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羡慕他今时今日的地位,人人都夸他是个贤明的君王,成功的男人。贤明的君王这一点,他不否定。不过他能有今天这样的成就,也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他不能因为自己谦虚而抹杀其他人的功劳。的确,作为一个君王,他可以说还算是成功了。
可如果说他是成功的男人,这一点他绝对不敢接受。年少时,浪、荡花丛中,总是希望自己能做一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浪子。经年已过,但他猛然回过头一想,那些浪、荡而过的日子确是怎么的也回想不起来了。反而经常能回忆起和她在一起时的情境。
他知道自己很jian,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一点都没有年少时那种放荡不羁。
表面上,他很大方的接受了他皇兄和她在一起的结局。但是他也有他的无奈,他也有他的骄傲。他们俩人曾生死相依过,感情已经到了随时可以为对方牺牲的地步。这样的感情,他这个外在的人又有什么理由去拆散呢?
世人都以为他是君王,后宫佳丽三千。女人、子嗣。他想要什么,都会轻而易举的拥有。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一生真正想拥有的东西是无法触碰的。皇上又怎么样?在她的眼里也只不过是个P,没有任何意义。
一个不能拥有自己喜欢的女人的男人算什么成功的男人啊。
看着他们相拥的身影,他曾觉得很孤单。甚至有一种恐惧,或许他这一辈子再也找不到这么一个人……
知道她走了消息后,他避开所有人,一个人躲在皇宫的某处角落里哭过。现在看到自己皇兄这般颓废的模样,他既心酸又难过。
重重的叹了口气,他咬了咬唇瓣缓缓开口,“皇兄……节哀吧。”
风敛轩别过脸,望着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眼神空洞无光。热闹的街市白花花的混沌,他的嘴唇不停地紧抿着,心底却是一片白色的死寂。他坐在那里,恨不得就这么死去,全身麻麻木木,眼前的世界一片空寂。
节哀?叫他怎么节哀啊。他的妻子,他未出生的孩子,一夜之间,他拥有的美好东西全部没有了。他的精神支柱一下子被冲垮了,要不是因为他的儿子,说不定现在……
冷风吹过,窗外飘进一片枯叶进来。他伸手接住那枯叶,攥在手心里,愣愣的看着。秋天到了,树叶黄了。秋风吹了,衣服薄了。秋水寒了,鱼儿瘦了。秋鼓响了,可他喜欢的那人却回不来了……
茶渐渐的凉了下去,不知过了多久。
房门口“吱呀”一声被推开,接着便有一个人弹出头看向他们这里。
风南洛原本以为是店小二,他眉头一皱,刚想命令来人离开。这个时候,他们俩人的悲伤并不欢迎其他的人来打扰。可是当他抬头看过去时……
午后的阳光遍洒在来人身上,在她周身氤氲出一片圣洁的金色光芒。
他脑袋一阵空茫,眼前的人,让他如堕幻境。
风敛轩被风南洛重重的推了下手臂,他疲惫的抬起眼帘,整个人从顶至踵似被人泼了一盆凉水般,彻骨地寒冷。
这个女人……
她长的是属于那种清秀,让人过眼不忘的类型。白皙的皮肤、莹润的眼睛、秀挺的鼻子、红润娇嫩的嘴唇,还有头上随意挽起的发髻。这一切都不是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的这张脸……竟然和她那么相像,像到让人一眼望过去,便以为这个是她重新回来了。
她站在那里,他坐在那里,俩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十多步,可他整个人却如雷击般,呆立在场中。心中无限震惊,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相像的人?像到似俩个双胞胎姐妹?
风敛轩眼睛一眯,目光直直的盯向她的小腹。她今天虽然穿了一件宽松的衣袍,但这肚子似乎微微有些隆起来。
同样的脸?同样的气质?同样的肚子?这世间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乐乐……”风敛轩心头抑制不住的颤簌起来,全身的热血像是快要沸腾起来。直觉告诉他,这个女子就是自己的妻子,可是……下一秒——
“那个……对不住,我走错门了。”钱乐乐怔愣了几秒后,对上俩双奇怪的眼睛。她也不敢多看屋里的俩人,只是低着头,不住的道歉着。
屋内一阵沉默,气氛有些尴尬。
“乐乐……”风敛轩控制不住,大步的奔到她身边,激烈的拥住她,下巴不断蹭着她的脖颈。湿热的气息不断的向钱乐乐的脖颈喷洒过去。“乐乐,是你吗?”这个女子不仅外貌和她相像、就连说话时的神情也和相像。
钱乐乐愣愣的站在那里,鼻子轻皱了一下,吸了吸鼻子,有些厌恶的皱了眉。第一反应是:这个男人是多久没有洗澡啦?接下来的反应才是:这人谁啊?姐我又不认识他?
