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你向国王进言地吗?”他戏谑地看着我。
是了,这就是我最为郁闷的事情了!不知道是哪个八婆在那里乱嚼舌根,明明是弗勒里干的好事却偏偏推到我头上来,弄得孔代还以为我是站在他那边的,一天到晚一有什么“好事”都不忘了我,例如宴会之类的,更是每宴必请,弄得我烦不胜烦。当然,这种流言,克拉斯这种跟我走得很近的人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他现在这么说只不过拿我寻开心而已。
“是弗勒里干的啦!不过国王为什么会采纳,你想过吗?”我反问,懒得跟他纠缠。
他的神情正经起来,道:“因为现在国王一派还没有完全掌握政局地能力,他最信任地弗勒里主教政治资本太薄弱了!”
“没错。”我点点头,“既然你很清楚,就应该了解这种情形不过只是一时的表象,等国王地能力够了,始终是会改变的。我觉得你根本就不用担心孔代的事情,考虑一下怎么在他之后继续保持家族的地位比较合适。”
“这么说。你是认为国王一定会取得最后地胜利?”他看着我,露出深思的表情。
“当然!”我肯定地点点头。
这可是历史证明了的事实,就算我不想承认也没办法啊!何况我并不需要否认,让一个对我很有好感的国王掌权无疑对我来说方便得多。
他沉吟了一会儿,轻轻笑了起来:“我该接受你的猜测吗?尊敬的夫人。”
我耸了耸肩,道:“那是你地事情。与我无关。”
他想了想又问:“那你认为,什么时候才是斗垮孔代的最好时机呢?”
“应该不用太久吧!”我有些不确定地说,因为路易十五什么时候弄掉孔代我已经记不清楚了,唯一记得的是,“不过等国王结婚以后,应当就会成长起来,对孔代有所遏制的。”
是的,结婚以后路易十五确实成长了很多,如果不是他的优柔寡断和贪图享乐。这个国王也许会成为法国的骄傲也说不定。
“结婚?!”他的眼睛亮了起来,“你是想在新王后的事情上做手脚?”
“没错。”我笑着点点头,“送回安妮公主。孔代算是把西班牙得罪透了。而且他对于奥尔良家族地恐惧近乎于变态,残忍的手段为人痛恨。只要国王能够成熟起来,你们再给予恰当的支持地话,想要找个借口干掉孔代简直易如反掌。”
他猛地一拍掌,道:“对啊!如果能在新王后的人选问题上投其所好,一定能得到国王的信任,同时再收集孔代的罪证,只要有朝一日国王掌权,就是我们家族腾飞的时刻!”
我眯起眼睛。惬意地抿了一口茶,道:“就是这样。至于具体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了吧?”
“当然不用!”他大笑着说,神情畅快,然后深深地看着我,“安琪儿夫人,我真不知道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每回当我觉得已经很了解你的时候,你总是会让我大吃一惊!现在我深深地庆幸自己不是你的敌人。而是你地合作伙伴!”
“我可以把这话当成是恭维吗?”我挑了挑眉毛。
“当然,尊敬的夫人。”他别有深意地笑着,“我想,麦拉他们现在一定后悔死了,居然没能拉拢到您这样的人物!”
他都知道了么?我有点意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麦拉伯爵今天也会出席孔代的宴会,不出意料的话你们应该能碰见。”他笑着说。
我心头一跳,随即镇定下来。即使麦拉来了又怎么样?这里是在法国,不是在英国。有克拉斯和路易十五在。我根本无须担心。而且他会在这种敏感的时刻来到法国,怕是有自己的目的的吧?能不能顾得上我还是个问题。
我笑了笑说:“你是在暗示我应该接受邀请吗?”
“天哪!”他一拍额头。痛苦地说,“夫人,我不是在暗示,从一开始我不就明明白白说了吗?您不应该拒绝这个邀请,这样对您并没有好处。”
我听他在那里打太极,也不说破,笑道:“好吧好吧,我参加就是了!正好这次麦拉过来,我可以好好跟他商量一下公司地事情。你忙,并不代表人家也忙,或许我们可以先把生意做起来。”
其实他的暗示已经很明确,英国那些人对我的态度应该是改变了,否则他不会怂恿我去见麦拉。这样也好,或许我的某些想法可以复活也不一定!
