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觉得那个人连背影都充斥着孤独和悲伤。
明明是不认识他的…为什麽看到他这个样子会觉得苦涩呢…真奇怪…
泽田纲吉默不作声地坐着,直到他听到琴声在教堂内回荡。果然是来弹琴的…
但这麽黑,如果不是很熟悉很熟悉的歌曲的话还是有点困难呢…
慢着…他现在这样算不算偷听?
琴声愈来愈弱,像是低泣一样,然后就突然地停下来了。说是突然是因为纲吉很清楚这首歌根本还没有弹完,那为什麽停下呢? 这个问题还是不要深究了,趁还没有被发现还是及早离开为妙,啊真烦恼啊,外面的雨还没停呢…跟脑中的思绪同步了,他站了起来,结果却因为躺得太久的关係一阵晕眩感涌上脑袋直觉告诉他有些很不妙的事情要发生了然而与此同时他的脚失平衡时跘了一下长椅脚不轻不重地发出一声足以令台上的人听到的噪音。
他很想笑,倒霉真的是一种病…
鞋子与地面相撞时发出的清晰脚步声慢慢移近,啊啊这裡一定时时有人打扫的吧听这声音就知道地面一尘不染为什麽自己这时候还有心情想这些啊靠。
又是一道闪电,这是第三道闪电。
来人的脸的确是近在咫尺,泽田纲吉打消了尖叫的打算。他看到深邃的五官,灰色像琉璃一样的眼珠正打量着他,对方是一个外国美少年,不用怀疑的事是他绝对是一个人类。其他修饰词形容词他通通不会,他唯一的感觉就是眼前这个人十分透明,彷彿随时化作虚无。
到底这一切是不是真实。
银髮少年把手抚上泽田纲吉的脸,眼中眩拥亩饔从啵凶呕衬睢⒋磴怠⑽玛印⒒褂泻芏嘣筇锔偌床欢亩鳌8偌械悴恢耄蛔跃醵脸鏊匠5目谕缝骸腹蓿俊顾低昙苑矫挥蟹从醯米约河械阆缘煤艽溃限蔚厍攘肆缴膊欢恼咀拧
「十代目……」
像是在唸一条最温柔的咒语一样,银髮的少年表情呆滞地缓缓读出这三个字。
TBC。
03。
「啊咧…我刚才有说什麽吗…」他轻触自己的唇疑惑地问。
刚才只是一场梦。
像是恢复神智清明一般,银髮少年转眼间戏剧性地改变了一切在泽田纲吉心中的第一印象,带着不善的表情和语气质问:「你这傢伙,是谁!?为什麽出现在这裡?!是幽灵!?」
被吼那一刻泽田纲吉甚至怀疑过刚才的事只是幻觉或者刚才叫自己十代目的人跟面前这个怪人是两个人,但他能肯定的是对方一步都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视线所以后者被推翻了。再者当下先为自己解释出现在旧教堂的理由是最重要的事。
而且为什麽被说是幽灵的人是我啊怎麽看最可疑的人明明就是你!
──泽田纲吉忍不住在心里悲凉地吐槽。
「啊哈哈……」无奈地继续乾笑着,他是很努力想给对方表达善意的,只是对方能否接收是另一回事了,他慌忙开始解释:「事情是这样的今天下午我在这裡躲雨时不小心睡着了我,我刚醒来走出去…我什麽也没有听见,我…我并没有别的意图我可以走了吗…?」
到底为什麽要口吃和心虚啊明明什麽坏事都没有做!但被人这着揪住衣领用审视的目光打量,自己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等着被教训,在这种似曾相识的场景却不禁紧张了起来,咦?似曾相识?他不记得自己曾被人这麽粗暴地对待过啊……并盛……并盛中学。
「你‘我我我我我’得有完没完啊白痴!你大脑表达句子好好说话的部分被狗吃掉了吗?!」不知道为什麽他就是觉得这个矮人一截的男生令他很不爽,就是看他不顺眼,虽然他的确没做错什麽但还是难以抑制地抗拒和发出敌意。甚至令他骄傲的优良教养言行举止全部扫地,明明是个毫不相关的路人甲。
并盛……并盛中学
对,是并盛中学没错。
有什麽东西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关键词就是并盛中学。这个词好像有种既陌生又熟悉得不得了的感觉,强烈地提醒着泽田纲吉某些东西。并盛中学是他在日本时读的中学没错,还有山本和狱…咦?刚刚他觉得自己好像又想起了一些事,真奇怪,为什麽自己会对中学的回忆这麽模煳…明明才毕业一年,居然一点也想不起来…啊,现在几点啦…
「你发完呆了没有!?竟敢无视我…!」
就在狱寺气得捏他该死的红该死的疑惑该死的令他心跳加速的面额唤回少年的思绪时,泽田纲吉突然又如梦初醒一样大喊一声:「真是抱歉!我现在就消失!」吓得他僵在空气中的手收也不是捏也不是,尴尬至极。而纲吉心中所想的只有糟糕一词可以形容,看也没看那隻骨节分明拥有着修长手指的手正暴出一条条青筋,风一般掠过狱寺冲出门口。
惨了惨了!宿舍的门限啊!
