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一尘点点头,“嗯。”
几人脸上带着点儿为难之色。谢一尘见他们好似有难言之隐,仿佛了然,没再出声相问,准备转身叫上邵千落和红玺离开。
刚走了两步,长刀门一人忙叫道:“谢少谷主,请留步。”
谢一尘微微转身,偏了下头,目光却没看向那人。那人对他行了个礼,才说:“兴许……只有谢少谷主才能劝住少主。”
谢一尘转身看看他,点头道:“我去看看他。”
那人连忙道谢:“多谢谢少谷主。”
谢一尘这才叫了邵千落和红玺离开,三人走出一段距离,红玺才低声问:“少谷主,你……你真的又要去断情崖?”谢一尘为数不多的朋友中就有这位长刀门的少主,以他的性子恐怕刚才不只是说说而已。
谢一尘点了下头,“言过必有信。”
红玺皱着眉说:“可……眼下‘天阑宫’……”
邵千落在旁低声道:“我倒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谢一尘眉头微蹙,一下想起她刚才在人前说的话,停下脚步很郑重地说:“别再说我是你的人。”
邵千落眨眨眼,“如果你不是我的人,为什么不放我走?或者你想我做你的人?那得让我想想。”
谢一尘愣了下,转身就重新朝前面迈开步子,“激将法没用。”
邵千落挠头,她有用激将法吗?
作者有话要说:原来小谢同学有手好厨艺啊!
这下千落同学的胃可是有人伺候了。
千落同学的催眠术很厉害啊!
一口一个我的人,迟早小谢同学自己都会以为自己真是她的人的。
哇哈哈哈!
19
19、义扬之爱 。。。
谢一尘因承诺了长刀门,准备改道东行先去断情崖。
上路前,他犹豫了一阵,走到邵千落身边,问:“你家住哪里?”
邵千落想了想,应道:“山上。”
谢一尘:“哪座山?”
邵千落抓了两下脑袋,“无名山。”
谢一尘皱着眉头想了很久,也没能从自己的记忆里搜寻出这座山的所在,试探着问:“没有名字的山?”
邵千落很认真地点了下头,“因为我也不知道那座山叫什么名字。”
所以她就自己取了个名字?
谢一尘无奈换了个思路,“何门何派?”
邵千落低下头,两根手指不停挽动着白绫,“可以不说吗?”
谢一尘肃然道:“不可以。”
邵千落无辜地抬起头,眨眨眼,“其实我……不知道。”
谢一尘:“……”
红玺在旁小声嘀咕:“难道她迷路了?找不到家?”
谢一尘没出声,红玺在他身边低声问:“少谷主想送她回家?”
谢一尘点了下头,邵千落立马站起身说:“你没和我练功之前,我是不会回去的。”
所以她刚才说的可能都是假话?
谢一尘不想和她再纠缠这个问题,正事要紧,只好吩咐红玺启程。邵千落跟在二人身后,低头抿着唇。
途中经过一处不起眼的小镇,谢一尘特地让红玺买了几坛梅酒和一些用品,邵千落很好奇,追着红玺问了很多次,他才偷偷告诉她,是长刀门少主柳义扬喜欢的酒。
经过两日的跋涉,三人来到断情崖下,远远见到山顶有阵轻烟,谢一尘吸了口气才领着二人上山。刚到山顶便见到一个二十出头的青衣男子坐在孤峰之上,身边放着一柄大刀,玉冠束发,背影萧瑟,说不出的落寞。
他似乎也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没回头,却轻叹般吟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欢城,你不守时,来早了。”
谢一尘伸手在眉间轻轻揉了两下,“义扬兄,是我。”
男子背影似乎僵了一下,依旧没回头,淡淡道:“一尘兄,无须劝我。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一战迟早必来,多说无益。”
谢一尘已经走到他身边,低头问:“可以坐下?”
男子对他挥了下手,“请。”
谢一尘盘腿坐在他身边,对红玺伸了下手,红玺很自觉地将梅酒拎到两人身边放下。谢一尘打开其中一坛的封纸,只手拎起酒坛,递向男子,问:“第几次了?”