站起身来,我笑道:“那我就去准备晚上的宴会了,克拉斯先生,您也去忙您的吧!”
“好的,那我失陪了,美丽的夫人。”他躬了躬身子,转身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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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成长与再会
允从外面走进来,他最近迷上了酿酒,有事没事就往酒厂跑,葡萄酒这种迥异于中国白酒、黄酒的酿酒工艺令他大开眼界。
“娘,你说我们也办一个酒厂好不好?”他兴致勃勃地对我说道。
我哑然失笑,道:“你就那么喜欢酿酒?”
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笑道:“这玩意儿实在太有趣了!而且根据那些老师傅的说法,一桶好酒可以卖到一个不错的价钱,如果再能把这些美酒运送到其他地方去,美洲、非洲、大清……”
看着他侃侃而谈,似乎一幅美好的画卷已经展现在眼前,我微微笑着,没有打岔,静静听他把话说完。
“娘,你怎么不说话?”他终于发现了我的沉默,停了下来诧异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我的孩子长大了!”我柔柔地笑着,看着他。
那眼、那眉、那唇……隐隐约约有着他父亲的影子,而昨天似乎还是跟在我身后口口声声叫着“娘亲”的小不丁点儿,转眼之间竟然已经这么大了啊!开始有了自己的主见,开始有了自己的人生!
“娘!”他的额头上浮现出黑线三条,“我早就长大了啊!”
“是是是,我知道了!”我笑着说,极其敷衍,“你是真的想要做这门生意吗?”
“当然!”他的注意力一下子被我拉走,眉飞色舞道,“娘,难道你不觉得这里面有很大的商机吗?”
商机?我当然知道。在看过了后世一瓶顶级地红酒可以卖上个几十万之后。我就知道卖就绝对是个赚钱地行业。也难怪各国基本上都有各自地管制措施!不过卖酒是一回事。酿酒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想要做生意我绝对支持。只是你有没有想过竞争地问题?”我淡淡地笑着。并不打击他。而是从旁边提出一个思考问题。
“竞争?”他愣了一下。陷入了沉思。“你地意思是。如果我们进入这个行业。会跟现有地酒厂产生纠纷?”
我点点头。欣慰于他地触类旁通。
“没错。别忘了。现在我们还是站在别人地土地上。而很不巧地。法国地酿酒工业已经非常发达。我们这种外来人口想要挤进去。可不是件容易地事!”我正色说道。
想要挤进一个已经成熟地工业。跟建立一个全新地行业是两个完全不同地概念。所以我可以放手去施行化妆品工业地筹划。却无法赞同他想要开办酿酒厂地创意。
“那……”他听到我的否定,显得有些郁郁。
我笑了笑说:“你也不用灰心沮丧,此路不通,我们还有别地路嘛!”“别地路?”他若有所悟。
“没错。”我笑道,“其实生意场跟战场非常相似,很多时候。两军交锋。如果只是直接面对面的征战,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对双方的伤害都特别大。但如果一方不采用硬抗的方式,而是侧面迂回出击的话。就能把己方的伤亡大大减小,甚至于无损自身的实力。做生意也是这样,当直路走不通地时候,我们不妨想想迂回地策略。”
他的眼睛一亮,点了点头道:“娘,我明白了!这事我要好好再想想,回头再跟你细谈。”
我点点头道:“好好考虑,如果你能拿出个具体地方案来,能够行得通的话,我就把这件事交给你去做,你看如何?”
他喜形于色,大声道:“娘,这话是你说地,可不能反悔哦!”
我一翻白眼,狠狠地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怒道:“你娘我说话又不算数的时候吗?!”
他捂着脑袋,装傻地笑了,
我无奈地摇摇头,这耍宝的个性究竟来自谁呢?明明我和他父亲都不是那样性格的人啊!
“对了,你去准备一下,今天晚上我们要出席孔代公爵的宴会。”我想起了正事,急忙说道。
“什么?又来啊!”他哀嚎了一声,捂住脸,“娘,我怎么觉得比在大清的时候还惨啊?!”
