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知道我是齐人,你明明知道我不是心甘情愿留在你身边的!
可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花慕容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望着自己洁白如玉的手掌,仿佛血液的粘稠还停留在掌心,令人生厌。她沉默的望着自己的手掌,鹤鸣却望着这个越发沉默的少女,微微一叹。他蹲下身子,认真的看着花慕容,柔声说:“慕容,我来做齐王吧。”
“你说什么?”花慕容吓了一大跳:“你不是宁死不愿为王,宁死不放弃自由的吗?”
“可我真不喜欢看到你这样哀愁的样子。你也只有十八岁,还是个少女……傻丫头,为什么要这样苦着自己?”
“别说这样无聊的话了。我回宫了。”
齐王……
无以伦比的尊贵,也是无以伦比的寂寞。我已经是黄金枷锁上的囚犯了,怎么能让一心自由的你也进了这个牢笼?我不能。
花慕容沉默的从鹤鸣身边走开,走到了湖边的小船,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眼睛突然一酸,眼泪也悄无声息的流淌。她走到船头,任由自己的发丝也风中飞舞,也让自己的泪水在风中消逝。而她不会知道,一个人一直在默默的看着她的背影,脸上满是一片淡漠与……彻骨的杀气。!~!
………【慕容花开——花慕容番外53】………
夜深了。
大齐的宫殿寂静、安逸,而远处的湖心小岛上却灯火通明,丝竹声若隐若现,不绝于耳。
花慕容身穿单薄的寝衣,赤足站在冰冷的宫殿中,打开窗户,任由还带些寒冷的风吹拂着她的面颊。
宫中的太监、侍女们早就被她遣走,她呆呆的望着远处的小岛,终于微微一叹,走到宽大的木桶边。
她脱去衣衫,把白玉一般的身体浸泡在有着草药香气的热水中,只觉得紧绷的精神终于慢慢松弛,眼睛也缓缓闭上。
唉……
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虽说现在还没有什么不利的局面,虽说骆冰对我忠心不二,但他为人有些迂腐,处事不冷静,若没有鹤鸣在身旁的话,事情还真有些令人头疼。我本不是喜欢躲藏之人,这样畏首畏尾也实在不符合我的作风!鹤鸣说的对,就算我能躲他一时,难道我能躲他一世吗?
我……
到底应该如何?
究竟有谁能告诉我?
花慕容无奈的叹息,缓缓闭上了眼睛,身体也慢慢下滑,让整个温水把她包围。她在温热的水中屏住了呼吸,也终于泪流满面。
今夜……就放纵一回吧。
这里任何人的存在,就算有人闯入也看不见我流泪,所以,就让我放纵一回吧。
再让我,放纵一回……
请让我拥有流泪的权力。
“唰!”
就在花慕容在水中觉得有些窒息,准备起身的时候,头皮突然一麻,头发连带整个人都被人从水里揪起!
痛!
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急之下奋力挣扎,不小心喝了几大口水,也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那个揪住她头发的人见她咳嗽的厉害,似乎犹豫了一会,还是伸出手,在她的后背重重的拍了几下。
该死的!这到底是在帮我顺气还是想把我拍死?
“咳咳!住,住手……无礼的人……”
一片水雾中,她睁开眼睛,怒气冲冲的看着胆敢在她的宫殿中无礼的男子,却在看清来人的时候睁大了眼睛,只觉得时间都停滞了。{}
是他?
难道又是一场梦境,才会让我见到一个根本不可能出现在我面前之人?可若是梦境,这也太真实些了吧!
究竟为什么会见到他?
花慕容怔怔的望着一月不见,却恍若隔世的冷飞绝,面容平静,但已经心乱如麻。她极力控制住自己伸出手,轻触冷飞绝面容,来看看这到底是不是一场梦境的冲动,而冷飞绝却已经出手。
“慕容。”冷飞绝的手指轻轻抚摸过花慕容满是水珠的脸庞,语气平静,脸上却带着微微的怒气:“你这是做什么?是要自尽吗?难不成,你觉得愧对于我,只有以死明志?”
