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于怀差点没仰天大笑,被她看穿了,这女人……真是不简单。
“收药?”茵红瞟了眼面有尴尬神色的耿于怀,“回招病崖?”听说神医几代都是住在那个地方。
耿于怀点点头。
“那仁净怎么办?”茵红犹豫。
耿于怀笑道,“一起回去收药。”他就不信仁净兄一条腿就不能够活蹦乱跳。
茵红一脸黑线,完全不在状况内。
回乡
招病崖是个神秘的地方,据说那里没有活人,只有活物。
?
意思就是说,那里只有飞禽走兽,不是适合住人的地方。
招病崖上面长满了珍奇的植物,从千年人参到剧毒食人草,从温驯的花蝴蝶到凶残的老虎,据说还有厉鬼……无奇不有。
而且,招病崖上从木林立,因为剧毒植物占了半数,所以常年有毒气,有些人进去中了毒连活着回来的命都没有了,所以人们都避而远之,根本没有人会去招病崖这种鬼地方。
光听名字就不有爱,招病招病地叫,就算没病的去,说不定也惹了一身病,谁还敢去。
可偏偏,这世上不要命的怪胎还是有的。
就是耿氏家族,这个神医世家世代住在招病崖上。
第二天,大家都收拾好了行李准备出发去招病崖。
所幸招病崖也并不是很远,就不必担心受伤的仁净受这颠沛流离之苦。
一行若干人,连带清风一起。
这清风也真是的,住哪儿不好,偏偏也住在招病崖,又是一个怪胎。
只是,一个住半山腰上,一个,住山脚下。
所以也是顺路,浩浩荡荡的一干人等送着耿于怀和清风两人回家收药…… 。。 txt全本
雇了几顶轿子,也有执意骑巴的,比如茵红,说是骑马比较酷。
莫小元和仁净同乘一顶轿。
因为是山路,有些颠簸。
莫小元一路上注意看他的表情,听耿于怀的意思,其实仁净已经醒了的。
耿于怀果然说的没有错,轿子每次一颠簸,仁净的眉头就皱一下。
回乡
茵红和耿于怀还有清风三人本来骑着马跟在轿子后面,刚刚进了招病崖脚下。
“扑通”一声,从仁净轿子里掉出一团物体来。
三人傻眼,急忙勒住马细看。
那从轿子里掉出来的,竟然是莫小元——
“不会吧……”茵红觉得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两个人的轿子至于那么挤嘛?”这可是顶大轿子,坐五个人都坐得下的。
耿于怀可忍不住,“噗”一声不客气地笑出来,一下便明白了个中原由。
这仁净兄手下可真不留情,居然就这么将她揣了出来。
清风本也是一脸的冷淡之色,看到莫小元掉出来竟然撇开头去,更奇怪的是脸上的线条看起来柔和了许多,难道在偷笑?
紧接着。
“给我滚回你宫里去!别来烦着我!”轿子里传来一声怒吼。
再接着,又是一声怒吼。
“老子就是不待见你!”
茵红张大着嘴巴合不拢,“怎么仁净的脾气这么暴躁?”还是不在状况内。
莫小元心里真是万分委屈,咬住下唇站起来拍拍衣上人尘土。
仁净在轿子里一脸气哼哼的,害他装睡装得那么辛苦,终于装不下去了,不就是断了一条腿嘛!至于这么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吗?
话虽是这么说,但,心里也是涩涩的,他只是不想她觉得自己亏欠他,毕竟这也是他心甘情愿的。
“没事吧?”耿于怀温和询问,“别太介意了,病人的脾气就是这么反复无常的。”
废话,没事?莫小元白一眼,他来让揣一脚试试看有没有事!
回乡
仁净在轿子里都暴躁得想掀了轿顶,这家伙竟然说他病人脾气反复无常。
他明明就是用心良苦想让莫小元回宫里去,宫里山珍海味锦衣华服多好,干嘛跑到招病崖这鬼地方来,她脑子进水了吧?
