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奈愉悦地轻跳起来,打着小圈子。举起双手来,笑着的她十分可爱。
看着简直像个孩子似的姐姐,弦一郎也不禁小小地笑了一下,没有阻止她这样的举动。
一路上,气氛都很活跃。
回到家中,已经是黄昏了。
一进门,等候多时的己怯便迎然而上,走到弦一郎面前,微微弯腰:“二少爷,老爷在房间里等你。”
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弦一郎转头对夏奈说:“姐,你先回房去吧,我待会在过去。”说完,捋了一下额前的散发。
虽有些不情愿,但也不能怎么样,夏奈只好应声说好。
来到父亲的房间,墙壁通体成蓝色,显得简洁大方。
走进室内,弦一郎望向坐在浅灰沙发上的男人。这是他的父亲。真田义久。
抬眼望去,男人有着一张硬朗英俊的面庞,和锐利的眼睛。披散的黑色发丝垂及肩,刻露出一种洒脱和不羁。
男人开口:“弦一郎。”
“是,父亲。有什么事情么?”
坐在沙发上男人眼中有些失落。十年了,还是这样么。依旧是这么冷淡。为什么只对我这样呢。只是因为那个女人么。只是为了那个铃木清子么。她只不过是一个生下你的女人罢了,她甚至都把你抛给我了。为什么你还如此在意。这十年来,都是我在照顾你不是么。
心里的思绪流转万千,终是化为一阵叹息。
“弦一郎。”
“是,父亲。”
“弦一郎。”
“……”不再开口,弦一郎直视着父亲,没有退缩。从来没有。
静静地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少年,真田义久有些走神。他想起刚开始见到弦一郎的时候,他想起自己和弦一郎独处的时候,他想起以前帮弦一郎洗澡时他会害羞得打自己的时候……
看着他不再说话,看着他就这样沉默地站立着。义久有些自嘲。他在希望什么呢。弦一郎从来都是讨厌自己的,不是么。没有人能比他更清楚了。那种,被弦一郎讨厌的感觉。真的是,就像要进到地狱去了一样……
或许,在自己看来是美好的回忆,在弦一郎眼里,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吧。也许甚至早已经忘记了吧。对于自己这个抛弃他亲爱的母亲的父亲来说。自己是多余的吧。
“没事了,你下去吧。”良久,寂静的房间内才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
微微点头,弦一郎道:“是,父亲。”
只是三个字,却刺痛了沙发上的男人。
弦一郎,你在讨厌我么?
“咔——”是关门的声音。
哼!不管你是如何,我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无论如何,今生,你是我的,下辈子,你也还得是我的。
微眯的眼睛透露出危险。
“弦一郎……”他低声呢喃。
他真田义久,从来都不是只会呆在原地默默等待的废物!
已经忍不下去了么,弦一郎,知道了这一切你又会怎样呢?
一开始就站在门外的夏奈冷笑。
父亲父亲啊,我还以为你能忍多久,没想到这么快就已经按耐不住了。
在弦一郎出门之前便早早地闪进黑色墙角里,笼下的阴影罩住了夏奈,不会让弦一郎发觉。望着眼前的身影转身轻走,稳健的步伐却流露出几道风姿与淡逸。紧紧地盯着那抹淡定的身形。夏奈眼中闪现出不可抑制的疯狂。
弦一郎,我是不是,也该早点下手了呢。
已经有很多人都忍不住了啊。
一改往日在弦一郎面前撒娇淘气的邻家女孩形象,此刻的夏奈充斥着只属于黑夜的阴暗。
“呵呵……”她妩媚地像专门下界引诱男人的魔女。
“我决不会让任何人夺走你的。谁也不可以!”她说。
真田夏奈,从来都不是那个弦一郎眼中的调皮的单纯姐姐,她只是不想,不想让弦一郎看到她身上的黑暗而已。如果可以,夏奈也很想永远只是弦一郎的单纯姐姐。可是,她不喜欢,很不喜欢,有人来抢夺她的宝贵弟弟。她很不喜欢!