她挣扎了几下,想要推开紧抱住她的那个男人,可是风敛轩这个用自己整个生命来爱她的男人又怎么可能轻易的放开她。钱乐乐挣扎了几下,却又像小鸡一般被他可怜的禁锢着。
“……这位公子,请你放尊重些。”钱乐乐小声的说到。
风敛轩蓦的停止自己的动作,抬起头,惊愕的盯着她看。随即又像是想起什么,连忙的盯着她身后看。太阳洒在她身上,在她身后拉出一条人影来。
“是活的”他像是疯了般的喃喃自语着,随即又强行的扒开她的袖子,给她诊脉,在证实她脉搏跳动的情况下,整个人竟然癫狂的大笑起来,回头对风南洛喊到,“是活的,是活的……”
钱乐乐眉角抽抽,心里狠狠鄙视了他一番。这人到底是谁啊?
她撇撇嘴,睨视了风敛轩一眼,提高音量,“你们可能搞错了吧,我是叫乐乐……可我不认识你们。”
“乐乐……”风敛轩清幽的眼眸注视着她,她这一撇嘴,一睨视的神情跟钱乐乐更是像了,风敛轩脑中已经完全的把这个女人当做钱乐乐来看。她就是乐乐!!!只是他还没有搞清楚,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乐乐,你怎么会在这里?”
“乐乐,你这段日子过得还好吗?”
“乐乐,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
……
他抱着她一直的问着话,可是再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回答的时候,他却是又抛出另外的一个问题。钱乐乐皱着眉,站在那里,心里隐隐的有些发毛。她好歹是外貌协会的成员啊,从开始被这个男人抱住,她就压根没看清这个吃她“豆腐”的男人到底长的是什么模样。
如果他比那个李得宝还不如,那她岂不是亏死啦。
“大嫂……”风南洛压下心中的苦楚、苦涩,缓缓的走了过来。看着他们相拥的画面,说实话,他心里是真心的替他们俩人开心。
大嫂?她一愣,撇撇嘴,一副完全没有了解状况的表情。
实在是忍不住了,她往风敛轩的手臂上狠狠的一捏,风敛轩这才缓过神来,松了松力,放开她。
“那个,我已经跟你们强调过了,我不认识你们!”钱乐乐趁机推开风敛轩,因为风敛轩此刻正披头散发,完全看不清他的脸。所以她也没多看,只是指着风敛轩说到,“你是多少天没有洗澡啦!”
说完风敛轩,手指一移,又指着风南洛,“还有你,别动不动就叫人家大嫂。她气势汹汹的说完这句话,便甩也不甩的离开了屋子。
屋中剩下的俩人面面相觑,这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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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尾声8】
钱乐乐找到李得宝的那间雅室的时候,李得宝正急得满头大汗,正准备出来找她呢。
“不好意思,刚才走错门了,耽误了一些时间。”钱乐乐赶紧抱歉的说了一句,再看看日头,总觉得这时间过得真慢。
她老爹还让她多和李公子培养感情?她其实应该拉着他老爹来和这个李公子培养下感情,看他还会不会说,感情都是培出来的。累
其实吧,和这李公子一比,她这个带球的身子也好不到哪里?可是,就算她是一只母癞蛤蟆,她也绝对不再找公癞蛤蟆。
嗯?她一愣,奇怪脑子里怎么会蹦出这句话来。
“没关系,我刚才来的时候也误撞过。”李公子咧嘴一笑,满口金牙差点又把她的眼睛晃晕了。他跑到钱乐乐的身边,赶紧的给她拉椅子。
钱乐乐惶恐的低着头,坐了下来。李得宝喜滋滋的看着她一眼,拉了椅子坐下,便开始了俩人的“互动”。
“钱姑娘,你平时喜欢做些什么?”
