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了翅膀的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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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了翅膀的良知-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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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净化社会空气的责任不是我的‘匹夫之责’,何况我又不欠社会的。”

    舒朗想着,为自己找了一条开拓的、也是逃避的、*的出路,心情顿时好多了。他走到阳台,推开窗子,透进来阵阵清爽的风,望着浓稠的雨帘,吸一口气。潮湿,心情愈加爽快,转身从壁橱里悄悄地拿出一瓶啤酒,又拿出一瓶,犹豫片刻,用牙咬开,啤酒瓶发出轻微的“咝”的一声就开启了。舒朗依着墙,嘴对着酒瓶,扬起脖,对着瓶里面的液体爽爽的吸了一口,另一只手伸出窗外去接着雨水。

    忽然一个漫无边际的声音响彻在天际:宇宙万物,不知是法则决定了他们的存在,还是他们的存在揭示了宇宙法则。不论因果如何,都是万物公认的法则,决定了万物的存亡。尺,可以丈长,不能定长;衡,可以称量,不能定量;法,可以规矩,不能定人;教,可以解惑,不能定性;元,可以论始,不可定初;恒,可以慰藉,不可理喻。自然演化了人,就是想通过人来解释自己的法则。

    于是,伤痕累累的舒朗决定回归。

    01愉快的旅行

    舒朗头戴红色长沿遮阳帽,浅色紧身夹克衫,藏蓝色牛仔裤,黑色的旅游鞋,背上双挎式的背包,右手拉着带轮子的大包裹,左手捏着地图,还牵着大狗,嘴里吹着口哨,吹的是卡门序曲。

    一副快乐行者的装扮。

    舒朗悠闲地就像一个徒步旅游者,离开了伤心地,就有这一万多个快乐的理由,最让他舒心的是此行带了充足的钱,有个藏獒作保镖,再就是他计划冬季到来前回到老家,有充足的半年多时间。

    舒朗离开大道,专挑小道、山道、乡村土道走,或是走在丛林里,或是走在山脊上,或是走在田埂上,或是走在小河边。有时冒着蒙蒙细雨,有时头顶烈日,有时披着狂风,还有时迎着闪电。吃饭专挑路边农村气息十足的小饭店,住宿也是如此,从中寻找古朴、原始的感觉。

    路上有趣的事情多得是。

    在山坡里他会采到鲜嫩的蘑菇,摘到被他称为“紫茄子”的小果子,还有酸溜溜的“溜溜嘴”、“扁扁叶”等味道可口的野菜,在河水里洗一下,放到嘴里,边走边咀嚼这纯大自然的味道。运气好时,还拾到过野鸡蛋。

    这种“紫茄子”属于草本植物,一朵一朵的长在枝干上,一粒一粒大小如同鱼眼,不熟的呈青绿色,熟了的就是深紫色了。这小东西放到嘴里的感觉真的是“极为酸甜”。舒朗一度想尝试把这种野生的小果子培育成酸甜味美的人工野果,可惜的是他没有这方面的本领。

    大狗为了追赶野兔,往往累得不愿意走路。

    走到了极为幽僻的地方,舒朗干脆砍些树干支起简易帐篷,小歇几天,到河边挖点蚯蚓,用树枝作鱼竿,钓起鱼来,收获的鱼,用树枝穿起来,在火上烤成鱼干,撒上点精盐、味精、辣椒面,收藏起来。

    用军用匕首上的弹弓打山鸡、打麻雀,虽然收获的少得可怜,用火烤了就如同大狗的年夜饭。

    夜晚来临,被原野浓重的黑夜紧紧地裹起来,他支起篝火,躺在帆布上,听着此起彼伏的各种小动物的叫声,吃着野味,喝着二锅头,仰望着幽深的天空、满天的星斗,来了兴致,掏出口琴吹一曲,吹的曲子是他学口琴时学的电影主题曲:《心中的玫瑰》和《马背上的摇篮》,还有加拿大民歌《红河谷》,俄罗斯民歌《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还有很多的流行歌曲他也会吹奏,忠实的听众就是依偎在他身边的大狗。

    还有一项童趣,就是捉蟋蟀,斗蟋蟀。绿绿的杂草,错乱的石缝中有着无穷的乐趣。

    对于斗蟋蟀,舒朗的道业颇深,只要听到蟋蟀鸣叫,就能听得出是什么品种的蟋蟀,然后有目的的扑捉。

    就见他抽出几张纸,叠了几个长筒形状的纸袋,然后竖起耳朵,从杂乱的蟋蟀声中辨别,选准了一个声音,猫腰蹑手蹑脚循声而去,真的像脚下有地雷一般,走几步,停一会,又走几步。眼睛就像雷达,渐渐的缩小蟋蟀的范围,最后聚焦在一个点上。在这个点的旁边蹲下来,极力控制着呼吸,就像面前有一条毒蛇,稍一不留神,就会扑过来一样。

