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传播的四项基本功能是?”
“传播信息、引导舆论、提供娱乐和……”
“和什么?”陆向辰满脸期待
“和……”绞尽脑汁在想的顾菲突然感觉一道黑影压下来,接着,双唇就被牢牢地吻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顾菲傻眼了。她支支吾吾地表示抗议。
他这个样子她还怎么想?
陆向辰松开她一点,盯着她呆呆的小脸,口吻里三分无奈,七分愉悦:“还没想到?笨死了。”
随即头一低,又重新吻上去,柔软唇瓣温润的像滴着水的嫩芽,气味清甜到他的脑中也出现了短暂的空白,辗转,深入,贪婪的吸吮,情潮汹涌。
顾菲挣扎了一瞬,在彻底失去理智之前听到陆向辰口齿不清的解释:“想到了才能结束。”
她在心里默默得为自己打抱不平:陆老师,如果世界上有坑女友比赛的话,你就是当之无愧的冠军!
良久,陆向辰终于结束了这非同一般的“惩罚”,她的唇瓣已是深吻后的暗红,水光润色,气息不稳,白皙的手指轻柔覆上去,他低低得笑出声,带着情欲过后的暗哑,性感无比。
这个缠绵的吻的好处就是,当终于被放开的顾菲拿起教材,看到刚才没说出口的“教育大众”四个字时,发誓自己一辈子不会忘了!
但这个吻的坏处是,除了“教育大众”这四个字,其他的都忘了!
成也萧何败萧何!
太棒了,这科如果挂掉,幕后黑手陆向辰,你就等着迎接我熊熊燃烧的怒火吧
这一晚,坏心眼的陆向辰居然还提议顾菲干脆在他家客房住下算了,顾菲浑身一颤,自觉不是对手,谄媚得干笑两声,婉拒了他的“好心”提议。
陆向辰本来就是逗她,目的达到了,也就神清气爽地送她回校。
车在校门口停下,陆向辰忽然开口
“暑假有什么计划么?”
顾菲歪歪脑袋“可能会搬到疗养院去,陪我爸爸住一阵。”
“嗯,然后呢”
“然后找工作,在开学我就大四,该实习了”
陆向辰点点头,没有说话,表情闷闷的。
她忍不住问“有什么事吗?”
他出神了片刻,盯着远处的微光。
“我下个月,要去趟上海”
她心中一动“出差?”
“不是”他平视窗外,看不出情绪:“是一点私事。”
顾菲一听,扭头想了想,接着伸出爪子装模作样地算算,意味深长地对他点点头:“你现在预约,我还有档期。”
陆向辰简直哭笑不得。她这么无赖,他心中那点犹豫也被冲淡。
学期末的考试进行得还算顺利,唯一令程月想不通的是,考传播概论的时候,她在考场门外碎碎念着知识点,当念到大众传播的四项基本功能时,不知怎么回事,身边顾菲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不自然。
程月纳闷“怎么了?”她看看课本,念得没错啊。
“没什么,你继续”
一周后出了成绩,没挂,顾菲大失所望。
陆向辰得知后,神态怡然的含着笑
“所以说,你不但没挂,而且成绩还比预料的高出不少?”
顾菲一只手被他握着,另一只手不安分得爬到他肩上“我也纳闷啊,按理我应该倍受影响,你都……那样了”
“哪样?”他换个姿势,好整以暇得追问。
“……忘了”
陆向辰忍着笑,抓过她的手放在唇边。
“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
上海这座光怪陆离的城市,跟这里的女人一样,一时风情万种明眸善睐,一时又内敛沉静欲语还休,走在街上,好似每一幢建筑都在诉说历史,每一处霓虹都在流光溢彩。
顾菲和陆向辰就从这霓虹深处走来。顾菲已经换了衣服,深红的长裙滚着一圈条纹木耳边,飞扬的刺绣领口外,香肩半露。长发随意地散着,他们在热闹的老城隍庙闲逛,夜色渐深,小摊位前的灯光一盏盏的亮起来,把顾菲的脸映得妩媚动人。
她在摊前挑选帽子,这里的款式果真与别地儿的不同,复古气息更浓烈,顾菲随手拿起一顶镶着半面网纱的圆顶礼帽,戴在头上,用眼神询问陆向辰怎么样,他还未开口,精明的小摊主先叽里咕噜地说起来
“妈呀,姑娘,这帽子不知被多少人试戴过,老头子我就没见过比你更合适的。瞅姑娘这皮肤白的,这下巴尖的。”
顾菲闻言,网纱半遮的水润双眼含着笑,盈满了月光。
陆向辰没发表意见,只是问了帽子的价格。摊主麻溜地报了个数。顾菲一边惊呼一声“抢劫”,一边立马把帽子摘下来放回原位。陆向辰从皮夹里抽出钱递给摊主,又把帽子拿回来轻轻扣在顾菲头上。
“戴着,好看。”
小摊主笑开了花,顾菲气呼呼地瞪他一眼。
一直到两人坐下来吃小笼包的时候,顾菲都没什么好脸色。
“你笨,看不出他是专门吭游客的?”
