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们的记忆也消除了,在适当的时候才让他们想起来。但云雀那傢伙真是变态啊,刚见到面就马上想起来了,骸你也是呢…」
狱寺不忿,自己竟然是最后几天才想起来的,而且之前自己对十代目做了那麽粗鲁的事……
「啊啊啊啊我要切腹……!我完全没资格当右腕!」
「冷静点啊,隼人…」泽田纲吉皱眉,他知道这两个人说的都是真的,他的确在这边做梦时看到过可怕的场景,那是非常震撼他的画面…
他用微微颤慄的声音问着要怎样做才能解除那个咀咒,或者应该问──
真的能解吗?现在只剩一天……
六道骸咬了咬唇偏过头不看他,连狱寺也低下了眼帘,泽田纲吉见此心下感到更加的不妙。
「其实现在已经被云雀解除了一半,接下来就看你自己了,蠢纲。你还会拒绝相信现实吗?」
***
解除咀咒的方法只有“相信”。
你诚实面对守护者殉职的事实,就是解咒唯一的方法。
醒来,你要面对的是最爱的人们死去的事实,不醒来,死的人就是你。
好好表演一场好戏给我看吧,彭哥列首领…
TBC。
14。
琴键间的秘密14。
对。
那不是梦。
「里包恩……」如果是别的事,现在的泽田纲吉决不会这麽婆婆妈妈地拖拉,更何况是关乎自己性命的事。“现实”到底是怎麽回事?超直觉告诉他绝对不能好奇甚至知道整件事,但内心又在激烈地挣扎着要他看清真相。
…不能继续不知道吗?虽然想这样说,但泽田纲吉知道这麽任性的说话只会带来麻烦。如果事情如里包恩所说的那麽严重,这样下去的话大家一定会很担心他。
「我明白了,大家不用担心我的……我保证马上就会想起“现实”。」泽田纲吉勉强一笑,自己也不清楚要想起什麽,却还是许下了诺言。没有诺言的话恐怕自己是不可能有心力去支撑做到的。
「但你看起来完全不像那回事呢。算了,我会去上天祈求不要让你受太多苦才挂掉的。」帽子的阴影覆盖了他的眼睛,那个总是对泽田纲吉使用暴力的男子讽刺几句就一脚把纲吉踹到两米远也毫无罪恶感:「到你们出场的时间了。」
少年吃痛地缩起小腿叫了一声,无可奈何地回望那不知何时起已长得比他高的身影。
「蠢纲,快去。」
那个男子转过身走向出口回去他该待的观众席,只留给泽田纲吉那总是不甚坦率的背影。
明明很担心,还要装作一脸不在乎,里包恩总是……
有那麽一瞬间少年因为自己家教的暴力行为感到了窝心。
然后当他想起某天骸说他是超级M时,泽田纲吉的脸又拉下来……
啊,为什麽总是想起无关重要又很讨厌的东西。
「彭哥列你干嘛突然瞪我啊……」
「还不是因为你老是擅自曲解我的说话……啊!快出场!」
***
在灯光还没有暗下来时,泽田纲吉第一眼看见的是坐在前排的山本跟里包恩。前者是笑着对他比姆指而后者只是没有表情地看着前方不知在想什麽,还是那般莫测高深的样子。
『没有变啊……不管是以前、抑或是现在。』
他相信的是自己与珍惜的人缔结一生的缘分,唯独这个,无论发生什麽事也不会变。
在台上,灯光完全的笼罩下他完全看不见台下没有灯照亮的人,也听不见一丝杂音。身旁俊美得不像凡人的六道骸静静地看着他,海蓝跟绯红色的眼瞳神奇地把他原本不安的心渐渐安抚下来。
默契的眼神交流过后,两人合拍地开始了弹奏匈牙利舞曲,经过那一次又一次的练习他们的合奏明显改善了很多,起码不会完全因为风格不同而合不来。
跳跃的音乐,明明是很高兴的。泽田纲吉不明自己为什麽无法呼吸,像是被捏紧了咽喉。
决定好了吗。
是你死,还是那几个守护者死?
