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内容是什么,我已经没有留意了。地面上留着阳光照射其上的斑驳的圆点,随着光线的转移渐渐消失不见。
我眼前蓦地一亮!
“阮小姐,你怎么……”见我突然坐起身来,唠叨不已的陆仁贾终于停住了话匣子。
我慢动作抬头,奸笑得很是开心:“我想到了一个可以逃出去的好方法。”
“真的?”陆仁贾喜形于色,“不愧是智勇双全并且能治得住京城二公子的阮小姐,这么快就能想出方法……”
“在这之前我想先问一句。”我伸手,微笑,作暂停状。
“你说。”陆仁贾看着我,满脸横肉笑得见牙不见眼。
“如果我将你也救出去,你原本要给那些贼人的赎金,能不能给我当做谢礼?”我认真地问。
陆仁贾:“……”
“砰砰砰砰——”
“救命啊——刚才那个店小二大姐,救命啊——”我拍着门凄厉地喊着。
“吵什么吵!?”闻声而来的店小二粗暴地一脚踹在了门上,门外的锁“哐当”被扯开,“再吵直接宰了你!”
我被突然照进来的阳光闪了下眼,揉了揉眼皮看去,发现店小二身边多了两个牛高马大的强壮女人。三个人挡在门口,明晃晃的刀架在肩上,晃得我眼睛发疼。
我低声哀嚎:“大姐,我肚子好痛……我想上茅厕……”
“茅什么厕!?都是砧板上的肉了还上茅厕!屋里解决去!”店小二粗声粗气地骂道,狠狠地推了我一把。
我一个踉跄往后退去,顺势倒在地上抱住她的大腿:“大姐!不行啊!你看这屋子里都是衣服,我解决问题简单,可要是把这些衣服弄脏那就不好了!大姐您行行好,就让我上个茅厕吧!”
“得了,就让她上个茅房吧。反正一会儿她也要出来写信要赎金。”其中一个持刀的女人不厌其烦地开口。
“真是麻烦!你带她去吧!”店小二没好气地将我扯出小黑屋,一脚踹上了我的腿,转过头来又把门锁上,关门前还瞪了眼陆仁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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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装模作样地哀嚎着,趁着众人不注意,回头冲陆仁贾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茅厕,又见茅厕。
不止一次借用茅厕躲过别人了。上一次被展晴儿监视,我就是凭着茅厕的后门溜走的。就是不知道这次的茅厕有没有后门。
“发什么愣?进去!”持刀女人将我推进茅厕,“碰”一声关上了门。
我差点没被那直直冲到鼻腔的味道呛死!
“大姐,你们的茅厕怎么那么臭?”我捏着鼻子问。
“少罗嗦!老实地蹲着。”外头传来持刀女人凶巴巴的骂声。
我撇撇嘴,伸手推了推茅厕后门,没动。惋惜地叹一口气,再次喊道:“大姐,给我递张草纸吧!”
“你烦不烦!?”持刀女人用刀砸了下门,骂骂咧咧。
我乐得调戏她,捏着鼻子哼了半天曲儿,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了,又开始喊:“大姐,谢谢招待了!我先走一步哈!”
持刀女人还没反应过来,茅厕的门就被我一脚踹开!
“想跑!?”持刀女人恶狠狠地一刀挥下,砍了个空,一看茅厕,当下呆了眼,“怎,怎么回事!怎么可能……不好了!肉票跑了——”
持刀女人迅速跑开,我身形一闪从茅厕里钻出来,撒腿跑到一旁的树荫下。凝神用力,身体渐渐消失在空气中。
骷髅在鬼都教过我的隐身术,哈哈,幸好我还会用!
“怎么啦!?怎么回事!?”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几十个女的冲了过来,店小二和一个看起来像掌柜的女人也在其中。
我看准了店小二从我身边跑过的时候伸手一拽,顺利将她挂在腰间的钥匙抽了过来。眼看她们还在那边吵吵嚷嚷,我奸笑着往小黑屋的方向跑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翻滚~这个双更本来应该昨天出来的= =、
内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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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隐身状态一路畅通无碍,跑到小黑屋门口时我才蓦地停了下来。
两个魁梧的女人正蹲在门口划拳,时不时抬头往四周看去,身上好像没带武器。我往四周看看,正好发现墙角放了几盆花。
“最近都没有什么大票子干,唉,无聊啊……”其中一个穿着蓝衣服的女人唉声叹气。
“这里面不是有一票大的吗?等他把我们这堆衣服补完,就写信到清逸轩要赎金。”另一个穿着绿衣服的女人咧着嘴角邪笑,“听说他可是清逸轩最厉害的缝衣师之一,这一票要是干成,够我们姐妹吃喝玩乐不少时间了!”