“一顶帽子我还买得起”
“我知道,但是你笨,没看我都把帽子扔回去了么”
“嗯,看见了”
“那你也不配合我?我这是欲擒故纵,这样才好杀价啊,你笨。”
“……”
“说到底,咱俩默契不够”
陆向辰在食物散发的香浓白雾里,指指桌上这几屉非同寻常的小笼包
“你这么自然地把馅挑出来吃了,把皮儿留给我,你还敢说咱俩默契不够?”
如果小笼包会思考,心里活动一定是酱紫的:这位小姐你真是够了,把肉馅还我。
顾菲两只小手捂住嘴,嗤嗤地笑起来,嘴里肉馅软糯甜香的味道久久不散。
作者有话要说: 甜得翻天覆地,作者君频频捂脸。各位善良的小主们,会写这么甜腻情节的作者君,真的不收藏一下下吗?
乖,快让作者到你的收藏夹里去吧~ヾ(o???)?
☆、第16章
吃过饭出来,天已经黑透,灯火璀璨的夜景是大上海最美的一面。
顾菲挽着陆向辰,沿着外滩走走停停,江面的龙头游船上有成串的彩灯,岸上的围栏边有攥动的人群。游人居多
,每个人都对着相机拼命欢笑。
他们走了好长的一路,又坐了两站地铁,一出来,长龙一样的南浦大桥就在眼前,桥身四面盘旋,蜿蜒而上,主
体上的斜拉索,黑夜里,像一张巨型的网一样潇洒地张着。
顾菲兴奋得往上走,被陆向辰拉回来
“想上去明天坐观光梯”
“等不及明天”
他微一蹙眉“这是给车走的。”这个小女人的常识去哪了?
“大半夜的,车少。”
她眼神含笑,口气满不在乎。陆向辰快气晕了。
“太危险”
顾菲改怀柔政策
“别的事都听你的,除了这一件,行不行,让我上去走走。”
“不行!”
招数用尽,顾菲两眼一眯,提着裙子迅速绕开他,一溜烟就往上跑。
陆向辰简直不相信自己的双眼,她就这么上去了!胆大包天。
她跑的速度快,陆向辰沉着脸,耐下性子跟在后面。
上了主桥身,顾菲趴在围栏上,看着江面呼哧喘气。
陆向辰捉住她的手,拉她入怀,皱着眉头正想训斥几句,一低头就看见嬉皮笑脸的一张脸。
她最近跟着他,好吃好喝,身上和小脸都长了不少肉,本来尖尖的小巴此刻有了柔和的线条,脸颊也晕着淡淡的粉。两片樱桃红的唇轻启,小口娇喘着。
她在他的怀里,恃宠而娇,是小小的阴谋得逞后的开心。他的心头忽然软得不像话。
他愿意宠她,宠到她任性到什么程度都没问题,只要她还在他怀里。
她本来竖着耳朵等着挨训,但等到自己的喘息弱下来,也只见陆向辰柔柔得拥着自己不说话。
顾菲两手交握,放在胸前,开始瞎编:“哥哥,生气伤身,更伤肾。肾不好,才是真的不好。你是男人,你比我懂的。”
陆向辰忍着笑,已经不是刚开始的那样经不起撩拨,他不脸红,也不看她,她自然也感受不到他眼里的一弯柔情。
“你看灯前月下,良辰美景,要不我给你念句诗赔罪。”
陆向辰感到怀里一空,顾菲下一秒就脚蹬在栏杆上,支起身子,一只勾住陆向辰的脖子,在他耳边娇声道“心期此日同游赏,载酒携琴过野桥”
这栏杆下面就是滚滚的江水,她站的高,陆向辰两手用劲儿扶住她。
“不过啊,现在也没有酒,也没有琴,只有条野桥,意境不够”她嘿嘿笑着。
还要意境?横跨黄浦江,大上海气质雄浑的标志性建筑之一的南浦大桥,都被你说成野桥了,工程师听了,估计要活活气死。
顾菲好像摇身变成个兔子一样,高兴得很,胡言乱语几句,从栏杆上跳下来,扯下身上的小披肩,踩着灵活的小碎步,竟然跳起舞来。
她的红裙子太鲜艳,即使这样深的夜色里,那随风起伏的轮廓也看得清楚。
