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邓闻惊骇不已。对于叶榆王段子木,他也早有听闻,传说此人精通奇门遁甲,武艺也是出了名的棒,且人也长得一流的好,被南诏军中将士称之为“飞龙将军”。然而眼前此人,明明只是个长得不错的小宫女,怎么能说她便是那威名赫赫的飞龙将军段子木呢?
一脚踢开了蒙崇峻,猛然从腰间抽出一柄腰带软剑来,便要向着紫陌刺去,口中还愤愤地骂道:“又是一个红颜祸水,这女人真是碍事儿!”
“叔父!!!”蒙崇峻惊慌不已,急忙扑不过去拦住了他,“叔父!您真的不能杀她,她的确是叶榆王段子木,但的确也不是您所想像的那么简单。她真实的身份,是南诏皇后段怡冰的义女,是未来的南诏太子妃啊!”
乍听怡冰名字,邓闻脸色一变,陈旧的记忆的心中蔓延。当年若不是因为她,邓家也不会得罪当今的南诏皇帝,若不是因为她,自己的一生也不如此凄惨。忽然,一个大胆而邪恶的想法在他心中成形,嘴角一弯,脸上浮出了一个极为难看的笑意:“崇峻,你是不是也很喜欢她呀?”
蒙崇峻微微一怔,脸上浮起一丝尴尬,“叔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呵!看你那么紧张她,一定是很喜欢她了!你不是说她是南诏未来的太子妃吗?咱们就毁了她的梦,同时也成全了你。这难道不好吗?”
蒙崇峻一阵惊喜,急忙叩首谢道:“谢谢叔父成全,谢谢叔父成全呀!”
邓闻笑了笑,轻轻舒了口气,收住了手中的剑,缓缓走出了舱去,口中却冷冷笑道:“哎呀!今夜的月儿可真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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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二章 剑南留后
更新时间:2010…1…21 19:34:08 本章字数:4794
目送邓闻离开之后,蒙崇峻心中甚为不安。 仿佛打翻了五味油碟,对于要用如此卑劣的方式而得到她,他着实还是有些内疚。毕竟她是唯一能够让他真正心动的女子,即便在她心中自己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卑鄙小人。
轻叹一声,蓦然回首,然而眼前的一切,却让他无比惊骇。只见那地上躺着的,哪里还有她的身影,而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猫儿。
他大惊失色,骤然跌倒在地,拼命揉着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竟是事实。早先便总是听闻太子叫她小猫,可他怎么都想不到,她竟然真是只猫儿。
紫陌猛然睁开了眼睛,怒目圆睁注视着他,喉中轻哼,龇牙咧嘴,眼中满是冰冷的杀意。
“蒙崇峻!你果然是个卑鄙小人,倘若我是真的被你打晕,那此刻你不是要如愿以偿了吗?”
惊悚的望着她,他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自小至大,谁又听过猫能人语?虽然明白她是白龙所化,但毕竟摆在眼前的实事,他却依然感觉无比的害怕。
“你——你真的是龙吗?怎会是这样?”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面若菜色,全身瑟瑟发抖。
她冷笑一声,踱着正宗的猫步,一步步向他靠近,一弯轻笑,淡淡地挂在嘴边,“害怕了吗?有胆子算计本公主,却没胆子面对了是吗?”
“我……”他皱起了眉头,一股冷气直窜脑门,“谁说我算计你了?我不过是……”他骤然发现自己方才的确是在算计她,脸上浮出一丝愧色,垂下头去不敢回答。
“呵!”紫陌冷笑一声,踩着正宗的猫步向着舱外走去,经过他身旁时,还不忘记狠狠瞪了他一眼。说实在话,从前她并不觉得他有多可恨,可如今她却那么的恨他。若不是因为剑落在了御书房内,她真想此刻便杀了他。
“别出去,外边危险!”他惊呼一声,从地上弹了起来,伸手便想将她捉回来。他知道叔父的脾气,这么多年的颠沛流离已然让他变得无比冷酷,若是让她落在了他的手中,那可是比死还要可怕的事儿啊!他又怎么忍得下心来呢?
紫陌却纵身一跃过了他的头顶,伫立门旁,一脸轻蔑的冷笑,“危险?我若留在这儿,与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共处一室,我不是更危险吗?”