蓝衣女人听着,也笑了起来,刚准备说话,视线不觉定在墙角:“哎,奇怪,那里的花盆怎么少了一个?”
“什么?”绿衣女人回头看去。
就在这时——
“碰!”
一声闷响,蓝衣女人应声倒地。
“什么人!?”绿衣女人一声怒喝,冷光一划,一把匕首破空划过!
四处悄然无声,除了在地上躺得好好的蓝衣女人,一个人影也没有。
绿衣女人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看,蹲□子查看同伴,恰好看见地上有些许颗粒。信手捻起些许颗粒碾碎,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色:“泥土?”
“碰!”
又是一声闷响,绿衣女人也应声倒了下去。
我动作麻利地把门打开,陆仁贾正老实地等在门口。见门开了,欢喜地跑出来,不想一脚被地上躺着的两人绊倒,身子一倾,将我还抱在怀里的花盆撞掉在了地上。
“哐当——”
“有人在后院!”一声尖叫从前院传来,随即是踢踏踢踏的脚步声。
“阮小姐,你在哪?”陆仁贾惊慌失措地四处张望着。
我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刚想说话,视线却蓦地瞥见一点金黄。
摔碎的花盆里头居然埋着金条!
一群凶神恶煞的女人挥舞着刀子冲进了后院,入目就是关得严严实实的门。
“人呢!?刚才不是还听到声音的吗!?”看起来像是掌柜的女人怒骂。
“不对!我离开的时候派了两个人在这里看守的,她们去哪了?”店小二也吼了起来。
“还不快打开门看看!”掌柜的被气得脸上通红。
“啊——我的钥匙不见了!”店小二大惊。
“啊——头儿!埋了金条的花盆少了三个!”身后的贼匪也大惊。
“为什么会这样!?客栈的前门给我关严了!一只苍蝇都不能放出去!仓库的门给我撞开来!其余人,搜!”掌柜的抓狂了,“她一定还在这里!”
……
的确,我还在黑店里。
事实上,当她们一群贼匪吵得闹哄哄的时候,我和陆仁贾正蹲在墙角看戏。陆仁贾怀里抱着两个花盆,而我的手则不停地往还放在地上的花盆里抠。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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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金条,就立马放进兜里。
陆仁贾看着一众无视自己的贼匪,刚开始还吓得说不出话,慢慢地就坦然了许多,压低了声音问我:“阮小姐,这些贼人怎么看不见我们?”
我吹着手里金条的上的泥,信口开河:“这是我师门传授的武功,一瞬间给敌人点穴,让敌人的视线混淆。看其他东西没关系,唯独看不到点穴的人。”
陆仁贾连连点头:“世上竟然还有这等武功。对了,阮小姐,那你岂不是把我也点上了。我怎么也看不到你啊?”
我将金条放进兜里,继续开河:“这也是我师门传授的武功,若是想让身边的人也躲过敌人,必须用相同的点穴方法在他身上点两次。”
陆仁贾恍然大悟:“想不到阮小姐还是武林高手。对了,阮小姐,既然你武功如此高强,我们何不直接离开这等危险之地?”
我顺利将一个花盆里的金条全部摸出来,开始转战另一个花盆:“俗话说,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惩恶扬善。我平常不怎么动手,可是今天让我遇上这种黑店流氓,自然要留下来惩戒一番,也当是为黎民百姓造福。”
陆仁贾还想说什么,一个提着刀的女人就狐疑着走了过来。
我眼皮一跳,还卡在花盆里的手不敢动了。
那女人瞪着眼睛盯着那个花盆,头越凑越近,手上的刀一转,似乎想用刀子戳一下。
我无声地咽了咽唾沫,手指已经捏住了花盆里的金条,做好了爆发的准备。
“何二!你干嘛!?”掌柜的忽然一声怒骂。面前的女人抬头往后看去,我顺势将手抽回,直接将金条往兜里一揣,拉起陆仁贾便无声无息地往远处走开。
“头儿,我觉得这花盆有古怪。”叫何二的女人还在那头和掌柜的解释,我和陆仁贾已经大咧咧地走出了后院,走出前院,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推开门拴,走出去。
守在门口的店小二目瞪口呆:“这门怎么自己开了?”