茵红在马上冲莫小元伸出手,一把将她拉到马上与她同骑一匹马。
茵红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悄声问,“怎么了?”感觉再不跟上状况她就要脱离部队组织了。
莫小元摇摇头,更小声地说,“我也不知道耶……”突然被一脚揣出来,她要去问谁啊……
茵红黑线片刻,吁了一口气,“不过,他有力气揣人证明身体还不错嘛,至少说明精力旺盛……”用这个借口安慰还不错吧。
“我也是这样想的……”
也只能这样想了吧……
茵红一夹马肚子,“驾”
马儿发动马达“得勒得勒”地向前飞奔而去,将后面的人甩开一大段距离。
“嘿,让马儿带你泪奔一回。”茵工开着玩笑,“奔完就能忘记烦恼了。”
莫小元黑线,她哪里有泪奔?其实是她自己爱玩吧。
走在后耿于怀皱眉,哭笑不得,这两个女人在干嘛?这儿是迷障树林,她们又没来过招病崖认得路吗?
于是也一夹马肚追了上去。
莫小元听茵红揄耶自己心有不服,哼了一声伸手去挠她的腰,“你才泪奔呢。”
“啊哈哈——”茵红怕痒,乱扑腾了一下竟然无意间夹到马肚子。
白马像打了兴奋剂一样嘶叫一声飞快地向前奔去。
“啊——”马背上的两个女人被吓傻了眼。
迷路
“啊——啊——啊——”
听起来真像午夜惊魂,一阵阵女高音在树林里叫得荡气回肠,吓得栖在树上的鸟都扑腾着翅膀飞起来。
马儿在树林里乱闯,也偏离了道路。
眼看着两人就要撞上前面一丛树枝,茵红反手抓住莫小元以轻功带着她飞到树上。
马儿瞬间跑没影了,连马蹄声的回音都听不到了。
两人挂在树上,莫小元惊魂未定,吐了一口气转过脸去瞪茵红。
茵红回瞪,“还不都是你害的。”
来时路上有马蹄声响起,远远地看见耿于怀骑着马向这边赶来。
这么狼狈的样子,可不想让他看见。
“嘘,别出声。”莫小元本来两手抓着树杆的,这时竟然腾出一只手来捂住茵红的嘴,另一只手一滑,眼着着就要掉下去。
好在茵红眼明手快伸出一只手抓着她的衣领,这才救了她。
不过,那样子也滑稽极了,两个女人挂在树上,其实一个还出手揪住另一个的衣领。
耿于怀的马儿慢下来,走在挂着两个女人的那棵树下勒马停下,正好就停在她们挂着的那树杆下面。
“好生奇怪,明明看是往这边来的,怎么没影了。”耿于怀在树下喃喃自语。
莫小元和茵红互看一眼。
“真是奇怪,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躲在这。”茵红真是超级汗,“我又不怕被他看见。”
“嘘嘘嘘……”莫小元一急乱扑腾了一下。
“完了!”茵红揪着她衣领的手一松,松了以后自己也吃一惊,急忙伸脚试图把她捞上来。
可是,捞不上来不说,竟然变相变成了茵红伸出脚踢了莫小元一脚把她给踢下去了——
迷路
“啊——臭茵红!”莫小元直直掉下去的时候还不忘记诅咒一下茵红,居然踢了她一脚,哼哼,这仇一定要报回来。
那在树下的耿于怀听到声响脸色未变,似乎早已料到,在莫小元快掉到地上时伸手一捞救了她一回免她受皮肉之苦。
莫小元在距离地面仅两寸之时被耿于怀抓住,呼出一口气,居然吓得她冷汗都流出来了,虽然说也就相当于一层楼的高度掉下来,但,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她到底要向下扑还是向上扑才不至于太痛?
耿于怀冲莫小元一笑,温和道,“没吓着你吧,元妃娘娘。”
其实,他早已知道这两人被挂在树上,只是没料到她还真掉下来了……
茵红暗翻白眼松了一口气,白担心了,看莫小元在地上站定了自己才使轻功从树上飘飘地潇洒落下来。
两人站在耿于怀面前都有些心虚的样子,现在可好,马儿也跑路了。
莫小元看了一下四周,好奇道,“怎么他们还没有跟上来?”
按说,她们马儿也没跑多久,这也过了好一会了,就算是轿子也应该差不多赶上了吧。
耿于怀呵呵一笑,“他们追不上了。”
“为什么?”两个女人异口同声。
“因为这不是去我家的路。”很简单嘛。
“那你不早说!”
“那也得我早知道你们会往这边来呀。”
耿于怀笑着双手一搭放在嘴边吹了一下响彻整个树林的口哨。
茵红黑线一下,“这是干什么?”