“胡说!我……冷飞绝,你是怎么进来的?放手!”花慕容怒道。
她的宫殿守卫森严,没有传召,除了鹤鸣之外没有人能擅入,而今夜鹤鸣又在陪伴俱东国使节,所以她才会一时大意,没有感觉到陌生人的到来。
月光下,她望着冷飞绝瘦削、苍白的面容,再看看不断有冷气涌进的窗户,终于明白自己无意中做了什么样的傻事。她心中暗叹一声,瞥了冷飞绝一眼,起身穿上寝衣,关上窗户,然后对冷飞绝冷冷的说:“就这样潜入,你还真是胆大。”
“这就是齐王的宫殿?”冷飞绝四下环顾,不屑的笑:“真是简陋,还比不上俱东国的半分。”
……
“冷飞绝,若是不想死的话,请现在离开。”花慕容强忍住怒气,做出了送客的手势。
“哦?为什么不高声喊叫,把侍卫们引进来,而是那么好心的放我离开?慕容……你不是最想我死的吗?”
“既然知道,你为什么还要自投罗网?你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齐国?”
这个家伙……
距离我……刺伤他的那天才一个月的时间,按照常人的恢复速度的话,他应该方能下床,真不知道他是怎么长途跋涉来到齐国的!他到底想做什么,是找我报仇,要我的性命吗?
而他……到底有没有大碍?就算身子好,也不能这样折腾!
“你在想什么?”冷飞绝低下头,深深望着这个宛若出水芙蓉一般的美丽少女:“是在想该怎样哄骗我,好让我饶了你的性命?好,若是你求我的话,我能考虑考虑。”
“无聊。就算是我刺伤你,害你受伤,但一切的起因也是因为你强留我在俱东国。我不会恐惧,更不会愧疚。”
“这样啊……”冷飞绝玩味着花慕容的花,微微一叹,然后伸出手,用力捏着她的下颚:“虽然早就知道了答案,但我还真是失望呢,慕容……事到如今,你还不肯告诉我你真正的身份吗?或者喊你齐王殿下更为妥当?”
“你……你胡说什么!”
“呵……”冷飞绝微微一笑,手指却有些颤抖:“齐王是个女人,这还真是一个很有趣的消息。慕容,你说对不对?”!~!
………【慕容花开——花慕容番外54】………
“你……休要胡说!”
花慕容浑身一颤,猛地抬起头来,一下子撞到冷飞绝的下颚,巨大的冲击力让冷飞绝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没理会面部的淤青,一下子抓住了花慕容的手腕,而另一只手,却伸向了她的衣衫!
“居然被你骗了那么久……这样纤细的骨骼,这样细嫩的皮肤,居然没有人发现你的真实身份吗?慕容,我真的很好奇,你是如何做好的?”
冷飞绝说着,冷冷一笑,一把撕去了花慕容的衣服,而她光洁的身体也暴露在空气中,在夜空中发出微弱的光芒,似乎是白玉铸成的一般。
花慕容没想到冷飞绝居然胆敢在她的寝宫对她无礼,气急之下,一掌劈向冷飞绝的胸口,而这一掌也是用了十足的功力!
冷飞绝不闪不避,任由她一掌打在自己的胸口,倒退几步,微微笑道:“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下得了狠手……慕容,你这是要杀我灭口吗?”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花慕容终于问道。
“在你刺伤了我离开后,我曾经派人去齐国打探你的消息,却没想到探子给我的齐王画像居然与你的容貌一摸一样……齐王并无姊妹,唯一的可能就是,你便是齐王。{}这样一来,上次去俱东国的冒牌货的言辞、举止奇怪也可以解释的通了……只是我真的没有想到,齐王居然是个女子,还是我想立为皇后的人……呵……”
冷飞绝本来就有伤在身,再加上花慕容的用力一击,说话声音低沉而虚弱,身形也有些微微的晃动。花慕容别过头,尽量不让自己看冷飞绝惨白的面容,不看他嘴角殷红的鲜血,也不去看他那双令人心慌的黑色眼眸。
她起身,重新把衣服穿上,思索了许久,然后说:“冷飞绝,我不想骗你,但事已至此,我也没有什么话好说……若你愿意和,我愿与俱东国永世和睦,若你想要开战,我也只得奉陪。”
“呵……真是个骄傲的女人啊。若我把你的真实身份说出,不知道你的大臣、子民们会如何?难道你觉得齐国不会民心大乱?到那时,我不费一兵一组便能踏平齐国!”