他怔住了,愣愣地望着她,半天没能说出话来。眉宇紧锁,目中噙泪,怎么都想不出自己在她眼中竟是如此卑微。
紫陌头也不回,奋力的推着门板。此刻的她,宁可多费些力气也不想再化为人形。
注视着她用那弱小的爪子,一点点的拨开了船舱,正谨慎地伸出头去悄悄张望。他忽然恼羞成怒地跳了起来,抢身来到门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颈,提在手中用力地摔在了甲板上。
“我说过!我得不到的,别人谁也别想得到!既然你想走,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他怒喝着,还未等紫陌站起来,又被他一把提了起来,用力的扔向了舷窗。
紫陌怎么都没想到他竟如此疯狂,对他的防备仅限于不被他得逞,然而此刻突然被他提起,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砸在坚硬的木板上,只感觉四肢百骸的骨骼都在寸寸断裂,疼痛的感觉瞬间袭来。眼前一黑,终于晕了过去,直到多日后醒来,才知道原来自己竟在鬼门关前走了个来回。
当紫陌醒来之时,已早离开了那艘小船,想必还经过了车马的劳顿,然而对于那段记忆,她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奋力的睁开双眼,只见徐娘半老,此刻正拿着一把汤池,小心翼翼地将在碗中的药,一点点的喂进自己口中,而自己全身却绑满了绷带,活像电影里的木乃伊。
那药却很苦,但她的面容却很慈祥,让人看了之后总是忍不住的想要接近,从她的身上,紫陌仿佛看到了当年的怡冰。
“啊呀!总算是醒了,老爷您快来看啊!这只怪猫总算是醒了,它醒了呀!”
随着那妇人的惊呼,一位年近半百的髯须翁渐渐出现在了紫陌的面前,却听他一声轻叹:“哎!总算是醒了,这崇峻出手也真是太狠了。不过是只小猫而已,何必这么狂暴呢?真是个蛮子!”
妇人笑脸盈盈,看着那髯须翁在自己身边坐下,这才轻言一声,“老爷,在您眼中难道只有读书人才值得人尊敬吗?难道别的就不是人了吗?”
髯须翁笑了笑,轻捻着胡须,昂首吟道:“夫人有所不知呀!这正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啊!若是少年不知上进,那老来可要图伤悲了!”
妇人皱起了眉头,似乎对于此言深感厌倦,却又不想得罪夫君,只好勉强的挤出了个微笑,继续端着药碗,一勺勺将药喂入了紫陌的口中。
“老爷,您看这猫儿真乖哟。自从被那小子抱回来之后,它可是连一声都没叫过,即使前几日大夫为它接骨,它都一声不吭哦!依我看哪,它可真是比您那般将士都要坚强哦,那般家伙动不动就三天两头请假,若是真打起仗来,这可如何了得呀?”
听闻此言,老者眉头一皱,脸色蓦然变得异常难看。捻着胡须的手也定格在了胸前,许久才轻叹道:“夫人有所不知呀!其实那般将士也并非夫人所想。他们请假不过是为了家中老小,若是打起仗来,也不见得他们都是懦夫。然而这猫儿,前些日子不是一直就昏迷不醒吗?既然是昏迷,它又怎会知道疼痛了?接骨上药,它一声不吭,也不能就此说明它有多坚强呀!”
妇人眉宇微动,脸上却扬起了笑意,放下手中的药碗,端起猫窝放到了一旁。
“老爷,别说这个了,时辰也不早了,咱们不如歇息吧!”
然而老者都只是剑眉一收,叹息道:“哎!夫人早些歇息吧!为夫还得去看看将士们如何了,听说日前又有几名逃兵被捉了回来,本官既身为剑南留后,这些烦心事儿,又怎能推脱呢?府中之事,就只能辛苦夫人了!”
紫陌听闻此言,只觉心头一震,努力抬起头来,惊诧地望向那老者。他便是剑南留后李宓吗?便是在天宝十三年(公元754年),带领众部出兵南诏的剑南留后李宓?她不禁为之大震,重新仔细打量起此人来。
只见他一身青布儒裳,头裹浩然巾,脚踏登云靴,怎么看都像是个老儒模样。无论如何也无法让紫陌将他与那二十万大军的统帅联系起来。惹得紫陌偷偷一笑,全身的筋骨却痛得她差点儿真的叫出声无来。
想起那夜之事,紫陌便气不打一处来。那小子也太狠了,自己不过是想离开,他却对自己下得如此狠手。相比之下,迦异可就真的好了太多,至少他从未真正想要伤害过自己。
想到迦异;她便无限的感伤,那夜的无奈分离,和燕儿最后一刻绽放的美丽,都让她心中无限的感伤。倘若这世上没有自己,或许他们才应该是天生的一对吧!
