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妃一听这话微微讶异,就连一旁安静坐着的赵云湘都看了眼容无影。
齐王妃眸光闪了闪,已然从她这话里听出了门道来,跟着开口:“你若有何困难,只管跟表婶说,虽然你表叔身残了,在朝中也没有什么权利,咱们又远在封地,但当年好歹皆与你爹为国出过力,在皇上面前还是说得上话的。”
这话听着好听,但听进容无影的耳里分明就是:你爹为国战死,皇上都不能看在这份上护你,又何况战残的齐王?
齐王赵家,算是几个异姓藩王里曾经最受器重的一位。如今凤凌楚执掌的玄卫营,最初便是由齐王与容晖共同训练出的精锐衍生而来。当年西月城一役后,容晖战死,齐王侥幸留下一命,拖着伤重的身带着残余的玄卫营又拼了几年,最终于五年前一次战役中不幸坠马伤及腿骨,从此不能站立。
而原本在容晖死后完全交由他管理的玄卫营也易手到年仅十六岁的先帝七凤凌楚手里!听说,当时的玄卫营已然不如当年容晖在世时厉害。只这短短七年间,又再次大放异彩,一跃成为整个大陆上最强大的一支精锐队伍。让各国闻风丧胆,没有一个再敢侵扰南陵。
齐王如今虽还有名,但到了此时,其实已经卸职。封地的事务已然全权由长赵悦承袭,并称郡王。再下一代,便是侯爷了。
而誉王凤辞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王位可以世袭罔替,凤钰承袭后依旧是誉王,根本不是已经可以称之为齐郡王府可以比的。容无影还真不相信,隔了这么久不联系的齐王府会为自己出头与誉王府较真。原来看不见,可以当做不知道,如今看见了,既有亲属关系,容晖又与齐王出生入死一场,齐王妃不帮自己,恐怕得落人口实。
容无影感觉从来没有此时这般体会“树倒猢狲散”这话的道理!
“本也无甚大事,就不劳表婶费心了!”容无影也客套的说道,感觉再坐下去也没有意思,于是站起身:“先前与柳家小姐约好,侄女这便过去了!”
齐王妃听得容无影这话,深深的看了她眼,才和蔼的点头:“你是个懂事的孩,也好,柳家姑娘是个不错的,你该与她多交往。”转而看向赵云湘道,“云湘,你且陪你表姐一道过去一起聊聊。看看你表姐喜欢什么,也好让人布置一下,今夜你们便住一处吧!”
赵云湘闻言站起身朝齐王妃一福身:“是!”
母女二人这一来二去,就已经决定好了!
容无影不禁觉得好笑,她答应了吗?柳清诗又邀请赵云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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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章 支走赵云湘
分明两母女对她都完全是疏离的,却让赵云湘陪她去见柳诗清。依她看,这醉翁之意不在酒呵!
不过也难怪,柳大儒流芳南陵,父十八岁中状元,到他十七岁便考得状元,父两人却都不入朝堂摄权,不为权贵。只抵不过先帝番邀请,柳家父才留在国监都教,因此当为天下人的楷模。
如今柳老爷已经年迈,所以退居故里,柳大儒依旧为国监都教,而朝中清流砥柱,几乎全受过柳大儒的指点,可谓柳家门生遍天下。
直到这一代,柳大儒的长柳廉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又于十六岁考得状元,后来也留在国监任监。去年满二十岁,硬是被今上册封为礼部尚书。虽然他年纪轻轻,却没有人觉得他当不起。
对于某些有心人来说,拉拢了柳家,可是拉拢了全朝的官。只要这些清流愿意在朝上多赞美几句,总不是坏的。
容无影自觉是无所谓的,等与誉王府退了婚,这些上流人士的事情便与自己无关了。至于柳清诗,她并不是多感兴趣,既然人家两次主动帮她,她少不得得去见见。
于是,容无影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朝齐王妃行了一礼,便率先步出营帐。
落后的赵云湘忍不住看了眼齐王妃,眼底明显写着犹豫。
齐王妃眉头一皱,朝她递了个眼色,她这才有些不情愿的跟了出去。在出帐后,已然恢复寻常神色。
“表姐……”上,赵云湘安静的跟在容无影身后好一会儿才主动开口打破沉默。
容无影微微侧身看她,面带得体的笑:“郡主有何吩咐?”