    他耐心等候蟋蟀再次鸣叫,才确定蟋蟀没有被吓跑,于是准备扑捉。

    蟋蟀隐藏的地方那真是五花八门、无孔不入,树叶下面、石头底下、砖石缝里、小土孔里面。蟋蟀们往往把自己的洞口盖上一顶小盖,小盖子就像缩小数倍的燕子筑巢。只要是看到这样的小巢穴,里面一定有蟋蟀,而且一个公蟋蟀往往要配多只母蟋蟀。

    扑捉的方式多种多样。如果是在石头下面,就要尽量清理开石头周围的杂草,防止蟋蟀跳到草丛里面。掀开石头时,要一次性掀开,不要掀一下又放下,那样有可能把蟋蟀碾压致死致残。

    在砖石缝里的,就只好用引诱的办法,折一根茅草,劈开叉,掐去上面的分叉,形成一个毛刷子,然后将小刷子伸进蟋蟀洞里,*蟋蟀。不一会,蟋蟀就被斗怒了,裂开牙板,双须竖直,翅膀开合,嘟嘟嘟鸣叫着,追赶着毛刷子就出来了。至于地面上的小孔里面的,舒朗也有绝招。就是有点不雅,朝里面撒尿。蟋蟀也受不了这样的味道,**的爬出洞来。

    见到蟋蟀,舒朗有自己多年积累下来的经验,看个头大小,看蟋蟀头是什么颜色的。个头小的不要,红头和黑头的是首选,肢体残缺的的不要,全须全叉的是首选。

    选准了目标开始扑捉。其实看舒朗的动作哪里是扑捉,更准确的说是捧捉。双手捧成碗的形状,准确迅速的将蟋蟀包围起来,等蟋蟀爬到手里,双手合拢,然后用事先叠好的专门装蟋蟀的纸袋,对准虎口,让蟋蟀爬进纸袋里。

    捉蟋蟀告一段落。

    捉蟋蟀的目的在于斗蟋蟀。

    将空罐头盒子的底层放入少许土,压实后,将两只蟋蟀放入,用方才做成的毛刷子,逗引蟋蟀上了脾气,俩小家伙就拼死搏击起来。最终的结果肯定是有一只失败的,失败者被胜利者追赶着沿着罐头盒周边连窜带跳的逃窜,还有不幸的被咬掉一只大腿,也有的直接被甩出罐头盒。

    对于输了的蟋蟀,舒朗也有拯救的招数。放在手心里,另一只手锤击手腕,手心里的蟋蟀就被上上下下抛起落下,用舒朗的话叫做“罚蛐蛐”。

    被罚的蛐蛐,可能是晕了头,重新放回罐头盒里,披挂上阵后,出奇的凶猛,往往会反败为胜。

    对那些不守规矩的蟋蟀,舒朗也会采取严厉的惩罚措施。比如有的蟋蟀,不与对方正面对抗,返身先踢对方一下,对方靠近,又来一下。对这样的,舒朗往往处以死刑。

    斗蟋蟀斗出了童趣,什么也忘了似的。这就引起了大狗的不满,趁舒朗不在意,它对着罐头盒子哼一下鼻子,就把所有的蟋蟀喷的毫无踪迹了。

    蟋蟀只是好玩,大狗才真的有用。

    等到了身边的粮食用的差不多了,他与大狗就又启程了。

    走到平坦的路面上,舒朗就把带轮子的大包绑在大狗身上,与大狗赛跑。每次大狗都汪汪叫,表示抗议,舒朗就蹲下身与大狗好好地说会话,哄着骗大狗与他跑。后来大狗也就习惯了这样的压迫,拉着大包,悠闲自得的样子。



………【第八十回 一百米走了二十年】………

    01倾斜的交椅

    突然一天,水生人生中最突然的一天,心理上最没有准备的一天。

    县纪委和管组织的人来到单位与水生谈话,然后带他回到纪委谈话。

    谈了整整一个星期,无非是经济和生活作风问题,还有滥用职权的问题。说实在的,生活上水生还算是一个不太随便的人,用俗人的话讲就是有色心无色胆,小婵是个例外。尽管外面传的风言风语,他相信小婵不会揭发他的,现在有了婉茹的帮助,小婵更不会赖在他身上了。至于经济上,水生也很自信,自信可以是两袖清风,至于俗人讲的县科级以上的干部,拉出一个枪毙一个,绝对不冤枉的话,他也有灰色收入,一把手嘛,吃、喝、坐、玩、乐之中,单位与家怎么分得开,不过水生从没有把家里的东西带到单位上,反而有之,就是被揭发出来也不够枪毙的。滥用职权有什么标准?又没有给个人和国家造成什么损失。

