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是又如何呢?
拥抱孤独的心哭泣的夜
后悔 按捺不住而流下的眼泪
云守雾守雨守,甚至门外顾问跟那两个年轻机械师,跟他也是一样的。他们都不说出口,只要他们任何一个人佔有了泽田纲吉平衡就会被打破。
所以狱寺隼人没作他想,一心只要守在泽田纲吉身边保护着十代目就好了。
他是打算陪伴泽田纲吉到自己生命完结的,虽然这有点不切实际。
他本来以为能这样下去,终老。
假如十代目因不安而快挫败的话
那些黑暗我会全部破坏掉
他不想让血腥沾污泽田纲吉的手,更不想看到十代目自责的表情。
但无论他怎样做,密集地接任务,击倒一个又一个敌人和敌对家族,自从做黑手党以来出现在十代目面上的忧伤却不动摇,而且还越加沉重。
他是多么想回到那个他们在并盛每天吵吵闹闹的时代。
不止一次,他为自己的无力而忿然。
一直奔走下去直至十代目的梦想实现为止
以右手的身份战斗下去
有时候睡不着时他会走到黑漆漆大厅,摊在沙发上颓废地看着天花板。
偶然十代目睡不着时也会出来碰见他,然后十代目会唱那首他在并盛时教会他的意大利童谣给他听哄他睡,那是他觉得最幸福的事。
他想泽田纲吉一定是世上最善良的首领。
信任着首领的魂魄感受着首领的使命
藏在瞳孔深处的光芒与意志也全部转化成我的勇气与力量吧
然后那一场在大雨中的战役发生了。
那是一场令他最爱的首领中幻术倒地不起的战斗。
不是把十代目困在虚假的幻觉中,又是把十代目困在现实的可怕幻术。
『接受我的诅咒吧!哈哈哈…永远也不要醒来好了!』
『永远留在那个令你痛不欲生的场景吧彭哥列十代首领!』那人这样猖狂的说道。
狱寺隼人忍着痛把头转向十代目的方向,他看到地上的泽田纲吉的额头的汗水跟血已溷浊,他很想很想用手帕拭去那些汗和血,只是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动半分,馀下的只有巨痛。
唯独十代目不可以死。
这是他支持到现在的理由。
「十代目………纲……纲……」
凌乱的呼吸间,只有入气少出气多,他知道自己说不定大限将至就这样完蛋。
他已经意识朦胧。
却一遍又一遍地唤着应当熟悉口中却很陌生的名字。
十代目的心假如快崩溃似的话
希望他察觉到有我在身边
像是听到狱寺的呼唤,泽田纲吉奇蹟地转醒,瞳孔却只是没有焦距地看着天空,眼泪不住地流出,乾涸的嘴唇被雨水打溼,抖动着不知在低声唸唸有词些什么,重伤的身驱软软地瘫着瓦砾上。
然后旁边的云守摇摇晃晃地爬起来,靠柱子支撑着身体,浑身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血水。
「泽田纲吉……你敢死的话……我们以后也不会再见面……」
没想到云雀恭弥伤得最重还有力气站起来,要是身为十代目的右腕的他却站不起来怎么行。
这样想着,狱寺隼人也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惜的是始终无果。
灼热的炸药和绝对不动摇的忠诚
我要完成岚守护者的使命
狱寺已经被雨水打得全身几乎都没有了知觉,看着泽田纲吉的伤口一直流血不止他慌了。
这样下来十代目必死无疑。
坏掉的通话器只在耳边发出沙沙的声音,他气急敢坏地想大声嘶叫缓兵,声音却早已沙哑得不成样子,连多说一个字都无法做到。
这个时候耳边的的通话器却传出山本变得低沉的声音,向总部对话。
『我们在B3区地下…快来……咔…』通话器又突然没有了声音。
那个山本武该不会这样死掉了吧?