赵云湘眸光闪了闪:“那个……我是想问问你,平时食宿上可有何习惯忌讳,我好吩咐人先去营帐打点。”
容无影噙着淡淡的笑:“不必麻烦了,我本没有什么讲究,一切郡主安排即可!”
“表姐不必跟我客气,你唤我云湘即可!”赵云湘抿了抿唇,望了眼容无影身旁的筱槿道,“不如还是让你的婢女跟我的婢女一道过去看看吧!”
两人的步也因此停下,容无影看了眼赵云湘,见她突然紧张了一下,便笑道:“既然云湘表妹如此盛情,表姐就谢过你的好意了。”
之后,两人无话,在婢女的带领下一朝柳清诗的营帐走去。
两人走了大约半刻钟,逛过好几座营帐,这才见赵云湘身边的婢女走到一顶帐篷前,与帐篷外的婢女说话。
那婢女望了容无影这边一眼,便转身进了帐篷。很快,容无影就见之前邀请自己的絮儿先从帐篷里出来,接着撩开了门口的帘幔,便有一淡青色的身影弯腰出来。
那出来的女一抬头,便让人感觉眼前一亮。
女一双秋水剪瞳明亮清澈,标准的鹅蛋脸上,一双纤秀的眉宇间尽显柔美之色。端的是楚楚动人,步履萦香风,就是女看了都忍不住想多怜惜她几分,想必男看了更为之倾倒吧。
柳清诗出来的时候眸光不经意的掠过赵云湘的方向,最后看向容无影,优雅一笑,并朝赵云湘的方向福身行礼:“容小姐、云湘郡主!”
“让柳小姐久等了!”容无影也礼貌性的回道,没有错过柳清诗看赵云湘的眼神。
“柳小姐多礼了,这是在外面,不必如此拘束!”赵云湘赶忙道,并且虚扶了柳清诗一下,柳清诗顺势起身。
之后,柳清诗便招呼二人进帐篷里落座。期间容无影没有主动与柳清诗套近乎,但感觉到她在不动声色的打量自己,虽然掩饰的很好,却躲不过她的眼。
几人坐下后,立即就有婢女上茶,却在这时,容无影眸光一动。只犹豫了瞬间,便只安静的坐着,且眼睁睁的看着奉茶的婢女脚下一绊,往前一栽,一盏茶水尽数泼到赵云湘的手臂上。
“呀!”赵云湘惊的立即站起身,抬手去拍手臂上的茶叶。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郡主恕罪!”差点栽倒的婢女吓的赶紧跪在地上求饶,脸色都白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柳清诗也忙站起来,拿过赵云湘的手臂要看:“云湘郡主烫着没有?”
赵云湘秀眉皱了一下,勉强扯出笑道:“无碍,这茶水倒不烫。”
柳清诗这才松了口请,转瞪地上的婢女:“你是怎么做事的,如此毛毛躁躁,如果不是早备下的茶水烧凉了些,这烫伤郡主的罪你可如何当得起?”
“呜呜呜,奴婢知道错了,奴才再也不敢了,求大小姐恕罪,就郡主开恩啊……”婢女说着说着吓的眼泪直掉。
“算了,她也不是故意的,再说我也没有事,柳小姐就不要责怪她了。”赵云湘少不得客气的为人求情。
容无影也已经站起身,看了眼赵云湘湿透的半边胳膊开口道:“云湘表妹的衣服都湿了,还是赶紧换了吧,仔细着凉。”
柳清诗仿佛这才反应过来,忙对婢女絮儿吩咐:“快把我的衣服拿来!”
“不必了!”赵云湘忙阻止柳清诗,“这营帐离的也不是很远,我还是回去换吧。”说着就唤了自己的婢女。
容无影不紧不慢的说:“我陪表妹回去吧!”