“这……”她撅嘴,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吃东西。”而且是特能吃,可以被定义为“吃货”的那一种。
“能吃好,其实我也不喜欢那种廋廋的女子。”这一点显然符合李得宝的要求,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听说伯父他是很有学识的人,想必琴棋书画对钱姑娘来说也是小菜一碟吧。”闷
钱乐乐一听,头摇的如拨浪鼓,不是她谦虚,是她压根都不会。“对不住了,这些我还真的一点都不会。”
“钱姑娘过谦了。”可是她的直接在李得宝眼里却成了谦虚的表现。
“钱姑娘……那个……恕我直言……你长得这般清秀,为什么会……到这里相亲……你以前可有喜欢的人……”李得宝从袖子里拿出一块方帕来,边擦着额头边问到。
“这个……”钱乐乐看着他从袖子里拿方帕子的模样,眼前似乎有一团模糊的影像晃过。她紧抿了嘴唇,“这个……还不是我爹让我来的。”
“那那……那你今天见到在下,可曾满意……”他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紧张的问到。
“她当然不满意了!”钱乐乐头脑里刚在组织语言的时候,门便被人“吱呀”一声从门外推开,一阵清朗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钱乐乐抬头一看,眼睛一眯,这人不就是刚才她误撞的那间雅室里的客人嘛。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你是谁!”李得宝抬头,瞧见来人器宇轩昂,长的更是能甩他几十条街。他擦了把汗,顿感很有鸭梨。他从椅子上窜了起来,大步的走到风南洛的身边,“这里已经被我包下了,阁下可能走错了。”
风南洛冷冷的睨视了李得宝一眼,双手负立,直接迈步把李得宝撞开。幽深的眼眸盯着钱乐乐,挑了张椅子,在她对面坐下来,嘴角一扬,勾了勾唇,戏谑的说到,“真是个狠心的丫头啊。旧爱还在为你伤心中,你已经在这里相亲了。”
“胡说!我不认识你。”钱乐乐抬眼,气鼓鼓的瞪了风南洛一眼。
“对了,你到底是谁啊。再不说,本公子喊人了!”李得宝见他一进门便对着钱乐乐又看又瞧,心里更是恼怒无比。他窜到风南洛身边,强烈的警告着风南洛这个外来的入侵者。
风南洛吃吃一笑,幽深的眼眸深处涟漪荡荡,直接丢下一句话,“我自然是她的前夫了!”这下不仅李得宝惊讶了,就连钱乐乐的也是惊讶的盯着风南洛看。虽然她那个老爹对她有些隐瞒,不过看她现在这带球的身子,成过一次亲也不算什么。只不过,让人惊讶的是,她的前夫居然长得这么好看。
“你已经嫁人了?”在钱乐乐还沉浸在欣赏风南洛那张脸的时候,李得宝已经把手指一转,指着她说到。那神情悲愤中带着凄凉,俨然一副被女人玩弄了的模样了。
“我我……”钱乐乐这下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既然解释不出一个所以然,她只好沉默了。真是作孽啊,她老爹也不提前跟她说下,她原来有这么个前夫啊。要是早知道,她一见到这人,就立刻避开他了。
“呵呵……”风南洛数落的给她倒了一杯茶,端到钱乐乐的面前,眉角一扬,笑的极为好看。
“都嫁过一次人了,居然还有胆量出来骗人。”李得宝气的咬牙切齿了,额头上冒出豆粒大的汗珠。
“这位公子,此言差矣。她哪里只嫁过一次人啊。”风南落看着李得宝那气呼呼的样子,他继续煽风点火到。
“什么?难不成你已经嫁了俩次?”李得宝不停的擦着自己额头上的汗珠,恨不得咬碎了金牙要自己的肚子里咽。他显然被钱乐乐这番“豪举”给震得蛋疼了。这得该多奔放的女人才能做出来的事情啊。
“罪过啊罪过啊……”钱乐乐心里直念着。这事情,她也是不知道了,所以她也不打算为自己辩白什么。
“非也非也,公子这番话又说错了。”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