一定进不了门啦呜呜呜!
「切,算了,反正今天…放你一马。」咬咬牙,银髮少年说道,用力地坐到长椅上洩恨。
(纲吉:那个,我并没有做错什麽吧…还有那麽用力PP不会痛麽?呃..当我没说。)
长椅上似乎还留着那个褐髮少年的残温,他眼尖地看到地上有一张这个音乐学院的学生証。
「哼,泽田纲吉吗,矮冬瓜连名字也白痴过人,我就大发慈悲明天把学生証好心还给你好了,还有事要谢谢你呢…但可别指望我会对你这个矮冬瓜说谢谢!」他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承弧度,把学生証塞进裤袋。
***
看着紧闭的宿舍门,泽田纲吉的头……对,又发痛了。
「拜託啦,里包恩先生,让我进去吧,我今天只是因为迷路所以迟了回来…」
「啧,是吗。」对讲机传来冷冷的答覆,透过机械发出的声音变得更加不含暖意,殊不知里包恩正在玩味地看着闭路电视的画面,欣赏少年的窘态。心中暗暗用不近人情,恶魔,冷血,过分等词语骂了里包恩N次,终于泽田纲吉还是得放软声音求里包恩放他进去:「就这麽一次好不好…里包恩先生是个好人来的啊…」好个屁!
「不好,你今晚就将就一下找个乾爽的草地睡吧。」
今天下了一整天的雨你让我找什麽地方睡啊…|||
「哈哈,里包恩先生你也还没睡啊,你在跟谁说话呢?」
对讲机中传出山本的声音,有如救世主的歌声一样出现在泽田纲吉耳边,刹那间他的眼睛中亮起了希望的火焰。加油!山本!我今晚能不能睡觉就看你的表现了!(这是什麽台词…)
「山本武,你来干嘛,我不是放了个閒人免进的告示在那边麽,你眼睛不好?」
「怎麽能说我是閒人呢,里包恩先生,我订的卡布奇诺昨天送来了,正把这一箱拿来给你呢。」听着那轻快得像是在谈再也普通不过的事情的语调,泽田纲吉下意识地知道山本现在一定是在笑着的,一箱卡布奇诺……想到这裡他又轻叹了一口气,自己欠山本的人情都多到数不完了,现在又要加一箱卡布奇诺。
「唔,放下吧,真是多谢了。蠢纲,你可以进来了,明天打扫大厅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怎麽又叫我蠢纲……唉…好啦我知道了,快开门吧,好冷。」
走进大厅,虽然已经住上一段日子泽田纲吉还是不习惯那金碧辉煌,这裡真的是给‘穷学生’预备的宿舍吗?简直就是别墅啦!而且全校只有不到十人住在这裡…太奢侈了!真是太奢侈了!
「今天谢谢你呢,山本…」泽田纲吉脑中不断迴响的是『一箱卡布奇诺…一箱卡布奇诺…』。
「还没吃过晚饭吧阿纲,我今天准备了寿司哦!」
「啊?真的?太好了,好久没吃过山本做的寿司了!」
听到有寿司吃,少年不自觉挂上笑容,欣喜地回答。
「什麽?我以前有做过寿司给阿纲吃吗?」
「没有吗?…好像是没有…又好像有…」泽田纲吉皱着眉头深思这个问题。在他脑海中的印象中是有吃过的,很多好朋友聚在一起吃寿司,他甚至记得山本做的寿司的味道,但是山本事实上却没有做过寿司给他吃…?