柳清诗眸光一闪,忍不住看了眼容无影。
赵云湘道:“不必了,我无碍的,表姐还是陪柳小姐叙叙吧!”说着便坚持告辞,容无影也没有非得跟回去。她也看得出,柳清诗分明是故意支走赵云湘的。
赵云湘直接回的齐王妃的营帐,几步,衣衫基本上也已经半干了,于是更显出粉色衣衫上的茶渍。
“怎么回事这?”齐王妃本诧异赵云湘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一抬头看见赵云湘的样,不禁皱眉。
“还能如何呢?人家根本不待见我!”赵云湘幽幽的说道,道没有显出多少不高兴。
“是容家那丫头做的?”齐王妃问,眼神也阴鸷一沉。
“根本不关她的事,是柳家小姐!”赵云湘回道。
齐王妃的神色这才缓和了几分,沉着脸想了想:“你先将衣服换了,等下再过去!”
赵云湘皱眉:“都已经被这样赶出来了,女儿是不好意思再腆着脸上去。”
“你这孩,你忘记母亲是如何跟你交代的了?本来是顺便帮容家那丫头一把,没有想到她与柳诗清有私交,这样难得的机会你还不知道把握?”齐王妃皱眉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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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6章 直接塞人
赵云湘咬了下唇瓣沉默不语,眼底满是挣扎色。
“快去换衣服!”齐王妃再次催促。
赵云湘站着不动,一咬牙开口道:“母妃,您的话女儿不敢不听。只是女儿看得出柳小姐怕是有话要与表姐说。女儿如此贸然过去,说不定不但不能与她交好,反而讨了嫌,您确定要这样吗?”
齐王妃一愣,犹豫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
柳清诗的营帐里,柳清诗的婢女借说收拾,都被谴了出去,筱槿又不在,一时间只剩下容无影与柳清诗二人对坐。
“容小姐放心好了,清诗对你并无恶意!”好一会儿,柳清诗率先开口,言语间也透着一丝柔缓善意。
容无影诧异看她:“恶意?柳小姐此话怎讲?潋影并不觉得啊!”
柳清诗清澈的眸对上容无影灵动的眸,淡笑道:“上次在河堤听见容小姐的话,清诗以为容小姐也是个直爽正直的人,所以咱们之间也不必拐弯抹角。”
“那么柳小姐想说什么?”容无影笑问,神色平静。
柳清诗正了几分神色,这才跟着开口:“你我都知道,现在外面有很多关于你我的不实谣言。”
容无影安静听着,没有接话,柳清诗又说:“我一来是想告诉你,柳家与誉王府绝对不会有任何瓜葛,还请你不要多想。”
容无影诧异,柳清诗会来找自己澄清,她这意思是指柳家与誉王府的婚约是谣言么?于是无辜的眨巴了下眼睛:“要说这件事的话,柳小姐似乎找错了人,柳府与誉王府是否有瓜葛,这不是潋影管得着的。”
也是,柳家那样的人家柳清诗想做正妃都够格,怎么会屈居她下做侧妃?她只当柳清诗不知道,誉王府根本没有打算让容潋影进门。只是,这事情还真轮不上自己介意。
柳清诗看容无影神色坦然,不禁有点疑惑,跟着又说:“第二件事……”说到这里,柳清诗停顿下来,一副犹豫的样。
“柳小姐既说潋影是直爽之人,那有话不妨直说!”容无影看她这样开口道。
柳清诗殷红的唇瓣动了动,又是犹豫了一会儿,最终道:“也没有什么,容小姐如果不介意的话,唤我清诗即可,以后我便也唤你潋影。秋猎这七天大家都会伴驾在此,你有空可以多过来我这走动,潋影的琴技谱曲造诣在南陵无人能及,所以我一直想找机会请教你指点一二。”
容无影听了从善如流的笑道:“清诗过奖了,琴棋书画这些东西贵在心知。正所谓各花入各眼,指教却不敢当!”心里却感觉柳清诗分明是有话要说的,但最终还是没有直说出来。
不过,从她邀请自己这事情看来,她是有意与自己交往。在这种风口浪尖,她招惹自己,看起来倒真是难为她的好意了。
“心知……单这话,就看得出潋影高见了,倒是我想的多。爷爷也说我过形于表面,倒忽略了‘律心’!”柳清诗诚心说道。
“清诗谬赞了,这些算起来都上不得上面大台面!”容无影谦虚道,心底却觉得这样的客套乏味,但道不好拂了柳清诗的好意。
“是潋影谦虚了!”柳清诗眸光微转,又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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