看着他凄惨的眼神,我也觉得很无奈。
当初在大清的时候,虽然达官贵人们大多都知道他是康熙的儿子,但也知道他并不列入皇子的排列,巴结他并没有什么好处可捞,再加上我和康熙的保护,他从小到大并未受到官场繁文缛节的烦扰。但是离开大清之后,他就是一个平常的商人,一些必要的应酬便再也避不开来,会产生这样的抱怨也是人之常情。再说了,像这些欧洲贵族一样醉生梦死的生活,连我都大呼吃不消,何况是他?
我叹了口气,道:“别抱怨了!这里我们暂时还走不开,何况如果你要做葡萄酒生意,更是不可以得罪这些当权者,我们不能不去的。再说,今天晚上听说麦拉也要来,我想我们有必要见上一见。”
“麦拉?他来干什么?”允有些紧张起来。
“在这么敏感复杂的时候到来,应该有着非同寻常的目的吧?不过是克拉斯暗示我们去见他的,应该不会对我们不利。再说了,我们已经离开英国,还用怕他吗?”我嗤笑着说。
他想了想,道:“也是。不过,娘啊,这样的日子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我“噗哧”一声笑了,道:“你就做梦去吧!只要我们还在这个世界停留,就不可能摆脱这些纠缠。”看着他没精打采的样子,我忍不住又说道,“不过等法国的事情料理好,我们就去美洲!在那里就没有人可以约束我们了,大可以过些无拘无束的生活!”
他神情一振,问道:“美洲?那里很好吗?”
“好倒不至于。毕竟现在那边还处在最原始的开发期。不过最重要的是那里地自由,可以让我们尽情挥洒的自由!”我向往地说。
为什么离乡背井来到欧洲?不就是为了梦寐以求的自由吗?只可惜我错估了此时欧洲的复杂形势,导致现在陷入了无尽的麻烦之中。不过一切都还来得及,我们还有机会抽身而退,只要能够避开这一切。自由仍然是触手可及地!
到了晚上,我跟允一起,随着克拉斯来到孔代的官邸。
由于已经接任菲利浦成为国家总理,孔代便离开了波旁家族的庄园住进了巴黎,而无须赘言,他居住的地方华丽程度绝对不下克拉斯的家。
由于在刚刚过去的**中坚定地站在了国王一边。克拉斯及其联盟地贵族并未收到清洗的影响。然而他们毕竟曾经支持过奥尔良公爵,这一点在聪慧而且记忆很好的国王心中可以算得上是一个污点,如果没有我地横空出世。怕是就算他们立下大功。也很难让国王对他们心存好感地吧?
孔代的夫人把我们迎进了宴会厅。虽然我并没有贵族的爵位,但是我在国王面前毫不逊色的影响力却是任何人都不能忽视的,而且托那个莫名其妙的流言的福,现在孔代家地人可是对我热络至极,看得起他地贵族眼热不已。
我却很难高兴得起来,尤其是在知道孔代很难嚣张几年的情形下,如果我无法推辞他们地热情。那最好还是早些离开法国。以免受到池鱼之殃。
孔代的夫人是个高挑地女士,颧骨高高耸起。眼窝有些深陷,看上去有点渗人。不过她的出身和地位完美弥补了相貌上的缺陷。围在她身边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总理夫人、公爵夫人,不论哪一个称呼都是荣耀至极。
她实在是太忙了,以至于我还没能跟她多说上两句就被人挤到了一边去。对此我倒是心存感激,托那些人的福,或许今天晚上会比较轻松。
我拿起一杯酒,在康熙身边那么多年,酒量再差也该练出来了,此时小小一杯葡萄酒还不妨在我眼里。
“亲爱的安琪儿夫人,终于又见到您了!”老朋友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我笑呵呵地转过头去,看着一身礼服而显得英俊挺拔的麦拉,说道:“麦拉先生,您说小了,我们不是两个月前才分别的吗?”
他举了举杯,邀我共饮,然后才笑道:“你们中国人不是有句话吗?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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