「哈哈,算了别想了,快吃吧,一定饿了吧!」
「嗯!」
今天,泽田纲吉不止发现自己的记忆力非常不好,运气也是超乎常人的差,而且神经有错乱的迹象。但明天等着他的,还有更多的磨难与怪人……
TBC。
04。
早晨暖和的阳光照射到面上,总能令人心神畅快疲惫全消。所以当泽田纲吉走进校门前他的心情一直都是如太阳般好,只是世事无常,在泽田纲吉身上的世事当然会变得更加无常不幸。简单来说,他看到了校门前站着一个貌似是冲着他来的人,附带一脸的不耐烦地咬住烟。很不巧的是他认得这个人的。
「怎麽了,阿纲?」山本见纲吉有点不妥,出声提醒,好端端的竟然呆了。泽田纲吉摇摇头,心中千盼望万祈求对方不是来寻自己的,昨天只是不小心听到了他弹琴而已,不用杀人灭口吧,咦,杀人灭口?抛开心中那些有的没的,他低下头站在山本旁边拼命拉山本赶快进学院。
然后很遗憾地,在泽田纲吉进去学院前一秒,就听到了那把略为沙哑的声音叫住他:「喂!你等等…」然后泽田纲吉就原因不明地下意识拔腿就跑,用九秒九的速度拉着山本一直横冲直撞头也不回。
「我只是想把学生証还你而已啊!可恶!这泽田纲吉…」
***
泽田纲吉跑累了见对方没追来在鬆一口气,坐在树下的长椅休息。
「啊哈哈,阿纲在玩什麽游戏吗?私奔游戏?」结果他的友人还不知道状况地开玩笑。
『山本君你想怎麽想就怎麽想吧我也不知怎麽解释,唉。」泽田纲吉看着周边的景色,发现自己好巧不巧地跑到第一节课的教室,终于走对路的喜悦情绪还没佔领心头时他的友人又说:「啊,我知道了,一定是在晨跑对吧,阿纲!我们用了多三倍的路程走来这裡呢!啊哈哈!」
顿时狠狠地挫折了某路痴。
「是这样吗………呃…快点进去吧。」
推开那古典的大门,两人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等待课堂开始,上课前的教室是总是很吵闹的,跟中学那时有得一拼……纲吉突然又什麽也想不到了,脑袋呈现短暂的空白,刚想开口问山本中学时期的事,传说中的新老师就进来了…
突然一股冷气和杀气迎面而来,全部人都闭上了嘴巴鸡皮疙瘩,明明这裡有暖气的啊为什麽会这麽冷…只见那穿着和服的男人走上讲台放下教科书同用具,锐利的凤眼往下一扫,全员结冰,他似乎很满意这个气氛和效果,他冷笑着看向这些人,那样子就像是───训导主任。
他勾起嘴角说:「我的名字是,云雀恭弥,日本人。」待他说完,台下还是静得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清楚,他未得到理想中的回应,似乎有点不快,又补充道:「你们可以叫我做云雀老师。」言下之意呼之欲出。
「云雀老师好。」
台下的同学一致有默契地说道,就怕说晚一秒会小命不保活活冰死。
他满意地点头:「我是你们的讨论课老师,不过上我的课得有少量规矩要遵守。」
台下都屏息以待,只有泽田纲吉看着台上那个人失神。
他记得这个人。
这是他中学的风纪委员长,就算他把中学的事忘光了也决不会忘了的恶鬼委员长!讨厌群聚,整天带领不良少年组成的风纪队到处收保护费……并盛町的恶梦,为什麽他会来维也纳啊啊啊───
「第一,跟你的左右邻座至少保持一米距离。第二,虽然现在是讨论课但我不会允许你们说话,除非得到我的批准。第三,回答不了我问题的人………咬杀!」云雀恭弥亮出他袖子里闪亮得很的浮萍拐,彷彿要证实他说的不是开玩笑。
泽田纲吉的脑袋“嗡”地一声死机了,分辨古典音乐派别和时期正正就是他永远也改不了的弱点,要是不幸被他点名叫回答问题答不出…天啊,绝对死无葬身之地,妈妈,儿子不孝啊啊───
就在这个时候,教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