“是啊……我早就想过这一天的到来,却没想到来的这样快,这也算是上天对我的恩赐了……你要说的话,只管去说,不会有任何人详细你的——有谁会容许旁人践踏先王呢,呵呵。”
“你……”冷飞绝愕然:“你早就想好了后路?”
“从我做齐王的第一天,我便知道,对于齐国,我只是一个棋子罢了——可我甘心做这样一个棋子。在我在位期间,我修生养息,不轻易出战,能让百姓们安于生活,也让齐国的局势稳定,这已经是我最大的功绩。可我,毕竟不是正统的继承人,我的任务就是要把这个太平盛世交到真正的齐王手中的……所以,这天的到来只是迟早的事情。我并不畏惧。”
齐王……
就算他一直不愿为王,可若我死了,留下一堆烂摊子让他收拾,他也不得不做自己应做的事情吧。既然结局已经注定,是何交出这一切又有什么好哀愁的?
反正我从生下来那刻起,便只是一个替代品罢了。
父王,我能走到今天,能活到今日,已经算是对得起您了吧。我已经太累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的兄长好了。
就这样结束,也不错,呵呵……
花慕容想着,唇角出现出冰冷而又不屑的微笑,冷飞绝却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极利的极利的刀划过,先是在心口出现了很少的伤口,然后慢慢扩大,最终大到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胸口的沉闷感愈发的明显,他的额头有滴滴的汗水滚落,而他的脸已经惨白的就好像一张纸一样了。他望着那个毫不在乎、仿佛在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的少女,伸出手,犹豫了一下,却是极温柔的抚摸住那个少女柔软的发丝。
这家伙……
花慕容一怔,身子下意识的一躲,躲开了冷飞绝的手,心中却也突然有些怅然若失。她站在窗边,犹豫了一会,还是说:“冷飞绝,你走吧。我不想杀你。”
“为什么?难道你也会不忍?”
“若你死在齐国,只会引起两国的征战,这也是我不愿意见到的……所以,回去吧。”
“只是……为了齐国吗?你不怕我把你的真实身份揭露?”
“你胆敢对我挑明一切,一定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若你在这里死去,恐怕是在第二天,我的身份就会公之于众,齐国尚未做好完全的准备,一定会民心大乱,这是我最不愿意见到的。所以,你走吧。”
“慕容,你还真是理智。”冷飞绝自嘲的一笑,笑容凄然:“枉我……‘罢了。”
……
这家伙到底要说什么?
“你走吧。”花慕容说。
“好,我走,不过你要和我一起走。”冷飞绝走上前,一把抓住了花慕容的手:“既然齐国有后备的王族,你同我一起走也没有太大关系吧。”
“你说什么!”
“花慕容,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现在跟我走,我自然会把一切的事情都摆平,也不会让齐国有任何损伤。跟我走,如何?”!~!
………【慕容花开——花慕容番外55】………
“跟你……走?”
花慕容浑身一颤,不自觉的抬起头,有些震惊、有些迷茫的望着冷飞绝,一脸的意外与不可置信。冷飞绝强忍住身体的疼痛,一把抓住花慕容的手,轻微又坚定的说:“慕容,跟我走,我自然有让你安然脱身的方法。”
“走……我为什么要跟你走?”花慕容望着冷飞绝,疑惑的问道。
“做我俱东国的皇后,若是想参政,我也能允许你垂帘听政。”
“啊?”
“你的孩子,我保证立为太子。”
“冷飞绝,你在胡说什么!你到底想做什么!”
“虽然齐国是男尊女卑,但我俱东国却是男女平等,一夫一妻就算是皇族也很是多见。花慕容,跟我回俱东国,如何?”
“我……”
花慕容原来以为一切的一切只是冷飞绝的一场玩笑,但见到他这样认真,这样专注的望着自己,心还是控制不住的一颤,慢慢变软。她轻咳一声,望着远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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