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佛魔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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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佛魔间-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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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
  “哎呀,就是酒罐子陈永福”
  这人趸眉思索,摇了摇头。
  “你还没想起来?”
  这人一拍头,“晓得了晓得了,原来是他啊”
  “造孽啊,生前没享一天福,临了,还死得这么惨”
  陈青说“人家都看不起他,连我妈也看不起他,不就是因为他没钱吗?秋雨,我告诉你,我将来一定要挣很多钱”
  秋雨看着她说“我相信你”
  两个女孩子从厂子里下班回家,聊起她们人生中自己做的第一个重大决定。两人对明天都充满向往,认为明天一定会比今天更好。
  那么明天是否真的会比今天更好呢?谁知道呢?
  明天即未来,未来是一场昨日与今日的因果纠缠。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0 章

  她们到达H市那一日暴雨如注,虽然一行五人都撑了伞,但那雨斜着灌进来,个个都淋得跟落汤鸡一般,最后到达旅社的时候站在前台办理入住手续,手续没办完地上的水都可以养鱼了。孟秋雨打趣说“这里的雨跟我们有仇啊,每次来都下雨”
  张天元跟王乾住一套一室一厅的小套房,陈青,孟秋雨跟曾雨红住另一间小一些的房间,房间里摆了两张小床,这意味着她们要么将床拼起来,要么一张床上,必须要挤两个人。
  陈青不满的嘀咕:“我们什么时候能住一回套房啊?我和你个子可都不小,这房间小得,进门就得脱鞋上床”
  孟秋雨噗哧的笑起来:“确实有点小,但是还是不至于推门就上床吧,再忍两天,租到房子我们先挑房间”
  三人说话间将装行李的箱子放在地上。
  曾雨红插话:“还是拼床吧。”顺势坐在了床上。
  陈青接道:“不要拼,你睡相那么难看,谁要跟你睡?半夜大腿支到人家身上,不被你压断气才见鬼!”
  孟秋雨一看俩人互不相让,似乎要争吵起来,赶忙插进来,“算了,那就曾雨红自己睡,我跟陈青算好了。挤一挤,也就几天”
  陈青不快,嘴里“切”了一声。
  曾雨红翻了个白眼,自顾自的整理行李去了。
  第二天一早,张天元带着王乾去拜访王国华,主要是告知他将要设立办事处的事情,顺便就办证照的事情,再请他帮帮忙,再问问哪个地方比较好,房租要便宜房子也要过得去。孟秋雨仨人被分配出去转转,到附近走动走动,熟悉一下环境,看看哪里有房子好租。
  仨人看到沿街贩卖东西的商贩,买了些烤红薯和甘蔗段,陈青和曾雨红嘴里一刻不闲着,孟秋雨替他们拎着塑料袋子。 陈青招呼她“秋雨,你怎么不吃?”
  孟秋雨摇摇头“我不要,你们吃吧”
  曾雨红手里拿着一段甘庶,点了点她说“我就知道,她可臭美,嫌在街上吃东西不好看,红薯粘牙上多难看,是不是?嚼甘蔗,嘴角滴水,也不好看,是不是?”
  曾雨红和陈青俩人这会儿又同仇敌忾,一副受不了表情,摇头异口同声的说:“饿死她,不管她,我们吃”
  仨人沿着长满高大芒果树的大街一直往前走,各种不知名的花草盛开在路边,她们边吃边聊,不知不觉竟走到一个从没到过的地方,陈青指着前面:“快看,那里有个湖,还有片树林子,我们去那坐坐,休息一下”
  曾雨红拍着腿说:“哎哟,真累死了,我们可能走了好几里路了都。”
  孟秋雨也走得筋疲力尽,抹了一把额头上汗,弯下腰,双手拄着膝盖说:“走吧,走吧,累死了”
  仨人尚未走到湖边,便被人拦住了。那大片的紫荆花树和湖,统统在围人家的院子里。
  “%¥##¥%%。。。。。。”
  孟秋雨支着耳朵听:“你说什么?你会说普通话吗”
  对方不耐烦,“砰!”一声将保安室的门关上了。尔后,两道巨大的雕花铁门慢慢从旁边的石缝里伸出来,合上了。紫荆花树林和湖,不见了。
  陈青火气上来了,“这人什么态度!凶什么凶!人家问一下不行?公园不是给人看的?”
  曾雨红也气恼,“什么人啊这是!”
  孟秋去从门缝里往里瞧:“什么眼神啊,人家这跟本不是公园好吧!人家这是私宅”
  “私宅!?你家有这么大院子?你家院子里有湖?”