男子轻叹,接过酒坛,倒了一口进嘴里,“这是最后一次。”
谢一尘点点头,“去年、前年、上前年,甚至更早,谢某听过这话。”
男子转过脸,邵千落这才看清他的容貌,虽然没有谢一尘那样出尘脱俗,却也十分清秀,非常耐看。只听他说:“这次不同。欢城命其手下,砸了我门下三处分堂,还命人打伤我门人近两百之众。他是铁了心要和我恩断义绝!”
红玺低声嘟囔:“去年不也砸了两处,打伤一百五十人吗?”
邵千落低声问:“他是谁?”
红玺白了她一眼,“你忘记前两日少谷主答应长刀门来劝劝他们的少主了吗?他就是长刀门的少主柳义扬啊!”
柳义扬听到旁边的议论声,这才看见身后居然有一位身着白色素衣的美貌女子,一下从地上站起来,激动地问:“一尘兄什么时候成亲的?怎么没派贴给我?”
谢一尘伸手揉了下额头,“朋友。”
柳义扬眼睛睁得大大的,颇有些不信地说:“你可从不带女子在身边的。关系肯定非比寻常!”
谢一尘揉额的手停了下来,却没拿开,“几时骗过你?”
红玺也忙替少谷主解释:“她……她只是迷了路,少谷主担心箫白炼会找她麻烦才带在身边的。”
柳义扬听见箫白炼的名字,顿时眼里有了些怒火,忿忿地说:“这魔头真是无恶不作。不但拆散我和欢城,还打一尘兄妻子的主意,简直可恨!”
谢一尘继续刚才揉额的动作,纠正道:“朋友!”
邵千落也解释道:“其实箫白炼也没那么坏。而且我不是谢一尘的妻子,他只是我的人。”虽然不知道他口里的妻子是什么意思,但谢一尘说不是,就不是吧!
柳义扬听到这话,越发义愤填膺,“箫白炼那家伙居然不但觊觎,还迷惑嫂子的心?不过话说回来,一尘兄何时入赘的?”难怪他不肯承认,堂堂点星谷少谷主,居然入赘妻子家,确实有些颜面挂不住。
谢一尘忍无可忍,站起身道:“她并非我妻子。”
邵千落在旁很认真地点点头。
柳义扬伸手拍了拍谢一尘的肩,“我明白。你我乃生死之交,不会看轻一尘兄你的。”
谢一尘负手转身,不想再和他讨论这个话题,话锋一转,继而说道:“你和姬欢城还是作罢吧!”
柳义扬忿忿地说:“这不可能。”
谢一尘皱眉问:“何苦?正邪不两立。”
柳义扬幽幽地说:“那我们就一起归隐。”
谢一尘眉头越发地紧了,不该说的那句都只能说了:“有违伦常。”
柳义扬哼了一声,“一尘兄,看在你我是至交的份上,义扬不和你计较。要知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我和欢城是两情相悦的!我和他是真爱。”
邵千落一听到两情相悦这个词,眼睛一亮,立马跑到柳义扬身边,问:“你知道什么是两情相悦?”
柳义扬点点头,惆怅地说:“这世上没有人敢说比义扬和欢城更懂这个词的意思。”
邵千落立马问:“你可以告诉我是什么意思吗?”