脸上闪过几丝阴冷,今天果然是不应该啊。不是早就知道卫门栀子和栗花落御海喜欢弦一郎的吗,怎么忘了就这么带他去。还有那个一入捱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还好,她们都没有太明显的举动。哼,今天的比赛如此卖力,也不过只是想在弦一郎面前表演吧。
啧!真是令人讨厌啊。
而什么都不知道的弦一郎正在向门外走去,正准备去姐姐的房间。
路过院内,弦一郎微微侧头,想看看前些天栀子前辈和御海前辈送给他的兰草还有杏花怎么样了。边走着,又想起,似乎上次捱伊前辈把她的金丝雀借放在他这儿,还没还呢。
欣赏着院内的风景,弦一郎的心情又微微起了头。
其实,他也并不是讨厌父亲,只是,弦一郎眼中划过几道悲伤,母亲的离开让他把一切的不甘和埋怨都间接地发泄在了父亲身上。虽然不明显,但弦一郎还是感到了心底的变化。每每看到父亲对他好的时候,他都会下意识地拒绝,然后一阵愧疚,更加抵抗着父亲莫名的温柔。这样的自己,让弦一郎感到深深地厌恶着,这样的自己,怎么配享受父亲的关怀。
想起父亲对待哥哥姐姐的态度,又想着自己,弦一郎的脑中不时地出现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向左边走去,弦一郎想去看看前年父亲让人栽种的樱花树,已经很久没去看过了吧。只是因为他的一句喜欢樱花,便去让人买了珍贵的梅护寺数珠挂樱来么。有时候,其实弦一郎有些看不懂父亲究竟在想些什么。
走近樱花树。
这棵樱花,弦一郎给它取名叫做夙缨。
抬眼望去,只见微凉的风吹得樱花瓣在空中飞舞旋转。
弦一郎却是一愣,那一刹那,他仿佛看见了天使。
一个人站在盛开的樱花树下。
他有着一头颇深的水紫色柔发,及肩微卷。一双满目柔意的同色眼眸,闪着幽幽的水光。俊俏的挺鼻,水润的红唇衬在白净细腻的瓜子脸上更显柔美。眼波流转,一阵说不出的魅惑人心。唇角勾起,露出万种风情。好一个美人!
抬起手,他接住一片樱花瓣,然后放在唇边轻吮。
高拔的身材,修长的体型,都在告诉弦一郎那人是个男孩。
但媚意的脸庞又让人忽略他的性别。眼中一闪,竟是突然间气势涌现,压向正不远处的弦一郎。竟是意外地霸气。看着那个虽是女相男身却气势凛然的紫发男孩。
弦一郎突然有些明悟。
这人,便是今后那个统领立海大网球部的部长,幸村精市么。
望着眼前的恍如天使的人。弦一郎有些复杂。
今年的樱花开得很旺盛呐,就一些命定好的事情,进展得不引人注意却又是如此地顺利。
那个精致的男孩走出樱花树,微微笑着。
他说:“你好,我是幸村精市。”
弦一郎回过神来,张口:“真田弦一郎。”
握手,然后松开,不长的时间。却令互相触碰的两个人心生异样。
有些惊讶,弦一郎回想起那只手,竟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细腻光洁。相反,指腹处有着一层厚厚的茧,还可以感觉得到粗糙的质感。
另一人,幸村精市也同样有些惊异,却不是对着弦一郎的手,而是……
看向站在眼前的弦一郎,精市浅紫色的眼里闪现几道不明的光亮。
弦一郎有点疑惑,不自觉地暗暗颤抖了一下。已经是今天第三次了,奇怪,今天明明不是很冷。凭弦一郎的体格,根本不可能会因此而感到冷。
难道是自己最近太放松了?果然,还是自己太大意了!
最后,弦一郎把这些异常归根到自己训练还不够加强。
而那片被精市亲吻过的樱花瓣则被他趁弦一郎微微走神的瞬间,塞进了弦一郎的手心里。
手中的异样使得弦一郎惊醒过来,暗骂自己大意,今天怎么总是走神。
看着手里的樱花瓣,弦一郎带着询问的眼神望向精市,却换来对方的轻笑:“呵呵,这还不知道么?因为我看上弦一郎啦,所以拿樱花来做定情信物啊。将来弦一郎得当我的妻子哦!”