  孟秋雨慢悠悠的说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路吗?那新加坡电视剧里的有钱人家,不都是这样吗?”
  仨人听罢,卯足了劲往上跳,但无奈门太高,什么都看不见。谁都没有留意到石头上刻着的字:春颂街凤鸣里9号
  陈青哼了一声“神气什么!迟早我也要住这样的房子”
  曾雨红揶揄:“哈哈哈哈,你知道这房子得多少钱不?发愿别发太早”
  说者无心,听者心里却别有一翻滋味。
  陈青叫:“关你啥事啊,你看我就是照着有钱人的标准长的。你就不像了!”
  曾雨红马上回击:“不像?!不像什么?不像有钱人?!对,你像,你全身上下都像,毛孔里都藏着金子呢!,来你抖抖,抖点金子下来,我们好换钱吃晚饭”
  孟秋雨将手搭在她俩肩上:“你们俩能一天不吵吗?行不行?”
  俩人异口同声的回答:“不!行!”
  这俩人平素吵吵嚷嚷,上一分钟还在生气,下一分钟就又凑到一块儿去。孟秋雨说:“你们俩真是无可救药的神经病”
  她俩统一战线:“我们俩都正常,你才是神经病!饿了干嘛不吃?上回买东西也是,为个包装袋跑了五六家店!我看你啊,就是装,罗嗦!麻烦精!”
  孟秋雨笑起来,她什么也没说,从拎着的袋子里翻出一个凉了的烤红薯,撕开皮啃了一口,张口笑着说:“我吃还不行吗?”
  陈青挽了她的手臂:“牙上粘红薯可像金牙了!曾雨红,来,我摘一颗金牙给你!”说着从嘴里抠什么,追着曾雨红去了。
  曾雨红边跑边躲:“你疯啦!你自己留着吧!”
  孟秋雨也加入进来,追着曾雨红:“来来来,我这也有,你还要不要,免费给你”
  当我们年少的时候,总觉得这个世界再没有比眼前的快乐更重要的东西。肩上没有压力,未来太遥远。
  仨人在外面疯玩了一天,把张天元交代的事情统统抛在了脑后。
  这一天即将结束的时候,孟秋雨第一个想起了张天元的话,拍着脑门子说:“哎呀,不好!张主任交代的事情没办!”
  曾雨红和陈青倒觉得没什么,:“呀,怕什么,时间还长着呢!”
  找房子实在是件劳心劳力的事,女孩子们来来回回跑断了腿,张天元往往返返看花了眼,一来二去的看了一个多星期,最后租下了一套南城区的两层小楼,租金合适,难得的是里面有基本的家具,还可以煮饭。这栋小楼挺老了,家里人都搬去了城市另一端的新房子里,据说有个儿子在日本读书,但谁也没见过,房东太太是个一板一眼的哲学系教授,她总是一副打不起精神的样子,脸就像木头刻出来的似的,只见眼珠子转,也不知道她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只有每次说起他儿子,她才会抬起眼皮说几句话。这时候,才让人觉得她是活的。
  孟秋雨问陈青和曾雨红,“你们知道哲学是学什么的?”
  俩人茫然的望着她“折学?折纸的?我只听过剪纸的啊”
  孟秋雨抿着嘴直笑“哎,我说,我们周围有聪明人吗?倍儿聪明的那种”
  陈青晃着脑袋,“我才不要做这样的聪明人,整天苦大仇深的样子!”