“老爷,您说奇不奇怪,为何这猫儿也能长角呢?您一向见多识广,从前可在书中见过这等怪事?”
李宓正想离开,却被夫人的好奇心所吸引,蓦然回首望着床脚猫窝中的猫儿,一脸疑惑,显然对此也是闻所未闻。重新折返夫人身边,同样是满目疑惑的俯下身来,对着紫陌仔细地打量了片刻,张于轻轻地摇了摇头,“哎!这猫也的确是很奇怪,老夫活了这大半辈子,也从未见过此等猫儿。想必这也是崇峻为何千里逃亡都要带着它的原因吧!不过将它伤成这样,也的确是有些太过野蛮了。”
“老爷,您就不能别老是说崇峻野蛮好不好,怎么说他如今也快是您的女婿呀!您怎能如此看不起他呢?”夫人明显不悦了,皱着眉头显出几分落寞,轻柔的连着窝儿的把紫陌抱了起来,“您不是也认识此猫儿万般奇特吗?他既有心将此等宝贝都捉来献给您了,这还不能说明他对咱们女儿那一片痴心吗?”
紫陌听闻其言,这才明白,原来自己昏迷之后,竟是被人当作了礼物献给了大唐官员。此人用心极为险恶,其城府之深,着实让她都感觉有些不寒而栗。也不知他如今突然娶了李家小姐,这其中是否还有其他的阴谋。
李宓再次坐了下来,抬手小心地碰了碰紫陌额前的一对小小犄角,蓦然收眉,眼中带着些许忧虑,略思片刻,突然开口道:“但愿此物为吉相啊!倘若是妖,那可就真的不妙了。上头传下话来,说相爷已上书朝廷,奏明这南疆发现异兽,不日便要运往京城。还好它现在醒了,若是还不见醒来,这旅途的劳顿,可也有得它受了!”
夫人则明显对此事有所反感,俯视着伏在窝中一动不动的紫陌,轻叹道:“哎!这相爷可真是有心呀!为了讨好圣上的欢心,竟然什么都想得出来。这可怜的猫儿也真是命苦,竟被说成是瑞兽麒麟?”
“夫人!”李宓厉声喝止了她,“相爷既说此物是麒麟,那它便是麒麟,千万不可再言他物。切记君意不可违呀!”
听他所言,紫陌心中暗骂迂腐,难怪如他这般文人竟也要带兵作战,这大唐可真是“人才济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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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三章 冠礼在即
更新时间:2010…1…21 19:34:09 本章字数:5494
新春佳节已过,万物已然开始复苏,园中桃花满树,山茶迎人。
太子殿下又一次来到那株大树下,昂首仰望蔚蓝的苍穹。此时距那兵变,已有十月之久,她却依然杳无音讯,生死不明。离冠礼之日已是日渐接近,原本还想在那大典之上亲口向她提亲,如今看来,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紫陌啊紫陌!你到底身在何方?若是迷路也该归来了吧!这一去数月,是否还记得这儿才是你的家?殿下兀自轻叹,负手而立于繁花之中。嘴角微扬,口中轻吟: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月下独酌 ·唐 李白)”回想前夜独自对酒当歌,他忍不住的黯然泪下,为何老天要如此折磨人呢?
旁边不远处,小桃正带着小公主在草地上无忧无虑的放着风筝,王后怡冰与两位奶娘正教着那对双生儿子蹒跚学步。一家其乐融融,却反而让他感觉更加孤寂了。
时间可过得真快,初次见她之时,她不过是只柔弱的小猫。一转眼这都六年了,曾经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如今也已初成。可她如今又身在何处?是否真要等到他双鬓花白,她才会再次出现呢?
然而此时,一阵大风袭来,无数花瓣在空中如彩蝶飞舞。他抬手接住一片,轻轻放到鼻前,嗅着那淡淡的香气,闭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