拍子开始絮乱,纲吉胡乱地弹着脑海中的匈牙利舞曲,心中一阵翻滚无法集中。这首歌到了中段时已经是被他弹得惨不忍睹,旁边的骸没有停下手的动作担心地看着情况不对的泽田纲吉。
只见少年的面色愈来愈差,像是在强忍什麽地咬住了唇,手也僵硬起来。
『手指……抽筋……』泽田纲吉做着口型说。
通常抽筋的手指已经痛得不能伸直,何况用抽筋的手弹琴更是天方夜谭,但纲吉的动作还是没有停下,虽然整首歌已经是断断续续。六道骸惊异地站了起来也不管自己该弹的部分,只是紧紧捏住了泽田纲吉的左手不让他继续弹。
右手单音断续地继续响起。
「够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彭哥列……」
蓝宝石般的瞳孔看着少年那隻不灵活的右手还在继续弹,渐渐出现了愠色,他一点也不想看到泽田纲吉这样自我折磨,怒斥道:「我叫你别再弹了!」纲吉像是听不到一样咬紧牙关继续动作,见此他将泽田纲吉的右手拨离黑白键并捏住不放。
会场的观众、主持人通通都化作雾气消失,观众席上只剩几个熟悉的面孔在。
入江正一,斯帕纳,山本武,狱寺隼人,里包恩。
云雀恭弥只是站在第五行左右的位置默不作声地远远看着。
琴声终于停了,少年的眼中蓄满了水。
六道骸眸中的愠色退去,怜惜地摸着泽田纲吉褐色的柔软髮丝低喃安慰的说话。
「你想起了吗?感到痛苦的话,就哭出来吧……」
泽田纲吉并没有哭,只是定定地看着黑白相间的琴键。
「……还是说现实中大家也死了?」他平静地说道。
「你们说,如果今天我还不接受现实就会死,可是我知道接受现实的话你们也不会在我身边…你们说,这不是普通靠意志力和时间就能打破的幻术,而是咀咒,我知道大家是为我着想,才来到这个世界帮助我的。对不起呢,如果“现实”是残酷的要把你们由我身边带走,我宁可死也不会妥协……」
勉强地一笑,纲吉把手由六道骸冰凉的手中缓缓抽出,重叠着放在膝上。
「如果诅咒应验了的话,就让我们的灵魂永远留在这个虚幻的世界中吧,好吗?」
台下的入江正一激动地站了起来。
「别再说傻话了,那是不可能的!既然都想起来了就快点离开这个世界,这不是你该留的地方…!六道,你还不快把泽田君送回现实!」
斯帕纳纳闷地斜眼看了一眼入江正一,说:「关于这个“咀咒”我们所知的资料极为有限…即使现在把灵魂送回身体,彭哥列也未必逃过一劫,谁也不知道今天将会发生什麽事…」
「那该怎麽办?狱寺和山本的身体都还在假死状态啊,那个可怕委员长也好像…总之已经等不及了!虽然放了在冰室但昨天竟然开始腐朽,但再拖下去身体的机能就会……啊啊啊啊烦死人了──」入江正一抓着自己本来就乱的头髮气得用力坐到椅子上。
六道骸看着那个倔强的少年,摆出他认为最有说服力的微笑。
「不怕,大家的身体没事的,我已经把那两个傢伙的各部分接好且实体化了,怎麽会有事呢…」
教他如何说出口。
那个不祥的诅咒,最大可能是像双刃剑一样的东西。
「真的?」泽田纲吉问,眼中似是不太相信。
山本武不知什麽时候已经移动到泽田纲吉的三步之外,奇怪的是他在笑着,一如往常。
「阿纲,我们的灵魂能进入这个空间并且逗留,也是因为骸的轮迴眼帮助,但这不是永恆的,你要知道所有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所以,你快点回去吧!大家也会一起回去的啊,你胡思乱想什麽呢?」
他一直认为山本总是带着令人放心的特质的乐天笑容,始终染着看不见的阴影。而泽田纲吉此刻再次看见了笑容中的那份沉重,于是他知道了山本武在说谎。
泽田纲吉摇摇头。
守护者跟首领,其中一方活着,另外那四个跟他交手的人就会死亡…吗。
云雀恭弥肯定若他如实把猜测说出来的话,那麽泽田纲吉绝对会抵死不回现实。
「真是任性呐。」他说,走到前排也不管是否破了不群聚的原则。