“被风吹开的吧?”旁边一个正往桌子地下瞧的贼匪随口应道。
店小二一声暴怒:“你什么时候见过风把门拴吹得弹起来,然后再把门推开的?”
我回头冲她们笑笑,拉着陆仁贾,一路直冲城南。
直到跑进自家后院,我才放松下来显了形。
正在聊天的小九和言笑冷不丁看见我出现,先是一怔,而后欢喜地跑过来。
我咧嘴笑着,把附加在陆仁贾身上的法术也收了回去。抱着两个大花盆一头雾水的陆仁贾蓦然出现,魁梧的身形和下巴处一团胡子愣是把两个小鬼吓得尖叫起来。
“阮姐姐带男人回来了——”
“好大团胡子啊——”
清静的后院顿时沸腾起来,紧闭着的两间屋子“哐”地被踹开,两道身影倏忽向我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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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展想墨的尖叫刚刚传来,我就感觉脖子一凉!
脖子蓦地往后一仰,一手猛然推开还在旁边发愣的陆仁贾,另一只手猛地撑在地上。呼啸的鞭子破空声从鼻尖掠过,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腿上蓦然一扭!
一记飞腿划空而过,蓦然将面前的人踹了开去!
“噔噔噔——”急促地倒退了几步,一只手轻轻扶住了我的背,回过头来,不是骷髅还有谁。
“娘子,做得不错嘛。”骷髅眼中带着笑意。
我苦笑着揉了揉腰,贴着他耳朵小声嘀咕:“下次你再上我身,尽量别做难度那么高的动作……”
“哎呀,说什么呢。”骷髅笑吟吟地看着我,“我这不是一时心急,担心你出事嘛。”
“璐儿!”展想墨呼啦一声冲到我面前,扯过我的双手上下摆动,“没断手断脚吧?有没有哪里缺了一块肉?”
“你这是担心她还是在咒她呢?”曾少离没好气地从旁边挤过来,拉过我的手温柔道,“我帮你看看。”
展想墨也不和曾少离吵,回过头便开始撒泼:“师傅!你刚才是在做什么!?”
展爹环胸站在不远处,闻言冷笑:“我做什么?你还没过门她就斗胆把男人带回家,若是等你过了门,指不定会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为师只是担心你选错良民又舍不得下手,所以出手相助罢了。”
刚刚喊出“阮姐姐带男人回家了”的小九后怕地吐了吐舌头。
“你不问问清楚就动手,万一是误会怎么办?”我还记得刚才鞭子声从鼻尖划过的恐怖感,禁不住打了个哆嗦,“比如说,万一他是我爹,那怎么办!?”
话一出口,陆仁贾的额头明显一黑。
“对啊!万一要是璐儿的爹,那怎么办?”展想墨难得和我同仇敌忾,吼了一嗓子后,回头拉拉我的袖子,“他不会真的是你爹吧?”
“废话,当然不是。”我白了他一眼。
展想墨松了一口气。
“哼,误会?”展爹桀骜不驯地昂起头,“宁可杀错一千,也不可漏网一只。”
……看看,看看。
多可恨多嚣张的态度,偏偏我还只能忍着!
深呼吸几口气,将一肚子的火压在丹田,我伸手一指陆仁贾:“这位是清逸轩的缝衣师陆仁贾,我之所带他回来,是为了让他帮忙缝制嫁衣!”
“嫁衣?”展爹眉头一皱。
“真的吗?”曾少离一众追问。
陆仁贾愣愣地捋了捋胡子,这才反应过来,狐疑地看向我。
我笑嘻嘻地走过去,边从他怀里接过花盆边压低了声音:“兄弟,帮个忙吧,就当做我把你救出来的谢礼。”
陆仁贾又是一愣,笑了:“没有问题。”
我笑得更欢了,抱着花盆刚想转身,就听到他后一句。
“不过衣服的钱还是要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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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
……早知道就把你留在黑店里了。
曾少离走近陆仁贾,视线在他身上一扫而过,略微吃惊:“还真是清逸轩的陆大师,你怎么会弄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