柳义扬奇怪地看着她,问:“你不懂什么是两情相悦?”说完又看看旁边的谢一尘。
谢一尘刚才听见邵千落问这话,先是愣了下,没想他说了那么久的一个词,她居然记到现在,而且至今耿耿于怀?正想出声阻止,柳义扬就看着他摇了下头,“哎!嫂子,你的苦,义扬明白。一尘兄确实……”语气好似颇为同情邵千落一般。
邵千落点点头,有点儿幽怨地说:“他说要和我练功就要两情相悦,不然他不做我的人。”
柳义扬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转头责备道:“一尘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嫂子呢?须知道,问世间……”
“我去找野味。”谢一尘不想再看眼前两人,打断柳义扬的话,转身叫了红玺离开。
红玺只能跟着他下山,偷偷转头看了看山顶上的两个人,无奈地摇了下头。这都什么事啊?少谷主又百口莫辩了……
柳义扬见到谢一尘转身,望着他的背影正想再说什么,邵千落一把拉住他,“告诉我什么是两情相悦。”
柳义扬看看身前的美人儿,叹道:“嫂子真是善解人意!有妻如此,夫复何求?一尘兄真是不知道珍惜,回头义扬说说他。”
邵千落点点头,可不想再和他纠缠这些话题,只想他能解释下什么是两情相悦。她眨巴下眼睛问:“可以告诉我什么是两情相悦了吗?”
柳义扬伸手对邵千落示意,“嫂子请坐。义扬这就替你解答!”
邵千落在旁边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睁大眼等着他的答案。柳义扬顺了下长袍也坐了下来,目光望着眼前的一片绿郁葱葱,有点儿悠远,叹了口气,道:“嫂子,先让义扬给你讲个故事吧!讲完你就明白什么是两情相悦了。”
邵千落点点头,听故事她也是很喜欢的,但自从五年前……她就再没听过了……
柳义扬拿起身边的梅酒,喝了一口,看了看邵千落,“嫂子,一边喝一边听才有意思。”
邵千落依言,拿起一个酒坛,喝了一小口,继续期盼。
柳义扬道:“这个故事得从五年前说起。那年春天,义扬还是个刚满十七的翩翩少年郎,奉了家父之命去扬州巡查各堂口的生意。谁知快到扬州城时,却遇上了今生的命中注定……”
他叹了口气,仿佛很幽怨,“那晚下起很大的雨,义扬刚走到一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道,唯有四处寻找避雨的地方,于是到了一处山神庙。刚升起一堆火,外面就跌跌撞撞进来一个一身黑衣的俊美少年郎,但他好似身负重伤,一进门便倒在了地上。义扬本着侠义之道,不能见死不救,因此将他安置在了山神庙里。”
说着他脸忽然红红的,“他身上的衣服全都湿了。因此义扬替他……替他换了一身自己的干净衣裳,谁知他醒了以后很生气,说义扬多管闲事。在义扬面前……脱得一干二净,将昨晚义扬替他穿的一身衣服全丢了回来。他身上伤势颇重,丢完衣裳就晕了过去,见他不肯穿义扬的衣服,他自己的又千疮百孔,怕他冻着,因此……因此……”
说到这,柳义扬捂着脸,好似很害羞似的。
邵千落茫然地看着他问:“后来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千落同学估计又要多管闲事了。
小谢同学百口莫辩,莫名其妙多了个老婆。
柳义扬确实是个异类,但咱千落同学本着人间自有真情在,不嫌弃他……
不知后面会发生什么事呢?邵妖女又要怎么为祸呢?
20
20、义扬之爱 。。。
柳义扬捂着脸,半宿没回话,过了好一阵子才幽幽地说:“嫂子,你好坏!明明知道难于启齿,你还让人家说。”
邵千落喝了一坛子梅酒,脸红红的,眼神却很无辜,“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什么是两情相悦?”
柳义扬这才拿开手,低下头说:“两个没穿衣服的人抱在一起,难免会做错事。”
邵千落呆呆地看着他,问:“所以呢?”
柳义扬道:“所以我们……我们就这样呆了半个多月,后来欢城身上的伤好了,就离开了。想起那段时光,真是……哎!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只怕义扬穷其一生也找不到一个人可以替代欢城在我心中的位置了。”
邵千落眨巴着眼睛,纯洁地问:“那到底什么是两情相悦呢?”
柳义扬道:“就是我钟情于欢城,而他也钟情于我,两人不想再分开,一生一世相守在一起。”
邵千落茫然地问:“什么是钟情?”
柳义扬象看白痴一般看着她,“就是喜欢。”
邵千落总算明白了,点点头,“原来喜欢了,想在一生一世在一起就是两情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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