「这样好吗?你这样做大家都活不了的。」
纲吉双手重重拍到钢琴上,眼中已经佈满红丝,不和谐的撞音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别要再骗我了!大家都在隐瞒些什麽吧…?如果你们认为这样是在保护我就大错特错了!我想要知道的是真实,不是知道骗人的话!我想确定我回去后,你们是否平安无事!!仅此而已……!」
那双本来只是半睁的凤眼惊奇地睁大。他已经好久没看到草食动物发飙,自从正式当上首领就变得愈来愈温柔,除了因为修理费而发火以外基本上都十分随和,像这样对他们大吼还是第一次。
「先不说一隻脚跨过鬼门关的狱寺隼人还有晕过去的山本武两人都突然进入了假死状态,就算是我……也在那个战斗二十四小时后离奇地陷入了全身瘫软昏迷不醒。但就算是这样,你也不得不回去现实。」
(谜:为什麽跳过凤梨的状况啊…)(18:我就是不想让纲知道只有那死水果没事。)
见云雀恭弥竟然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入江正一只有气炸的份。
『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纲吉君还怎麽可能会合作啊!』
「……我答应你。」
少年的眼神清澈透明,就这样,直直地看向云雀恭弥。他愿意答应回去现实世界,除了因为云雀是他一直以来最信任的守护者,他说的话特别有说服力,也因为知道大家还没死透而鬆一口气。
诶──骗人的吧?!完全没有想过事情会突然发展成这样,小正惊愕得下巴几乎掉地上去,倒是他身旁的斯帕纳半点不惊讶一副我早料到的样子。
『果然不能少看云守──超强大的情敌啊啊啊!』入江正一托眼镜时偷瞄了一眼几步外的云雀。
「但我有个条件。」
泽田纲吉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一直不说话的里包恩,乾咳两声。
「蠢纲,什麽条件?」
你们一个都不能有事,就算真的出了什麽事…
不管用什麽方式,也要再次…跟我相遇。
「这个没有人能答应你。」
「骸,现在就动手。」
「里包恩!!」
「不要命令我啊,顾问先生……能命令我的只有一个人……」
刚想站起来,泽田纲吉已经发现自己像是被一种看不见的力量禁锢着,回头,他看见六道骸拿着三叉戟,他想叫唤骸的名字却无法发声。他想问为什麽要现在,明明他还没有把想说的话都说完。泽田纲吉看着三叉戟刺穿自己的胸口,彷彿间好像听得见狱寺在大声喊他十代目,力竭声嘶。
像是那天一样。那天的狱寺也在叫着“十代目”。
只是那时他什麽也做不了,他动不了,也说不出话,跟现在也很是相似,动不了,阻止不了。
『能答应你的是,如果大家都没有事的话,就一起回去日本吧。』
『大家都别做黑手党了…』
沉没于在光中,泽田纲吉不确定那是不是自己的幻听,那是里包恩的声音。
他努力地想张开眼睛,只是强光逼使他的身体闭上眼帘。
他很想再多看一眼,一眼就好,想看看大家的脸。
『再见,阿纲。』
山本…不要说再见啊。
这样的话,不就有了分离的感觉吗…
TBC。
云雀恭弥特别篇
但很多东西由泽田纲吉进入他的生命后一点点地在改变。
他有了一个弱点。
无法放任不管的草食动物。
──那是他自以为很中肯的评价。
明明是弱小得他也都懒得去咬杀的存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愈来愈强。
然后他决定加入了彭哥列,口头理由是他想看看泽田纲吉能成长到什麽程度。
※
云雀恭弥看着那个疯疯癫癫的术士,本以为这个半调子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