    最后水生没有被“双规”,因为他们也觉得揭发材料还不够充实。

    水生走在回到单位的路上,思考了许多,有利的不利的因素,没有想得透彻,不过有一点很明白,纪检部门这伙人只要出手抓问题,就会一抓到底,不搞出点名堂来,绝不罢手。

    是谁在背后捅自己这一刀?水生自问。

    来到熟悉的办公室,看着这扇虚掩着的门,这就是高中毕业后梦中推开的那扇门。

    自此担任一把手,水生从来不知道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还是锁着的,这些工作都由办公室主任、勤务员来干。

    他往沙发里一坐,双手搓脸,做了干洗脸的习惯动作。他一直觉得这个动作很有派,很多当官者,故作疲劳状,常用的一个动作。直到这时,他才猛然看到他的座位上有个人影,仔细看,原来是他一手培养的接班人晓敏。

    还行,没有辜负我的一番培养,第一时间就来安慰我了。

    “哎呀,晓敏啊,都知道了?你说这事是谁诬告的呢?”说完,水生就习惯性的等待他恭维的话。这次却毫无回声,扭脸一看,晓敏丝毫没有看他一眼的意思,端着保温杯悠然的喝水。

    那是我的杯子,坐着我的位子,用我的杯子!水生的眼睛睁得很大。

    晓敏,你竟敢……

    这个混账东西站起身,一脸的漠然,斜下方瞥了水生一眼。

    “是我和咱们单位所有受你排挤弹压新、老同志联名写的检举信,水生,你到点啦!”晓敏得意地说。

    什么?水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站起身呆呆的发愣。一个一贯被恭维的领导说话间就变成了平凡人水生了?

    “老师,师傅,老领导,这是你教给我的,面对权力就要不择手段,冷面无情。你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也没有什么可期盼的,组织上已经来文件了,让我代理你的职权,今日就交权吧。”晓敏说了这些话,竟然没有看水生一眼。

    水生仿佛置身于梦幻一般,只感到眼前的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那好,你就留在这间办公室,还有什么留恋的尽管说,只要把大印交出来,其他一切我也不在乎。这是你接权时,对老领导说的话,我只是反用了一下。”

    就这样他走了,真的就这样走了,连门都没有给水生关上。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不,不是。他是在篡权,篡权。

    这个混账东西!这个混账东西啊!水生恨不得一口。活吞了他。

    这个混账东西竟然不顾我的感受,说这些刺痛人心的话。不顾我的感受,留下我一个人就出门。出了门也就罢了,回过头来还说了一句:你的那些字画很值钱,能卖个好价钱,只是在经济上,其他无用。这是对我人格的莫大讽刺啊!我的老天!还有人情吗!啊?

    望着这个昨天还低三下四,今天就傲慢神气的背影,水生震怒了:“看看我怎么整你。”

    水生气急败坏的“咣”的一声关上门,几步走到桌前,蹲进老板椅,抓起文件。看了一眼,文件确实说由晓敏代理一把手。水生把文件反面正面的看了好几遍,“啪”的一声拍在桌上:“这是为什么?”手扶额头倚在靠背上。

    忽然觉得这张椅子他刚才坐过的,心中一番厌恶,起身坐到沙发里,举目看看四周,都是一些不会说话的死物,看样子也变得冷漠生硬。最后眼光落在紧闭的门上。

    “不要这样,我的门从来没有关过的,现在我亲手关了,所以没有我的手下到来。”水生依然这样想。

    “我把门拉开一点,就那么一点点,回到沙发里等待着手下的到来,他们来了,我要训斥他们,为什么没有掌握对手的信息,被他们打了个冷不防,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水生继续想。

    等了好一会,不见有人来,水生就又起身,将门缝拉大一点,回到沙发里等待,心情平静了一下。“不能怪他们,连我自己培养的接班人都背叛了我,他们能做什么事,不能怪他们,来了后,不仅不批评,还有安慰,上级毕竟没有撤我的职。”水生还在想。

    一个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水生的心竟然随着脚步声的增大,加快了跳动。他猜测着是谁,不自觉地整了整衣领,准备好了笑容,甚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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