人数在扩充,不仅因为千歌在朝堂愈发活跃,更因为她送进后/宫的璃贵人正受君宠,皇上也不知是不是枕头风被吹多了,频频将自己手里的权力放到千歌手里,累积起来还是相当不少的一部分,是以千歌的权力又大了不少。
于是有人暗讽了,有人明投了,也有人动心了,更有人防备了。对此千歌表示她十分压力山大,跪求母皇同志表再让自己当朝廷中的活靶子。
虽然御史言官不停上奏“偏宠是祸,当雨露均施,持内部和睦”,但是美人的力量是无穷的,皇帝的心意是坚决的,于是不少官员私下里来了一句:“璃贵人之祸,与灵贵妃当年神似啊!”
得,一个是自己送进去的男人,一个是自己死去的生父,眼看大金国的毒瘤是自己才对。
不过好在皇上虽然偏宠璃贵人,但并未无故升其位份加其封号,也没有因这事荒废前朝政务,所以御史们也只是起初上奏几把,后来重心转移,对偏宠神马的不再多提。
时间过得好快,转眼间千凤四十寿辰即将来临,千歌抓耳挠腮左思右想就是不知道该送什么,奇珍异宝?算了吧,自己府里的多数都是母皇赏赐的。金银珠宝?也算了吧,自己木有钱……
最后的最后,她决定抄袭,哦不,是借鉴宰相刘罗锅刘墉的点子,叫人买了半袋子生姜,躲在药房里搭建“一桶姜山”。
闻渊作为千凤的女婿,也是个没钱没宝的穷人,于是他花了一月之久,时而自行走访、时而借医馆之地,在一张大红丝绸布上集齐了京城城内近八成除官员外的普通居民或长或短的祝福语,不少人家还是先学的字,写得不大上台面但寓意美好。每句祝福语下面还标注了居民住处,以证明祝福来源的可靠——千歌的建议。
于是当天早朝时,千歌以红布遮住自己的贺礼,笑眯眯地看着其他官员一一呈上的或金银或珠宝或奇珍或异宝,摸了摸红布,暗叹刘宰相创意的新颖和价格的合理,完全不为自己的抄袭感到羞愧,随着困意来袭,默默低下头闭上眼酝酿睡眠。
千惠是倒数第二送贺礼的。一个长方体的精致红底金凤纹锦盒呈上去,千凤也微有好奇,亲自打开锦盒,看了里面的物件后,面无表的脸上终于漾出笑意。
千惠见状温和一笑,解释道:“这是益州城今年新收成的麦穗。”
益州城!
去年感染瘟疫的大城!
千凤大悦,难得在朝堂中笑出声,朗声道:“麦穗颗颗饱满,想来益州城百姓已然恢复生机,极好!极好!”
千惠含笑回答:“去年益州城因地动瘟疫死了不少良民,母皇体恤,免了全城半年的赋税。儿臣特意派人去益州城查看过,如今那里人数虽不如以往,然黄发垂髫,怡然自乐。今年的收成数量比往年少了些,株株麦穗长势都很不错。儿臣挑不出最好的,也找不着最不好的,为此差点挑花了眼,干脆随取了一株赠与母皇。”
“惠儿有心了,”千凤含笑点头,说道,“如今连益州城的庄稼长势都能大好,天下各处莫不如此?现今天下太平,国库充盈,理当以民养农,以农养民,使百姓有朝一都能过上富足的美满子。”
众官员纷纷跪下,齐声道:“吾皇英明。”
千穿万穿马不穿,千凤对这样的赞喝很是满意,眸光一扫,就见自家二女儿早已经将贺礼放在地上,跟着众人磕头,又跟着众人一道站起,接着……耷拉着脑袋闭上双眼,大有对周公依依不舍非要再叙旧之势。
兴许是自己寿辰,又加惠儿贺礼贴心,千凤难得起了坏心思,忽而提高分贝问道:“歌儿送的又是什么呢?”
可怜的千歌,被这惊天一吼生生吓醒,迷糊地揉眼睛的动作让许多官员侧过头去。
简直不忍直视。
“啊,这么快就轮到儿臣了?”
千惠憋着笑,千凤直接大笑起来:“你个调皮鬼!拖到最后呈礼不说,还生生打起瞌睡来!你母皇我当真这般让你没兴致么?”
千歌歪了歪脑袋:“不是呀,儿臣为了母皇的贺礼昨晚熬了许久呢!”
唔,其实早早就爬上了,只是她缠着刺猬“熬”了许久。
。。。
☆、176。不识趣的犬戎
千凤满脸兴味:“歌儿,可不是母皇为难你,你皇姐送的的的确确是好东西,你在她之后呈礼,或许挑错了时候哦!”
千歌认同地点头:“下回儿臣确实不敢这般随便了。”
她决定下回再遇上类似的事时先送礼后睡觉!
千凤投以“孺子可教”的微笑,目光由千歌落到她旁边的贺礼,眸子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千歌叹了口气,认命地将东西呈上去。
“这是什么?”
果然,是个皇帝都不认得生姜最原本的相貌么?!唔,不对,像刘邦那类的应该认识……
千歌胡思乱想之时,已有宫侍在旁为千凤同志指点迷津。
她也懒得兜圈子解释,直言道:“儿臣送来一桶姜山,不知对不对母皇的胃口?”
千凤先是一愣,细细品味其中含义,又定定地看了姜山好一阵,才展颜而笑:“歌儿送来的是大礼啊。”
见母皇夸赞,千歌认为自己任务完成,应该功成退,正准备继续闭眼睡觉呢,就听千凤不知说到哪了,竟然又绕到自己头上:“……怡亲王的礼太大,朕都不知该将其放置何处了,卿们有何建议啊?”
千歌忽然觉得有几分诡异,这是母皇第一次在人前叫自己“怡亲王”。这样的称呼在这么喜庆的子里听起来为什么反而让她有几分不祥的预感?
而这种预感甚至使自己完全清醒,背后生出丝丝冷汗来。
抬眼看向端坐于大之上、面色似乎含笑实际难以捉摸的女人,头一回觉得她不是自己的母亲。
那是一位皇帝。这个时代的上位者,这个世界的掌权者。
这样的认知让千歌心里一痛。自来到这里。她就知往事如梦,于是一心只看现在。也对千凤千惠报以真心,时不时地庆幸自己来到一个有的皇家,可是今天看来,应该是她天真了。
艾玛,照搬照抄果然容易出岔子啊……
千凤话音落下,只见朝臣面面相觑。皇帝都不知道的事儿,她们敢知道么?
千歌很想说,扔国库里不就行了?费什么事儿?但是她不敢,刚才那一桶姜山让自己过于出风头。她现在绝壁不会把自己再往绝路上推……
这时,千凤含笑的目光投过来。
“怡亲王的意思呢?”
如果可以的话,千歌真想一口老血吐死过去。
整理一下自己纷乱不已的心理活动,千歌低下头,眼咕噜使劲儿转。
当年看电视的时候恰好没看到刘墉是怎么建议乾隆皇帝咋安置这玩意儿的!特么的!书到用时方恨少啊有木有!
而后她抬起头,诚挚的目光坦然与千凤相对:“儿臣觉得只要在母皇手中,放在哪里都无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千凤点了点头:“歌儿此话在理。”
千歌默默呼出一口气,又不苦笑。
君臣之别果然不同于母女之间啊……
送完礼之后,朝臣继续开始口水战。不过这回倒是千凤引起的话题。
“如今北方犬戎虽已归顺,然犬戎的新首领却不如老首领识趣。前些子,朕收到那边的飞鸽传书,说严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