微微皱眉,弦一郎想告诉那个有着柔紫色发丝的男孩不要开玩笑了,却被轻易忽视了,他继续说着:“那这样的话,弦一郎是不是也得给我一件东西呢,作为交换……”
弦一郎张开嘴,他想告诉对方,玩笑开过了。但却被趁机而入,耳畔只传来一阵低语:“我收下了。”
原本还有些不明白的弦一郎在幸村精市将嘴唇贴上来的时候瞬间领悟。
因为嘴巴是张开的,所以很容易便被掠夺池城。伸进来的舌头一开始还只是略带温柔地探索着。但,弦一郎又怎会是那种被人轻易掌控的男人。
一个回旋踢,本以为会轻易撂倒对方,却精市反制住,从头到尾,他们的唇还紧紧贴在一起。
弦一郎不是那种男人。但是幸村精市却是那种轻易就掌控别人的人。
更何况,幸村精市是将来的立海大部长,而你是副部长。他是管你也是绝对能管住你的人。
所以,弦一郎,你注定会输。
没有那最初的柔情,霸着弦一郎的嘴唇不放,四处乱窜的舌像只气焰嚣张的雄虎,张狂地作祟着。交缠的唇舌,一边是毫无用处的反抗,一边却是肆意妄为的占有。
很久后才放开弦一郎,那张已经被吸得红肿氤满的红唇。
分开的两舌之间,连接着一条细细的银丝,垂挂在嘴边,显得淫靡。
精市眼眉一挑,又伸出舌来,舔掉一旁的唾液,媚意地一勾,风情顿显。
轻趴在弦一郎耳处,欣赏着他因为刚刚的吻而不停地喘气的动人模样,幸村精市笑了:“呐,这个定情信物我收下了。今后,弦一郎就是我的妻子了哦!”他眼睛狡黠,“不可以背着我去保养小白脸哦!也不允许爬墙!男的女的都不行!”
只听院内传出一阵声响:“幸村精市。我要和你用剑来决斗!”
《我是真田弦一郎(网王)》slinnani ˇ第三章 就已剑的名义来守护ˇ ——晋江文学城'作品库'
听过一个传说。
传说,如若有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盛满了爱意,并且敢发誓今生不会再爱上其他人,那么。就请拿起你手中的剑与你爱人的剑互相交错,粘连这两人的血液,对着对方说
我会守护你,即使你死去,我也会毫不犹豫,自尽追随你,即使我死去,也会化作幽灵陪伴你……
呈上最庄重的誓言。这是古老的骑士所赐予的爱情和祝福。
然后,你会和爱人永远一起,即使地狱或是天堂……
因为爱,所以你们的爱情会幸福,因为爱,所以你们是被祝福的,因为爱,所以你们的美好被世人所羡慕。
只是,你真的承担得其这份爱情么。
有着庄重的誓言和骑士做见证,你将永远也无法后悔的决定。
或许你也可能从不曾想过。
记住,这是骑士所赐予的爱情,所以,你必须挥起手中的剑,为了守护你怀里的人。
骑士祝福的人往往总是会被很多人青睐的……
——————题记
精市显得从容不迫,丝毫没有一点异样。
反观一旁的弦一郎倒是有些窘迫。
真是太大意了。刚刚怎么就这么容易被人,被人袭击。
看来,果然是训练还不够的原因。
边训斥着自己的大意,弦一郎另一边则是在恼自己的鲁莽。
刚才竟然就这么容易地被惹怒,向幸村精市提出挑战。
但是,幸村精市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其实照弦一郎的冷性子来说,一般是不会这样地生气的。但是这个吻,让弦一郎有些回想起那个令他恐惧的夜晚来,他讨厌与同性的的接触。
虽然,他其实对精市的碰触并不反感。
想起那个强吻,弦一郎便又再次失去了理智。
又一次地开口:“幸村精市,请接受我的挑战!”
精市笑得十分温柔,他说道:“可以啊,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失败者要答应胜利者一个条件。不能反悔。怎么样?”
“没问题!”弦一郎应得很坚决。全然没有看到精市眼中的狡黠。
“对了,弦一郎,你喜欢什么花啊?”自管自地叫起了弦一郎的名字,也不问人家的意思。无理却难以让人厌烦的作风。
虽是实在不想理会这个闲聊着的人,但弦一郎还是回了话:“只要是不是那种放在温室里养的花都还可以。”
“哦——”刻意地把声音延长,呵呵,是个性明显又直白的人呢。
只是,这样的人只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