  孟秋雨想了一想“聪明人,心里苦,要能糊糊涂涂的过一辈子,那是有福了”
  这天晚上,孟秋雨从房东太太的杂物间翻出一个落满灰尘的小纸盒子,里面满满的全是书,她半夜无聊,又睡不着觉,随机抽了一本,书太旧封面都没了,扉页破破烂烂的,她翻了几页,觉得没什么意思,随手合上放在书桌上。
  这本旧书的最后一页有几行端端正正的钢笔字:人生由无数的偶然事件串连而成,你对待这些事情的态度,决定你的未来。
  十月中旬的一个周末,陈彦邦由曼谷飞回香港,回H市探望重病的父亲,陈志忠与发妻离异多年,唯一的儿子早年随母改嫁,他也曾苦苦哀求太太不要带走孩子,但对方不为所动。陈志忠早年做生意长年在外奔波,孩子与他也不太亲近。再过了一些年,双方都再婚,女方一直没再要孩子,男方娶的这个太太,没得生。
  陈志忠的的忘年交王国华来探望他,握着他瘦骨嶙峋的手,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人这一辈子,说完,就完了。
  这位躺在床上去世时体重不足90斤的男人走到了他生命的尽头,给二十几年才见过数面的儿子留下了一块临海的地皮,两家酒店及一间日化工厂。
  老人的葬礼按照他的要求一切从简,入殓之后葬在了自己的父母墓边。
  如果说这世上有什么事情是公平的。那就是死亡,任你是如何的富贵显达,或是粗鄙潦倒。都跑不出阎王爷的花名册子。
  陈志忠的律师与陈彦邦的约会定在晚上7点,莲花大酒店顶楼的办公室。三楼酒吧当晚坐了许多客人。长途跋涉来出差的洋人带着生意伙伴来喝一杯威士忌,蜜里调油的情侣时不时凑到一起低头耳语,孟秋雨与陈青,曾雨红仨人在一楼的大堂里等待入住此地的布厂负责人送布版下来。这人让她们等了又等,到最后仨人都不耐烦了,打电话上去催了好几次,开始支支吾吾的答应马上下来,再后来房间电话根本就不接。她们杀到前台问房号,人家一个字都不肯多说。生意伙伴也不行,对不起,客人的房号我们不能透露。
  陈青提议,我们回去得了,直接告诉张主任我们等了好久,人家不下来。
  “等都等了,也许真有什么事耽搁了”
  孟秋雨叹了口气“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再去问问”
  陈青和曾雨红眼见孟秋雨走到前台,没有搭理前面的女接待员,直接对她身后的男负责人说了几句什么,对方动了动嘴唇,好像说了个数字。孟秋雨兴高采烈的跑了过来。
  俩人激动的问:“他告诉你了?”
  “没有”
  “没有你高兴什么劲?”
  “他说了层数,但他不能告诉我们具体哪一间”
  “这样,我们一间一间的去敲”
  陈青与曾雨红疑惑的望着孟秋雨:“这样真的行吗?不会挨揍吗?”
  “孟秋雨,你平时蔫了吧唧,其实都是装的吧,胆儿挺肥啊!”
  “你俩麻利点儿,我肚子好像有点儿疼”曾雨红揉着小腹,皱眉头。
  幸运的是,那天那层楼只有四个房间住了人,她们只说了三次对不起就顺利的找对了人。不幸的是,曾雨红晚上吃饭喝了风,肚子难受想要解决问题。仨人恳请他让曾雨红进去借个厕所,男人脸色发红,穿着睡衣堵在门口不让进。眼看着曾雨红憋不住了,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从男人的扶着门的臂膀下钻了进去,“砰”一声关了里头洗手间的门。
  门口站着的人脸色由红转青,对仍在外面等待伙伴的俩个年轻女人怒目相向,转身进去拿了东西,给了她们。陈青和孟秋雨莫明其妙,心里直嘀咕:不就借个厕所,有必要这样吗?
  站在门外的人心里蹊跷却不知所为何事,门里上完厕所的人出来才发现情况确实不太对,那人像一根木桩似的杵在床边。窗帘拉得密密实实的房间里,大床上躺了一个人,背对门口,头埋进了被子里,露出的长头发在还耷拉在床沿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1 章

  曾雨红脚刚踏出房门,门在背后“砰“的一声巨响,关上了。她神神秘秘的说:“你们猜,我刚刚看到什么了?”
  “。。。。。。。”
  三人嘻笑着等电梯。曾雨红小声问“你们看过□□吗?”
  “讲什么的?”
  曾雨红神秘兮兮让她们把脑袋凑过来。
  电梯里办完事的律师和陈彦邦正低头交谈。俩人听见笑声,双双抬头打量进来的人。曾雨红是第一个瞥见陈彦邦的人,她用手肘撞了撞站在旁边的陈青,陈青欣喜得没控制住自己的声音:“呀!陈老板”这丫头逮谁都叫老板。陈彦邦微笑的抬了抬下下巴:“你们好”
  陈彦邦打招呼的时候只冲着曾雨红和陈青,好像孟秋雨不存在一样。孟秋雨也当他是空气一样,站到了最前面,眼睛只盯着楼层变化的数字。她站进来的时候就想好了,呆会儿第一个出去,如此一来就免去了心不在焉的寒暄。
  陈青倾过来半个身子,抬头问:“你们为什么在这里?”
  陈彦邦盯着前面挺得笔直的背影,头礼貌的靠过去一点:“对不起,你刚问我什么?”
  “你们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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