那刚才的不就是遗言了……
狱寺隼人脑海中现在闪起了以前的片段,像走马灯一样播放自己的人生。那个早已遥远的时代和国度是他一生最开心的日子,那时候为了十代目面上的笑靥,年少的他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再也不要做黑手党了…回去吧……好吗……
他看着濒死的泽田纲吉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只有泪在流。
即使这个天空的前路 有什么在阻碍
我什么时候也会一直守护下去啊
这裡只有六道骸还在跟那个人战斗着没有倒下,想来也应该是同为幻术士,意志力让他不能就这样输掉。何况伤了十代目,狱寺觉得骸是不会放过那个人的。
只是那个六道骸也是伤痕累累了。
难道全员都要命丧于此?
看着没有全身上下几乎没有完好的一片肉的蓝髮男子身后赶到的里包恩等人。鼻息间闻到的都尽是腥味,他已看不清事物,狱寺隼人终于支持不住,堕入那无边无际的黑暗。
连再继续怀念多一会从前的时间也没有。
即使我的身驱有了尽头的一刻
也一定要燃烧下去呢十代目的火炎
那一刻他想着,如果十代目还是没有得救的话,他一定没有颜面在九泉下见十代目的。
【狱寺特别篇…-完结】
特别篇之山本武
山本武特别篇 雨樱花
泽田纲吉,跟他是由中学开始认识的。
第一次看见他时,山本武就有种特别感觉,会跟这个人一起玩一个很久很久的游戏。
然后泽田纲吉这个名字就烙在他青春时代一个重要的位置上。
现在想起来那真是他人生中最正确的决定。
山本武喜欢棒球,是一个运动神经特别发达的青少年,而且深受不少女生的欢迎,一点都不像泽田纲吉那样什麽运动都玩不好,众人一直都很奇怪为什麽山本会跟废柴阿纲做朋友。私底下他是觉得没有人有资格说泽田纲吉的坏话,于是他背着阿纲他对那些讨厌的人做了不少坏事进行再教育。
每次只要想到要是有一天被阿纲发现了这些事的话,他就会忍不住笑,没心没肺地笑。他实在很不好奇阿纲知道他不像表面那麽纯良会有什麽反应。
傻傻地微笑表情却无法言语
偷偷的像是记忆了幸福的相机
他觉得泽田纲吉是个很温和的人,跟他在一起时也不是很多话的类型,两人独处时他会很放鬆很舒服,所以他很喜欢跟阿纲独处,什麽都不用顾虑。直到后来那个叫做狱寺隼人的外国少年到来了,二人世界变成了热闹的三人行。
山本武心中还是有点恼狱寺夺走自己跟纲吉的独处时间,但看到阿纲的笑容多了他是很恩慰的。不过这也难阻他对狱寺使坏,像是故意激怒狱寺使他陷入暴走边缘和不经意地把阿纲圈在臂间满足自己的佔有慾。
对,他就是如此黑心肝的人。
但只要阿纲高兴就好…他可以寛宏大量地不太计较失去了的独处时间……
(谜:明明很计较吧你…!)