陆向辰站在边上来回看,保证来往的车流与她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
看着看着,他的心思也飘得很远,他不是好奇心重的那种人,但他比任何人都想了解顾菲的过去,家道中落的女孩子,天生果决乐观,她成长的日日夜夜,也有快乐到忘形,也有刺痛的难忘,也有青春的倔强,但这些时刻,她都在与一个另男孩子分享。陆向辰参与不了的青春里,却有个叫李业奇的主角。
对李业奇,他实在友好不起来。但他又很清楚原因。一声叹息很快就被夜风吹散。
他站在南浦大桥上,忽然胸中波澜起伏,他这样的人,平和无争得过了很多年,除了工作,极少有他竭尽全力想要办到的事,也极少有他不遗余力想去争取的人。
但眼前这个穿着红裙热烈起舞的女孩,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法术,就这样在他心里扎根、成长、开枝散叶,最后在他的生活里,开出满树银花。
顾菲在桥上撒欢撒够了,抱着双臂跑过来,深夜毕竟凉,她哆嗦着找他要衣服。
他没有递上去,而是迈开一步,饶到她身后,伸臂将她拥进怀里。
她在他怀里止不住得娇声媚笑。
“这件人皮大衣,可真不错”
“当然,为你量身订做。”
十里洋场醉人心扉的夜里,陆向辰第一次觉得,大千世界,能找到一个让自己认准的人,是件这么美好的事。
他理解了这份快乐,也便明白他母亲的痛苦。
他的母亲,也曾经认准了一个人,但遗憾的是,她并不被这个人认准。
顾菲在陆向辰温柔的怀里,听见他低低沉沉的声音。
“明天,一起去看我母亲。”
顾菲一惊,“明天?去哪?”
“华亭公墓”
不大的一处公墓,位置隐秘,弯弯曲曲的小路旁是半人高的蒿草。有人穿着黑袍子从身边走过。顾菲擦掉额头的薄汗,抬头一看,今天的日头很足。
此时她眼前的,是白色黄岗岩的墓碑,小小的黑白照片里,一个眉目清秀的女子微微笑着。陆向辰的长相有六成随了母亲。
见了墓碑上的字,顾菲才知道,这一天是陆向辰母亲的祭日。跟着陆向辰来上海,好像是理所应当的事,他不说此行的目的,她便也不问。现在仔细想想,他好像说是来“办点私事”。
她把白菊和百合放在碑前。规规矩矩地叫了声伯母。
陆向辰蹲下来,用手掸掸石台上的土,注视照片上的人。
“这位是顾菲。来看你了,妈。”静默两秒“我们很好。不用担心。”
从公墓出来,上了出租车,陆向辰对司机报地名:“石库门”
顾菲跟着陆向辰沿着窄小潮湿的弄堂往前走,头顶的天空是细细长长的一条。拐了几个弯,他们停在一栋二层小楼前。
乌漆厚重的实木大门上,有两个很有份量的狮子铜环,风吹雨淋,已经锈迹斑斑。陆向辰掏出钥匙开了锁。
他们进了屋,只有一面墙上挖了一只小窗子,光线又被对面的房子挡住进不来多少,整个屋子里有点黑漆漆的,时间像是在这里静止了。屋里有很多白布盖着的家具,但地上的灰尘不多,应该是有人定期打扫。陆向辰走过去,掀开屋子中间的布,一张宽大的木桌和几只椅子露出来。
坐下来的时候,顾菲已经猜出了大概。
她问陆向辰“你母亲住在这?也常坐在现在这个位子。”
“说对了一半,我母亲住这,不过以前常坐这个位子的是我”
顾菲闻言,弯下腰用手摸摸木椅子上的纹路。这是真实的吧。
陆向辰把她拎起来“摸什么呢?”
“小时候的你”
陆向辰好笑“怎么,终于对我的过去感兴趣了?”
其实自从谈了恋爱,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