耿于怀笑道,“你们的马儿呢?”
“呃……这个这个……”茵红哑口无言,说出来真是丢脸。
可才一会,便隐隐约约听见马蹄声,越来越近,竟然是刚才丢失的马自己又跑回来了。
原来他刚才吹的口哨是寻回马儿的。
真看不出来嘛,还有这一手。
迷路
看见马回来了,两个女人自然高兴,翻身上马,莫小元道,“我们这就回去找他们吧。”
耿于怀耸耸肩,“找不到来时的路了。”
“什么?!”再次异口同声。
莫小元不信,不会吧,这可是他家,认不得路?开什么玩笑!
“确实。”耿于怀还是温温和和的,一点儿也不着急。
莫小元倒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迷路了?”
另外的两人一致点头,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居然问这么白目的问题。
“这可是你家,你玩什么迷路?”
“这虽然是我家,但是这儿是迷障树林,不是想进来就能进来想出去就能出去的。”
难道她们没听说过吗?招病崖的迷障树林是最难破的迷阵,就算一路做着标记或者是牵着绳子进去而后按原路返回也完全找不到来时的路了。
“那怎么办?你家的树林你不养好,乱摆什么迷障阵……”莫小元埋怨道。
耿于怀摇摇头,懒得和她争辩。
“不对啊,刚才你一吹口哨马儿就回来了,难道它不是按原路返回?为什么马儿就不会迷路?”茵红一向敏锐,一下子就找出了突破口。
“对哦。”莫小元一拍脑袋,“马儿会不会记得我们来时的路?”
耿于怀笑,“它当然不记得。”
“你怎么这么肯定?”
“因为是我告诉它回来的路。”
二女黑线……
“不信?”耿于怀看两人怀疑的神色。
茵红和莫小元头摇得像拨流鼓似的,开什么国际玩笑,哪有这么神奇的事。
迷路
在深山里,明明是中午,但看起来像天色垂暮,林里声声鸟怪叫。
耿于怀带着茵红和莫小元一阵乱走乱穿,却怎么也走不出去。
“你到底懂不懂路啊?”茵红很快没了耐性,再走不出去,天都黑了。
耿于怀笑着摇了摇头,实在不懂,这迷障树林变化无穷,路径时刻变幻着,想出去,实在是不容易啊。
莫小元无力地伏在茵红背上,已经快要吐白沫了,“有没有GPS导航啊?”
“那是什么?”耿于怀倒很有兴趣地追问。
天啊,只是随口问问而已拉,怎么解释给这个古人听呢?
茵红道,“废话,当然没有。”肯定说的又是她那个世界的东西,想也知道那么超乎常理的东西怎么会有,这儿可是个正常的世界。
“是什么?”耿于怀孜孜不倦地追问。
莫小元口吐白沫地解释,“就是……就是……”到底是怎么啊?她也很想知道呢,高科技的电子玩意怎么跟他说,说不定解释了又要追问电子是什么东东了,“就是指南针!辨别东南西北的东西。”还是不要自掘坟墓的好,别告诉她他连指南针是什么都不知道。
正在这时,似乎不远处响起一阵明亮的口哨声。
耿于怀听到口哨声似乎很开怀,立刻调转马头,说,“应该走这边才对。”
茵红和莫小元半信半疑跟在身后,果然没走多走竟真的出了迷障树林。
那么刚才的那个口哨声,其实就是引路的?
果然,出来后便看见轿子和清风都停在路边。
清风淡淡扫了三人一眼,调转马头下山去了,要不是看耿于怀他们直奔迷障树林而去,她也不必耗到现在,早就到家了。
被逼选后
颖帝和萧然回到宫中。
皇太后已经闻风等在颖帝的寝宫。
公务缠身的颖帝风尘仆仆赶回来,一见皇太后殷切的脸就一阵头疼。
果然,“皇帝啊,你的事也算忙完了吧,是不是该立后了?”
颖帝揉着太阳穴,“母后,北方正受灾,儿臣正忙于赈灾,又何来的时间选后?况且,朕才刚刚平复燕王余党之乱……”
“行了。”皇太后一脸不悦,“反正你就是诸多借口推脱不想立后就是了。”
“母后,立后是朕人生中的大事,岂可马虎。”
“倒不如说是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