里包恩,狱寺他们先后来到阿纲的生活中,扰乱了本该平静的生活。
他一直在阿纲的身边,看着跟阿纲收变得熟悉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像真正的家族般相处──
黑手党游戏就是在那时无人察觉的情况下开始的吧。
雨后落下一地的忧伤溶化偷偷想你的伪装
落叶排成思念的形状我撑着伞 不去看
他喜欢棒球,但阿纲在他心中的分量远远比棒球高很多很多。于是他选择了捨弃棒球握紧手中的剑,去保护重要的人。担当雨之守护者不容易,在意大利的时候就算是山本武也经常在训练中尝尽挫败的滋味。
那时候只有阿纲的琴声是他唯一的慰藉。
不能说出口的感情在胸口翻滚,灼热的感觉蔓延到喉间。
但他不能冒险去对阿纲诉说自己有多麽的在意他。
樱花飘落背后的幽雅藏着一句说不出的话
只有偶尔迴盪在彭哥列宅院的钢琴声叫他舒缓了神经,安静地细味阿纲弹出的每一个音符。他想里包恩坚持让阿纲在那个年龄学钢琴不是错误的决定,没想到阿纲原来真的很有这方面的天分,而且只有阿纲的琴声能安抚他躁动的心。
『呐,阿武,你想听什麽曲子呢?』
『我当然要听阿纲你最喜欢的曲子啊!』
窗外吹着无语的牵挂轻轻吹动我头髮
如此的爱你
那天泽田纲吉弹给他听曲子的是他没听过阿纲练琴时弹的,有点轻快旋律却不快乐。
阿纲说那首乐曲的名字叫做,忘却的悲伤。
『啊哈哈,阿纲想要把悲伤都忘掉吗?』
他笑着问,心痛如姣。
泽田纲吉的手指轻轻抚过他下巴的伤疤不语,沉淀的金色眼眸中是连他也没法轻鬆安慰的内疚。
花刺痛的伤我不想抵抗
该要如何学会隐藏
真不愿意让这神色停在阿纲的眼中呢,明明这些沉重都是最不适合阿纲的。
只是他无能为力,如果可以,他希望把所有不好的黑暗回忆从阿纲的脑中都消除。
他苦思要怎样做才能挽回以前的泽田纲吉。
轻轻地呼吸身边有你的空气
我还记得你说樱花很美丽
「这个任务完了后,我们回日本吧,阿纲。」
「还可以正好赶上樱花开的季节呢!」
「阿纲,我们以后也不要回来意大利了…呐,你觉得呢?」
「啊哈哈,乾脆这样退休吧!」
以后平平安安地永远在一起吧。
墨色的头髮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光辉,山本武像是回到那个天真的年代般用开玩笑的口吻说话。
但他是认真的,他自己知道,阿纲也知道。
泽田纲吉笑了,轻轻点头却背着千斤重。
那是阿纲独有的完美假笑。
能这麽简单顺利的话变回普通人的话,他们就不是彭哥列的所谓核心了。但能像孩童的戏言般,说着自己所盼着的成真一样,对他们来说其实也是乐事。
只是山本武是认真的,这次“首领”的重要任务完结,他就要把“泽田纲吉”带走。
不放弃心中刻下了永远爱你
你说我和你 都为了此刻而着迷
那场任务比他想像中凶险得多,在总部等着的他一小时内听到三则埋伏点被破的坏消息。不理入江正一的劝阻,还没有到最佳时机他就出发支援。途中通话器传来的都是使他沉不住气的打斗声,心很溷乱,对用剑的人来说这是大忌他却无法想那麽多。他只想知道阿纲是否平安,其他人在他心中其实都是无关紧要。他到达后看见B1跟B2区的建筑物已经完全损毁。这次出任务的守护者三名,包括岚守在内还有云守雾守。
──啊啊,可能这只是狱寺破坏的吧。
山本武在心中安慰自己尽量不向坏方面想,雨声令他开始感到不能思考。
四周的景象有种很绝望的气息,了无生机,只有数之不尽的瓦砾和机械残骸,天空阴霾无比只有大滴大滴的雨水掉下来。他也不管是否安全,跳上那断了一截的最高的建筑物俯视周围。
战场是活生生的人间炼狱,至少在他眼中是人间炼狱。B3区站着的人只有那个疯癫的术士和六道骸,竟然连云守都已经靠着牆坐地上无法动弹,更别说一旁躺着不知道还是否活着的岚守。如果狱寺死了的话,阿纲一定会很伤心的。观察一会确定岚守还有动静没有死透他终于恶劣地鬆一口气。
地上有很多倒下了的彭哥列部下,抿唇,山本武发誓一定要报这个仇。
突然云雀努力地站了起来,向着角落说着些什麽。
他不想看向角落,也不忍去看。他能感觉到阿纲就在那裡生死未卜。山本武知道要是自己看了的话,就会控制不了自己盲目地冲上去杀敌,毫无胜算。
「不能看…你不能看……那裡什麽都没有……没有阿纲…」
用颤抖的声线山本武努力催眠着自己要冷静,只是眼角馀光看到的褐色还是让他血都往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